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下了班就看見你急沖沖地往外跑,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急事……”
周逸一來,貓好像很怕他,全都跑了,只剩下一只最肥的橘貓還在堅守着莊遙手上的貓罐頭。“來撸貓。”莊遙傻傻地看着周逸說道。
“啧。”周逸在他旁邊坐下,“你喜歡貓啊?”
“嗯。”莊遙點點頭,把罐頭遞給他,“你要喂嗎?”
周逸接過罐頭,“我試試看。”
“喵。”橘貓一個縱身,跳到周逸的腿上。
“喲呵。”周逸道,“膽子還挺大。”
莊遙怕他生氣,趕緊把橘貓抱到自己腿上,周逸喂了兩次,漸漸找到了竅門,其餘的貓見他沒什麽危險,也都重新圍了過來。
“莊遙。”周逸突然說道。
“什麽?”莊遙冷不丁被叫了名字,條件反射性地答道。
周逸把最後一口罐頭喂完,看着他的眼睛問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莊遙:“我……那啥……”
周逸也不急,就這麽看着他。莊遙忍不住偏過頭,周逸則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讨好地晃了晃。橘貓冷酷地窩在莊遙的懷裏,眼神不太和善地盯着周逸。
周逸:“……”媽的誰喂你吃罐頭的?沒良心!
其實莊遙已經動搖了,他根本不可能拒絕周逸,于是慢騰騰地說道:“那……那就……”
周逸使出了殺手锏:“你搬過來住,我們就養只貓。”
莊遙:“……成交。”
周逸愣了一下,随後笑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請問是周逸先生嗎?”對面的男人道。
周逸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問道:“是我,您是?”
“我是東街警察局的,你等一下,我讓你朋友許茗來接電話。”
周逸:“?”
那邊換了個人,果真是許茗的聲音:“你有空不?被請來喝茶了,你記得過來撈我一下。”
周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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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遙和周逸來到派出所,許茗的律師和助理也提前趕到了,連許澤也在。
莊遙問許澤:“許澤,你哥怎麽了?”
他的樣子比之前好了很多,原本包裹嚴實的紗布全拆了,只剩下額頭縫針的那一塊還貼着。許澤看到了莊遙,像只垂頭喪氣的小狗,他說:“我哥他……打人了。”
“什麽?”周逸聞言吓了一跳,“他還會打架?”
周逸和許茗認識這麽久,別說打架,就是跟別人現場撕逼他也是沒見過的。用現在的話來講,許茗這個人有點佛系。但他又不是真的佛系,有時候僅僅是懶而已,創辦公司大概是許茗活到現在做過的最勤奮的一件事情,公司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有時候許茗回到家就想躺着不動,提前二十年邁入中老年人的生活。
打架……有點過分了。
莊遙和周逸的心中都覺得有點蹊跷,許茗不像是會為了誰誰誰兩肋插刀的人啊。
“最後誰贏了?你哥受傷沒有?”周逸饒有興趣地問道,關注點已經徹底跑偏了。
許澤還沒回答,一個民警小哥就走了過來,涼飕飕地說道:“都把人打到醫院去了,您這敢情還覺得打架鬥毆者戰鬥力不足啊?”
“哎,不是。”周逸笑道,“不是這意思,他在哪?我能去看看他嗎?”
民警小哥估計也挺煩處理這些事情的,朝另一個方向努努嘴,道:“出來了,放心吧,這種程度一般都是私下裏調解就行。”
另一邊,許茗果然出來了。
律師和助理一邊一個,剛打了架的許總走在中間,看上去一臉淡定,心理素質極高。
臉上倒是什麽傷都沒有,就是頭發有點亂了,衣服也皺了一大塊,除此之外,許茗還算是人模狗樣。
周逸大老遠地就盯着他笑,許茗挑了挑眉,兩人眼神交流着。
周逸: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許茗:你大爺的,別惹我。
幾人在警察局門口分別,律師和助理算是莫名其妙加了個班。周逸拍拍兩人的肩膀,說道:“辛苦了,明天叫許總給你們算加班費。”
周逸開車,莊遙坐在副駕駛,許茗和許澤并肩坐在後排。
周逸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這麽沖動?”
