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貴妃7
淑妃并不是不想踩于寒舟, 她也想踩,但是踩着硌腳!
她得到司徒曜的賞賜後,當日就去了于寒舟的宮中, 向她炫耀。
于寒舟沒搭理她。她耀武揚威了一圈, 就走了。
待到過了兩日,她連着受了寵,又到于寒舟的宮中炫耀。這一次,于寒舟理她了:“你記不記自己為什麽受寵?你知不知道誰才是皇上的心頭愛?你是不是想我去找皇上, 向他服軟,挽回他的心意?你覺得我去找他的話,皇上會不會跟我回來?”
淑妃陡然心涼。她當然知道, 皇上為什麽忽然寵愛她, 全後宮的人都知道——皇上和貴妃賭氣了!要不然,哪有她的事?
如果于寒舟去服軟了, 皇上還會不會寵愛她?很明顯不會!淑妃心裏知道,一聲不敢吭,轉去踩柔妃了。
她以前不愛踩柔妃, 因為柔妃這個人吧, 踩起來沒什麽意思,一踩她,就哭唧唧的, 讓她有種一踩就是一泡水的感覺, 她踩了幾回就不愛踩了。良妃她們也是,踩了幾回就覺得沒意思。
但是現在,淑妃想明白過來了, 這個女人,是後宮中藏的最深的女人, 為什麽不踩她呀?
上次于寒舟點過她們之後,她們都想明白過來了。淑妃還特地叫人拿銀子去內務府打點,問了問內務太監,居然是真的,皇上每個月至少歇在柔妃宮中兩日。
那個女人,就這麽不聲不響的,每個月有兩天霸占皇上。司徒曜為了避免寵幸妃子們,把自己營造成一個不好美色,勤勉公務的人。所以,他每個月去妃子宮中留宿的時間是有數的。相當一部分時候,他是自己待着,修生養息,誰也不寵幸。
因此,被封為妃子的女人,每個月最多有一兩天親近他的機會,品級低的品美人等,可能兩三個月都見不着他的面。這讓每個月能見到他的後妃們很珍惜,視若珍寶。
而柔妃,她們都不看在眼裏的女人,卻每個月享受的待遇和貴妃一樣!這個女人,藏的真深啊,淑妃想着便覺得臉上無光。于是,受寵之後,她每天都去柔妃那裏,斥責她,踩踩她,看她哭,出出心頭的氣。
柔妃本身不是一個盛氣淩人的人,家世又擺在那裏,淑妃要踩她,她也只能忍着,不敢怼回去。
不然還能怎樣?皇上豎起貴妃那個靶子,不就是因為她怼不起,不得不藏着嗎?
所以,淑妃每次踩她,她都忍着。等司徒曜來看她的時候,便坐在床邊垂淚。
司徒曜見她哭就心疼。
Advertisement
“她太過分了!”司徒曜沉着臉說道。
從前他寵愛貴妃的時候,貴妃從來不主動踩人,都是別人招惹她,她才回踩,淑妃怎麽這樣?
他心中不快,再到淑妃宮中時,便呵斥她:“你怎如此驕躁?朕才寵愛你幾日,你便在宮中肆意妄為?與人不睦?”
淑妃挨了呵斥,有些驚訝,仗着現在受寵,也不害怕,一頭鑽他懷裏,蹭着他說道:“從前皇上寵愛貴妃時,貴妃不也是如此嗎?怎麽換了我,就要斥責我?”
司徒曜沉着臉,将她從懷裏拽出來說道:“你能跟貴妃比?”
淑妃愣了一下。
司徒曜說完,便沒有再看她,袖子一揮轉身走了。
淑妃愣愣地站在那裏,忍不住想,她比于寒舟差得那麽遠嗎?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去踩于寒舟,于寒舟對她說的那番話——皇上現在寵愛她,只是因為跟她賭氣,等兩人不賭氣了,她受寵的日子就到頭了。
此刻聽到司徒曜親口肯定,淑妃心頭難過極了。
因着這點難過,加上司徒曜來的不勤了,她也就沒去找柔妃的麻煩。就這麽恹恹不樂了幾日,淑妃忽然覺得不對,她那日本來在跟皇上說什麽?怎麽皇上就拿她跟貴妃比起來了?
她想起來,皇上斥責她在宮中橫行霸道,肆意欺負人。可她沒欺負誰啊,除了踩了于寒舟一腳,還沒有踩成功之外,便只去柔妃宮中坐一坐,刺了她幾句。
淑妃心中隐隐覺得不對,皇上到底為什麽喝斥她?又是為了誰喝斥她?
在司徒曜冷落于寒舟長達半個月之後,又到了他到于寒舟宮中打卡的日子。但他去于寒舟宮中之前,先去了淑妃宮裏。
淑妃有幾日沒見他了,忽然見到他來,十分高興,迎上去道:“皇上。”
司徒曜被她抱着往裏走,在桌邊坐下,說道:“今日朕該去貴妃宮中,可是想起你來,又不知如何是好。淑妃覺得朕該留下來,還是去貴妃宮中?”
