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秋收閑時吃西瓜
繞着屯子走了外圍回到家中, 秋收結束了, 這幾日隊裏沒有安排活計, 讓大家都暫時休息松一口氣, 家裏幾個女人也閑了下來，夏母就成立了教學班, 領着三個知青做鞋、做棉被、做手悶子等冬用之物。夏夜進去堂屋的時候幾女正坐在夏母卧室的炕上聊天，紮鞋幫子, 夏夜瞅了下, 還都做的有模有樣, 沒有像最初的時候，不是這個紮手了就是那個手磨泡了, 弄的家裏特備了兩瓶紅藥水。
夏夜急慌慌的喊着：“娘, 俺回來了，有點餓了，中飯沒吃呢！給俺弄點飯！”
因着買了自行車有些興奮, 夏夜連飯都沒吃就往家裏回，這時到家肚子就鬧起了革命。
夏母在屋裏聽到夏夜的聲音, 趕忙下炕, 走過來一看上次夏夜考完中考試買的座鐘, 都顯示下午四點了：“你這孩子怎麽不吃了飯回來呢？可是餓壞了吧？等着給你打幾個蛋先墊吧下”
夏母麻利的上竈間燒開了水打了四個荷包蛋，用大海碗乘了給夏夜端了過來，又往海碗裏加了幾勺紅糖，夏夜接過，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蛋, 輕輕一吹，邊張口咬了半邊，直哈氣，過會才慢慢嚼着咽下。裏面的溏心就出現了，又一口整個荷包蛋吃了下去。喝了幾口糖水，肚子裏的繞腸燒胃的感覺終于好了些。
緩緩的吃着，看着重新坐到炕上的夏母紮着鞋幫子，疑惑的問道：“這是做布鞋？”
趙蕊瞅着他說道：“是啊！嬸子教我們做棉鞋呢！”
夏母在旁邊回到：“今年你獵的皮子多，都讓你大山叔幫忙鞘了不少皮子。尋思趁着現在稍微清閑了，都給你們做成保暖的服帽！”
韓英在旁邊說道：“先做你的！我們幾個一起做！驚不驚喜？”
夏夜哼了下：“你做的，我擔心，是驚吓！”
韓英嘟起了嘴：“小夏夜，小沒良心的，居然這樣說姐姐我，不給你做了！”
夏夜連忙咽下嘴裏的雞蛋，放下碗筷，連連作揖。
韓英傲嬌了：“求我也沒用！”
夏夜回道：“謝謝姐姐的不做之恩！”氣的韓英直瞪他。
夏母連忙解圍：“夜娃，別沒大沒小的，你得謝謝三位姐姐惦記你！”
夏夜聽着夏母的話，忙收斂下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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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着三女眨眨眼，然後想起什麽，去背筐裏拿出個西瓜，然後對着幾女說道：“知道娘和幾位姐姐辛苦，俺去城裏賣了野物就給你們買了西瓜來解渴！種子給俺留着哈！”
說着就拿着刀子把西瓜切塊，先切了半個，一一分給了夏母和三個知青。夏母看着剩下沒切的半個，說：“給你大山叔家送半拉吧！屯裏都沒種子，都幾年沒吃了！”
夏夜搖了搖手說：“沒事，你們就吃吧！夠吃的，買了兩個呢！等再去賣獵物的時候，俺再多買點。等下俺去趟大山叔那裏！”
說着幾人就啃起來西瓜，小心的将西瓜子都吐到一起收好。可能是物以稀為貴，夏夜覺着這西瓜比他以前吃的都要清脆香甜。
夏夜帶着雨鞋和西瓜來到大山家的院子，院子裏之前青澀的果子都已經成熟，夏夜才知道那是沙果，李石頭和李森正在摘，李麗春和李麗秋接了擺放在筐子裏！
看着夏夜來了，李森就說道：“夜娃來的正好，等會拿些回家給嬸子吃！”
夏夜笑笑：“那俺這腿也是夠長的，不知道有果子！居然自己趕上來了！”
李麗秋抿嘴一笑：“你是腿夠長的！”
夏夜疑惑似的問道：“你量了？”
李麗秋又蹿紅了臉，轉過身去不搭理夏夜。
夏夜說完就解下背筐，把裏面的西瓜拿了出來，還沒說啥就聽小石頭的聲音，小石頭一蹦三尺高的喊着：“大西瓜，哥，親哥！”直奔過來要抱西瓜。
李森一把拎着了他的脖領子：“你親哥在這呢！毛手毛腳的，接着摘果子去！”然後一腳踢了小石頭屁股上，順手接過了夏夜遞過來的西瓜。
小石頭摸摸屁股，嘀咕着：“還親哥呢！就欺負俺！”
夏夜看着直樂，沒有兄弟姐妹的夏夜，總覺着這種打鬧好溫馨。
夏夜轉身從背筐裏拿出給大山家的雨鞋：“結冰前隊裏不是要起次魚嗎，還會翻地，俺去鎮上賣獵物時，就順手買了些雨鞋，給大家穿着，孝順下俺大山叔！嘿嘿，省的冰了腿得了風濕啥的！”
