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068(1)
一路上,季霏凡有些心神不寧,他懷疑是甘欣的事被父母知道。季父還好,季母一門心思地想要抱孫子。若是被她知道了甘欣很難再懷孕的事,會掀起什麽樣的風波,季霏凡很難想象。
慌亂中,季霏凡更怕甘欣被騷擾到,急忙給甘甜打了電話:“甘甜,你現在回去了嗎?回去陪陪你姐姐,讓她沒事別出去,更不要接奇怪的電話。”
甘甜在公交車上,車上有些嘈雜,再加上汽車馬達的聲音,甘甜聽的不是很清楚。
将手機音量跳到了最大,甘甜一手捂着另一個耳朵:“姐夫,你在說什麽?”
季霏凡平息着氣息,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戴着藍牙耳機說道:“甘甜,你仔細聽着,我的父母大概是知道了甘欣不能懷孕的事,你回去陪着你姐姐。”
甘甜聽清楚季霏凡的話,整個人呆住了,這事,也只有幾個人知道,怎麽會鬧到季霏凡的父母那裏。
“姐夫,我快要到了,我會陪着姐姐的。”
挂斷電話,甘甜有些煩躁。知道甘欣不能懷孕的人屈指可數。甘祥慶不可能去破壞他女兒的幸福,季霏凡更不可能主動告訴他父母,甘欣主動說的?想想就不可能。
旁人知道這事的,甘甜驟然間瞪大了眼睛。何子墨,這三個字浮現在甘甜腦海裏。
到底,他還是這樣做了。
匆匆忙忙的,甘甜回到家裏,見甘欣在廚房忙碌着,甘小黑坐在地上玩着玩具汽車,似乎沒有什麽異樣。
聽見動靜,甘欣從廚房探出頭,說道:“回來了?今天做了醬鴨子,吃完飯你再回去?要不,周末就在這邊過算了。”
甘欣看起來心情不錯,甘甜試探着問道:“姐,剛剛有人來找你嗎?”
“沒有啊,怎麽了?”
甘甜微微寬了心,說道:“沒什麽。姐姐,我出去下,大概中午回來。”
到了外面,甘甜撥打了季霏凡的電話,只是打了幾次都是無人接聽狀态。甘甜有些着急,站在那兒有些不知所措。
甘甜篤定一切是何子墨做的,氣惱之下,甘甜撥打了何子墨的手機。這個,倒是很快接通了。
“有事嗎?”何子墨的聲音淡淡。
甘甜壓制住心中的憤怒,深呼吸一口氣:“何子墨,你今天有空嗎?我們談談。”
“有什麽話不能在電話裏說嗎?今天,我還有事。”
“何子墨,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我說過,不要動我的家人,為什麽你還是要那樣做!”
何子墨沉默了一會,說道:“地方你知道,你過來吧。我在家等你。”
攔了車,甘甜去了香溢紫郡。一路上,甘甜臉色難看。以至于下了車,司機在找錢給她後說:“姑娘,你不開心?這年頭誰都有不順心的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上次有個姑娘坐我的車,在車上打電話,和男朋友吵的可厲害了。沒過幾天,電視裏報道有個女人跳江,我一看那照片,不就是上次那坐我車的女孩嘛,可把我吓壞了。”
“大叔,我還沒有那個勇氣自殺。”接過零錢,甘甜說道。
只有生無所戀的人才會用死亡作為解脫的方式,而她,現在有在意的人。如果不是這樣,她早就選擇去黃泉見她的父母了。
在小區的道路上走着,甘甜擡起左手,看着手腕上那如蚯蚓一般猙獰的疤痕。這個淡粉色的痕跡會伴随她一生。
以前甘甜不明白為什麽有些人活得好好的,卻是後來自己把自己送上了絕路。經歷了這一番劫難後,甘甜明白了。
有種痛苦,會讓人痛不欲生。就好像用一條繃帶,緊緊地裹在胸前,讓人呼吸困難。更嚴重的,會讓人萌發一種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活着沒有意思的念頭。
那一段光陰,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候,如果不是沈安逸找人替她開導,如果不是她心中挂念着甘小黑。也許她早就已經消香玉損。
上了樓,甘甜發現何子墨的房門虛掩着。
站在門口遲疑了一會,甘甜拉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沒有人,客廳的窗戶大敞着,淡黃色的窗簾拉起,風吹來,窗簾飛舞着。
“何子墨。”甘甜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屋子裏似乎聽到什麽聲譽,甘甜順着聲音尋去。走了幾步,甘甜止住了腳步。那是水聲,從浴室裏傳出的水聲。
