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薛易卻是看也不敢朝那裏看一眼:「我不要看,嗚——快放開我……」

「行吧,不看就不看。」安雲慕看到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身為長兄的威嚴,說話的語氣也帶着撒嬌的意思,怕是他自己也沒覺察到,心裏不由得既好氣又好笑。

他在薛易的腰下墊了一個枕頭,方便自己進入,便讓他躺了回去。

臀部上翹的姿勢果然方便進入,安雲慕又趁機進去了一點,讓薛易嗷嗷慘叫。

「叫得這麽慘,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安雲慕毫無同情心地嘲笑。

「什麽處、處男,這叫童子之身!」薛易漲紅着臉說完,仍是忍不住脹痛的感覺,嘶了一口涼氣。因着安雲慕暫停了身下的動作,他得以喘息了幾下。

「童子之身有什麽用?莫非能成仙嗎?」安雲慕看不得他輕松,一看他不慘叫了,便又開始抽動下身的第五肢。

「關你什麽事……」薛易結結巴巴地,毫無底氣地反駁。

「你還有精神反駁我,看來我還不夠努力嘛。」安雲慕漸漸加快了動作,手也沒有停下,在他身體各處游移,尋找他的敏感之處。

可憐薛易保持了三十餘年的童子之身,幾乎每一個地方對他來說都是禁地,無論安雲慕碰觸腰部還是胸口,耳垂還是小腹,都能激起薛易的強烈反應。

沒用多久,慘叫聲就變成了甜膩的呻吟。

「快、快……啊啊啊!求你快一點……」

安雲慕看他放浪的樣子,亦是有些忍不住,口中卻道:「你就這麽求人的嗎?除非你叫我一聲'爺'」

「安爺……求您快些兒……」薛易毫無節操。

「……叫爺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們畢竟差着年紀。」安雲慕不但沒加快身下的動作,反而停了下來沉吟。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薛易氣得吐血,但這種時候,也顧不得自尊了,含着眼淚看着安雲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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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雲慕笑道:「你還是叫我『爹』吧,這樣顯得親近些。」

我X!叫兒子不是更親近?薛易雖想反駁,但堅挺的性器被人握在手裏,用指腹堵住了鈴口,無法射出,當然不敢拂逆安雲慕,只得叫了一聲『爹』。

至于是不是犯了老薛家的忌諱,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反正他不孝的事做得夠多,也不在乎這一件。

薛家三條祖訓,一是必須早點成親生子,傳承衣缽,二是不可耽于情愛。然而他「必須」的沒幹成,「不可」的做得不能更好了。

薛易把臉皮丢到了九霄雲外,也不在意自己的聲音變得怎樣陌生,雖覺得自己放蕩得有點不認識自己,可是想到安雲慕年輕氣盛,卻願意為自己強忍着沒有沖刺,雖是故意說些令人羞恥的話,但在床上的時候,就是說得越淫穢越增加情趣。薛易對于這一點還也是知道的。

想到這個年輕人願意為了自己而克制欲望,便知他心中對自己存有溫柔之念,于是所謂的矜持也迅速被抛棄了。

一把年紀的人了,再害羞的話,也只是浪費光陰吧。本來這個時候才初嘗情欲,就已經夠浪費光陰的了。

在被安雲慕幹得幾乎射不出來了以後,薛易躺在床上,心中一片餍足。他記不得自己高潮了幾次,又說了多少求饒的話,但眼角淚痕未幹,卻是殘留的證據。

居然被一個男人抱得眼淚直流,這也太……太丢臉了。

薛易的下半身幾乎麻木,雙腿合不攏地躺在床上。

回想兩人之前彬彬有禮的關系,在經歷了一場床事後,現在變得有些怪異起來。他在這年輕人面前,似乎不能端着年長者的身份了。

薛易不由得暗暗嘆氣。面子雖然是人家給的,但也要自己頂着啊,自己頂不住了,還能怪人家嗎?

