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067(1)
甘甜在帝皇裏找到許婷時,她正在訓練一個女孩。
“頭擡起來,唇角向上翹起。你這板着臉,給誰看啊。”
女孩擡起頭時,甘甜覺得她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見過她。
“應玉君,你到底會不會笑啊!”
聽見這個名字,甘甜想起來了,是醫院裏那個打了她一巴掌的小護士。
許婷皺着眉頭,手指戳着應玉君的額頭:“既然做了這一行,就不要裝的像個貞潔烈女一樣。”
“許婷。”
甘甜輕聲喊了一聲。
扭頭,許婷見是甘甜,聲音尖銳:“幹什麽,來吵架的?”
招呼着一個人過來,許婷指着應玉君:“帶她下去,對着鏡子,好好練習。”
屋子裏只剩下了甘甜和許婷,許婷指着屋子裏的沙發:“坐,你來找我,還是為了何子墨?”
比起剛剛,許婷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不再是剛剛那種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她怎麽會在這?”
“誰?”倒了一杯葡萄酒,許婷示意着甘甜,“你要嗎?”
甘甜搖了搖頭:“我不喝酒。那個女孩我在醫院見過,為什麽她會在這?”
“我怎麽知道。聽說是家裏欠債太多,他爸爸把她賣進來的。怎麽,你關心她?”饒有興趣的,許婷看着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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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告訴甘甜的是,應玉君的父親酷愛賭博,外債累累,有人找到他,答應幫他付清所有債務,但是只有一個前提,他的女兒要辭去現在的工作,與帝皇簽下終身契約。
按常理,沒有一個人的父親會做出這樣賣女兒的事情,但是應玉君家不同,一直認為女兒是賠錢貨,除去應父簽下的外債,加上次子看上了一個女孩,不惜花大筆錢追求女孩,更是揚言要和女孩出國去首爾玩,家裏必須要出錢贊助。女兒是草,兒子是寶,為了滿足兒子的需要,應家是想盡了辦法。
現在有這樣一個不花成本的機會,應父高興,應母也是高興。怕應玉君不答應,應父在家上演尋死覓活的戲碼,應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應玉君心軟了,答應了應父的要求。除非帝皇解約,否則應玉君的一生只能埋葬在帝皇。
做出這事的不是別人,正是何子墨。因為應玉君打了甘甜一個巴掌,便采用這樣的報複手段。沒有*上的傷害,卻是精神上的折磨。這比身體上的傷害更讓人痛苦。
帝皇裏的公主不提供特殊服務,但是如果客人有要求,公主也不能拒絕。應玉君那樣的女孩,很難接受這樣的事。一旦發生了,對應玉君來說是更大的打擊。
打探了甘甜一眼,許婷有些感嘆,甘甜看似柔弱,卻是個硬骨頭,狠下心來也是鐵石心腸。何子墨這樣做,她未必領情。如果要是讓甘甜知道應玉君的事,甘甜指不定還會指責何子墨毀了一個女孩的前程。
“不是。”想起了這次來的目的,甘甜說道,“何子墨和你,究竟在玩什麽把戲?許婷,如果你不愛他,跟着他胡鬧什麽。”
走至甘甜身邊,許婷笑道:“怎麽是胡鬧的?他幫我戒掉了毒瘾,我幫他不是應該的嗎?好歹,我也是見證了你們感情的人。當初那個敢和我說,不準我喜歡何子墨的小姑娘,現在怎麽要親手把自己喜歡的男人推出去?”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許婷,我知道我跟何子墨之間有着誤會,雖然現在一切都清楚了,但是我們之間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不說別的,我和他現在也是門不當戶不對。更何況,他父親間接害死了我的爸爸。我知道不該指責她父親,是我爸爸犯錯在先,但是,我心裏始終堵得慌。”
手裏端着透明高腳酒杯,許婷看着杯子紅色的液體,說道:“真不要嘗一嘗嗎?這是法國的波爾多紅酒Lafite,口感不錯,柔順細致,你不嘗嘗嗎?”