會有人把大門敞開着,自己去衛生間洗澡?甘甜有些詫異。
隔着衛生間的玻璃推拉門,隐隐地可以看到裏面男人的身軀。
忽然間,水聲止住,衛生間的玻璃門拉開,只是用浴巾将腰部裹住的何子墨走了出來。
他的頭發上還濕漉漉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水。小麥色的胸膛上,胸肌清晰可見。
迅速地,甘甜扭過了頭:“何子墨,你把衣服穿好,我去客廳等你。”
腳步聲漸漸逼近甘甜,甘甜感到心跳的速度在加快,不想站在那兒,剛要邁開腳步,忽然間手腕被人拉住,被何子墨扯入到懷裏。
被迫靠在何子墨的胸膛上,甘甜感到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可以聞得到淡淡的花果香,那時她以前最愛用的一款無矽油洗發露。是島國的一款産品,一次她去旅游時買的。後來想在國內買,只是不放心品質。這事不知道怎麽被何子墨知道了,托他在島國的生意上的夥伴郵寄了一套過來。
但是甘甜知道,何子墨自己對這些東西并不是很講究。而且他更喜歡用洗發皂。現在聞到的這股氣味,甘甜可以确實是那洗發水的花果香。
故意敞開門,故意用她喜愛的洗發産品。何子墨這樣做的目的,甘甜不願意去猜,也不願意去想。
“何子墨,你請自重。”甘甜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聲音卻是故作沉穩。
何子墨頭發上的水珠滴落。落在甘甜的臉頰上,仿佛小蟲子一般在甘甜臉上爬着,癢癢的。
“不是說不願意再來找我,為什麽會主動提出?”貼在甘甜耳邊,何子墨輕聲說着,“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男人說話時的氣息灑在甘甜的頸子上,引得甘甜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無論她以前有多喜歡何子墨,現在的她不願意跟何子墨有任何太過于親密的接觸。身子貼的這樣近,上一次被強行占有的畫面又在甘甜腦海中浮現出。
聽何子墨的語氣,他似乎是認為她來是要和好的。這更讓甘甜确定了,甘欣不能懷孕的消息是何子墨告訴季霏凡的父母的。為的只是逼她,逼她向他妥協。
“何子墨,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甘甜的聲音冷冷的,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這就是你的目的?你想要我跟你上床,用的着傷害我的家人嗎?大不了你像上次那樣,強行上了,不就行了。”
何子墨皺眉:“你在說什麽?”
“何子墨,你還要裝嗎?你現在做的一切,難道不是司馬昭之心嗎!”掙脫開了何子墨,甘甜揚手,一巴掌打在了何子墨的臉上,“何子墨,我當初為什麽會愛上你!”
本是可以躲過甘甜的那一巴掌,只是何子墨沒有動,結結實實地挨了甘甜那一巴掌。
“你以為我想對你做什麽?咖啡灑在了衣服上,我沖個澡,怕你進不來給你留個門,這又怎麽了?”
“何子墨,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你也不必再僞裝什麽了。你以為,你傷害了姐姐,我就會回到你身邊?”
越聽甘甜的話,何子墨越是覺得不對勁,一把握住甘甜的手腕,何子墨說道:“你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麽?你把話說清楚。”
“我誤會?”甘甜冷笑,“除了你,還有誰會去做那樣無聊的事。要是我早點答應做你的床伴,你是不是就會放過姐姐?姐姐能不能生孩子,和你有什麽關系。對了,姐夫姓季,和你的未婚妻幾千年前可是本家,所以你要告訴季家,說姐姐不能生孕。”
聽懂了甘甜話語裏的意思,何子墨卻是眉頭皺的更深。他從沒有做過甘甜口中所說的事。
“甘甜,你不調查一下就定了我的罪。”何子墨那如黑曜石一般黝黑的眼眸盯着甘甜,“又要像上次那樣,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
“莫須有?”甘甜輕笑,“何子墨,那你說,除了你,還有誰會那樣無聊。你要逼我到什麽地步,傷害了我的家人,你以為我就會回到你身邊?”
