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6欠她的,用一輩子彌補

似乎全然沒有聽見甘甜話一般,何子墨自顧自地說着:“明天我去接你。”

“何子墨!”忍不住的,甘甜大叫着。

激動只是片刻,很快,甘甜安靜下來,靜靜地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車子裏一片寂靜。

甘欣畢業後在一家私人心理診所工作,診所在A市的中醫院對面。據說,診所主人是為了追求醫院的一名護士,才把位置選在這兒。

到了地方,甘甜遲遲地不肯下車,雙眼毫無焦距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抱着雙臂,何子墨打探着甘甜:“怎麽了?”

回過神來,甘甜低着頭,看着交握在一起的雙手,聲音很輕:“何子墨,我不想進去。”

略一思考,何子墨答應得倒也是爽快:“也好,那我們先去寺院。”

診所離江邊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路程,X寺位于江邊。寺院歷史悠久,建于宋朝年間,曾被叫做古萬佛寺。如今這兒已經成了A市的一個旅游景區,有慕名前來的游客,也有每天定時來做功課的信佛者。

進去要門票,倒也不貴,十元也就夠了。

何子墨一直緊緊地扣住甘甜的手,帶着她在寺院裏走着,在寺院的标志性建築,Z塔前停下:“第一次來這兒,你才五歲,叔叔有恐高症,不敢爬塔,又擔心你一個人,他委托我照顧你。”

甘甜仰頭看着這座有着久遠歷史的塔,第一次爬塔,何子墨擔心她走丢,怕她走不動,一直是拉着她的手,那一年,她五歲,他十歲。

“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清清淡淡的,甘甜說着。曾經被何子墨牽着,甘甜覺得是種幸福。現在,只會讓她覺得反感,“何子墨,佛門清地,也不适合我們這樣彼此都恨着對方的人。”

何子墨皺眉:“恨?甘甜,你還在記恨五年前的事?怨我沒有幫你。”

甘甜擡首,盯着何子墨那有些疑惑的眼眸,覺得有些可笑。

她恨他什麽,他會不清楚?

Advertisement

“何子墨,女人有幾個五年可以揮霍。我累了,也沒有精力再陪你玩。”

何子墨凝視着甘甜,她面色平靜,帶着一絲疏遠,仿佛他們之間,真的只是陌生人一般。

她在他身邊,何子墨卻是覺得她比這五年離他還要遠。握着甘甜的手,何子墨不願意松開:“欠你的,用我一輩子來彌補。”

甘甜有些驚愕,何子墨一向不愛多說話,說出這樣的話,倒也是稀奇。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

人,總是會變的。男人說點甜言蜜語,哄哄女人開心,也沒什麽奇怪的。

“你的一輩子,我要不起。”輕聲的,甘甜說着。

“傷口還疼嗎?”忽然間,何子墨轉移了話題,有些憐惜地看着甘甜的額頭,“其實不去見甘欣,也有我的私心。一見面就讓你受傷,我怕甘欣對我的成見會更深。甘甜,我答應過叔叔的事,我會做到。”

甘甜眼中掠過詫異之色,慢慢的變成譏諷之色。唇角慢慢揚起,冷笑:“你答應過爸爸什麽?爸爸已經不在了,你也不必假惺惺。五年前你可以那樣對我,五年後你還能怎樣。要我做你的情人?以這個借口來保護我!”

怕驚擾到其他人,甘甜的聲音不大,何子墨卻是聽得真切。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之色,卻又耐心說道:“甘甜,季琴是當年我的主治醫師,之後一直在照顧我,再加上你消失了五年,他們才會認定她為何家兒媳。如果你在的話,不會這樣。”

聞言,甘甜唇角譏諷的笑意更濃,淡淡地掃視了一眼何子墨,別開了目光,看着寺院裏來來往往的人,低聲說道:“看破世事驚破膽,識透人情透心寒。何子墨,都已經這樣了,你又何必如此搪塞。放心,我不會糾纏你。”

何子墨眉頭擰起,現在的甘甜就像是一個刺猬,渾身的刺對準了他。一股不悅湧現在何子墨心裏,他只想把這些刺一根根拔掉,哪怕會讓她鮮血淋漓,他也讓她成為他熟悉的甘甜。

拉住甘甜,何子墨強行将甘甜帶到一個人煙相對稀少的地方,猛地将甘甜抵在了牆壁上,灼灼的目光盯着她。

這一日,來寺院裏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這兒相對偏僻,更是少有人過來。甘甜雙手扣住牆壁,胸口劇烈起伏着。

何子墨的氣場是那樣強大,在他的注視下,甘甜覺得渾身不自在。他的雙手支撐在她身子的兩側,靠的又是那樣近。甘甜可以感到那灑入到她頸間的呼吸。

“甘甜,你一直都是喜歡我的。”

甘甜抿緊了唇,他們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她将他視為哥哥,像跟屁蟲一般地跟在他身後。青春期時,她對他,朦朦胧胧的産生了異樣的感情。一直以來,她都是藏在心裏,直到二十歲生日那天,酒喝多了,膽子也大了。不但表了白,還在那一天成了真正的女人。

“以前是我錯了,”輕聲的,甘甜說着,“早知道喜歡你會讓我這樣痛苦,我寧願不愛上你。不過現在好了,我已經迷途知返了。”

“甘甜!”

“你是不是覺得不甘心。”猛地擡頭,甘甜對上何子墨的眼睛,嘲弄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們何家在那樣對待我們家,你那樣對我之後,我還要對你感恩涕零,感激你沒有讓我在裏面呆一輩子。何子墨,我不會再喜歡你!”

話音剛落,甘甜只覺得眼前一黑。她的雙眼被人捂住,唇上傳來一片濕潤的觸感。

這方面,她從來就不是何子墨的對手,無論她怎樣防禦,最後都是被何子墨輕而易舉的突破。

不想看見甘甜那憎恨的目光,所以才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聽見她再說不喜歡之類的話,所以才用這種方式堵住她的話。

手指縫裏感到一片濕潤,嘴裏嘗到一片苦澀,何子墨心中一怔,慢慢地放開甘甜。

何子墨慢慢拳緊了手,安慰的話到了口邊卻變成了:“甘甜,既然回來了,我就沒打算放你離開。如果——”

目光移到了甘甜的額頭上,何子墨微微眯起了眼睛:“你要再敢傷害自己一分,甘欣會遇到什麽,我不敢保證。”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