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開

“你猜，勞倫斯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我問。

“沒什麽疑惑的，肯定是在說我們每個人的情況。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羅迪的态度。”李脫下外衣。

“我還以為你根本不關注任何事呢。”我笑着說。“原來你也有關注別人啊。”

“不是不關注，而是已經知道了。”李躺在床上說，“我的國家有一句話很有意思‘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你今天為什麽會那麽激動呢？很不像你，李。”我問。

“我不知道，”李苦笑着說，“萊恩，我告訴過你，我的家族在祖國是很受打壓的。”

“對啊。”

“我一直以為，在這樣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很愛那個地方，事實上，也确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我留念的。”

“可你還是在聽到有人侮辱祖國的時候出手了，甚至沒有考慮後果，是嗎？”我說。

“沒錯。”李看着我笑了，“萊恩，有時候你的感覺很敏銳。”

“我不覺得，只是像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李，你是一個很戀舊的人。”

“也許吧。”李閉上眼。

“難道你真的不擔心嗎？李，學校是不容許打架的。尤其是......”

“尤其是，我是黃種人。”李諷刺的說，“我知道，萊恩，我的家族就是這樣的，打架只是很基礎的一項。我本來也不是好人。”

“李，你沒有你想的那麽壞。”我不贊同的說。

李意味不明的笑笑，并沒有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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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壞的可能性不過是退學而已。萊恩，我們在這一點不一樣的，對我來說，這根本就算不上是懲罰。”

“雖然如此，李，我不希望你離開，那樣我會很孤單。”我說。

“沒關系，萊恩，你也比想象中更進重要。”李說，“現在你遇到了羅迪，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你為什麽那麽相信羅迪會幫我呢？”我不解地問。

“萊恩，我們青幫的情報組織很強大的。”李說，“而且，你應該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一直相信你，”我說，“我只是不再相信自己。李，你知道嗎，做一個累贅的感覺很糟糕。”

“你不是啊，萊恩。”李說，“你的手上，可握着一根導火線呢。就這一點來說，你和你媽媽差很多，她很善于利用所有的資源。”

“李，有時候我覺得你簡直無所不知。”我無奈的說，“我媽媽的事，恐怕連舅舅都不是很了解。”

“并不奇怪。”李說，“你只要記住，自己不是毫無用處的。”

“李，你的口氣，讓我有點擔心。”我皺皺眉，“感覺，就像是你快要離開了一樣。”

“也許，世事難料啊。”李笑着說。

“其實，你已經決定了吧。不管這次能否安全度過。李，你記住，我們是朋友。”我告訴他。

“當然。”李說，“只要你願意。”

“早上好，各位。”

“不好。”萊恩黑着眼眶說。

“看得出來。”羅迪笑的頗有深意。

“勞倫斯，你們昨晚到底幹了什麽啊。”我說。

“你猜呢，小萊恩。”盡管神色疲憊，勞倫斯還是有精力調笑。

“不猜了，看來你恢複的不錯。”我說，“對了，我們吃什麽？”

“樓上有一家餐廳，別擔心，這裏是血腥瑪麗，總有你可以吃的東西。”羅迪說。

“那麽，我很期待。”李說。

我們來到了樓上，和昨晚一樣，這裏有很多人。

“這是......什麽意思？”我問。

“來自美國的一種新模式，他們叫做自助，很有意思，所有人都能在這裏吃的開心。”羅迪說。

“是不錯。”李看看羅迪。

“拜托。我并不是古板的不能接受新東西。”羅迪說，“根據最新的統計，現在英國的平均壽命可是很高的，應該說我正值壯年。”

“毋庸置疑。”李禮貌的回答。

“羅迪。”不遠處一個男子向羅迪揮手喊道。

“失陪了各位，你們可以任意去拿自己喜歡吃的。”羅迪對我們說，然後走向那個人。

“那麽，我們現在去吃飯嗎？”我說。

“那就分開吧，李，你需要我們陪伴嗎？”

“沒關系，我不喜歡打架的，放心好了。”李說。

“好，那稍後再見。”我說。

李沒有回複，只是對我微笑着，勞倫斯倒是很高興的說再見，然後他們走開了。勞倫斯一貫的喜愛這種場合，他總是适應的很快。李是喜歡美食，他走到一個很偏的位置。

“萊恩，你怎麽了？”西頓走過來問。

“沒什麽，我，總覺得有事會發生。”我說，“西頓，你呢？”

“我覺得和昨晚一樣的啊。”西頓說。

“可能是我想多了，李昨晚說了些很奇怪的話......我們走吧。”我笑笑說。

西頓沒有異議，在小事方面他一般都很随和。我也沒有問他和勞倫斯昨晚說了什麽，如果他們都不想說，很顯然不會是什麽好事。

這種自助的模式對我來說很新鮮，食物很多，很豐盛，還有一些我不認識的。看得出來，西頓也很好奇，英國貴族家庭吃飯是很麻煩的，至少要有三個男仆不停服侍。這種方式讓我們覺得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