“甘甜,你還是不夠信任我,”猛地拉起甘甜的手腕,舉至在眼前,何子墨神色冷淡下來,聲音也是冷冷的,“我什麽時候做過傷害你的事,明明知道那樣會把你推得更遠,我還故意去做?甘甜,我有那麽傻嗎?”
“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你又有什麽做不到的。”甘甜想要掙脫開何子墨的桎梏,惱怒道,“何子墨,你就是想要我後悔,後悔沒有一開始就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何子墨,事情既然已經鬧成了這樣,我更不會吃回頭草!”
何子墨的神色冰冷,仿佛是冰山最高處的冰雪一樣,難以融化。
氣息,似乎變得有些壓抑。何子墨看着甘甜,眼中浮現一絲淡淡的失望之色。慢慢的,何子墨掩飾住了情緒,揚起了唇:“可惜,我不是草。更不是回頭草,我是回鍋肉。加點梅幹菜,就是你最愛吃的。”
這個時候,何子墨還說出這樣的話語,甘甜有些氣惱。
似乎全然沒有在意甘甜的情緒,何子墨淡淡說道:“甘甜,我做的,我會承認,但是不是我做的,我不會承認。而且,如果真的是我做的,你要是不從了我,你就不怕我做出更讓你害怕的事?”
“犯罪的人會主動承認自己是罪犯嗎?”甘甜譏諷道,“何子墨,別讓我對你的态度剛有所好轉,你有要我失望。”
“那好,那我承認是我做的,你打算怎麽辦?要是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從了我,我還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你又打算怎麽辦?”目光落在了甘甜的胸前,何子墨意有所指,“你是打算犧牲自己還是犧牲你的家人、朋友?”
甘甜胸口劇烈起伏着,眼裏的恨意越來越濃:“何子墨,你是要我用這一次換還是一輩子?我要是答應了你,你會保證不傷害我的家人?你不會。你會不斷地威脅我。所以,何子墨,我答應還是不答應你,有什麽區別?你還是會傷害我在意的人。”
盯着甘甜一會,何子墨搖了搖頭:“甘甜,你了解我多少?我對你的了解,就像我了解你的身體一樣。”
這話聽在甘甜耳裏,是那樣的暧昧,甘甜頭扭向一旁,沒有接話,也不願意搭理何子墨。
“你不會傷害你在意的人,而我,也不會傷害我在意的人。”輕聲的,何子墨說道,俯身在甘甜耳邊,何子墨說道:“而我,最在意的人是你。”
松開了甘甜,何子墨說道:“把柄在手上才具有威脅力,我要是想威脅你,就不會失去這個把柄。除非,我是希望看到你痛苦,才會把你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你來之前,我并不知道你是為了這事而來。我以為,你是想通了。當然,你剛剛說的我也不否認。我對你,是有所企圖。我更希望你激怒我,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你這樣那樣。就像上次一樣。”
甘甜的臉色漲得通紅,在她的印象裏,何子墨很少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他總是冷冰冰的,要不是這樣,她怎麽會一直認為,何子墨對她是沒有感覺的。
“甘甜,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至于是誰做的,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查出。”
“不需要。”甘甜冷冷地拒絕,“我不需要你随便搪塞一個人過來。何子墨,姐姐只是懷孕的機率會很小,但是不代表不能懷孕。請你以後說話要注意一下。”
“我都已經說了,和我無關。不過呢——”低頭,何子墨在甘甜耳邊低語了幾句,直起身子看着甘甜,“這個是真的,我也的确認識這個人。當然你知道,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我給你時間考慮。”
何子墨沒有再為難甘甜,放她離開。甘甜渾渾噩噩地走了出去,大腦一片空白。進了電梯後一直在那發呆,沒有按向下的按鈕。
直到感到電梯向上升去,甘甜這才反應過來她沒有按向下的按鈕。
出了小區,在公交站臺等車的時候,甘甜看見了秦峰。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甘甜感到了有些尴尬。
秦峰看見了甘甜,眼睛一亮,想要走過去。
甘甜要等的車是131路,7路車緩緩進站,慌忙的,甘甜上了7路車,投了幣,甘甜在座位上坐下,這才向車窗外看去。
秦峰站在那兒,臉上有些失望。目光與甘甜的對上,更是帶着一絲指責。
收回了目光,甘甜雖然有些歉意,但是她現在更是寧願做一個鴕鳥。
車緩緩啓動,在下一站,甘甜下了車。試着又給季霏凡打了一個電話,這次有人接聽。
甘甜有些擔憂:“姐夫,怎麽樣了?”