甘甜不怎麽喜歡喝酒,但是以前,她對酒文化還是有些了解。拉菲莊是很有名的酒莊,在1855年的萬國博覽會上,拉菲莊就已經是排名第一的酒莊。拉菲莊紅酒入口有濃烈的橡木味道,以前在生日宴會上,甘甜喝過一杯。
“不了,謝謝。”甘甜不想再多說什麽,直接說道,“許婷,我不想去見何子墨,我也不想他來找我。請你告訴她,這場鬧劇請停止。”
“為什麽不親自和他說?”
“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發現跟何子墨在一起。”頓了頓,甘甜說道,“你告訴何子墨,我是無法與他共同面對流言蜚語的。我只想要平平靜靜地生活。而且,你又何必為了不相幹的人,敗壞自己的名聲。”
許婷笑了:“名聲?我們這種人,有名聲嗎?”
甘甜沉默了,半響說道:“以前,我覺得何子墨不該和你在一起,從哪一方面,我都比你強。現在看來,我那時錯了,我沒有你的勇氣。”
“事不關己,才會有勇氣。”淡淡地看了甘甜一眼,許婷說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愛上何子墨。不然你,不會是我的對手。不過我這人有點好,有什麽說什麽,從不藏着掖着。你可要當心有的人,人前小白兔,人後眼鏡蛇。一旦你跟何子墨的關系曝光,我可幫不上什麽忙了。”
甘甜有些煩躁:“許婷,你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
一口将杯中的紅酒飲盡,許婷笑道:“是何子墨要折騰,不是我。”
真的要去跟何子墨好好談談?經歷了那個晚上,甘甜不想再去見何子墨,想起那個吻,甘甜有些煩躁。他總是輕易的,就能掌握她的動向。
甘甜在走廊裏慢慢地走着,一個門虛掩着,裏面傳出低低的哭泣聲,夾雜着男人嬉笑的聲音。這是一個紙醉金迷的地方,進了這兒的女人,就算出去,怕也會被人歧視。
想起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甘甜忽然間覺得有點惋惜。生在那樣的家庭裏,也是她的不幸。
只是,甘甜承認她在得知這一個消息時,有些幸災樂禍,無緣無故地挨了那一巴掌,能不記恨才怪。不過,她說的那些話,似乎應玉君并沒有告訴季琴,不然她的生活也不會這樣風平浪靜。
對這樣一個地方,甘甜向來是沒有什麽好印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只想快點離開這兒。
走了幾步,甘甜感到胃有些疼痛,靠在牆邊,甘甜手捂住了胃部。五年來,因為經常吃冷飯、泡飯的原因,落下了胃病,有時疼起來難以忍受。
手放在胃部,輕輕地揉着,等覺得緩解一些了,甘甜這才慢慢地向前走着。
“你不舒服?”
忽然間聽到的聲音讓甘甜身子一僵,沒有擡頭,甘甜看着落在眼裏的那雙黑色皮鞋。下定了決心,甘甜擡首看着何子墨:“何子墨,我們談談。”
看着甘甜手捂着胃部,何子墨微微皺眉:“明早我送你去醫院,做個胃鏡或者胃腸鋇餐透視。”
依靠在牆上,甘甜看着何子墨:“不用麻煩你了。”
“沒時間嗎?明天周六,你還要上班?”
甘甜抿着唇看着何子墨,不知道他是真聽不懂她的話還是在裝糊塗。
“何子墨,就算是去醫院,我也不要你來送。”
何子墨點點頭,說道:“是啊,我當然不能去接你,要是被人看見,會給你帶來麻煩的。你現在,怕的不是這個嗎?”
