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十一朵謎雲

季長書的視線又放在了明辭熠身上,明明這件事的中心是明辭熠,明辭熠也有求情的權利,可還是被季長書這一眼看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實在是太有壓迫力了。

明辭熠這還是頭一次心中升起了個念頭——季長書比鄞溫帝更适合做皇帝。

鄞溫帝的性子屬于比較軟和的,縱使他心有城府,但卻仍舊容易心軟。

這樣的人或許不适合做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明辭熠喜歡這樣的朋友。

明辭熠咽了咽口水:“他是負責保護我的,我應該有說話的權利吧?”

季長書面無表情的瞧着他,不明白他這是哪來的邏輯。

即便雙同是他派去護着他的,但也是他的人,他怎麽可能有置喙的權利?

只是……

季長書瞧着明辭熠的模樣就不由得想到了他那句朋友,于是季長書淡淡問道:“你不想他們受罰?”

明辭熠連連點頭,他看了雙同和雙啓一眼,兩小夥都是低着頭沉默不語,看着是對季長書一點怨言都沒有的。

季長書垂眸瞧他的手:“跟我走。”

他語氣冷漠:“只有你。”

明辭熠:“……?”

不是您是要去哪?

好在季長書此行也是要去玄清觀的,只是季長書不喜旁人上他的馬車,尤其是女子,故而月白與绛紫還是坐在明辭熠的馬車內,由雙啓負責駕車。

而明辭熠在叮囑月白給绛紫處理一下傷勢後,便跟着季長書上季長書的馬車了。

季長書的馬車豪華,外頭看上去就不凡了,裏頭更是什麽東西都應有盡有。

就連書架都有……

明辭熠小聲的在心裏bb:奢侈。

明辭熠坐下後沒忍住用自己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自己屁股底下的貂皮,柔軟順滑的手感讓他心裏對季長書的印象又多了一層——有錢的爸爸!

季長書伸手從架子上的木盒裏拿了瓶東西出來,随後冷冷道:“伸手。”

明辭熠下意識的伸出了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季長書沒動,只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明辭熠縮了縮脖子,默默的換了只手。

他知道季長書是想給自己上藥,這如此瑪麗蘇的劇情他太熟悉。

可是吧……明辭熠有些恍惚,他和季長書是怎麽發展到季長書給他上藥的這一步的?!

究竟是他的時間不對還是季長書不對?

季長書在《奪殺》中不該是一個神鬼勿近的,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偏執狂嗎?

怎麽就給他上藥了?

明辭熠還沒有從自己想象的溫柔中回神,就覺手上一麻,鑽心的痛意遍布了他全身,讓他當場就倒吸了一口冷氣還順帶“嗷”了一聲。

明辭熠顧不得自己這一聲嗷的是不是過于可愛了,他紅着眼看了一眼自己手上一堆的粉末,又擡眸看向季長書,在這個時候了,他還能咬着牙開玩笑:“王爺,我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往傷口上撒鹽。”

太他媽疼了!

季長書面無表情的瞧着他,沒有絲毫的愧疚,只淡淡問道:“你不是不疼?”

明辭熠:“我……”

他強行忍住自己口裏的芬芳,露出了一個堅強而又和善的笑容:“王爺,我往您身上劃一刀然後給您這麽潑上去您試試看疼不疼?”

季長書:“試過,不疼。”

明辭熠:“……”

不好意思他蠢了,他忘了這個男人小時候那段悲慘的經歷了。

明辭熠瞧着自己手上一堆粉末,抿了抿唇,咬着牙道:“繼續!”

季長書都能忍他為什麽不能忍!

明明大家都是1!(?)

季長書摸出一塊玉擦拭幹淨後慢慢給明辭熠上藥,他的動作并不溫柔,但他也盡量不粗暴了。

作為一個王爺,季長書還真沒給除自己以外的人上過藥。

這是第一次……就也別指望他能溫柔出水來了。

明辭熠疼得龇牙咧嘴,覺得自己的心髒都要疼過去了。

季長書拿出紗布來給明辭熠包紮,第一圈就不小心用力導致明辭熠眼淚都疼出來了,這回明辭熠是真的能耐不了了,他紅着眼睛,咬着牙,硬是不讓自己喊疼。

季長書給他迅速的包紮好後看了他一眼,明明疼到受不了了,卻全程都沒有抱怨一句。

就這麽怕他罰他們?

還是……只是為了逞能?

季長書垂了垂眸,就聽明辭熠長出了口氣:“還是月白好。”

自他成為元王後敢嫌棄他的,這還是頭一個,季長書的臉色冷了下去,就聽明辭熠小聲抱怨:“王爺畢竟是千金之軀,這些事真做不來。”

季長書:“究竟誰嬌貴?”

