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
選舉前兩天。
果欄。
“來來來，不要停啊。”耀文又拿了兩瓶酒，興致很高。
“夠了大哥，喝很多了。”阿霆撓頭。
“你酒量差了很多啊。”耀文有點意外。
“你喝吧。”阿霆笑笑。
耀文自己倒了一杯：“後天一早就投票選坐館了，有沒有信心？”
阿霆語氣淡淡的：“我把所有都押下去了，還差點搭上阿棟一條命，我不可以輸。”
耀文又怎會不明白，阿霆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
默然片刻，耀文拿起酒瓶：“來！再喝一杯。”給阿霆滿上。
阿霆看看時間：“我該走了，大哥。有飯局。”
耀文微微不滿：“這麽着急幹嘛，跟誰吃飯？”
“約了一班律師。”阿霆也不想掃耀文的興，但一早就約好了的。
耀文也知道如今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阿霆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好了好了。”倆人再幹一杯，就放阿霆走了。
“你記住啊，”看着阿霆起身離開，耀文忽然凝了神色，“跑馬臨沖線的時候是最危險的，小心點。”
阿霆還了個“收到”的表情，随手關上鐵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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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跟那班律師沒喝夠啊，還喝？”Bill遞給阿霆一罐啤酒。
阿霆接過打開：“你這兒除了酒難道還有別的？”
Bill回得幹脆：“有啊，水管裏多的是。”在旁邊坐下來，自己也開了一罐。
接觸過幾次之後，Bill發現阿霆跟想象中的黑幫大佬不太一樣，又斯文又好說話，膽子不禁漸漸大了起來。
“後天就選坐館了，你還這樣到處亂跑，不怕再被人暗算啊。”想起上次的事，Bill還心有餘悸。
阿霆歪着腦袋看他，勾起一邊唇角：“擔心我啊？”
Bill毫不猶豫地回道：“當然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這麽個大靠山，你要是有什麽意外，誰來罩着我？”
若是換作別的客人，這種時候Bill必定會把握機會好好表現一番，讓對方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無比真誠的關心與——專業精神，但是對着阿霆不知不覺就收起了那一套。
或許是因為阿霆并不是光顧自己的客人，而且還是個聰明人。
Bill也是個聰明人，他能感覺到，跟阿霆相處最好直接點，來虛的沒用。
阿霆笑瞅着他：“那如果我選不上坐館，你豈不是比我還要失望？”
Bill歪過身子，手中的啤酒罐跟阿霆的一碰：“所以啊，你一定要選上。”
阿霆眼中充盈着自信：“放心，一定會。”
“你越是有信心，別人對你就越是不放心，這兩天還是小心點好。”Bill忍不住再一次提醒。
靠山不好找，像阿霆這樣脾氣好又順眼的靠山更加不好找，Bill可不想失去這麽難得的靠山。
阿霆一笑：“既然你這麽擔心，我今天就住在這兒，免得等下出門被人砍。”說着起身就往卧室走。
Bill傻眼，跟過去：“住這裏？我這兒也不安全吶，真來了殺手我可保護不了你。”
“殺手來了你就跑，然後打電話報警。”阿霆放下啤酒罐，脫掉西裝随手扔到床上。“拿條毛巾給我。”
Bill看他這樣子是真不打算走了，認命地打開櫃子，拿了條新毛巾丢過去。“你睡這兒我睡哪兒？”
阿霆頭也不回地走進衛生間：“一起啊，床這麽大。”
一起……
想起之前的醉酒事件，Bill心底一陣抗拒。
雖說目前阿霆看起來還很清醒，但萬一睡到半夜又哪根筋搭錯來個霸王硬上弓，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總不能再給他腦袋上來一下子……
保險起見——
“……還是不要了，我睡沙發，正好可以在外面把風，萬一真有人闖進來我就大聲叫，你別管我趕緊跳窗跑。”Bill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機智了。
阿霆在衛生間裏解着襯衫扣子，下意識思索着：跳窗？沒記錯的話這裏好像是八樓……
Bill抱着枕頭被子回到廳裏，邊小心關注着卧室裏的動靜，邊拿起手機鬼鬼祟祟地撥了個號碼。
“今晚自己找地方住，不給你電話不許回來！”壓低着聲音講了兩句，迅速挂斷。
放下電話，Bill稍稍松了口氣，忽然想起什麽，回到卧室又從櫃子裏一陣翻騰找出條新內褲。
抻開來看了看，嗯……上次穿阿霆的衣服挺合身，尺碼應該沒問題，就是這款式嘛……
社團老大穿條這樣的內褲——應該蠻酷的。
Bill露出個蒙娜麗莎般的微笑。
于是當阿霆裹着浴巾從衛生間走出來，就看到床上放着一條紅藍相間、上面有個醒目的“S”标志的超人內褲。
Bill躺在沙發上裝睡，一直豎着耳朵聽着，果不其然裏面阿霆出了聲：“還有別的內褲嗎？”
這反應Bill早料到了，不緊不慢地回道：“新的就這一條，反正穿在裏面也沒人看見，将就下吧。”
卻聽阿霆自言自語似地說：“樣子倒沒什麽，就是有點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