甘甜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何子墨的這話裏有着一絲諷刺的意味。
沒有辯解什麽,甘甜說道:“你知道啊,知道就好。何子墨,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許婷也沒必要為我們做什麽。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恢複和季琴的婚約。這樣,對大家都好。”
何子墨唇角揚起一抹嘲諷之色,一手撐在甘甜的身側,将她桎梏在懷裏,沉聲說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靠的這樣近,甚至可以感到彼此間的呼吸。甘甜頭扭向一旁:“何子墨,你請自重。”
冷冷地笑了一聲,何子墨說道:“甘甜,我們之間的阻礙不是這五年來的誤會。是你變了。”
甘甜咬緊了唇,鼻子有些發酸。
“何子墨,所以你不必再折騰。就算你和季琴解除了婚約,我們之間也不可能。”
何子墨眼眸裏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色,擡手捏住甘甜的下巴,迫使甘甜看向他:“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甘甜,在我處理好和季琴的事之前,我可以保證你不會被打擾。你能離開秦峰,我很開心。”
看着何子墨那近在咫尺的面龐,想起那一晚那樣纏綿的吻,甘甜心裏湧出一絲恐慌。她害怕這樣的自己,何子墨就像是毒品一般讓人上瘾,好不容易戒掉了,一旦再次沾上,又會忍不住地上瘾。
甘甜的聲音有些顫抖:“我不是因為你才要離開秦峰。”
手指上移,何子墨輕輕摩挲着甘甜的唇:“不管是什麽原因,你離開他是事實。甘甜,我再給你一段輕松的日子,這之後,不管你願不願意,都要和我一起面對。”
“何子墨,你憑什麽決定我的人生!我——”
不待甘甜說完,何子墨已将吻住了她,将她剩下的話語都堵了回去。
“甘甜,我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還有,明天我會要楊磊去找你。”
“我不會去的。”甘甜冷聲說道,“何子墨,請你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難道你想要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盯着甘甜的眼睛,何子墨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唯一一個在我身邊的女人。”
甘甜錯愕,在何子墨放開她之後,還是處在震驚之中。回過神來,甘甜盯着何子墨的背影,唇動了動,終究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
周五,甘欣要甘甜和甘小黑回家聚餐。甘小黑吃完飯迷上了電視裏的動物世界,怎麽也不肯回去。
見狀,甘欣說道:“明天你休息嗎?休息的話,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周末在這邊吧。”
甘甜看着甘小黑,他的目光落在電視屏幕上久久不肯離開。想着明天也确實沒有什麽事。甘甜點點頭:“好。”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到了甘小黑睡覺的點了。
甘小黑穿着淺灰色的睡衣,盤腿坐在床上,盯着甘甜:“媽媽,牛排叔叔是不是不能做我的爸爸了?”
這麽多天,甘小黑一直沒有提及這事,甘甜以為甘小黑是忘記了。現在聽他這樣問道,甘甜沉吟片刻,走到床邊坐下:“你想要他做你的新爸爸?”
甘小黑小手絞在了一起,說道:“媽媽,為什麽一定要有爸爸?小朋友說,有爸爸媽媽的,才是完整的一家,可是我覺得沒有爸爸也很快樂。有爸爸媽媽的,他們晚上都不能和媽媽一起睡,媽媽,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但是,為什麽他們的媽媽晚上不帶寶寶睡覺,而是要和爸爸睡一起?”
甘甜有些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表姨和表姨夫也是這樣,表姨和表姨夫吵架了才會和我睡一床。難道表姨夫也要聽表姨講故事才能睡着?媽媽,我要是有了新爸爸,是不是也不能和媽媽睡一床了?那樣的話,我不要爸爸了。”伸手攬住甘甜的脖子,甘小黑在甘甜的臉上親了一口,“媽媽,不要牛排叔叔也沒有關系。”
拍了拍甘小黑,甘甜淡淡地笑了。
甘小黑雖然是個孩子,但是家庭的關系讓他對有些事情比較敏銳。他比同齡的孩子顯得要早熟一些。剛剛那一番話,是表明了他可以不要新爸爸。但是甘小黑這樣,讓甘甜覺得有些心疼。
像甘小黑這個年齡段的人,應該過着無憂無慮的童年,而不是反過來安慰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
房門被叩響,甘甜打開房門,看見站在外面的季霏凡。
“你還沒睡?”季霏凡笑道,“剛剛你的手機落在外面了,有人打了電話過來。沒人接後一直響着,我就幫你接了。是你之前預約的醫生打來的,要你不要忘記明天的時間了。身體不舒服嗎?你姐姐讓我明天送你去醫院。”
接過季霏凡遞過來的手機,甘甜剛想說她沒有預約醫生,轉而想到之前在帝皇看見何子墨時,何子墨說的那番話。
不想節外生枝,甘甜說道:“嗯,胃不太舒服,要去做個檢查。因為要空腹,所以就定在了明天早上。姐夫,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設計院不是要加班嗎?不用麻煩了。”
“沒事,明天值班的設計有兩個,他一個人在那也可以。你的身體要緊。”
“嗯。”目送着季霏凡離開,甘甜關上了房門,在屋裏踱着步子。她沒有想到何子墨真的會這樣做。
想了想,甘甜撥通了何子墨的手機,等到那邊接通後,甘甜壓低了聲音:“何子墨,你什麽意思?”