此時日光偏移,似乎已然過午,安雲慕打了個呵欠,躺到了裏側:「好困,我先睡一會兒。」

從半夜奮戰到午時,這個時間的确有點長。

薛易的腦子裏還殘餘着情欲的餘波未消,明明身體疲倦到了極點,精神卻是極度地亢奮。他知道自己若是此時躺下,定能睡得人事不知,但看到安雲慕安靜的睡顏,便又打了雞血似的舍不得睡,忍不住想要時光永遠留在此時此刻。

「雲慕,我去廚房做點吃的,你想吃什麽?」薛易輕聲問道。

安雲慕睜開了眼睛,睫毛輕扇了幾下,說道:「要吃水晶肘子和火爐烤鴨。」

薛易答應了一聲,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麽重要的事?

不過既然忘記了,想必也不是挺要緊,這都過午了,一天沒吃,晚飯定要吃點好的。他下了床,正要去架子上取衣裳,結果雙腿一沾地,便是一軟,雙腿跪地,跌了個狗吃屎。

好不容易爬起來,膝蓋一片淤青。然而地面是青石,并沒有發出太大聲音,他也強忍着沒有痛呼,幸運地沒有吵醒安雲慕。

他胡亂穿了衣裳,一瘸一拐地去了廚房,還沒到地方,便知自己過于高估自身的體力,以他現在這種狀态,光是站着就雙腿打顫,如彈琵琶,根本無法完整地完成一道菜,何況安雲慕欽點的又是費時費力的。

于是他打發了人出去買了烤鴨,讓廚娘按自己的要求,做了個糖醋口味的水晶肘子。

安雲慕不太喜歡油膩,今日點這兩個菜,想必是餓得很了。其實即便是平時做給他吃肘子,他也吃不了幾筷,所以做成糖醋的正好解膩。

肘子上鍋蒸以後,薛易便拿了一盤剛做好的夾心梅花糕和松子酥回房。

安雲慕吃東西挑剔得很,甜點要吃少糖的,帶果仁的要吃鹹味沒五香的,在外面買很少能買到。好在薛易找了個廚娘,幫了他不少忙,但廚娘會做的東西不多,對付不了挑食的安雲慕,很多時候還是要他來做。

端着糕點回來,果然看到安雲慕起身了,他穿着一身錦袍,邊上滾着蓮花紋,腰間系着一串翡翠琉璃珠,長發用玉簪半束,當真是人如美玉,不可逼視。

安雲慕露出了笑容,午後的光芒幾乎無法勝過他的光輝:「果然有點心吃。」

薛易有點臉紅,每次他心情好的時候他就忍不住做安雲慕喜歡吃的點心,不知道安雲慕是不是早就看出來。

他把盤子迅速放到了旁邊的石桌上,看了看天,說道:「對了,還沒問你,昨天晚上怎麽你沒中迷香?」

安雲慕慢條斯理地吃完一個糕點,露出神秘的微笑,湊到他耳邊:「這是個秘密,不過……你今天晚上要是再照原樣來一次的話,我會考慮告訴你。」

薛易幹咳了一聲:「我猜可能是這一種迷香對你正好沒用吧。」

安雲慕笑道:「那你正好可以試試另一種?」

「算了,沒什麽好試的。」

「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安雲慕笑吟吟地,舌尖慢慢地舔過水潤的嘴唇,目光中像是有無限深意。

「真不試了。」薛易咬了咬牙,決定還是放棄。想到迷香,他終于回憶起了他昨天晚上千辛萬苦地潛入安雲慕的房間的本來目的,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事已至此,他也只好忍了,大不了以後不看安雲慕的眼睛,反正別的地方也挺養眼……

安雲慕忽地靠近他的耳邊,咬住了他的耳垂。

薛易只覺得耳垂一疼,直覺地摸上去,安雲慕已然離開,笑吟吟地看着他。

被咬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點濡濕,隐約還有一個牙印。手指碰觸到唾液的濕潤,昨夜的旖旎春情幾乎是立時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他的耳廓熱得發燙。

「薛大哥不想嗎?我卻有幾分念念不忘……」

看他無限回味的表情,薛易口渴得嗓子像要冒煙,連忙避開他的眼神,坐到了石凳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他動作過于迅速,昨夜飽受蹂躏的臀部接觸到石凳,疼得他險些叫出聲來,勉強道:「不行了,再來就要了老命了。」

