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些客人喜歡人坐上來自己動,小谷明白這一點。
蕭進看着小谷走到面前,揚起臉,似乎要親他,他連忙将人推開:“不需要。”
小谷明白了,手從浴袍的下擺裏伸進去撫摸。
蕭進躺在床上看着這人動作,生理上因為外界刺激有了點反應,但心理上如一攤死水,連一點波瀾都沒有,甚至還有些不太舒服,好像他不是正在享受,而是在受刑。
他從未想過他會允許一個男人摸他的隐私部位,但忽然之間他就想試一下。他是個喜歡嘗試的人,願意嘗試一切他沒有做過的事,他想知道和同性□□究竟是什麽感覺,男人是欲望的動物,只要施與足夠的刺激就能勃.起,是否對方的性別真的不重要?
他看着小谷低頭用嘴含住,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口腔是溫暖的,小谷的活也不錯,能細心地照顧到前前後後每一處,可蕭進就是感覺不對勁,勁始終上不來,心裏的不适感愈發增強。
小谷有點着急了,來之前經理提醒他這位客人來頭很大,現在沒能把客人伺候舒服,怎麽都說不過去。
蕭進低頭望着在腿間辛苦的人,臉上是過分的平靜,視線心不在焉地在這人身上轉悠,最後落在鎖骨上。
這人穿着寬領的上衣,鎖骨很明顯,可能是瘦的原因,不知道丁穆炎有沒有鎖骨?蕭進走神了,腦海中勾畫出丁穆炎的模樣。雖然和丁穆炎住了有段時日,可他的穿衣風格非常正統,即使在家的居家服也是收到脖子,出門上班的襯衫更是扣到最上面的紐扣,要開會的話還會系領帶,真是一點肉都舍不得露。
唯一不遮的除了臉,大概就是手了。
不過丁穆炎那雙手是真好看,如果不做外科大夫就适合做一位鋼琴家,手指修長靈活,骨節分明,從不留長指甲,他的指甲是漂亮的橢圓形,每次剪過之後都會用锉刀仔細地打磨成圓角,說是指甲有銳角的話在接觸病人時,可能會劃到人皮膚,雖然不會弄傷,可終究是不好的體驗。他的手也意外地暖和,有次從上層櫥櫃裏拿東西,他在下面托了一把,皮膚好像被燙了一下似的,很長一段時間胳膊上還停留着觸感。
想象着丁穆炎的那雙手,蕭進的氣血不受控制地下湧,居然就這麽硬了。
小谷感覺到口中的變化,更加賣力地吞吐,終于将這東西弄到了足夠的硬度。他利索地将自己脫光,爬到蕭進身上往下坐。
蕭進來了點欲望,可東西離開口腔後吹了風,就有點沒勁,再一看到小谷的裸體後,瞬間就軟了,那東西在門口滑過,沒能入門。
他一點沖動都沒有。電視上的肉體和激烈的喘息令他乏味,眼前鮮嫩的年輕人根本不能調動起他的性趣。
小谷急得腦門上冒出了汗,俯下身還要再舔。
“夠了。”蕭進喝止住他,一臉無聊地起身,關掉□□橫流的電視機。
小谷看他面色不虞,頓時慌了:“對不起,蕭先生,我……”
蕭進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又指了指沙發:“穿上衣服。”
小谷為難道:“可是……”
“穿上。”蕭進端起酒喝了一口,“今晚會算你的。”
小谷稍微放下心,穿好衣服,忐忑不安地坐在了沙發上。
蕭進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斜斜地掃了掃小谷:“你是Gay?”
小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蕭進嘿嘿一笑:“我不是。”
小谷更加莫名其妙了:“那你為什麽……”
“就是想試試看,看來我是對男人硬不起來。”蕭進晃了晃酒杯,“我有個朋友原來是直的,可他現在跟男的談戀愛,為什麽他就能硬起來呢?”
小谷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蕭進這種詭異的問題,試探性地說:“也許是個雙,只是以前沒有意識到?”
蕭進思索片刻:“有這個可能,反正我是不行。”
蕭進最終還是把人打發走了,看了會紀實節目,一個人喝掉半瓶酒。
他身上很不痛快,欲望來了之後還沒發洩就疲軟了,小腹墜脹難忍,別的事情也無法轉移注意力。他悶悶不樂地劃拉着手機,看着最新通話中最近的一條記錄,遲疑了一會後撥了出去。
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響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喂?”