何子墨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漫不經心:“什麽什麽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旁人的事,我當然不會操心。可是,你是我的女人。”
何子墨的話讓甘甜差點沒有拿穩手機,電話那頭還能聽到嘈雜的聲音,甚至聽到有人喊道,“誰啊?老婆來查崗了嗎?”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記住,明天早上八點,新泰醫院。楊磊會在那等你。”
不待甘甜說什麽,何子墨已經挂斷了電話。
甘甜拿着手機站在那兒,想再打過去,想想,還是決定放棄了。
——
這日是何子墨朋友莫輝的生日,邀請了一幫好友前來慶祝。莫輝的父親是個商人,莫氏集團公司地方董事。莫輝與其他朋友不同的是,家庭背景雄厚。用莫輝的話來說,就是爺爺輩的打過仗,是軍人。其實這樣說,還是謙虛了。雖然莫輝的爺爺外公都退休了,曾經他們都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莫輝的叔叔如今是個政要,莫輝的爸爸則是走上從商的道路。莫輝本想做個畫家,無奈子承父業,被迫放棄了夢想。
見何子墨挂斷了電話,莫輝笑道:“誰打的?何子墨,最近你的桃花運不錯,不過要是遇到爛桃花就麻煩了。要不要,我送你一個黑曜石狐貍,聽說可以擋住爛桃花。”
淡淡地看了莫輝一眼,何子墨冷聲說道:“你是不是閑的慌?”
“沒有啊,這幾天相親都快把我煩死了。”莫輝長嘆一口氣,“你忙,我也忙,大家都忙。不過,何子墨,你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當初我們三劍客,如今林煜走了,只剩下了我倆。有什麽話,還不能和我說嗎?林煜和許婷的關系在那,我不相信你會對許婷動感情。”
何子墨雙手交握,眼眸裏掠過一道深色,緩緩說道:“這話,你知道就行,不要和別人亂說。”
“子墨,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
“不必了。”何子墨看了一眼挂在牆壁上的電視,裏面在放着一部不知道名字的港劇,看着一對新人步入教堂,何子墨皺眉,關掉了電視。
“怎麽不看了?”
“不順眼。”
莫輝有些啞然,打趣道:“是心生嫉妒才對吧。何子墨,真的不需要幫忙?也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計劃?”
“沒什麽計劃,只要知道許婷是我現在的夥伴,就行。”
飯局結束時,何子墨接到家裏的電話。
“子墨,今天回家吧。”薛興霞的聲音有些梗塞,似乎是剛剛哭過一般。
何子墨在A市的房子有三處,何家人知道的那套位于牡丹苑的房子,何子墨并不怎麽會回去。其餘的地方,何子墨沒有告訴旁人。
何氏夫婦守株待兔般的在牡丹苑何子墨的房門口等了幾天,都沒有結果。問了鄰居,才知道何子墨搬走了。這套房子已經空置下來。
何子墨也是好幾天沒有去公司,根據跟蹤拍攝的記者報道,何子墨這幾天幾乎整日泡在帝皇裏,樂不思蜀。
打電話給何子墨,要麽何子墨不接,要麽何子墨說他在忙,也不願意多說幾句。
何家本想事情再拖拖,或許何子墨會改變想法,只是在季琴拿着一份報告哭哭啼啼地來找薛興霞時,薛興霞在看了一眼那份報告後,就坐立不安了。
那是一份懷孕報告,季琴都有了何家的骨肉,哪有淪落在外面的道理。何子墨要解除婚約,豈不是要斷送何家已過孫子。
找不到何子墨現在住的地方,何母只能試着再給何子墨打電話,希望他能回來,好好商量這個問題。
何子墨微微皺眉:“媽,暫時我不回去,公司那我也暫時休息幾天。有事,到帝皇來說。”
薛興霞聽着電話裏“嘟嘟”的聲音,有些頭疼地将電話放下。看了一眼不斷抽泣的季琴,看了看手中那張報驗單,目光又移向何闫:“他不回來,這可怎麽辦?”
