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記得這附近有一家樂器行，你先想辦法找幾個人，鋼琴不是一兩個人能搬得動的。”正在開車的肖易給林鑫打了電話。
“你打算現買一架？”這還真是個簡單粗暴的方法，林鑫微微一驚，他怎麽就沒想到？可是又哪有那麽容易？
“不然呢？”大晚上的，難不成去民宅搶？
肖易挂了通話，循着印象拐了幾個彎，因為只是之前路過時看到過，所以難免繞了些路，好在最後還是被他找到了。
不過那時候店主已經熄了燈，正在鎖門，準備打烊了。肖易停了車，立馬二話不說的下車跑了過去。
“等一下！”他遠遠出聲阻止，幸好天黑左右沒什麽人。
那店主果然停了動作，轉頭看到個酷似肖易的男人急匆匆沖着自己跑過來，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等會再關，我要買琴。”肖易緩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這店主是個中年男人，但肖易名聲在外，他也不至于認不出。靠近了一看，這根本不是長得像的問題，而分明就是肖易本人啊！激動的他頓時口齒不清，操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話問：“你，你是肖易？”
“是，我是肖易。”事态緊急，要是他是肖易這個身份能幫上什麽忙的話，也沒什麽不可以，所以他承認的相當爽快。
店門被重新打開，燈光将店裏的各種樂器呈現在肖易的眼底，不過這私人的店實在小了些，一眼便能望到底。更談不上什麽選擇，因為只擺了一臺鋼琴，純白色的三角鋼琴，看起來還不錯。
“我要這個。”于是他指着那唯一的鋼琴，一錘定音。然而正準備掏出卡的時候，老板卻一臉為難的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你早說你是買鋼琴的。我這店小，鋼琴都是提前預定的，這臺別人定了，明天就得給人家送上門去。”
現成的鋼琴擺在面前卻不讓用？肖易頓時急了，他看了一眼那琴上的标價，然後把卡放在桌上，“我現在就要這臺鋼琴，三十萬，半個小時內送到北影院校。”
超過三倍的價錢顯然讓老板動了心，少許猶豫過後，這買賣就算是談成了。
“那你再給我簽個名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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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易深吸一口氣，“可以，不過今晚的事情，你得保密。”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第一輪的比分也在不久前公布。大概是人氣和搭檔上占了一些輿論優勢，戚楠的比分險勝季淩幾個小數點，但她卻一點也沒辦法高興起來。鋼琴不解決，她注定得墊底。
來來回回在化妝室裏踱着步子，她焦躁的盤算着時間，按照原定的順序，下一個就應該是她了。雖說順序可以改，但心裏總歸有些過不去，要是因此影響到分數呢？
“林淼。”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顧揚過來叫他。“琴來了。”
戚楠愣了一拍，随後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你怎麽弄這麽一頭汗？”讓人把琴搬到了候場室了結了一樁心事，林鑫終于想起來要問肖易這個問題。
“琴行晚上沒人，我當然得幫忙搬一下。”說着看了一眼林鑫‘原來如此’的表情，還有那壓抑的笑意讓他一陣惱火，“你以為呢？”
林鑫答非所問，“我以為，你其實并不喜歡淼淼，不過現在我放心多了。”
“喂……”他哪裏喜歡那個女人了？不過介于和戚楠之間的約定，他沒把這話當着林鑫的面說出來。
