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失望

沃特作為一所著名的大學，最初其實是由一位鄉村牧師捐了自己的一屋子書而開始的辦學。所以歷任校長對圖書館的重視度都非常高。傳統的哥特式建築，陽光透過窗戶，被投射成五顏六色的缤紛色彩。

在這樣的圖書館中，不看看書都像是對自己的懲罰。

我經過一排排的書架，卻并沒有找到自己想看很久的書，傑克說的話好像應驗了。我有點失落地在其中徘徊着。

等到我從情緒中走出來時，已經走到了一處極為偏僻的角落，看到了一些從未接觸過的書。由于圖書館是按區劃分的，我的愛好一直都很專一，也就只在一片小小的區域逗留，這個片區基本上從沒來過。莫名的感到很興奮，作為一個很喜歡看書的人，遇到自己喜歡的部分，有種撿到寶的驚喜感。

我打開一本醫術，裏面描寫着一些很有趣的植物。看上去這本書很舊了，應該保存時間久遠。東方的學術，似乎是來自李所在的國度。我很少看到外來書籍，連拉丁文我都不是很喜歡。但對于李所位于的文化，我都充滿着好奇，畢竟在我的生命了，他算是最特殊，最神秘的一位了。

我沉下心來好好品味着，順便做着筆記。以前我是沒有随手做筆記的習慣的，當然我也沒有看過太多書。但是自從認識了西頓後，我覺得做筆記也是一件挺不錯的習慣。雖然耗時耗力還不見得有什麽用，但是看到自己寫了這麽多東西還是很有滿足感的。

我專心的看着，有很多種神奇的藥草，它們放水煮在一起會發生神奇的反應。很多病都可以這樣治好，但是如果把其中某樣多放或少放一點，他們也可能會變成致命的強烈□□。很想睡前故事中女巫的手段，我對這樣的例子是很懷疑的。但我還是認真的記錄下來，也算一種打發時間的活動，我總是喜歡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重生以前，那時我剛剛和凱特表姐結婚，雖然我們的婚姻并沒有持續多久就以我的死亡而告終。我總是要求她為我做很多事情，即使我完全可以自己完成那些工作。除了對自身感到厭惡外，還是想證明自己還是有人在乎的。雖然我知道這樣是錯的，但對當時的我來說，那是唯一證明自己還活着的辦法。

“萊恩，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傑克說，“今天上課教授有清點人數。”

“所以呢？”

“也就是說你被發現了啊，傻瓜。明明每到學期結束時教授就會格外注意這個的。”西頓很輕蔑的說。

“想到了，早有預料。”我說，拿起一杯白葡萄酒，小口喝了一下。

可能我太過淡定的語氣讓西頓感到不太舒服，他顯得更加氣憤了，“會影響到成績的，你真是笨到無藥可救了。”

“哦。”我切了一塊裏脊肉，很不錯的口感，五分熟。一咬就會有嫩嫩的汁水流出來。雖然我也很後悔，但就是不想在西頓的面前示弱。

“哈哈，西頓，你真是太不會說話了，亞當斯叔叔在這方面也是高手級別的，他就沒有教過你嗎”勞倫斯說。

“不過，萊恩，不可以有下次了，否則真的會影響老師的看法。”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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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李，不會有下次了。”

“這種事情可不好保證啊，不過來恩你應該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最好了。”勞倫斯說。

“萊恩，聖誕你要去哪裏啊？”傑克問。

“不知道啊。”我說，“可能，會在學校裏度過吧。”

“不如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爸爸很想見見你呢。”傑克說，好像很期待我們一同回去。

“為什麽要和你回去？”西頓說，“學校舞會也有很多的人啊。”

“傑克，謝謝你了，不過太打擾了。”我說。

“我倒是很願意帶你回去，小萊恩，不過你大概不會和我一起去法國的。”勞倫斯笑着說，“西頓，你就不想邀請萊恩去你家看看嗎？”

“我為什麽要邀請他，”西頓高傲的看我一眼，“不過某人要是真的很想去的話，我也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萊恩，你想去嗎？西頓家的舞會在整個貴族圈裏都是很有名的。”勞倫斯問。

“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還是不要了，”我說，“李也不會回家的，我們會一起度過這個聖誕。再說，我也已經習慣安靜的過聖誕了。”

“安靜和獨自過可是兩個概念。”勞倫斯的目光好像富有深意，“不過你要是想獨自過也好，西頓的兩個姐姐可是出了名的熱情。”

“勞倫斯，你也毫不遜色。”西頓惱怒的說。

“好了好了，玩笑而已，我道歉。”勞倫斯說。

“我們不如想想即将到來的考試吧。”李說。“聖誕前不久就是了，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裏的考試。”

“聽說不會很難的，”傑克說。

在宿舍中，傑克感到自豪的東西并不多，但就成績而言，确實無需擔心，尤其在拉丁文方面，他确實非常優秀。

“說起來，我才是最應該擔心這個的人了吧。”我苦笑一聲，頗感無奈。

“沒關系的，每年都有考試失敗的同學，補考就可以了。”傑克說。

“謝謝安慰。”不過并沒有用，我想。畢竟當事情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時，每個人都不能體會那種蒼涼和難過。來自勝利者的安慰，總是讓失敗者感到不舒服，即使知道他人并沒有惡意。

“小萊恩，千萬不要犧牲自己去迎合大多數人認為是對的事情，你知道的，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勞倫斯說。

難得的，連西頓也露出贊同的神色，他一向喜歡諷刺我的。

“不要這麽消極，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弱項，其他人的意見，根本無須在意，紳士又不需要智商超群。”西頓說。

“我可以接受的，無論結果如何。”我說，“只是不希望舅舅失望。”

“我一直很好奇呢，萊恩，好像只有你的舅舅來過學校啊。為什麽從沒聽你提到過父母呢？”傑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