季霏凡的語氣和平常無異,依舊是那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事,被我擺明了。那是謠傳,沒有證據亂說的。”
甘甜知道事實并非如此。不過這是病人的*。醫院不應該會随便洩露出去。
聽見了甘甜那邊有汽車鳴笛的聲音,季霏凡問道:“你還沒回去?”
“回去又出來的,有一點事。”
“你在哪?我準備回去,你要是事情辦好了,我去接你。”
甘甜報出了所在的位置,等着季霏凡過來。
“甘小姐?”
等人的時候,甘甜聽見一個聲音。循聲看去,見是季琴,甘甜心中湧出一股複雜的感覺。
“真的是你啊,甘小姐。”季琴笑道,“怎麽就你一個人,秦先生呢?”
“我和他沒什麽關系,他幹什麽要陪着我?”
季琴有些詫異:“你不是他未婚妻嗎?”
甘甜反問道:“你不也是何子墨的未婚妻嗎?也沒看見他陪着你。”
甘甜的話音落下,便看見季琴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憂傷之色。
“我跟子墨的事,你沒有聽說嗎?他要我解除婚約,即便我有了他的孩子,他還是要這樣。我這個未婚妻,竟然連他住哪都不知道。”
“孩子?”甘甜不知道季琴是有意還是故意的,說出她有了何子墨孩子的事。
雖然想做出不在意的樣子,但是知道別的女人有了何子墨的孩子,甘甜的心裏還是湧出複雜的感覺,更像是晴天霹靂一般。
季琴淚眼婆娑地看着甘甜:“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不知道季琴是不是知道了她跟何子墨之前的關系,甘甜斟酌了一下,說道:“對不起,我也不能給你什麽好的建議。我自己的感情也是一團亂。不過,我覺得女人一個人生活也挺好。”
“你的意思是,你和秦峰分手了?”聽出了甘甜話語裏的意思,季琴說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未婚妻到底還不是正式的,說分手就分手。你不去挽留秦先生嗎?”
甘甜微微笑道:“是我提出的,覺得我們不合适,所以就提出了分手。勉強在一起,也沒有什麽意思。”
“甘甜,聽到你的名字時,我對你有過敵意。”猶豫了半響,季琴說道,“因為我聽說,何子墨前女友的名字叫甘甜而且,那天他看你的眼神很古怪。不過後來,我覺得你不是她。”
甘甜的手微微拳緊,笑道:“為什麽這樣說?”
“直覺吧,你對何子墨,反應平淡,何子墨對你,也沒有什麽表示。”
聽到這話,甘甜沉默了,如果面前的女人知道,何子墨在他們重逢後不久,強占了她,現在對她暧昧地不肯放手,就在剛剛,還在他家裏吻了她,不知道有會做什麽感想。
季琴低低哭泣着:“其實我們都錯了,何子墨最愛的其實一直在這個城市。大概現在時機成熟了,他願意說出來了。”
看着哭泣的季琴,甘甜輕咬了下唇,慢慢說道:“我聽秦峰說過,但是不确定,你可以去找下。”
說出了何子墨在香溢紫郡的具體位置,甘甜說道:“你和我不同,我執意要分手,是因為我不愛秦峰。希望你可以挽回你的愛情。”
季琴面露喜色,連連道謝:“我會努力的,謝謝你。”、
甘甜搖了搖頭:“沒什麽,我也不知道這個地址對不對,只是以前聽秦峰提到過。”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現在的季琴是正室,甘甜覺得在她面前,她好像是一個第三者一般。
季琴有了何子墨的孩子,甘甜自嘲,她對這話的反應有些過大,她太過于相信何子墨,以為他真的沒有過別的女人。現在看來,他也只不過是個男人。
沒有等到季霏凡,卻是等到了何子墨。
黑色的寶馬在甘甜面前吱呀一聲停下,車門打開,一臉怒氣的何子墨走了出來。
看見何子墨,甘甜無由的感到心虛。後退了一步,踩到一根枯枝上,聽見“咔嚓”一聲。
何子墨臉色烏黑,唇緊抿成一條線,臉上的線條緊緊地繃在一起。他的眼中醞釀着滔滔怒火,駭人的目光直直地逼視着甘甜。慢慢的,何子墨開口:“甘甜,你有能耐了。”
鎮定下來,甘甜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何子墨冷笑:“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很有意思嗎?”