然後一一把手裏的雨鞋交到各人的手中，夏夜在交給李麗秋時，裝着不經意的碰着李麗秋的小手，看她染紅的臉色，倍感興奮，就像那種做壞事得逞的感覺，他越來越喜歡看麗秋臉紅的樣子。夏夜看來越來越适應現在的年齡心态了。
兩家有來有往的，幾人也都沒推辭的收下了，也不再計算的那麽清，反而傷感情。李森要把果子先給夏夜裝一筐，好讓夏夜帶回家甜嘴！夏夜連忙阻止了，說道：“一起摘吧！”
于是變成了三人摘，李麗春李麗秋兩姐妹擺放，李森對着夏夜說：“夜娃，在過一周你就和麗春去縣裏上學，可要好好照顧好你麗春姐！”
夏夜點點頭：“放心吧！森哥，麗春姐我一定照顧好的！”說完對着李麗春挑挑眉頭。
李麗春眼含笑意的看着大聲承諾的夏夜，雖然是縣狀元，但是還是個孩子！嘴裏說着：“夜娃，姐也會照顧你的！”
學生們的假期過去了，都升了一級，夏夜和李麗春也打理了行李，準備去縣一中報道。現在李大山正在喂老馬草料，他負責送夏夜和李麗春去上高中，幾天前李麗秋幾人初二已經開學，幾個人已經去上課了。
天公作美，時不時有秋雨的時節，今日豔陽高照，大家心情都不錯。夏母拽着夏夜的手一一囑咐：“衣服換着穿，俺把你帶回來的布做了幾套衣服，你一天換一套是夠了的，等周六你回來，娘給你洗！你要好好學習，知道不？被子要趁着好日子晾曬下，知道不？有啥不懂的，就去問你麗春姐，她比大，好好聽話，不要仗着力氣欺負了人，知道不？”
夏夜只得一一點頭，嘴裏回着：“知道，放心吧！娘！”
不管多大，兒行千裏母擔憂，雖然有鎮中上初三的幾周，但是縣城又要比鎮裏遠，夏母總是擔着心。她的夜娃子還小，一直沒有離開她太長時間，總感覺一出去，娃子要飛走了的感覺！
夏夜只能時刻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娘，和上初中一樣，俺周六就回了!你給俺做好吃的！就五天，而且過一兩月還有寒假啊！放心哈！俺都11了！能照顧自己的！上山都沒有什麽問題的！何況只是去上學呢！”
夏母看着已經坐在馬車上的李麗春，還有探頭瞅着自己和夏夜的李大山夫婦，以及其他看着的鄉親，趕忙拉着夏夜上了馬車。轉頭和李大山夫婦說：“耽誤了吧！快走吧！”
李大山拿着馬鞭坐在車轅上，回頭對着夏母說：“二嫂子，別心疼。娃是上學！沒事哈！都交代好了，俺就出發了，要是俺去縣城，還能去看看夜娃他們，你放心吧！”
夏母攥攥兩只手，嘴裏肯定着：“有你，學裏還有他麗春姐，有啥不放心的！去吧！再耽擱就的吃中飯了！你回來就得黑天了！”
李大山點點，一拉缰繩，馬車開始駛動，晃晃悠悠的夏夜和李麗春對着各自的娘喊着：“回吧！娘！”
直到視線被彎道阻隔，看着送行的鄉親一一散去，兩個娘還相互的牽手，看着還在看着馬車走。
夏夜直到看不到了夏母，才把身子往車架子靠了靠，心情有點低落，母愛沉甸甸的。
李麗春看看夏夜：“夜娃！放心吧！沒事的，姐會照顧你！”
夏夜點點頭笑着說：“嗯！麗春姐，俺沒事！就是剩娘一個人在家，俺心裏有點擔心！”
“有嘛擔心的，有俺和你嬸子在呢！再不濟那幾個知青女娃子不也陪着嗎？”李大山在前面回道。
“有大山叔呢！俺就是瞎擔心，侄子謝過大山叔啦！”夏夜笑着點頭說着謝意。
“你和麗春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家裏一切都會好好的，小娃子擔心什麽？要是你倆能再考上大學，俺們做父母的就是供你們累死了也是甘願的！”李大山滿含笑意的說着。
夏夜與李麗春一起點頭，夏夜說着：“大山叔，俺想早點出來工作，大學上了就離家遠了，聽說還得上好幾年呢！”
李大山回頭看了夏夜一眼：“你個小豆丁，工作什麽工作？等你畢業才幾歲？滿打滿算14歲，能做啥工作？上完大學再出來工作正好，咱們兩家可是就你一個男娃子上了高中，石頭那個挂尾巴的成績俺都不指望他能上高中了。混個初中給他在礦上弄個工作，看看能不能當工人，所以你要好好學！知道不？”
夏夜聽着李大山對自己居然有這麽高的期望，也只能點頭應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