何闫面色鐵青,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聽薛興霞這樣說,何闫使勁地一拍桌子,怒氣沖沖地說道:“有本事他別進何家的門,我養的都是些什麽人,查個人的住址有那麽難嗎!你看你把兒子慣的,他有沒有把這個家放在眼裏。”
季琴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之色,低聲說道:“阿姨,要是何子墨不願意的話,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
“那怎麽可以。”薛興霞立刻否決了季琴的話,安慰她道,“你放心,何家的兒媳婦,我只認你。你可別信報道上的那些話,我都覺得可以。無端無故地冒出個許婷出來,。我都不知道這號人物。我家子墨以前是有個女朋友。但是門當戶對,後來她家破敗了,這才跟子墨分手了。許婷,我真沒聽過。”
季琴自嘲地說道:“阿姨,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我問過子衿了,也問過子墨的好朋友莫輝,他們的說法都是一致的,當初何子墨身邊是有個明面上的女友,但是那個女人和我一樣,只是何子墨用來掩飾和許婷交往的工具。”
季琴這話讓薛興霞有些困惑,當初何子墨的戀情,她是看在眼裏,怎麽忽然一下子,冒出了一個許婷。雖然與許婷只有過一次交鋒,薛興霞卻感到了棘手。
許婷不是什麽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如果是甘甜,薛興霞還有把握讓甘甜知難而退。可是許婷,薛興霞實在是沒有這個把握。
拉住季琴的手,薛興霞叮囑道:“你好好養胎,我一定會找到子墨,給你一個說法。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送走了季琴,薛興霞看着何闫:“這可咋整,怎麽好端端地冒出一個許婷。子墨一直交往的女人不是甘甜嗎?你有沒有讓人去查查,這是不是真的。”
何闫想起讓人調查的結果,五年前,何子墨的确是将甘甜作為女友帶在身邊,但那只是明面上的。調查結果是,何子墨背地裏和一個女人走的親近,關心暧昧,暧昧,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許婷。
當何闫看到這些照片時,氣的心髒病差點發作。當初何子墨瞞得是多深,才沒有讓他們知道許婷的存在。
如果早就知道許婷這個人,五年前何闫便會要這個女人從世界上消失。她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進何家的大門。
只是現在,衆所周知許婷是何子墨的相好,并且不被何家所接收,若是貿然間動手除去許婷,許婷消失了,衆人懷疑的目光只會落在何家身上。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何闫沒有好氣地說道。
“再怎麽樣,也不能娶那樣一個女人回家啊。”薛興霞面露焦色,“就是甘甜,也比那個女人好啊。”
“胡說什麽。”大聲的,何闫打斷薛興霞的話,“一個犯人的女兒,自己又坐過牢,還傷害過子墨,有什麽資格做何家的兒媳婦。”
“我知道。但是現在子墨人也不知道在哪,想找他談談也不行。”薛興霞嘆了一口氣,“這都是什麽事啊,何家的骨肉,絕對不能被打掉或是遺落在外面。不行,我要去找子墨,要把這話說清楚。”
看着急匆匆找着外套的薛興霞,何闫說道:“你要去哪?”