聽何子墨這樣說,甘甜有些明白:“我做錯了嗎?我不過是幫一個女人挽回她的丈夫。”
“好,很好。”何子墨點點頭,忽然間上前一步,緊緊地拉住甘甜的手腕。
甘甜的手腕被捏的生疼,看着何子墨那難看的臉色,感到何子墨身上散發的戾氣,甘甜感到一陣害怕:“何子墨,你放開我。我告訴你的未婚妻,你的住處,做錯了嗎?”
何子墨冷笑,拽着甘甜就要像車裏走去。
甘甜掙紮着:“放開,何子墨,你不是說過,這段時間不會和我有過多的接觸嗎?”
何子墨聲音冰冷:“我是說過,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過分的事。”
終究是敵不過何子墨的力度,甘甜被強行拉上了車子。
一上車,何子墨便将車門鎖上,任憑甘甜怎麽打鬧,承受着那落在身上的拳頭:“甘甜,省點力氣,不然接下來你會受不了的。”
甘甜神色一驚,心中湧出一絲不好的感覺:“你要做什麽?”
想起剛剛的事,何子墨感到一陣惱火。
季琴可以找到他的住處,何子墨有些吃驚。但是當得知是甘甜告訴季琴的時候,吃驚慢慢變成了惱怒。
“你有沒有我的孩子,你自己清楚。季琴,适當地演演戲就可以了,別玩得太過分。”
沒有給季琴任何說話的機會,何子墨将季琴關在了門外。一個人在屋裏越想越是惱火,想起了甘甜,何子墨想要去找這個女人仔細地問過清楚。
打開房門,何子墨看着坐在門口楚楚可憐的季琴,沒有再看她一眼,疾步離開。
啓動了車子,何子墨一把抓住甘甜的手腕:“西瓜味,草莓味,你喜歡什麽樣的?”
愣了片刻,甘甜意識到何子墨說的是什麽,臉色蒼白:“你要做什麽?”
何子墨冷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事還要明說嗎?上一次太匆忙,沒做什麽防護。以後我會注意的。甘甜,似乎我必須時刻提醒你,我是你的什麽人。”
“何子墨,你不要太過分!”正說着,甘甜的手機響起。
何子墨放開甘甜,看着甘甜從包裏找出手機,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之色:“姐夫,我——”
脖子上一疼,甘甜的身子慢慢倒下,被何子墨及時地接住。
拿過甘甜的手機,何子墨放在耳邊,聽見裏面說道:“甘甜,你在哪?我怎麽沒有看見你。”
“她和我在一起。”說完,何子墨挂斷了電話。想了想,又關了機。
看着靜靜地躺在她懷裏的甘甜,何子墨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臉頰,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是安靜的。
甘甜醒來時,聽見有人在一旁說着話。
“她在我的別墅,我不會對她怎樣,你放心。還有,你的事不是我做的。”
挂斷了電話,何子墨扭頭,看着翻了個身子對着他的甘甜,走了過去:“我知道你醒了。”
甘甜抓緊了被子,隐隐地猜到了接下裏會發生的事。在何子墨的手碰觸到她身子的時候,甘甜身子有些僵硬:“何子墨,你又想對我用強的嗎?”
輕輕地摩挲着甘甜的臉頰,何子墨說道:“聽說你晚上在帶你姐姐領養的孩子?這麽喜歡小孩,不如自己生一個。”
提起孩子,甘甜心中冒起無名的怒火。猛地掀開被子坐了起來,手指着何子墨:“孩子?有的女人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就那樣不知足,要多少個女人為你生孩子!”
