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逼婚(下)

胡裏身子其實沒什麽大礙。

觀察了三天,醫生就宣布可以出院了。

胡裏聽到醫生的赦令,如釋重負。

這幾天住院住得他渾身難受,什麽事兒都幹不了,成天只能躺在病床上吃了睡睡了吃,這讓胡裏想到自己老家養在圈裏滿是肥膘的豬崽兒。

白天朱助理一直守着他,朱助理性格挺不錯,說話利索又大方,偶爾還能逗趣兒抛梗,人又仔細,有她陪着,胡裏倒也不覺得多難熬。

難熬的是晚上,邵錦泓來了之後。

邵錦泓自從知道胡裏懷了自己的種,整個人陡然深沉了幾分。以往總忍不住的暴脾氣,這幾天竟也憋而不發,只是繃着張臉,不言不語。

胡裏抓着邵錦泓問了好幾次,讓他趕緊決定這孩子該怎麽處理。

邵錦泓每次的回答都一樣——等你出院了再說。

胡裏一口氣憋在肺裏,像梗了根魚刺在喉口,難受極了。

好容易熬到出院那天,胡裏坐上朱助理的車。

朱助理把車開到了中心公寓,跟着胡裏上了樓,幫忙開了門,說:“進去吧,邵總在裏面等着您了。”

胡裏看着大開的門,莫名還有點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進了屋子,環視一圈,在陽臺發現了邵錦泓的身影。

胡裏走到陽臺落地門前,隔着玻璃牆往裏看,邵錦泓正在欄杆前吞雲吐霧,旁邊的煙屁股堆了不少,顯然已經在這兒抽了好久了。

邵錦泓敏銳察覺到背後的視線,轉過身,隔着玻璃牆和胡裏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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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玻璃門前,把門拉開一條小縫,說:“先別進來,等我一會兒。”

胡裏擰着眉坐在沙發上等他。

邵錦泓匆匆攆滅手頭抽了半根的煙,把煙屁股都收拾幹淨,喝了幾口水漱口,又往嘴裏塞了片口香糖。

等到陽臺上的煙味兒都散盡了,他才打開門,目光深沉:“過來。”

胡裏起身,走到陽臺,在邵錦泓身側。

他說:“你之前承諾過,出院了就會給我個交代,你現在可以說了。”

邵錦泓看着遠處的車流和反射着天光的高樓:“嗯。”

“所以你是,”胡裏頓了頓,撇開臉,“你是決定什麽時候帶我把孩子拿掉?”

邵錦泓捏緊了金屬欄杆,眯眼看着胡裏:“我從沒說過要拿掉孩子。”

胡裏:“你說過你不想有束縛,更讨厭小孩。”

邵錦泓點點頭:“我确實讨厭小孩子,也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要當爸爸。”

胡裏看着邵錦泓剛毅的側臉,等着他的下文。

邵錦泓久久凝望着遠處繁華的景象,好一會兒,終于轉過身,情有一種落定後的平靜。

他對胡裏說:“把你的手擡起來,左手。”

胡裏警惕地往後一縮:“幹什麽,剁手?”

“擡起來。”

胡裏瞧着邵錦泓認真的情,猶猶豫豫地擡起左手,手背朝上,五指攤開。

邵錦泓從西裝褲的口袋裏掏出一只小紅絲絨盒子,打開。

他從裏頭取出一只男款戒指,面色無比自然地把戒指套入胡裏的中指。

胡裏手指被指環冰涼的溫度激得一抖。

他瞪圓了眼睛,盯着手指上那枚銀圈兒,問:“這他媽什麽意思?”

邵錦泓把絲絨盒裏另一只戒指拿出來,戴在自己的中指上,這才開口說:“你的護照已經在辦了,很快就能弄好。簽證需要七天,還有其他申請材料要準備,攏共大概得一個月。我已經讓助理訂了機票,一個月後,我們飛丹麥,在市政廳抓緊登記,把證辦下來了,典禮可以準備準備,遲些日子再舉行。”

胡裏心口狠狠一跳,像被雷劈了似的,整個人都傻了。

好半天才回過,他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解釋清楚。”

“還沒聽明白?”邵錦泓擡起眼皮,抓過胡裏的手,在他中指套着的戒指上摸了摸,雙眸映着光點,鄭重道,“我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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