求生欲極強的明辭熠毫不猶豫道:“我。”

他頓了頓,又露出了笑:“王爺今日救命之恩我已銘記在心,改日我與月白研究出了炸雞,定第一個請您來吃!”

季長書對吃的其實并沒有多上心,但瞧明辭熠的模樣,這似乎是明辭熠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回報了,所以季長書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一路上有季長書護航,自然是安全無虞的。

且明辭熠還沾了季長書的光,在玄清觀入住了皇室才可入住的院子,他的房間還就在季長書的隔壁。

近的讓人害怕。

明辭熠伸了個懶腰,倒沒宅在屋子裏,反而是坐在了院子的石桌面前。

這石桌上刻着棋局,他沒帶棋,不然還可以和绛紫殺幾局。

明辭熠才坐下沒有多久,雙成便捧着一個盒子走了過來,他沖明辭熠彎腰垂首:“明公子。”

雖然明辭熠一直很好奇為何他們要喚他明公子而不是國師,不過他也沒問,只示意他不必多禮:“怎的了?”

雙成将盒子交到绛紫手上:“這是主子給明公子的藥,這藥是皇家禦用,用了不會留疤。”

明辭熠先是謝過,又忍不住吐槽:“我一男的我幹嘛要在意留疤的問題?”

雙成沒有答話,只道:“明公子,屬下還有事要與你說。”

他看向绛紫,意思不言而喻。

明辭熠揮了揮手:“绛紫,你先回去幫月白一起收拾東西吧。”

绛紫蹙了蹙秀眉:“主子……”

“绛紫姑娘。”雙成雖還是笑着的,但語氣卻透着不容置疑:“主子要吩咐明公子些事情,做奴婢的還是不聽為好吧?”

明辭熠回頭輕聲道:“你聽話,且雙成也是有武功在身的,能保護我。”

绛紫抿了抿唇,行禮告退了。

明辭熠瞧着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接着便聽雙成輕聲道:“明公子,主子叫您多注意一下身邊的人,此次刺殺乃是那位所安排,但能如此精準無誤的在今天安排如此大量的人手,定是早有布置……”

雙成後面的話沒說完,但明辭熠已經聽懂了。

他雖不太聰明,可也不是傻子。

但他所親近的這三個真的要說,都有嫌疑。

此次出行是绛紫提出的,而臨行前是松柏先離開的,至于月白……她在馬車裏的表現或許正常,可她若是沒有遇見季長書,是不是大可就此脫身?

頭疼。

其實明辭熠真的不想懷疑他們。

但此次的刺殺實在是……又快又過于巧了。

那些人的目标精準,若是今日報上去,那完全不可能做到組織這麽多人,所以……只有內鬼這一個可能性。

明辭熠輕輕嘆了口氣:“為什麽啊……”

為什麽真心得不到回報呢?

雙成垂首沒有接話,明辭熠緩了好一會兒後沖他笑笑:“多謝你了,也替我謝謝王爺,改日有空請他吃飯。”

吃貨明辭熠覺得自己答謝人的最好方式就是請對方吃東西,再加上他會很多種這個世界沒有的食物的做法,他也相信自己能給季長書帶來新鮮感。

雙成連忙道不用,随後便離開了此地。

雙成回了季長書的屋子裏向季長書複命,季長書只冷淡的應了聲,并無多花。

雙成猶豫一瞬道:“主子,屬下覺得明公子心情不大好。”

季長書聞言擡眸瞧了雙成一眼,雙成垂下頭道:“他好像不大希望是他身邊的人背叛他。”

季長書冷嗤一聲:“脆弱。”

雙成頓時将頭埋得更低。

脆弱的明辭熠回了房間後就在榻上想要午睡,然而今兒個的驚魂一刀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好好進入夢鄉。

明辭熠閉上眼睛瞧見的就是前世他讀高中時和他哥哥放學在巷子裏的遭遇。

那刺中他哥哥的一刀至今歷歷在目,宛若昨日才發生。

明辭熠猛地睜開眼睛,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襟,臉上再無先前的笑意,反而是冷的不像話。

季長書因童年經歷恨旁人,他卻不一樣。

明辭熠一直恨的就只有一個人。

明辭熠深吸一口氣,既然睡不着,那他就好好理理他為什麽會和季長書待在一個院子裏。

季長書認可他了?

還是季長書打消了對他的疑慮?

可是雙同……難道不是季長書派來監視他的?

那可是季長書手底下的第一暗衛……

在《奪殺》中,季長書死後雙同按照季長書的吩咐在鄞溫帝手底下做事,成為了鄞溫帝手上一把不可折斷的寶劍。

要這樣的人物監視他……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了?

還有……

明辭熠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季長書包紮的并不好看,可重點并不在這。

難不成……

明辭熠錯愕的喃喃道:“他真的喜歡上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邏輯鬼才明辭熠哈哈哈哈哈嗝

還有求評論qwq後臺看數據評論猛掉的我慌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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