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受傷

回到宿舍的時候只有晴晴在。她正在自己的座位上拆着快遞,看到推門的舒童,詫異的說,“咦,你不是聽講座去了嗎,怎麽現在就回來了?內容太枯燥了啊?”

搖搖頭,舒童把東西放在自己書桌上,走過去幫她拆包裝,“怎麽又買這麽多?”

“哎呀沈李然買的,說要我好好打扮一下,童童你說,我素顏不美嗎?”柳晴晴仰着臉,讓她看個清楚。

“美美美,你最美了行了吧。”舒童漫不經心的說着,一不小心大拇指的指腹就按在了還沒有拆好的眉刀上,“嘶。”

“怎麽了?”

“沒事。”放下眉刀,看了看上面沒有沾到血,舒童把它放到桌上往自己的桌子走去抽衛生紙,還沒走兩步,就聽見晴晴“哇”的一聲,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光潔的地板上兩滴鮮紅的血,舒童低頭看看自己的左手大拇指,那紅色,像是開了閘的水,還在向下滴着。

晴晴看到,連忙抽出紙巾捂住,只是好像沒有太大的作用,紅色很快透過折成兩層的紙,快速的漫延。

“怎麽辦,止不住啊。”晴晴急了,又抽出一張捂住。

舒童也詫異怎麽傷口這麽深,有一點疼痛突突的,像是正在跳動的心髒一樣,出現在指腹處。

“沒事,一會就不流了,我抽屜裏還有一個創可貼,你幫我拿出來。”先安慰急的找不到北的人吧。

在浪費了七張紙巾過後,傷口終于止住。舒童剪好創可貼貼好,把包裝扔到垃圾桶裏,對急的要哭的晴晴說,“我出去買點藥回來,哭什麽,傷的又不是你。”

柳晴晴回神,把桌子上還沒有拆好的眉刀扔到垃圾桶裏,“再也不要用這個了,讨厭。”

幼稚,但是可愛。

瞥了一眼,那光滑的刀面在燈光下還泛着尖銳的光。

“管它什麽事。”舒童說着,就要背包出去。

“你坐着吧,我出去幫你買。”柳晴晴起身把舒童按到椅子上,掂起自己的包快速的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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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童笑笑,甩甩還在疼的手,抽一些紙巾把地上的血擦幹淨。

柳晴晴跑到醫務室,手忙腳亂的和值班醫生說完情況,拿好藥之後松口氣往外走。被外面的夜風吹回了理智,眼睛開始酸起來,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聽到那邊的“喂”,在宿舍中控制住的眼淚,這時開始肆無忌憚的流。

“童童,童童受傷了,流了好多的血,我拿着紙都捂不住,拿了好多的紙。”抽抽噎噎的聲音訴說着自己的無助,仿佛那場面,再次的在自己面前出現。其實她不怕受傷,不怕自己受傷,但是那從傷口處不斷湧出的紅,真的讓她有瞬間的腦海空白。

沈李然正在吃飯,聽的不是很清楚,他站起身示意周圍安靜,“晴晴慢些說,阿笨怎麽了,你們現在在哪裏?”

“在,在宿舍,拆你,你買的化妝品,童童被割到手了,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啊,還滴到地上了,嗚嗚,怎麽辦。”

“別哭別哭,我馬上到你宿舍去,別哭啊。”沈李然說着,忽略了聽到自己的話而站起來的人,快步離開包間向外面走,邊走邊安慰着電話中的人。

心,隐隐的疼。

邊昭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只能本能的跟着打電話的人,腦海裏隐隐約約的聽到柳晴晴的聲音,她說童童受傷了,她說童童流了好多的血,她說童童的血都滴到地板上去了,她說紙巾都捂不住。

等他們跑到女生宿舍的時候,柳晴晴正掂着腰包邊走邊抹着眼淚,看到沈李然之後,生氣地大聲說,“都怪你,買什麽化妝品。”

沈李然直接略過她的指責,“我們進不去,你先上去看看阿笨什麽情況,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啊。”

柳晴晴點點頭,看到他身後的人,哼了一聲走過去。

她的心情已經平複的差不多了,這會看到男朋友在,感覺沒什麽大事了,忽然覺得自己剛才這是怎麽了,哭成那樣好丢人啊。臉色有些紅,柳晴晴讓他們在門口等着,自己進了宿舍樓。

舒童已經收拾好了,正趴在桌子上玩着游戲,聽到開門聲轉身看到柳晴晴紅了的眼睛,“怎麽哭了,都說我不礙事了。”

“還說不礙事,那血,就像奔騰的黃河一樣流,怎麽不礙事。”柳晴晴剛平複好的心情再次混亂。

“得,還用上比喻句了,有那麽‘奔騰’嗎?”舒童接過她手中的袋子,拿出紗布酒精,“就當大姨媽來了。”

“有一個月來兩次姨媽的嗎。”直視她,帶着反問。

舒童一笑,也不說話。

“對了,沈李然和邊昭來了,在樓下面等着呢。”柳晴晴忽然有些扭扭捏捏的說。

“不是吧,你把他們喊來幹什麽。”

柳晴晴把她拿出的東西一一裝進袋子裏,拉住她沒有受傷的胳膊,“我不管,你下去讓他們看看。”

不用說,肯定是誇大了她受傷的事實,舒童看着手上還有些紅的痕跡,跟着柳晴晴下了樓。

樓下兩人正原地來回走着,看到柳晴晴拉着她出了門口,忙上前詢問,“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沒事,都是小傷。”舒童不動聲色的收回被拉住的手,走到旁邊沈李然的旁邊,沈李然明了,看看帶着血跡的創可貼,扯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走吧,我替你包紮一下。”

舒童跟着他走。

柳晴晴看了邊昭一眼,也跟着他們走到一旁坐了下來。

創可貼很黏,沈李然畢竟是個男生,動作有些大,不小心就扯住傷口,讓已經停止流血的地方又開始泛紅。舒童的手,反射的動了一下。

“哎呀沈李然你小心一些。”柳晴晴在一旁指責。

“對不起對不起。”沈李然道着歉,手上的動作越發的小心起來,邊昭站在一旁,看着他有些繭子的手,以及那恍惚要再次流血的白色的細嫩的皮膚,有些急躁的輕聲跺跺腳,扭過頭不想看,但是又忍不住扭過來看看情況。

舒童低着頭,眼睛不小心看到同樣低着頭的沈李然的睫毛,彎彎的,不是很長,但透露出一種讓她安心的氛圍。她看了一眼,之後迅速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手。

沈李然很瘦,是不是學藝術的人,都是這麽的清瘦,他是,晴晴是,她認識的人,都是。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小心的從袋子裏拿出酒精,拿出面前,小心的濕潤,然後輕輕的擦着她的傷口。傷口處有微徐的蜇痛,舒童剛想收手,被沈李然查處意圖,空着的左手握住她的手腕,然後低下頭吹了一口氣。涼涼的落在火燙的傷口。

還有,那開始加快的左胸口。

左手拇指被沈李然包紮,纏了厚厚的一層棉布,看起來格外的滑稽。等三人回神過來,已不見了旁邊邊昭的身影,晴晴無所謂地說,“不管他了,童童,你餓不餓,我們去吃點東西給你壓驚吧,沈李然請客。”

沈李然正收拾着垃圾,聞言擡頭,“為什麽是我?”

柳晴晴挽住舒童的胳膊,驕傲地說,“因為我們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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