場上燈光驟滅，觀衆在陸敏報過幕後開始竊竊私語，林鑫和肖易站在會場的最角落，然而耳邊還是避免不了在場男生們對戚楠的消想之詞。肖易不爽的哼了一聲，被林鑫逮了個正着。
“和他們吃什麽醋，沒人能搶你正牌的地位。”林鑫好笑道。
肖易瞪他一眼，“我以前倒沒發現你這人廢話這麽多。”
林鑫笑了笑，眼看着臺上快要準備就緒，沒再說話。現場漸漸安靜下來，大家似乎都懷着期待，屏着呼吸等待。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清靈的女聲附和着單音節的旋律，在整個禮堂的上空回蕩開來。
臺上的女生一身瑩白色的長裙，就和海報裏，MV裏的她一樣幹淨清爽。蹦跳在琴鍵之間的手指纖細修長，姣好的側顏精雕玉琢般，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然而就算閉上眼睛什麽也不去看，那優美的嗓音也足以讓人沉醉其中。
平緩的開場後是厚積薄發的升調與驚豔四座的爆發，每一個音符都被她演繹的恰到好處。狡猾的轉音，耐人尋味的收聲，讓人揪心的高音，又在完美呈現後讓人松開一口氣。
中途是戚楠刻意修改加入的琴技秀，協調着歌曲本身的旋律，跌宕起伏，迷惑人心。
林鑫一臉自豪的看着臺上嬌小可愛的女孩，想到那是自家的妹妹，就興奮地不能自已。倒是肖易，震驚的極了卻不由平靜了下來。他不得不對那個平日裏任性刁蠻的女人刮目相看。
這場視聽盛宴放在任何一場正規的大型演出上都不會顯得突兀，戚楠的臺風和實力，哪裏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藝校大學生，她已然将自己與那舞臺融為一體，展現的游刃有餘。
結束的時候，韓穎帶頭起身為戚楠鼓掌，整個禮堂都在為她的演出而沸騰。而被衆人矚目的戚楠走到臺前來，深深的鞠躬，刺眼的燈光下她看不見任何人的臉，卻是由衷的感謝。
“淼淼，你太棒了！”陸敏迎面給她一個大大擁抱，閃爍着些許晶瑩的眼眶讓戚楠不由好笑。這淚點也真夠低的。
祝福不斷，就算是其他的選手也在自知排名無望之餘給她由衷的祝福和贊美，戚楠謙虛接受，卻在對上季淩的目光時，僵硬了笑容。
那女人總算是看到她了，戚楠在心裏哼了一聲，感受到威脅了吧？
本以為季淩那麽吊炸天的女人至少要過來和她放兩句威脅吧，不過對方也就只是看了她兩眼，便又收回目光。
“別看了，冠軍肯定是你的，你沒看見剛才連韓穎都站起來了，她不能是你對手。”陸敏扳回戚楠的臉，肯定道。
戚楠擡手打掉陸敏的蹄子，喃喃自語了聲，“也是。”
“是吧？”
“對了，鋼琴是哪來的？”她這時才來得及問這個問題，而後不等陸敏作答就往化妝室跑去。手機上沒有未接來電，她想了想還是給林鑫撥了過去。
“怎麽樣，琴用的還順手麽？”
戚楠不知道為什麽，這會聽到林鑫的聲音時，就忍不住有些失控，“哥……謝謝你……”這世上哪裏還有比林鑫還要夠格的哥哥，好像不管多麽困難的事情，只要她提出來，他就會不計一切幫她辦到。
那頭的林鑫一聽戚楠這是感動的要哭的節奏啊，頓時有些慌，又不由得想笑話戚楠，“多大的人了，怎麽了這是？”他苦惱的看了一眼邊上的肖易，“你也別急着謝，這事哥還真沒怎麽幫上忙？”
“嗯？”戚楠納悶了。
林鑫故弄玄虛的笑了笑，“結束後哥在車上等你，到時候告訴你。”
“喂，你別真告訴她……”看着林鑫挂掉電話，肖易立馬道。
“你不想讓她知道？”
“當然不想。”
林鑫笑着搖搖頭，偏要和他作對，“還怕丢人呢？我偏要告訴她。”說着，林鑫又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此刻正在臺上的選手，“說起來，這個女生，也很厲害。”
肖易忍不住也要認同，“她的實力一點也不比林淼差。”
作者有話要說： 戚同學唱的是《泡沫》，因為作者君個人比較喜歡這首歌，而且難度上确實也是，唱好了必然震驚全場……可惜作者君當年比賽就因為沒把握，所以pass掉了這首歌_(:зゝ∠)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