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疑似出軌(上)

泡泡炸了,臉頰濕了,胡裏傻了。

他瞪着邵錦泓直看,模樣活像見了鬼。

他死都沒法把邵錦泓跟頑皮倆字扯上關系。

邵錦泓向來高傲威嚴,猶如最驕傲的猛虎,利爪獠牙,無處不透着上位者的迫人氣勢。這樣一個人,居然繃着臉對他吹泡泡以牙還牙,胡裏吓得眼珠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邵錦泓反應過來,自己也覺着羞恥,冷了臉別過頭。

當他再次回頭時,胡裏還一副被雷劈似的震驚樣看着他。

邵錦泓頓時黑了臉:“看什麽看!”

胡裏頂着頭上的白沫,搖了搖頭。

“是你先皮的,”邵錦泓眼覆滿兇惡,然而這兇氣兒卻似一層薄冰,輕輕一踏便能碎得裂渣橫飛,“我才懶得陪你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胡裏眨眨眼,眸珠仍盯緊了邵錦泓的側臉。

邵錦泓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覺拔高了聲音:“還看!把頭靠過來!”

胡裏把腦袋側過去。

邵錦泓打開淋浴,溫溫的水沖入胡裏發間,泡沫順水往下淌。

邵錦泓黑着臉一邊沖水一邊抓揉,又揉出幾個泡泡。

胡裏盯着那幾個泡泡,不怕死地又一吹。

泡泡吹到邵錦泓的下巴和脖子上,嘣嘣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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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錦泓瞪圓了眼:“還敢!”

胡裏看着他兇巴巴的模樣,不知怎麽的,竟一點也不覺得怕,反而覺得有些虛張聲勢,怪好笑的。

一個沒忍住,噗地一聲,笑聲從胡裏緊抿的雙唇縫隙裏硬生生擠了出來。

忍功一破,胡裏拘不住,仰着頭哈哈笑出聲。

越笑越張狂,耳朵都紅了。

邵錦泓聽着他放肆的笑聲,不知怎麽的,心口軟乎乎泛着暖,那硬邦邦的表情也繃不住了,唇角反複勾起又壓下,好半天才吐出一句:“還笑,楞頭磕腦的東西。”

胡裏笑得喘氣,忍不住掬起水晃在邵錦泓健壯的胸肌上,說:“邵哥,不是我說,你剛才吹泡泡的樣子太傻-逼了……哈哈哈哈。”

邵錦泓咬了牙,給胡裏沖水揉頭的動作更兇了幾分。

泡澡,兩人起身沖了一遍。

邵錦泓抽出浴巾,要給胡裏擦。

胡裏搶過浴巾,嘟囔道:“我自己擦就行,不就是懷個孕麽,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他把自己濕漉漉的身子擦幹了,拿過預備在旁的內褲,一彎腰。

浴室地板濕滑,胡裏彎腰的瞬間,整個人猛地晃了晃。

邵錦泓一剎那只覺得魂魄都吓得要從天靈蓋飛出去,連忙把人抱緊了,罵道:“成心要吓死我?別動,我扶着你。”

胡裏把內褲給穿好了。

邵錦泓小心翼翼地扶着人,鼻間全是胡裏身上剛洗澡的清香。

他咕咚咽了一下,目光悄悄移向胡裏的臉和脖頸。

許是體內激素變化,胡裏懷了以後,皮膚變得極好,來就挺白,如今被浴燈一照,更是白得發膩,男人的輪廓披上這樣一層好皮膚,明明白白透着極致的吸引力。

胡裏對邵錦泓逐漸深沉的眼眸毫無察覺,還在往腿上套睡褲。

單腿獨立,他得不太穩,手下意識地環上邵錦泓的腰,以作支撐。

邵錦泓感受着那只暖呼呼的手卡在自己腰間,手指觸碰他的腹肌,随着胡裏的動作而微微上下滑動,指腹間小小的一點熱度也跟着輕磨,如火柴的蠟頭在磷紙上猛地一擦,迸濺出灼燙的火花。