“帝皇,那兒一定可以找到子墨。”
司機小王送薛興霞去了帝皇,到了地方,薛興霞吩咐道:“你進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少爺的消息。”
薛興霞在車裏等了片刻,沒一會,小王出來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許婷。
看見許婷,薛興霞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氣匆匆地下了車子,也不顧自己的形象,劈頭蓋臉地就罵道:“你這個女人,怎麽就知道勾引別人的丈夫。你這樣的女人,有什麽資格嫁到何家。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許婷淡淡地笑着,任由薛興霞怎麽辱罵,她臉上的笑意不減。在薛興霞罵得暢快的時候,許婷趁機還将薛興霞打探了一番,得出一個結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也難怪何子墨舍不得讓他的正牌女友出面。
依照何子墨和甘甜現在的關系,薛興霞剛說幾句,只怕甘甜就會招架不住了。
其實甘甜沒有那麽脆弱,只是若不是她堅持的事,幾句話就會讓甘甜放棄。這是許婷觀察出來的結果。
如果是五年前的甘甜,她只會越挫越勇。因為那時的甘甜全心全意地愛着何子墨,不會畏懼任何人,任何事物。
待薛興霞喘氣的功夫,許婷笑道:“這位女士,你說完了?你一次又一次地來煩我,煩不煩啊。你不煩我都要煩透了。我是和你兒子交往,不是和你交往。再說,誰說交往就要結婚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想要和子墨結婚,也要看看你夠不夠那個資本。”薛興霞惡狠狠地說道,“真不知道你給子墨灌下了什麽迷糊湯,他會這樣向着你。你真可以啊你,竟然騙了我們五年!”
“騙?”許婷冷笑,“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我騙你什麽了?何子墨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曝光這段地下戀情,您老怎麽舍得棒打鴛鴦。”
“你!”手指着許婷的鼻子,薛興霞氣呼呼的,“你告訴何子墨,不管他搬到了哪裏,想怎麽躲着我們,他必須要回家一趟,商量和季琴的婚事。季琴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聞言,許婷略有些詫異,随即笑道,“孩子?誰的孩子?何子墨的嗎?這位女士,你就這麽确定,那孩子是何子墨的?”
“當然。”薛興霞瞪着許婷,“季琴可不像是你。你要是有了孩子,我還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家子墨的。”
“你又怎麽知道你心目中的準兒媳,懷的孩子是不是何子墨的。”手掩着唇,許婷呵呵地笑着,“你以為他們同房了?沒有,他們從來沒有同過房。哪怕那次你對他用了點小手段,他還是沒有破戒。都不在一起,你那個準兒媳怎麽會有何子墨的孩子。”
薛興霞本是信心滿滿,認定了季琴懷着的就是何家的骨肉。可是聽許婷這樣一說,薛興霞也有些不确定了。只是疑慮只是暫時的,很快薛興霞又是恢複了自信:“我相信季琴,她是正經人家的女孩,不會說謊。你告訴何子墨,今天之內我必須要見到他。最遲,明天要回家一趟。”
“你自己和他說啊。腿長在他身上,我又不能綁他回去。”語重心長的,許婷說道,“這位女士,何太太,你呢,就不要折騰了。何子墨呢,是不會娶季琴的。別說她懷的是不是何子墨的孩子,就算是,何子墨也不會娶她。你以為,何子墨為什麽會在訂婚宴上出走,因為他後悔了,因為他發現他真正喜歡的是另一個女人。一個他愛了至少有五年的女人。所以呢,你還是不要費心了。”
一口氣說完,許婷感到有些口幹舌燥:“這位女士,我有點累了、渴了,就不和你多唠嗑了。你要找何子墨,對不起,晚上他不在我這,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回到帝皇,許婷擡手捏了捏眉心。季琴懷孕了,這若是真的,倒是個勁爆的消息。
打電話告訴了何子墨這事,許婷嘲弄道:“何子墨,你怎麽也就這麽大點能耐,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也能滾到床上去?”
“我不知道那孩子是誰的,”何子墨冷冷的聲音自手機裏傳來,“要麽,她自己可以受孕,自産自足,要麽,這個孩子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的。”
聽了何子墨的話,許婷愣了半秒,慢慢笑出了聲,“何子墨,看不出你還真的會開玩笑。這麽說,你真的沒有碰過季琴?”
