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進山狩獵

撫摸着軍功章,張父的臉上笑開了花,張狼一直都是他心中的驕傲,老張家八輩貧農,在老家實在活不下去了,才在爺爺的帶領下,闖關東來到東北。

收到張狼的信,知道他當連長的那天,整個莊子都沸騰了,這是西龍莊出的第一個當官的。

當天晚上大槐樹下燈火通明,大家把家裏都把藏着的酒搬出來,把留着過年吃的肉拿出來,喝了個痛快,喝了個一醉方休。

西龍莊也就是張狼的莊子,莊子不大,也就一百多戶人家,莊子裏只有兩個姓氏,張和董。

相傳當初張家老爺子和董家老爺子一塊從魯省逃荒來到東北。

在長城邊上西龍山下安了家,經過近百年的繁衍生息,發展成了如今的西龍莊。

西龍山座落在燕山山脈和大青山之間,也是冀州和遼省搭界的地方。

背山面水,山環水繞,北面的西龍山擋住了從北方吹過來的寒流,使得西龍莊不說四季如春,最起碼不會像東北那樣動不動就零下二三十度。倒是有點像魯省的氣候,四季分明。

也多虧了在這樣一個室外桃園似的山村裏,不然就張狼家這種情況,別說供孩子上學了,能不餓死就不錯了。

要知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這老話可不是亂編的。

如今張狼的兩個弟弟都剛剛十六七歲,掙工分,只都是算半個勞力的工分。吃飯絕對不比壯勞力少吃。

也就是在西龍村,一個姓氏之間都沒出五服,大家雖然都窮沒錢,但是背靠大山,不缺吃的,張狼四個大爺家,每家給點糧食也能活的下去。

張狼陪着父母唠嗑,把自己這些年在部隊上事情,撿能說的都講了一遍。

就這也讓張父張母聽的一驚一乍的,對張狼複員轉業的事再也不提了。

“狼崽!上次你來信說當連長,全村人都給你慶祝,這次你回來了,怎麽也……”張父說着說着說不下去了。

張狼明白,父親的意思是想請全村人一塊吃個飯。

可是想到家裏只剩下巴掌大的一塊野豬肉,請客的話也就說不出嘴。

張母在一旁又開始抹眼淚了,“都是爹娘沒能耐,讓你們跟着受罪!”

“娘!你把我們養大,操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這些……我們一輩子也報答不完!”張狼跪在炕沿上,摟着母親的身子,“現在你的狼崽長大了,以後這個家就交給我,你和爹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不享福的,只要看着你們都成家,我和你爹立馬死都行。”

“娘!可不興說胡話,什麽死不死的,等我們結了婚,還要娘幫我們看孩子呢!”張狼趕忙打斷張母的話。

“爹!酒席還是要辦,咱不能讓村裏人說咱閑話!這事我去準備東西!剩下的就要你來張羅了!”

“好!兒子有出息了!你準備東西,爹給你張羅!”張父磕磕煙袋站起來,咬着牙說道。

“他爹!”張母心疼花錢,想要阻止。

“他娘,這事聽狼崽的,正好狼崽回來了,借這個機會讓他姑、他大娘給張羅個媳婦!”

一聽給兒子張羅媳婦,張母也不阻止了,開始催着張狼去準備東西,“那狼崽,你趕緊去買東西,這都快天黑了,要不來不及了!”

79年的宴席也簡單,沒有六個碟子八個碗這麽一說,大鍋炖肉,再買上幾股子白酒,大家聚到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村子裏窮,連個代銷店都沒有,好在鄰村趙家堡時代釀酒,倒是不愁沒地方打酒。

事情說定了,張狼從背囊裏掏出五十塊錢遞給大妹,“大妹,咱倆分工,你喊上小樹、小河去打酒,多打一點!”

“哎呀媽呀!這麽多錢!?”大妹拿着錢驚訝的叫了起來。

“狼崽,你哪來那麽多錢?可不能犯錯誤!”張父擔心的問道。

“爹娘,這是我這些年贊的津貼,還有轉業費和軍功獎金。”說着張狼又掏出一把大團結,遞給娘。

“娘,這些錢你收着!”

“唉!娘給你收着,給你說媳婦用。”娘接過錢開心的說道。

“爹、娘、大哥,我去去小樹、小河打酒去了。”大妹說了聲,高興的跑出門。

“爹,娘,家裏獵槍還在嗎?我去弄點肉回來。”張狼對父母說道。

“在,你等等,我給你拿!”

沒多大會功夫,張父從裏間屋拿着一把槍走了出來。

張狼接過槍,熟練的拉動槍栓,檢查着槍的性能,這把槍在後世的電視劇裏經常出現,大名鼎鼎的三八大蓋,小鬼子的槍,是張琅爺爺帶回來的槍。

這個年代,國家還沒開始禁槍,民間藏着數量龐大的槍,所以家裏有把三八大蓋還真不是多大的事。

三八大蓋就是R的三八式步槍,中國俗稱三八大蓋,這種槍設計精度高,6.5mm的口徑,穿透力非常的強,近距離基本上一槍倆眼。

正因為三八大蓋的強穿透力,在山裏非常的受獵人們的喜愛。

張狼檢查的非常仔細,有句話叫淹死的都是會水的,身手再好也要小心,這是張狼當偵察兵多年養成的習慣,細節決定成敗。

山裏最可怕的不是老虎,而是野豬,東北&林區的人常說一豬二熊三老虎。

熟悉野豬的都知道,野豬喜歡在泥裏面打滾,而且還喜歡在樹上蹭癢癢。

東北山林什麽樹比較多?