邵錦泓的小腹收緊了,呼吸也重了三分。

他一向對性這種事不太看重,不是不喜歡,只是不太熱衷。

這麽多年權勢傍身,主動獻身貼上來的人真不少,他也沒像一些得勢便張狂的人一般,勾着男男女女玩得昏天黑地。

他以為是自己定力極強,如今再看,不然。

胡裏僅僅是勾着他的腰,便已讓他心智大亂。眼前的胡裏,仿佛成了只眯着眼偷笑的公狐貍,擺尾一甩,毛茸茸的尾巴直接搔到了他心裏,癢得發麻,恨不能多長十雙八雙的手來瘋搔狂撓。

邵錦泓快速披好浴袍,掩飾住不安分的地方。

胡裏澡洗舒服了,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

邵錦泓坐在床邊,眼像張網,泛濫着想把人徹底網獵的欲望。

胡裏拿過床頭的熱牛奶,喝了一口。

嘴角沾上白漬。

邵錦泓呼吸窒了窒:“嘴角髒了。”

胡裏要伸手擦,邵錦泓喝止了他:“別動。”

邵錦泓親自伸出手,大拇指緩慢地在胡裏唇角拂過,整個人也愈靠愈近,直到情不自禁貼上胡裏唇瓣的時候,他腦子裏那根弦才嘣地震了震,渾身僵硬。

胡裏被動地接受了這個親吻。

邵錦泓吻得口中都是牛奶香才松開人,心髒跳速失常。

胡裏尴尬:“你幹什麽呢。”

邵錦泓強自鎮定:“沒什麽。”

見胡裏仍用探詢的眼光看着他,邵錦泓不由得拔高了聲音,自己說服自己:“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夫,沒什麽奇怪的。”

胡裏提醒他:“協議結婚而已。”

“所以呢,”邵錦泓惡哏哏,“協議結婚也有婚姻義務。”

胡裏把距離拉遠了些:“你想我履行什麽義務?”

邵錦泓沒說話,上下滾動的喉結出賣了一切。

胡裏:“你可別!”

邵錦泓:“我還什麽都沒說。”

胡裏引着他的手摸上自己的肚子:“你摸摸。”

邵錦泓皺眉:“摸什麽?”

“有沒有感覺到,你的崽子在我肚子裏瑟瑟發抖呢,他說他好想看看這個世界。”

邵錦泓:“……”

猛地像被潑了盆冷水。

不過胡裏的擔心确實有理由,孩子才兩個多月,确實經不起任何動蕩。

邵錦泓霎時熄了火,那點未能得逞的欲望梗在胸腔裏,攪得他煩躁又羞惱。

他抓了把頭發,選擇退讓:“我去洗手間。”

他在洗手間呆了将近三十分鐘,才繃着臉走出來。

沒急着回卧室,邵錦泓坐到客廳,給自己倒了杯茶。

茶碗裏上下漂浮着翠葉兒,淡雅又寧靜,像極了他清湯寡水的日子。

邵錦泓想,自己果然是憋得太久了,以至于胡裏不經意間的幾個動作,就讓他如墜烈火,灼燙滿身。

造孽。

正想着回卧室,手機震了。

邵錦泓拿出手機一看,趙向海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喂,向海,大晚上的什麽事……什麽,你和他鬧崩分手,你把他車窗給砸爛了?你人在哪兒……你公司是嗎,行,我馬上過來一趟。”

收了線,邵錦泓眸色凝重。

他迅速進了卧室,在胡裏疑惑的眼光中快速換了一套衣服。

胡裏問他:“你要去哪兒?”

“有點事情,”邵錦泓扣好腰帶,轉頭囑咐,“你先待在家裏,好好躺着休息,我晚點兒回來。”

也沒等胡裏應聲,他便如一陣風般出了家門。

胡裏伏到窗邊一看,邵錦泓的黑色保時捷正破開夜色,兩道車燈逐漸消失在視野中。

胡裏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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