蕭進的心情忽然就好了,他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那頭也笑了一聲:“幹嗎又給我打電話?”
“在幹什麽?”蕭進調整了一下坐姿,特別沒有創意地問。
“在看書。”
“看什麽?”蕭進繼續毫無意義地閑聊,而且并不認為這對話很無聊。
丁穆炎正兒八經地回答:“相關研究顯示,術後放療劑量60Gy30次,Ⅲ級和Ⅳ級的患者明顯生存獲益,但如果劑量高于60Gy……”
蕭進哈哈大笑,他太開心了,和丁穆炎進行這麽無聊的對話都覺得有趣。此時此刻他希望丁穆炎在身邊,只要他在,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樂趣。
“給我念首詩吧,穆炎。”
那邊丁穆炎愣神,仔細回想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認真地叫自己的名。平時蕭進和自己說話,要麽直接忽略稱呼,要麽就是調侃地叫“丁醫生”,以前在陸老師和蕭進父母面前都親近地稱呼過,可那都是人前的自己假親近,聽着親熱,實際上虛得很,但現在他低低地叫了一聲“穆炎”,還帶了點似有若無的請求,心弦不經意地波動了一瞬。他放下期刊專心打電話:“你睡不着?”
“也不是,就是想聽你說話。”
“有病吧你?”他笑道。
“就念《When you are old》。”
丁穆炎心漏跳了一拍,他一度很喜歡這首詩,濃烈的愛意用平靜的口吻敘述出來,克制而澎湃,是洗淨鉛華後的沉澱,是褪去浮華後的真心,仿佛溫暖的壁爐旁,兩個頭發雪白的老人坐在搖椅上,跨過歲月歷經坎坷仍然深愛着,不離不棄。
“你喜歡?”丁穆炎沒想到蕭進從未讨論過的情況下提及這首詩,也許真的就是心有靈犀?
“我姿勢都擺好了,就等你念了。”
丁穆炎低聲地笑,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習慣甚至喜歡上了蕭進說話的風格,他清了清喉嚨,用他獨特的嗓音道:“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And nodding by the fire,take down this book……”
他的聲音就像冰山融化後的雪水,冰冰涼涼,不急不緩,靜靜地在石縫間流淌,無意中掬起一捧可能會被凍到,但在這份涼意下又隐藏着不為人知的生命氣息,溫和細致,含情脈脈,滋潤出山腳下的綠意。
蕭進安靜地聽,有股電流在他的血管裏作祟,阻滞的血脈開始奔騰,被打斷的欲望開始複蘇,松懈的神經開始緊繃興奮。他又有了沖動,他甚至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只聲音就讓他亢奮,除了丁穆炎沒人能辦到,至少到現在為止,只有丁穆炎一個人。
有了欲望,他不會去壓制,慢慢地把手伸到胯.下揉捏。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丁穆炎念完詩聽到電話裏的呼吸聲漸沉漸促,古怪還帶着性感的鼻音,“你在幹什麽?”
蕭進舒爽地深吸一口氣:“還不夠,你再随便念點什麽。”
丁穆炎當然猜到他在幹什麽,又好氣又好笑,停頓了片刻後道:“正常人性興奮刺激來自各種感官通過大腦影響脊髓反射活動。第一步由交感神經傳出沖動引起輸精管和精囊腺平滑肌收縮……”
“哈哈哈!”蕭進大笑,“丁醫生,你怎麽就那麽有趣呢?”
當丁穆炎用學究般平靜的口吻講述過程時,蕭進幾乎能想象出他在面前,揮舞着教鞭闡述科學道理,冷感禁欲一伸手就能觸摸到。他以為自己會軟,但實際上更加興奮,或者說從來都沒有如此刺激過。
“蕭進,你真變态!”丁穆炎罵道,但語氣并沒有用詞那麽兇,反而有種調情的味道。
“繼續啊,不要停。”
“……第二步借助于神經的傳出沖動,使海綿體根部橫紋肌收縮,從而将尿道內精.液射出……”
就這麽伴随着丁穆炎的科學解釋,蕭進射了一手,欲望和本能在同一刻爆發,那麽酣暢淋漓,如煙花綻放,剎那間的快感什麽都取代不了。
他笑着看手上的□□,疲倦地靠在枕上,高潮過後還是有點空虛:“紅心皇後,你快點回來。”
“蕭進,你真有病!”
蕭進舒服地喘了口氣:“嗯,等你回來給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