許澤悶悶地說道:“是我不好。”
許茗瞥了他一眼,說道:“沒有你的事。”
許澤跟佟湘玉附體一樣碎碎念道:“如果我再躲着他們一點就好了,或者幹脆第二天辭職,也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許茗小聲地“啧”了一下,語氣了帶了點強硬,他道:“什麽歪門邪道,被人欺負了還要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怎麽一不看着你就慫成這樣了?許澤我跟你說,這些人就是欠揍,有時候你越退縮,人家就越欺負你。但你有一點的确做得不對,如果打不過,就要提前跑,被人揍成那樣不敢回家像話嗎?”
事情的來龍去脈莊遙和周逸并不是很清楚,許茗幹脆重新說了一次,許澤傻愣愣地看着他,感覺都快要不認識他哥了。這真的是他哥嗎?沒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體吧?
莊遙知道後快氣死了,他有點心疼地說道:“許澤你是不是傻呀!”
周逸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不太和善地說道:“我看你還是打輕了,下次叫上我,謝謝。”
莊遙熱血地說道:“還有我!”
周逸:“……”夭壽了,他老婆這細胳膊細腿的,自己都舍不得碰一下,怎麽可能讓他去跟人打架?
周逸:“那啥,你的份就交給我吧,我幫你揍雙份的!”
許茗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說道:“還用得着你?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輕輕松松地解決。”這話還是有點兒吹牛的意味在裏面。許茗雖然把人打到了醫院,表面上也沒受什麽傷,可是背上還是挨了幾下,這會兒碰到後背還有點火辣辣的疼。只是他第一次做這種為人出頭的事情,偶像包袱難免重了一點。
大家這麽關心他,照顧他,幾乎每個人想都沒想就站在了許澤的這一邊,說不感動,他自己都不信。許澤覺得鼻子酸酸的,好幾次想開口說話,覺得聲音有點兒不大對,只好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用手按了按眼眶。
許澤從下午一直慌到了現在,來的路上心驚膽戰,他怎麽也想不到許茗會去找當初打他的那夥人,據說是去鬧了,要他們挨個找他道歉。其實他自己已經不需要他們的道歉了,反而因為受傷的原因住進了許茗的家裏,許澤覺得很開心。但是許茗卻偷偷瞞着他去給他出頭,還跟他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在這件事情裏,他始終沒有教訓自己,也沒有笑話自己,相反的,他說他唯一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是沒能及時保護好自己。
可許澤更怕的是許茗會受傷。
他挨揍算什麽?小時候調皮搗蛋,今天這裏跌青了,明天那裏撞腫了,有段時間不愛學習,他媽還拿個雞毛撣子抽他屁股。其實他的抗揍能力真的不差,可是許茗就不一樣了。在許澤的心裏,許茗始終是那個衣着幹淨,斯斯文文的哥哥。哥哥學習比他棒,做什麽都很成功,一看他的樣子就是沒怎麽打過架的……可他也真沒想到,許茗平時不顯山不露手,真要有什麽事,還是挺狠的。
話又說回來了……其實許茗一直在讓着他,不然,以他今天的這個戰鬥力,他許澤還能好好地活到現在嗎?早就被揍得媽都不認識了吧。
一路上許澤都在胡思亂想,周逸把他們送到樓下,說道:“到了。”
許茗拍了一下許澤的腿,說道:“走。”
“啊?哦。”許澤這才回過神來。
周逸搖下車窗,對許茗說道:“過來,有句話要對你說。”
許茗無奈地走過來,湊近一點,問道:“還有什麽指示呀,太子殿下?”
周逸看了看他,壓低了聲音:“還是沖動了,下次有什麽事找個人去得了,親力親為有什麽好處?”
許茗點點頭,也放低了聲音,說道:“這不是家裏小朋友被打成這樣,一下子太氣了嘛。”
周逸笑笑,打趣道:“我可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啊,去吧,小朋友得等急了。”
車開出去一段距離,莊遙才問道:“你們剛才嘀嘀咕咕地說什麽呢?”
周逸搖搖頭,笑道:“沒什麽。”
許茗回過頭,許澤還站在原地,跟個小尾巴似的粘着他。
他這幾天在他家,許茗把他那些破破爛爛的T恤和牛仔褲全給扔了,耳釘也給拆了,樣子倒是看上去乖巧了許多。
許茗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快要哭了呢,感動啊?”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許澤就真的想哭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