松樹!

夏天天氣炎熱,松樹被蟲子蛀的地方會産生松油,再經太陽一烤,松油從固态變成液态,野豬在樹旁蹭的時候,身上就粘了一身的松油。

帶着松油在泥沙裏打滾,久而久之,野豬身上就披了一層的松油+泥沙的铠甲。

就算是山裏最優秀的獵人,一般也不願意招惹野豬群,最多也就是對着落單的野豬使使勁。

張狼藝高人膽大,今天他就是奔野豬群去的。

…………

順着山路,慢慢的往裏走,一邊走一邊尋找着獵物的蹤跡。

秋天的山林是黃綠交錯的,草叢裏的山菊花開得正豔,給厚厚的荒草增添了幾分生氣,山菊花,秋天山林的寵兒,黃的,粉的,吐露着芬芳,争奇鬥豔。

張狼在部隊當的就是偵查兵,師偵查連連長,尋找蹤跡那是專業,不比老獵人差。

很快就找到一排腳印,張狼低下身子查看了,又四下觀察了一下折斷的草叢,這才順着痕跡慢慢往前走。

沒多遠,野豬覓食時發出的哼哼聲,就從一個山坳裏傳了出來。

張狼又走了好一會,才來到山坳邊上,扒開草叢,伸頭往山坳裏看去。

好家夥,怪不得老遠就能聽到聲音,山坳裏足足有十多頭成年野豬,帶着三十多頭小野豬,野豬王足有上千斤,那體型快趕上頭牛了,是一個不小的野豬群。

這是張狼第一見到這麽大的野豬。

野豬王正趴在一頭母野豬身上做着愛做的事情。

張狼沒急着開槍,四下看了看,尋找躲避的地方,一旦開槍肯定驚動野豬王,張狼雖然有信心幹掉野豬王,可是這麽大的野豬王真的很難見到,就這麽打死了,多少還有些不舍得。

張狼也是臨時起意,想要活捉野豬王,留着當種豬。

既然不想殺死野豬王,那麽就要找好退路,野豬王可不會和他客氣。

附近最大的樹,直徑也不過三十來公分,根本經不住野豬的沖撞。

尋找了半天,張狼把目光放到了一塊突起的巨型岩石上,目測岩石高度有近十米,是一個巨大的卧牛石。

張狼慢慢的繞過去,圍着卧牛石轉了一圈,滿意的點點頭。

這也是偵查兵的生存法則之一,保護好自己,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找到了退路,張狼開始放心大膽的狩獵,擡手對着野豬王身下的母野豬就是一槍。

“砰!”

野豬王身下的母野豬應聲倒地。

野豬王吓的一哆嗦,差點被吓成陽痿。

随後發現自己的愛妃被打死了,頓時怒火沖天,忘記了害怕,嚎叫着四下尋找殺害愛妃的兇手。

張狼可不管野豬是怎麽想的,拉動槍栓,緊接着又是一槍,又一頭野豬倒地。

這時野豬王也發現了張狼的蹤跡。

眼中流露出仇恨的光芒,兩顆粗壯的獠牙,森白森白的冒寒光。

發出一聲嚎叫,帶領着野豬群對着張狼發起了沖鋒。

野蠻沖撞是野豬的必殺技,面對這樣的必殺技,就算是老虎,也要退避三舍。

張狼依然不慌不忙的開着槍。

“砰!”

“咔咔!”

“砰!”

“咔咔!”

“砰!”

連續三槍放到三只大野豬,這時野豬王已經沖進了張狼二十米的警戒線。

張狼轉身往卧牛石跑去,一邊跑,一邊熟練的裝填彈藥。

三八大蓋彈倉容量是五發子彈。

跑出去有五米,張狼已經完成了裝彈。

回身一邊快速的後退,一邊開槍。

“砰!”

又一頭野豬倒地。

“咔咔!”

“砰!”

野豬王的眼珠子都紅了,這一會功夫,它已經失去了七個愛妃了。

“咔咔!”

“砰!”

野豬王直接進入狂暴狀态,它從野豬谷帶出來的八個愛妃全死光了,他成了光棍豬。

野豬王低着頭,狂暴加野蠻沖撞,對着他狠狠的撞了過去。

張狼也不再開槍,轉身緊跑兩步,縱身一躍,緊接着在卧牛石上一蹬,伸手把住卧牛石頂部,腳下一使勁,翻身爬上卧牛石。

“嘭!”

剛爬上卧牛石,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回頭一看,張狼頓時笑了起來。

古有守株待兔,今有守石待豬。

本來還犯愁怎麽活捉野豬王呢,這下好了,不用愁了,野豬王自己撞昏過去了。

兩顆森白的獠牙,斷成兩半,掉在地上,張狼看了都替野豬王牙疼。

野豬王一倒地,其他的野豬失去了勇氣光環的籠罩,立刻四散奔逃。

張狼也不追擊,山裏的規矩,不得獵殺帶崽的野牲口,不得獵殺稀少的野牲口,對一個物種不能趕緊殺絕。

跳下卧牛石,張狼找來藤條,把野豬王五花大綁,捆結實了,有編了籠口給野豬王帶上。

忙完這一切,看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得趕緊回去了。

彎腰較勁,扛起一頭二百多斤的野豬,往山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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