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七 驚聞死訊
千雪來看他,“王叔,你覺得頭暈嗎?”
“……”
“王叔?你想什麽呢?”
“……”
“靠北啊,到底受什麽刺激了!喂,你,”千雪看向競日的貼身侍女,“我們走後王叔還做了什麽?”
“回千雪王爺,王爺後來又在花園中作畫直到深夜才回來休息。”
“你們是做什麽的,為什麽不提醒王叔!”
“這……請王爺恕罪!”侍女們趕忙跪下。
“千雪,不是她們的錯,你們都下去吧。”競日回過神,“是小王昨日太開心,所以大意了。”
“王叔,你的樣子不像只是風寒啊……”簡直就像是受打擊了一樣!
“嗯,突然意識到一個事實,所以有些震驚。”
“什麽?”
“昨天突然意識到你的嫁妝可能永遠用不上,所以有些難過又有些高興。”
“為什麽又高興又難過,等等,什麽嫁妝?”千雪被搞暈了。
“那個大金牌啊,看你一直也沒有成親的意思,唉,操心呀!”
“那也不是嫁妝!我是男的啊!”信你才有鬼啊!居然用這個轉移話題!
Advertisement
競日大笑起來,“王上前段時間又交給你任務了,你完成的如何?”
“我狼主出馬當然沒問題!”千雪拍拍胸口,“而且是與羅碧和溫皇一起啊,我們三個很久沒有一起出任務了,結果啊,藏仔跟溫仔又吵起來了!”
“……哦?為什麽?”
“藏仔想要先去解決小兵,溫仔嘲諷他沒有戰略部署,藏仔說溫仔小題大做。藏仔跟對方老大打起來,溫仔說他實力退步了,藏仔嘲諷溫仔懶得要長蟲子了……”
競日:“……”你們是一群小孩子嗎!
“你呢?”
“我……”千雪望天,“我當然是勸架了!”
“哈……”
“好吧,我也跟着吵起來了,”千雪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仨吵成一團了……不過,我開始是準備勸架的!”
“嗯,千雪,”競日摸摸放在胸口的畫,“小王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這段時間你先帶小蒼狼回皇宮,我生病,暫時無法照顧他。”
“好,那王叔你好好養病!”
“嗯,孤王知道了。”
苗王聽聞競日生病後,派了一個女官給他,名叫姚金池,是女暴君的妹妹,卻與女暴君的性格完全不同。
她來後,競日的生活更加舒适,他覺得這個女孩子真是貼心,可是也有些不方便,畢竟,競日有些秘密,不便他人知曉。
自上次見面,神蠱溫皇有兩個月未曾來過。
競日在書房中的作畫,卻沒有再收起,而是當場燒掉,不留痕跡。
內心又個聲音,說,去找他吧!
為何要找他,競日孤鳴的世界有沒有神蠱溫皇都不影響。
因為你喜歡他……
想到這裏,競日拿出最初畫的畫,那是月色下的桂花樹,花瓣灑下,有一戴着文士帽之人伸手欲接,身姿俊逸,衣襟随風搖曳,飄飄然如仙。
那人的臉是神蠱溫皇。
原來,我最想見的人竟然是神蠱溫皇。
競日手捂在額頭,覺得即使過了這麽久,這個現實還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喜歡誰不好……為什麽要喜歡神蠱溫皇……
也許是多年的陪伴……也許初見之時就已經動心……也許是那日在桂花樹下撿到他。
若非喜歡,精明如競日,根本不會将血液煉制的藥丸暴露給溫皇,明明有更好的方法,卻在對方受傷時只想讓他快點痊愈。若非喜歡,怎麽會縱容溫皇試探北競王府,底線一再退讓。
若非喜歡……
若非喜歡,怎會将他揉進心裏,畫出時,卻是心中無比柔軟……
現在想來,連試探之語,都是美好的回憶。
“哈……真是瘋了!”競日放棄了掙紮,接受了現實,也知道,将感情埋藏得更深才是最好的選擇,溫皇是何種人,他十分清楚,做個不遠不近的朋友,大概是最好的距離了。
競日知道自己可以做到,他擅長忍耐,忍耐這種體弱多病,幾十年如一日的待在王府,忍耐兩任苗王的猜忌,韬光養晦,不問世事。
可是,這些忍耐他從不在意,他只在意身邊的人,競日捂住自己的心髒。所以,若說了,也許朋友都做不成了。
如果,溫皇出現,競日認真的想,我要把畫送給他。
只是将畫送給他,然後把自己的心小心翼翼的藏起來,不讓他發現,好不好?