“沒有。”
“嗯,我勸你還是回家看看,把事情說清楚。何子墨,你該慶幸是找我合作,要是你的小女友聽到了今天這事,就算你們現在和好了,她還是會大鬧一番。何子墨,要不這樣吧,你放棄這個計劃,回去娶了季琴、大家都好。”
許婷話還沒有說完,便聽見咔嚓一聲,随即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何子墨挂斷了電話。
何子墨站在客廳窗戶前,抱着雙臂看着外面的夜景。客廳的窗戶是落地窗設計寬敞明亮。剛剛到家,何子墨便接到許婷的電話,聽着許婷電話裏說的,何子墨眉頭皺在了一起。
一個他從沒有碰過的女人,現在告訴旁人,她懷孕了,還是懷了他的孩子。想想,何子墨就覺得可笑。
以前,何子墨只是覺得季琴很煩,有事沒事就愛出現在他面前。她的問寒問暖,更是讓何子墨覺得厭惡。
每當這時,何子墨便不由想起甘甜,雖然她以前也總是愛黏在他身邊,偷偷地關心着他,雖然有些時候做事毛手毛腳的,何子墨卻沒有覺得厭倦。
那時,他隐藏了自己的情感,如果那時他正面回應了甘甜,或許現在他們的情況會好的多。
時光無法倒流,他們之間這荒廢的五年也是無法彌補回來。能做的,也就是當下。
暫時,何子墨沒有回到何家大宅院的想法,他要是回去了,想要走出宅子大門,怕是有些困難。
手機又是響起,這次是何子衿打來的。
何子衿沒有掩飾什麽,開門見山地說道:“何子墨,你最近似乎很忙?季琴向我打聽你曾經的初戀。為了遵循你的劇本,我沒有把甘甜說出去。這樣做,不是為了幫你,而是幫甘甜。你也不希望甘甜被無關緊要的人騷擾吧?”
對此,何子墨只是說:“哥,你放心。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視線早已經适應了黑暗。何子墨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
開了燈,從酒櫃裏,何子墨拿出一瓶龍舌蘭,打開蓋子,對着瓶子猛灌着。
雖然之前叮囑了甘甜明日要準時去醫院,依照甘甜的倔脾氣,何子墨怕到時她又變卦。
比起那些子虛烏有、亂七八糟的事,何子墨更擔心的是甘甜的身子。他清楚地記得,白日裏看見甘甜時,她那蒼白的臉色。
何子墨需要一個人幫他,不是在暗地裏的,而是光明正大的。
甘家可以信賴的人是甘欣,只是要甘欣幫他留意着甘甜的情況,只怕甘欣會将他當做怪胎看待。将他冷嘲熱諷一般後置之不理。
忽然間何子墨想起有過幾面之緣的甘欣的丈夫,季霏凡。似乎,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長舒一口氣,何子墨靠在了沙發上。自己照顧不了她,也只能委托別人幫忙。
一個晚上,何子墨接了幾個電話,又打了幾個電話。一圈忙下來,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跟季霏凡達成了協議,何子墨倒是放了心。
——
第二天一大早,甘甜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甘小黑翻了個身子,繼續睡着。
甘甜小心地把被子給甘小黑蓋好,蹑手蹑腳地下了床,開了房門。
看見站在外面的季霏凡,甘甜小聲說道:“姐夫,景睿還沒有醒,你小點聲。”
拍了拍腦袋,季霏凡說道:“忘記了,下次我會注意。你姐讓我來喊你,要你早點準備,早點去醫院。”
季霏凡不說這事,甘甜倒是忘記了。
“姐夫,我不想去了,做胃鏡太難受了。”
“可以不做胃鏡啊,那個叫什麽,胃腸鋇餐透視。”季霏凡一臉認真地看着甘甜,“身體出了小毛病,要是不去看,會發展成大毛病的。景睿你別擔心,你姐姐會照顧的。對了——”
季霏凡想起昨天接到何子墨的電話,約他今天見面,談談關于甘甜的事。這事,季霏凡不知道該不該和甘甜說。
“怎麽了?”有些疑惑的,甘甜看着季霏凡。
“沒什麽。”季霏凡笑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說出來也只是讓甘甜添堵。
在準備早飯的甘欣看見甘甜出來,唠唠道:“去醫院怎麽也不和我們說一聲,要是身子不舒服,還是搬回來住。你一個人在外面,瞎折騰。”
“姐,沒什麽大毛病。昨天大概是喝咖啡的原因,胃有些疼。”
“那些刺激性的,辛辣的,以後少吃,回來我找點養生之道給你,再找點食譜。”将面條盛好放在桌子上,甘欣看着季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