第4章 三朵謎雲(捉蟲

鄞溫帝溫笑着瞧着明辭熠,心情明顯很不錯:“長書他順利躲過了長公主命人埋伏在山林間假扮劫匪的人了。”

明辭熠:“……?”

他錯愕的瞧着鄞溫帝,眼裏滿滿的不可置信。

這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這元王到底能不能好好的死了?!

這要是換了別人在這,肯定是以為明辭熠是希望元王死的,但鄞溫帝不這麽覺得:“國師,你已經預測錯了兩次。”

他頓了頓:“但朕很開心。”

明辭熠:“……”

我知道你很開心但是我有點不開心。

鄞溫帝:“長書馬上就要進京了,這一路應當再也沒有危險了吧?”

明辭熠:“……書上說他會暴病而亡。”

按照書上所說,季長書在進京時被身邊的人下了毒,死的無聲無息,就像是得了一場疾病突然而亡一般。

當然,前提是他看的不是一本假書。

明辭熠十分确信自己的記憶沒有出現差錯,他十分确信這位元王是無法躲過這麽多明刀暗箭的,結果呢?

明辭熠覺得老天在玩他。

這要是萬一他和鄞溫帝說的話傳到了季長書耳朵裏,那他豈不是要嗝屁了?!

明辭熠突然想穿越回去給自己兩個大耳光。

說的這麽明顯幹什麽啊?!

鄞溫帝聽到他這樣的預言不僅不生氣,反而很高興:“看來長書他是可以躲過這一劫了。”

明辭熠:“……行吧,把我當反向預言來使也行吧。”

他作為一個佛系青年,還能說啥呢?

只能陛下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鄞溫帝又留了明辭熠一道用膳:“今兒個朕在池裏釣了條大魚,留下來一并嘗嘗鮮。”

明辭熠擺擺手:“跟你吃飯規矩太多,皇後娘娘受得住,我可受不住,陛下就別折磨我了。”

鄞溫帝失笑着搖了搖頭:“那你此去回去罷了。”

他頓了頓,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朕讓侯公公送送你,免得又被太後耽誤了時間。”

明辭熠聞言,心中一跳,下意識的伸手撚了撚自己左耳的深藍色流蘇。

他雖不聰明,但察言悅色的本事一級棒,也正是因此,他一聽鄞溫帝這話就知曉鄞溫帝是在意他當時在太後那待了一個時辰的事了。

看樣子松柏也有報信。

明辭熠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太後的手段果真高明。

不殺人卻誅心……

這要不是明辭熠确信鄞溫帝不會懷疑自己,他這麽一問不過也是在确定明辭熠是否願意與他說,只怕此時明辭熠都要考慮一下要不幹脆投靠太後罷了。

明辭熠沖鄞溫帝一拱手:“那就多謝陛下了,正好太後那的點心和茶不太合我的胃口。”

鄞溫帝聽得此話,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不少,他道:“不必客氣,下次你來,還給你泡雲山龍井。”

自明辭熠說季長書會病死已經過去了半月,也終于到了季長書入京的日子了。

明辭熠一早便跑到了禦書房,想跟鄞溫帝一起第一時間知道季長書的情況,見一見這個麒麟之才。

這天又是清明,天落了些雨下來。

雨滴砸在屋檐上,構成了大自然的樂章。

明辭熠坐在炕上陪鄞溫帝一起看外頭打着傘來來往往的婢女奴才,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鄞溫帝拍了拍掌,輕笑道:“好詩!”

明辭熠被誇的一臉紅,連連擺手:“不是我的詩。”

鄞溫帝笑容不變:“那便是從你說的那仙境所聽來的了。”

關于明辭熠,因為他這具身體連個身份都沒有,他又能預言到未來之事,鄞溫帝便稱他來自仙界。

畢竟明辭熠說的那個二十一世紀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人間仙境了。

“皇上!皇上!”

太監喜上眉梢的聲音響起,明辭熠同鄞溫帝一齊看去,便見一奴才帶着一身水汽跑了進來跪在地上道喜:“元王來了!元王殿下毫發無損的來了!”

鄞溫帝猛地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明顯是心裏的石頭落了下來,他喜道:“快讓人進來!”

太監連道:“是是是!”

語畢,太監便想要去請季長書進來,卻不想季長書率先走了進來。

他沖鄞溫帝一拱手:“皇兄。”

鄞溫帝扶住他:“快坐下。”

明辭熠果斷站起身子給季長書讓位,同時也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季長書一眼。

這人明明生了副好皮相,面容卻是有些過于冷峻了,像是高山上化不開的雪,冷的凍人。

他察覺到了明辭熠的視線,偏頭瞧着明辭熠,明辭熠對上他那雙黑漆漆的眸子時,只覺有一只惡鬼在狠狠的盯着自己,着實有些滲人。

季長書道:“這位便是國師吧?”