可惜,神蠱溫皇兩年未在北競王府出現。
競日依舊仿若無事的過着他的日子,只是将畫拿出,看幾眼,又放回去。
這兩年中,在苗疆的魔門世家前來投奔,送了九龍天書作為投誠。
競日研究了很久的九龍天書,覺得這東西太危險,幹脆壓在箱底,不能給苗王,更不能洩露給別人。
兩年後溫皇回來了,興致勃勃地跟競日分享一本名叫羽國志異的書。
競日粗略的看完,“所以……你這兩年跑去羽國了?”
“這位萬軍無兵策天鳳很有意思,只是難以找到,不然,可以成局。”溫皇興趣盎然。
“你與他,無法成局。”競日想了想,勸解道。
“哦?好友認識他?”
“大致猜到了。”
“那……”
“我十幾年前曾與他有一面之緣,”競日狀若回憶,堅決不說與默蒼離還偶有聯系,“他是唯一一個在棋藝上勝過我的人。”
“好友這樣說,我更加的有興趣了!”溫皇的羽扇遮住嘴角,眼裏都閃着愉快的光亮。
競日覺得有點酸,伸手捂住胃部,“很難找到他的,除非有一天他自己露出破綻,不過你可以慢慢等。”
“好友又生病了?”溫皇伸手欲為他診脈。
競日随溫皇動作,“無事,大約是今天喝了雪水釀的酒,有些寒涼,稍後就好。”
幾年後。
中原出現西劍流之亂,神蠱溫皇入局,競日拿着情報,發現溫皇果然玩得很開心,還把千雪拉下水,競日圍觀的也開心,西劍流的赤羽信之介無疑是一個好對手,與溫皇你近我退,不亦樂乎。
直到競日接到任飄渺身亡的消息。
競日起身,第一次啓動了早就培養好的替身坐鎮王府,本人連夜趕往神蠱峰,到達峰頂時,正看到鳳蝶對着一個棺材哭泣。
競日鎮定的走過去,“小蝶。”
“叔祖?你怎麽會來此……主人,主人他……”鳳蝶眼睛紅紅的。
“我來看看,”競日走過去,推開棺木,白發的任飄渺躺在裏面,競日的手有些顫抖的碰觸到屍體,冰冷的,僵硬的,真實的。
來之前,競日曾想過各種可能,直到現在确定,溫皇真的死了。
一時心情激蕩,側身,一口鮮血噴出。
鳳蝶趕忙扶住他到一旁坐下,“叔祖你怎麽樣?”
“我無事,千雪呢?”
“義父……”
“原來好友這般重視溫皇!”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讓競日有些暈眩。
“主人?”鳳蝶驚喜地轉身。
“你沒死?”競日擦擦嘴邊血跡。
“因為我有同命蠱啊!”溫皇點頭。
“可是同命蠱不是只能養一只?”鳳蝶問道。
“是呀,這次可是把底牌都用上了。”溫皇有些肉痛。
競日緩了緩,一想便知溫皇打算,“唯一的一次替身機會,居然用在這局……你與小蝶定然有話說,小王不打擾你們了。”
“诶?”溫皇伸手拉住競日的袖子,“好友難得出來一次,這麽快就要離開?”
競日将袖子拽回來,“我在這裏做什麽,本來就是來看看你的死狀,想好好嘲諷一下,誰知道反被你騙了,本王正失落着呢,當然要回王府了!”
“哈哈,那還真是我的錯了。”
“你自己慢慢玩吧,只要別玩過了就好!”競日說完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溫皇看看地上的血跡,饒有興致地自言自語,“這次可不好辦了……”
“主人!”鳳蝶在一旁提醒道。
“哦……鳳蝶,你扮成我的樣子,我有任務交給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