看着盛怒的甘甜,何子墨揚起了唇,伸手将甘甜攬入到懷裏:“吃醋了?別人的話你就相信,怎麽我說的你就不信。我說過,我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甘甜神情有些恍惚,她承認她是放不下,才會對季琴有了何子墨孩子的事這樣在意,明明她沒有資格。
身上忽然感到一陣涼意,低頭,這才發現身上的衣物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何子墨扯去。
“何子墨!”
剛剛喊出三個字,甘甜的唇便被何子墨堵住。
将甘甜壓在床上,何子墨吻着她的唇,說道:“我在這,甘甜。”
緩緩地占有了她,何子墨扣住甘甜的手,壓制在枕頭兩側,看着她那帶着恨意的眼眸,俯身又吻住了她。
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措施,何子墨結束了這場戰役。将甘甜摟在懷裏,何子墨啄着她的鎖骨:“有個孩子也不錯,甘甜,我不想刻意地做防護,有了就順其自然。”
曾經,甘甜喜歡在纏綿之後被何子墨這樣摟着。雖然何子墨人前總是冷冷的,但是和她單獨相處時,會讓她感到暖意。甘甜曾經聽人說,有的男的在歡愛過後,自顧自地睡覺,不去搭理女的。只是何子墨從來不會這樣,每次結束後,總是會将她摟在懷裏,耳鬓私語一番。除了那一次。
只是現在,跟何子墨發生關系,甘甜心裏就會萌起罪惡感。他們已經不再是之前男女朋友的關系,他們也不可以再這樣下去。
想起了什麽,甘甜伸手摟住了何子墨的脖子,譏諷道:“是不是這樣,你就滿足了?如果我早點答應做你的情人,你是不是就不會打攪姐姐的生活?何子墨,姐姐的性格我知道,如果她知道我答應了你,她不會快樂。我也不會。紙總是包不住火。事情既然已經鬧開了,那就鬧吧。”
何子墨皺眉,甘甜這般的質疑讓他很不舒服。
“甘甜,我是很想找個借口要你,但是我不會傷害到你,也不會傷害你在意的人。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把甘欣的事告訴給任何人。為什麽你總是懷疑我?聽說秦峰在跟你交往後,特意調查了下你的家世,你就不懷疑他嗎?”
“不可能是他。”甘甜一口否決,“他不是你說的那樣。而且,我們分手也很幹脆。”
何子墨的手在甘甜光滑的後背上游離着:“你倒是确定,他是什麽樣的人,你知道嗎?分手幹脆,你是在說我拖泥帶水?那麽輕松就分手,你不覺得很可疑嗎?”
在何子墨眼裏看到了熟悉的小火苗子,甘甜心中驚慌,想要掙脫開,已經是來不及。
經受不住再一次地掠奪,甘甜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摟着甘甜躺在那兒,何子墨伸手将她耳邊被汗水打濕的碎發挑到耳後,看着即便是睡着了眉頭還是緊皺在一起的甘甜,舒了一口氣。
何子墨可以感覺的到,比起剛重逢的時候,甘甜對他的敵意少了很多。就像是剛剛的那場歡愛,她的抗拒在後來慢慢變成了迎合。如果她還是那樣恨他,她就是再不适,也會像上次那樣,毫不眷戀地離去,這次,卻是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如果,那些被隐瞞的事被甘甜知道,她會不會又會變成那個冰冷的甘甜,這個何子墨不敢去想。
輕輕地在甘甜額頭上落下一吻,何子墨起身,套上長褲走到陽臺。抱着雙臂,依靠在牆壁上,何子墨看着已經是傍晚的天色。
“秦峰。”
輕輕地吐出兩個字,何子墨眼睛微微眯起。
——
甘小黑等不到甘甜,鬧脾氣不肯吃飯。中午甘甜沒有回來,晚上還是沒有音訊。甘小黑生氣了,坐在那兒不肯吃飯。
甘欣哄着甘小黑,好不容易喂下一碗飯。鄰居的小妹妹小丫來找甘小黑玩,嘟着嘴的甘小黑看見小丫,這才忘記之前不開心的事,歡快地去和小丫玩去了。
吩咐着甘小黑不要太晚回來,甘欣關上門,瞪着季霏凡:“甘甜去哪了?”