淑妃被他問蒙了。他是什麽意思?想跟貴妃和好,卻開不了口,來她這裏找個臺階?
怎麽這麽氣人!她可不想給他這個臺階。
“皇上不要去。”淑妃軟聲說道,讨好地站在他身後,輕柔地為他捏肩,“貴妃娘娘再好,皇上也不能總慣着她,您可是九五至尊,哪有您主動低頭的,該讓他向您低頭才是。”
司徒曜背對着他,微微笑了。享受了一會兒淑妃的按摩後,他站起來道:“罷了,朕還是去貴妃宮中看看吧,許久沒見她了,何況今日本該去她宮中的。”
淑妃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司徒曜起身。
真過分,她心裏說,他如果想去明粹宮,直接去就是了,何必來她宮中走一遭?害得她以為他其實想留下來,白歡喜一場!
“皇上不要去!”淑妃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纏着不讓他走。
不然,傳出去了,給人知道皇上特地來了,她卻沒留住人,要被笑死了!
司徒曜嘆氣道:“今天朕是一定要去的,愛妃不要傷心,朕明日來看你。”
淑妃留他不住,眼睜睜看着他離去了。
司徒曜從淑妃宮中出來,往于寒舟的明粹宮行去。
他仍然打算寵着她,畢竟他之前一直寵愛她,忽然移情,說不過去。再說,于寒舟又沒做錯什麽,就算拒絕他的賞賜,可那時她受寵,仗着他的寵愛做些沒規矩的事,說不上是大錯,不過是人之常情。何況,就連宮人們不都以為他們在賭氣嗎?
此外,淑妃老去找柔妃的麻煩,讓司徒曜很煩躁。貴妃得寵時,從來沒有主動找別人的麻煩,都是別人找上門她才反擊,因此司徒曜覺得還是貴妃這個靶子比較好用。
但他也沒打算放棄淑妃。兩個人咬起來才好呢,這樣誰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找柔妃的麻煩。他之前只豎一個靶子,卻是不夠缜密,從此以後,他要把淑妃也扶一扶,讓這兩個人較勁。
于寒舟好久不見司徒曜,再見了他,也沒有擺出多麽歡喜的樣子,仍然坐在那裏,扭過身背對他,哼了一聲,不看他,實打實是一副寵妃的做派。
司徒曜看着她這樣,心裏頗有些無語。她真以為自己是他的寵妃?不過是一個靶子,敢這樣喬張做致,真是給她臉了!
“大膽!”他負手走進屋裏,說道:“見了朕竟敢不行禮!”
于寒舟扭頭看了他一眼,說道:“皇上肯給我養貓了?”
司徒曜愣了一下:“你還想養貓?”
“皇上不叫我養貓,那來做什麽?”于寒舟把頭扭了回去。
她就是要養貓。只有讓她做了別人不能做的事,才證明她真的是他的寵妃。如此一來,柔妃心中勢必要生出許多心思來。
而如果司徒曜不同意,于寒舟正好攆他走,她才不要跟這個狗皇帝睡一張床。他睡相那樣糟糕,每次都霸占大半張床,把她擠到一個角落裏。
沒品的男人。
于寒舟挺瞧不起他的。他若是喜歡柔妃,盡管去喜歡好了,別把其他人扯進來呀!他不喜歡別的女人,還要裝着喜歡她們的樣子,這樣哄,那樣騙,于寒舟十分瞧不上。他的這種行為,在她心中連壞人都稱不上,只能稱為下作。
下作又低劣的男人。
司徒曜皺着眉頭說道:“如果朕仍然不許呢?”
于寒舟便道:“那皇上就走吧。”
口吻平靜,好似根本不在意他的樣子。司徒曜聽了,頓時好氣。是誰給她的膽子?叫她如此膽大妄為,敢這樣跟他說話?就算他寵愛她,可她怎麽敢這樣跟他說話?!
他心中一陣好氣,再看柔和燈光下少女線條姣好的側臉,五官精致而秀雅,皮膚白皙瑩潤如上好白玉,不由得喉頭微動。
随即他移開目光:“你怎麽就非要養?”
他的聲音緩和了兩分,于寒舟聽出來了,卻仍然不理他。
她背對着他,不說話,只低下頭把玩杯子。
司徒曜又氣,又無奈,但他還記得自己的打算,就說道:“你非要不可?”
于寒舟道:“是,我就要養貓,皇上不讓我養,就是不喜歡我。”
司徒曜沉默片刻,說道:“好,朕允了。”
眼底湧現冷意。既然她恃寵生嬌,那他就寵她,只要她受得起。
“謝皇上。”于寒舟轉過身來,沖他露出一個笑臉。
作者有話要說:
柔妃:你問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