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6
突然的急剎車令車裏人摔成一團。
“你他媽會不會開車！”
司機還來不及答話，車門上的玻璃猝然發出爆裂的聲響，緊跟着車門唰地拉開，一陣叫嚣厮打。
Bill抱着頭縮成一團，不敢去看發生了什麽，只拼命護住了臉。忽然一只手抓住了胳膊，Bill驚恐大叫：“不要！放過我！我錯了！”
“Bill。”
“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Bill兀自護着臉埋頭掙紮。
那只手猛地一拽，把Bill扯起來。“是我。”
“啊啊不要——”Bill緊閉着眼反抗掙動，忽然發現這聲音有點耳熟，掀起眼皮一角瞄過去，頓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
阿霆？！
Bill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這家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被阿霆拖出車外，Bill還在發懵：“你怎麽……”
話說一半瞳孔驀然收縮——
“小心！”
無需Bill提醒阿霆已有所察覺，扭身避過身後刺來的尖刀，順勢一拳擊在那人小腹上。
那人痛哼一聲，回刀橫掃，逼得阿霆仰身後退，視線掠到旁邊的Bill，咬着牙扭身沖過去，照着頭臉就是一刀。
“啊——”Bill驚叫着想要後退，兩條腿卻不聽使喚，踉跄兩步，本能地擡起胳膊遮擋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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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觑目偷瞧，卻見阿霆用手臂生生架住了刀鋒。
阿霆狠狠一腳踹開那人，刀刃随之在手臂上拖出一道深深的血口，眼角吃痛眯起，幾滴血珠濺到臉上，襯得神情越發森冷。
手下小弟捉住那人掀翻在地，一通亂揍，再不給他反撲的機會。
阿霆不理胳膊上的傷，先回頭去看Bill。
Bill雙手還交叉着擋在身前，大睜着雙眼，急促地喘息，一副驚吓過度的樣子。
阿霆半垂眼簾瞅他，淡淡的語氣中有着不容置疑的強硬：“玩兒夠了？回去。”也不理Bill的反應，抓住手腕直接拽上了車。
近身阿輝緊跟着坐進副駕，翻開儲物箱，扭身遞過來一條幹淨毛巾。“霆哥，我知道這邊一家私人診所，靠得住。”
阿霆點頭“嗯”了聲，接過毛巾按住傷口。
車子發動，甩下街邊那三個被圍毆的人揚長而去。
Bill仿佛這時才回了魂，一把捉住阿霆的手，盯緊左臂上被死死按住的傷口。血還在流，毛巾和袖子都被血浸透了，濕紅一片，很是刺眼。
“喂，你再這個表情我要懷疑你是不是Bill了。”阿霆瞧着Bill這副模樣，簡直像阿Ben上身，不禁有些想笑。
Bill擡眼對上阿霆雙眸，靜默了幾秒，冷不丁爆發出來：“你是不是傻！哪有人用胳膊擋刀的！斷了怎麽辦！你他媽見過一只手的大佬嗎！”
吼得阿霆一愣，随即笑出來，唇角弧度迅速擴大。
“笑個頭啊！”Bill紅着眼，“你是不是很喜歡被人砍？三天不挨刀就不舒服是吧？你那麽多小弟——”
阿霆用嘴封堵住Bill的咆哮。
Bill推開阿霆繼續吼：“我還沒說完——”
阿霆伸臂勾住Bill脖子，再次堵上去，手上的血蹭了Bill一肩一臉。
“……唔喂……你的傷……”Bill更急了，卻怎麽也推不開。
阿霆臂上用力，牢牢箍住Bill，吻吮中帶了三分狠勁。
Bill掙動不過，右手摸索着按住阿霆左臂上的傷口。
阿霆吃痛失了力道，在Bill唇上狠咬了一口。
Bill皺眉，悶哼了聲，看在這傷是為自己而受的份兒上沒有反咬回去。
阿輝斜着眸瞄了一眼後視鏡，然後默默地把視線移向了窗外，在心底裏暗暗對阿傑表示了感同身受。
車程不算太遠，眼瞅着到了地頭兒，阿輝示意性地幹咳一聲：“霆哥，到了。”
阿霆沒聽到似的，半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Bill按着傷口的手一用力，頓時疼得阿霆倒抽一口涼氣，放開了Bill的唇。
阿輝拉開車門，站得筆直，只當什麽也沒瞧見。
診所裏設備倒也齊全，大夫得知阿霆的身份不敢怠慢，馬上對傷口進行了仔細的清理。
Bill擔心會留下又大又醜的疤，在旁邊一個勁兒地叮囑督促。
若不是礙着阿霆不能招惹，大夫恐怕要翻給Bill幾個白眼。出來混本就是在刀尖上舔血，大男人留幾條疤怕什麽，難不成還要去選美？
但腹诽歸腹诽，縫合時還是用了細針細線，加了十二分的精細，多花了幾倍的時間。醫治過不少道上人物，這可算得上頭一回。
看着Bill如此緊張在意，阿霆忍着笑，卻抑不住上揚的嘴角。
阿輝沒眼看下去，幹脆躲去外間。
等到終于縫合完畢、包紮妥當，大夫已出了一身的汗，又被Bill纏着問了一堆的注意事項，好歹耐着性子沒敢翻臉。
阿霆從旁看着，心裏頭笑翻，深覺這一刀挨得值。
這一通忙下來，離開診所時天已經黑透了。
Bill以為會直接回港，結果卻被帶到了一處精裝修的公寓。
“你在這兒還有房子？”Bill實在意外。
阿霆把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租的，住酒店不方便。”
這倒是，只是……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一直沒機會問。
“今天。”阿霆走到落地窗前掃了眼周圍的環境。
“來之前就準備住下來？”是什麽事需要在這邊長住？
拉上窗簾。“不一定，有備無患。”
Bill無語。這算什麽答案……
阿霆單手解着衣扣往卧室走。
Bill随口問了句：“要睡了？”
阿霆頭也不回地走進卧室：“洗澡。”
Bill一驚，立刻跟着沖進去：“你忘了傷口不能沾水！”
阿霆回過頭，一臉的理所當然：“所以要你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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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哥說今晚可能回不來，請祥哥坐鎮主持大局。”
“阿霆去哪兒了？”阿祥問。
阿傑神色如常地回道：“去鄰埠抓‘阿嫂’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