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讓人不寒而栗

沈葉白說:“禍患這種東西不止長在貧瘠的土壤中,富貴之中滋生的或許更加旺盛。是你不知道而已。”

傅清淺吃驚的看着他。

沈葉白又說:“不是很多人都嫌貧愛富嗎,或許罪惡也是。像你說的,這種東西是被掩埋住的,看不到,并不代表沒有。”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沈葉白說:“我沒有,我從出生就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書本上的東西我根本不用學,看一眼就會。我的智商說出來,能吓死你。我的人生得意着呢。”

傅清淺靜靜的聽着,卻怎麽都聽不出他話裏的得意。只是,這樣的沈葉白并不讓人感覺炫耀,相反,他的話似隐隐觸動了她心裏最柔軟的一塊。

江風太大了,将人抖成了篩子。

而且傅清淺哭了一通,臉已經花了。

沈葉白說:“送你回去吧。”

傅清清問他:“你今晚不在我那裏過夜嗎?”她停頓了一下,低聲說:“去酒店也可以。”

沈葉白轉過頭來,漆黑的眸子盯緊她,須臾:“你這個德行,我也得吃得下啊。”

傅清淺愣了下。

沈葉白朝車走過去:“我一會兒還得回老宅,那邊肯定鞭子等着侍候呢。”

傅清淺跟在他的身後,捏着他西裝外套的手指漸漸收緊,周身被他的味道奇異的纏繞着。

沈葉白将人送到樓下,接着調頭出了小區。

車速很快,像一顆流星劃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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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淺站在那裏看了一會兒,直到再無蹤跡,她才轉身上樓。

一進門,傅清淺直接将肩帶扯斷,禮服一滑到底。她穿着內褲去洗手間。

透過鏡子,看自己面目模糊的一張臉,走到大街上非被當成鬼不可。而她還敢頂着這張臉,約人家共度春宵。難怪會被嫌棄的拒絕。

傅清淺站了一會兒,鏡子裏的那張臉慢慢由凄楚變為得意,和沖毀的妝容混凝在一起,竟說不出的詭異。

她拿出手機,編輯短信發出去。

因為沈葉白的率先離場,酒會全亂套了。整個宴會廳亂糟糟的,賓客也在議論紛紛。

伊青正忙得焦頭爛額,忽然收到傅清淺的信息。

她翻開來看。

“謝謝沈夫人精心籌辦的酒會,将我和沈總的關系隆重介紹給大家。”

伊青一字一句的讀完,氣得眼冒金星。

傅清淺不依不饒。接着又是一條。

“忘了告訴沈夫人,我那種家庭出來的孩子,功利心和報複心都特別強。認準的好處就水蛭一樣吸上去,從不會讓自己吃虧!”

伊青握着手機的手指都要斷了,她仿佛看到手機一端,傅清淺無恥又得意的嘴臉,和她酒會上的楚楚可憐形成鮮明對比。伊青忽然不寒而栗,想想這個女人的心機實在重得可怕。

她甚至懷疑今晚的一切都是傅清淺故意為之。

伊青一口氣郁結在心口,不上不下的,胸口憋得厲害。

安悅如注意到她臉色不對,走過來扶住她:“阿姨,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伊青捶了兩下胸口:“還不是被葉白氣的。”

安悅如說:“我扶你去休息吧。”

伊青看了看滿堂的賓客,有些後悔搞這麽大的陣仗了,當時便沒想,萬一出了岔子該如何收場?

越想越氣血攻心,伊青說:“去休息室喝口水吧。”

安悅如扶着她過去。

“阿姨,傅清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伊青擇輕避重:“前些日子流雲的男朋友常遠和蘇萌萌搞到一起去了,還是傅清淺發現的。如果不是她揭穿了,流雲還不知被騙到什麽時候。本來想借機感激她一下,沒想到她竟然鬧這麽一出,真是登不上大雅之堂。”

“原來這樣。”安悅如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問:“流雲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時常情緒低落,畢竟常遠和蘇萌萌都是她看重的人。不過,做心理咨詢讓她緩解了不少。”

安悅如微微皺了下眉頭。

到了休息室,她讓伊青先坐,自己去給她倒水喝。

當晚也幸好有安悅如幫忙善後,酒會結束後,幫着伊青将客人一拔一拔的送走。

等忙完,已經過半夜了。

伊青愧疚說:“悅如,今晚多虧有你,讓你跟着一起受累了。”

安悅如笑笑:“怎麽會,平常這個時間也沒睡。”

伊青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不用,我的司機已經等在外面了。”

安悅如直等伊青上車離開,她才卸下一臉疲憊,轉身去提車。

幾個小姐妹因為臉面上挂不住,早就離場了。她強顏歡笑撐到最後,到了此時,燈火闌珊,無限寂寥。

一輛帕薩特滑到身側停下。

“安悅如,我送你吧。”

安悅如側首,油頭粉面的劉義之探出頭來沖她微笑。

劉義之是劉家的大公子,也是尚萬集團的太子爺。走到哪裏,頗受擡舉。但是,安悅如跟他是同學,所以,從來不會虛假的客套。

她直接拒絕他:“用不到。”

劉義之說:“我看你剛剛喝了不少酒,自己開車沒事嗎?”見她不為所動,又說:“被交警抓到,明天報紙肯定會說‘沈葉白公然劈腿,安悅如深夜買醉’。”

安悅如瞪了他一眼。

劉義之呵呵的笑着:“上來吧,又不把你拉去賣了。”

安悅如實其沒有叫司機,自己也實在懶得開車,打開車門坐上去。

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劉義之賤兮兮的說:“沈葉白可以啊,當着那麽多賓客媒體的面,抱得美人歸,這是公開關系的節奏嗎?”

安悅如哼笑:“被你這麽迎來送往的女人,只怕沒有一萬,也有一千吧?哪個你會真正的娶回家裏做老婆?”

劉義之咂咂舌:“你對沈葉白真是無限寬容,難道那小子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嗎,啥好事都往他身上貼。”

安悅如不搭話,靠在椅背上假寐。

劉義之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說話。他伸手将冷風調小,又将自己的外套蓋到她的身上。

下一秒就被安悅如不領情的扔了回去。

劉義之撇撇嘴:“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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