明辭熠趕忙拱手:“正是。”

季長書的語氣沉了下去,帶着點陰郁:“聽說你很希望我死?”

明辭熠:“???”

卧槽?他什麽時候說過了???

明辭熠錯愕的看着季長書,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滞。

季長書垂眸瞧着他這幅模樣,語氣沒變:“怎的?敢說不敢認?”

明辭熠:“……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季長書面無表情的冷笑了一聲:“那你的意思是我的探子假報消息?”

明辭熠:“……什麽叫我的意思,本就是啊!”

季長書冷冷道:“你說我出城便有危險,說我會在長公主的地盤被廢掉腿,說我進城便會暴病而亡,這些都是假的?”

明辭熠:“……對不起爸爸我錯了。”

有誰能懂他現在的心情?

不,沒有人能懂。

明辭熠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麽這位bug沒有出事啊?!

難不成就因為他這張嘴預言了,于是蝴蝶效應誕生……

等等?

明辭熠眨了眨眼,季長書該不會是重生或者被穿了吧?

明辭熠猶猶豫豫:“奇變偶不變。”

季長書微微皺眉:“你在說什麽?”

好了,可以排除被穿了。

至于重生……明辭熠不太敢試探。

這要是知道了季長書的秘密,他豈不是命都會沒了?

保住自己的小命比什麽都重要啊!

季長書瞧着明辭熠臉上豐富多彩的表情變化,心下覺得有趣。

但有趣歸有趣,對于一個真的能預言到未來的人,他還是帶着幾分警惕和懷疑的。

尤其手下來報,稱他不久前還在太後那待了一個時辰。

他這個皇兄哪哪都好,就是心太軟,容易上當受騙,他總要幫襯一二他才能放心。

季長書覺得明辭熠有趣,明辭熠卻不大喜歡季長書。

他總覺得這人有些陰郁,說話都帶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威懾壓迫感,讓他心裏不舒服。

但仔細想一想季長書幼時的經歷,明辭熠又能理解季長書的這份陰郁來自何處。

嗐。

到底是命啊。

明辭熠在心裏嘆了口氣。

元王歸朝,自是要大擺宮宴慶祝的。

季長書回來的日子正好撞上清明,便将宮宴往後移了一天。

書中季長書并未活下來,書中就只寫了他的頭七發生了什麽事,并未寫宮宴會發生什麽。

所以明辭熠也是兩眼摸黑。

好在鄞溫帝沒有問他,不然明辭熠就真的要嗝屁了。

明辭熠作為國師,自然也是要出席宮宴的。

其實出席就出席吧,這一年來他也不是沒有應酬過,重點是……

明辭熠悄悄用眼角的餘光瞄向了坐在自己身側的季長書,心裏有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他到底是為什麽會被分到和季長書一桌啊?!

明辭熠連擡手端杯茶喝都不敢……

他怕自己碰到季長書,季長書會當場要了他的腦袋。

畢竟書中說這位麒麟之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輩啊!

明辭熠淚目.jpg

明明做錯了什麽?

明明為什麽要受這樣的委屈?

明明要堅強,明明不能哭。

嗚。

季長書的回來鄞溫帝這一派自然是喜上眉梢的,太後那一派的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大夥兒一個臉色比一個黑,笑容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明辭熠都替他們感到心累。

鄞溫帝舉杯道:“讓我們慶祝元王成功平定南邊禍事,凱旋而歸!”

諸位大臣跟着舉杯:“恭賀元王殿下!”

衆人一齊舉杯飲酒,酒杯落桌時,姜右相又是道:“聽聞元王殿下這一路回京兇險萬分,現如今能平安在此,還真是老天保佑。”

他這話說的陰陽怪氣的,像是在說若無老天保佑,季長書就必死無疑。

這姜右相正是太後一脈的一名大員,和天子派的白左相互相制衡。

季長書也不惱,只平淡的看了姜右相一眼,并不回話,那态度,俨然是沒有将他放在眼裏的。

縱觀整個朝野,就連皇帝對姜右相都有幾分忌憚,可偏偏季長書敢無視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鄞溫帝才會着急着召季長書回京。

他想要制住姜右相和姜太後,最好的手段就只有季長書。

姜右相見自己被無視,老臉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般火辣辣的疼。

可他卻又不能當場發怒,只能悻悻落座。

明辭熠在心裏給季長書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他早就看姜右相這種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不順眼了。

明明他支持的是姜太後和長公主,卻總是弄得自己支持的才是正統的樣子。

吃相難看。

明辭熠心道。

太後一派的禦史在這時候抓緊了時機發話:“既然殿下回來了,不如我們在這宮宴上好好算一筆賬?”

禦史看着季長書發問:“不知元王殿下在和南疆之人交手時為何要斬殺鄧副将?”

作者有話要說:  季長書,一個莫名有點可可愛愛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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