季霏凡很是無辜地看着甘欣:“老婆,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她不會又去找何子墨了吧?你打電話,她怎麽說的?”
“她的同事生病了,家裏沒人,沒有辦法,甘甜只好留下來照顧她了。”
“男的還是女的?”
季霏凡撓了撓頭,說道:“應該是,女的吧。幼兒園的,男的很少的。你也不要太過于擔心她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不擔心?我怎麽能不擔心,當初我要是阻止他們同居,甘甜也不會未婚生子。現在倒好,兒子生了,那個男人也是成了負心漢了。”
季霏凡咳嗽了一聲,說道:“其實只要去談談,說不定何子墨願意負這個責。”
“他願意負責,我還舍不得把甘甜交給他。”甘欣哼哼道。
“操心太多,當心老得快。”看着滿桌的狼籍,季霏凡自告奮勇地去刷碗。
離開甘欣身邊,季霏凡臉上玩味的笑意這次隐去,想起下午季母說的那些話,季霏凡頭疼。
“她不能生孩子,為什麽你不告訴我們。”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我們季家決不能接受。”
“離了婚,你另外娶一個可以生兒子的。房子是你們婚後買的,那就是共同財産,她家不缺錢,給她一筆錢,讓她把房子留下來,方便你和以後的。”
“你要是不願意離婚,媽幫你留意一個可以生兒子的,你睡了她,等有了兒子再斷掉關系。”
季霏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些話要是被甘欣聽到,指不定她會大鬧一場。到時他沒有離婚的意向,她卻有了。
離婚這個念頭,季霏凡從來就沒有過。老一輩的想要個孫子,可是他無所謂,雖然他也喜歡孩子,但是如果真的不能有孩子,也就那樣了。兩個人開開心心地過完一生,也就可以。
季母終歸是他的母親,說的話再不好聽,季霏凡也沒有大聲斥責,只是說道;“媽,你不要瞎折騰。醫生是說懷孕的機率小,又不是不能懷孕。”
正因為知道自家母親會是這樣的反應,季霏凡才這樣瞞着,究竟是誰多嘴和季母說了這事,季霏凡猜不出來。但是何子墨對他說,不是他做的。他和這事,怎麽又會扯上關系。
越想,季霏凡越是頭疼。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麽引起的,也不管會怎麽發展,只要他的态度不變,那就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一切的關鍵,在于他。
——
甘甜試着打開別墅的房門,只是門上了密碼鎖,她只能幹瞪着門鎖發呆。
再一次地醒來,她身上已經被換上了幹淨的衣衫。衣服是以前她落在這的,被何子墨保留了五年,甘甜心中湧出一股複雜的感覺。
何子墨不在房間裏,下了床,甘甜輕輕地走向房門,卻發現房門被鎖上。試着輸了何子墨的生日,顯示密碼錯誤。沒有把握的,甘甜輸入了自己的,也是錯的。一時間,甘甜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現在出去,外面也沒有車。”
忽然間聽到的聲音,吓了甘甜一跳。
回頭看去,穿着白色襯衫的何子墨靠在廚房的玻璃門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的襯衫衣袖那扣子解開,袖子向上挽到手臂那,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一絲戲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日子嗎?”
甘甜的臉頰刷的一下紅了。
“密碼是那天。”何子墨走了過去,拉住甘甜,“我已經和季霏凡說了,你要留在這。放心,不會讓甘欣知道。我是不喜歡甘欣,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對自己有着偏見的人。說起來,我們之間這麽大的誤會,甘欣也有責任。老老實實地告訴我你在監獄裏不就行了。對我避而不見,要麽就是冷言冷語,罵得我一頭霧水。我那可真的是比窦娥還要冤。”
知道她的入獄與何子墨無關後,甘甜對何子墨的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恨,聽何子墨這樣說,甘甜說道:“何子墨,你真的沒有做出傷害姐姐的事?要逼我就範?”
“你不信我?”何子墨輕嘆一口氣,“我要是想要那樣做,我就不會說出來。如果我做了,我不會否認。甘甜,我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