安雲慕露出歉然的表情:「都是我的錯,昨天晚上太瘋狂了,可是薛大哥也要負一部分責任的。」

薛易大惑不解地看着他,卻見他誠懇地道:「都怪薛大哥的身子太迷人了,我雖然想忍,可是怎麽也忍不住。照理說歡愛一夜,也算是尋常,薛大哥承受不住,或許可能還是薛大哥身體不行,要多練練才是。」

薛易一陣氣悶:「我每天都有練五禽戲,在養生上你還未必能及。」

「我說的是那裏的鍛煉。」安雲慕向他的下身瞟了一眼。

薛易情不自禁地一縮,雖然穿得嚴嚴實實的,可是在他這一眼下,竟讓他有種自己沒穿褲子的錯覺。

安雲慕半蹲在他面前,握着他的手,情真意切地道,「我知道,那裏并不是用來交合的,要受很多罪。我舍不得薛大哥受苦,可是我想離薛大哥更近一些,想進入薛大哥的心,想來,薛大哥一定是理解我的吧?」

從未聽過任何的甜言蜜語,薛易以為自己是不是聽錯,可是安雲慕認真的表情,卻讓他難以面對。

他感到自己就像桌上的梅花糕,從頭到尾都被熱氣熏得微紅。沒想到被人溫柔以待的感覺這麽好。對方這麽認真,他對自己之前的兒戲也有了幾分羞愧,輕聲道:「你……喜歡我哪裏?」

安雲慕微微一愣,才漸漸露出笑意:「難道薛大哥沒發現自己長得很可愛麽?而且雖然看起來總是對人有距離,不過真心對人的時候,就會很好很好。」

薛易有點錯愕,不過很快就明白了,想必自己刮了胡子以後有幾分清秀,又顯得年紀不大,正好符合安雲慕的喜好,不由感嘆自己運氣太好,竟然得了安雲慕的垂青。

回想到他們相識以來的這兩三個月,自己偷看他的目光的确是有點赤裸裸,若是安雲慕讨厭自己,肯定覺得這個老男人既猥瑣又惡心,不顧廉恥地用眼睛視奸他。

初時安雲慕尚在傷病,所以薛易毫無顧忌地看他看得入神,結果安雲慕醒轉了,他還不知悔改。若是安雲慕根本不喜歡他,拂袖而去,并在江湖上傳言,姓薛的是個猥瑣老男人,自己名聲不要了也就罷了,傳到燕青陽耳朵裏,卻是萬萬不妥。

意識到自己仍然把安雲慕當成替身,薛易也覺得自己對他很不公平,對他更是小意溫存,柔聲道:「你長得好看,家世不錯,以後可能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不要一時沖動就做錯了決定。」

「以後太遙遠了,我只在意現在。」

被安雲慕注視着,薛易不由得質疑自己,是否就是瞻前顧後太多,所以至今孤身一人。或許真的應該有安雲慕這種不顧一切的勇氣吧。

薛易感慨着,回握住了安雲慕的手。

安雲慕低下頭,在他手背親了親:「昨天你累了一天,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出門一趟,不用等我了。」

「去哪裏?」

安雲慕為他緊張的語氣失笑,探手入他衣袍中,隔着褲子在他大腿上摸了幾把:「我去給你找件禮物。」

薛易沒好意思多問。他其實擔心安雲慕說是出去報仇,以前覺得這畢竟是安雲慕的私事,不好多問,但現在兩人的關系變了質,他也該盡量多幫安雲慕一些。

「禮物什麽的,其實不用……」

「沒事,你就在家等我兩天,很近的。」安雲慕神秘一笑。他的右手仍在薛易的大腿摩挲着,發現薛易試圖往後退,便用左手扶住了薛易的肩膀,阻止他的躲閃。

薛易尴尬之極,壓低聲音道:「動手動腳的,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

「沒我的允許,沒人敢多看。」安雲慕安慰道。

「這些侍衛都是你以前的下屬吧?看起來訓練有素。」

「薛大哥果然目光如炬。」安雲慕道,「我手下還是有一些信得過的人,他們不必見到我本人,只要暗語和兵符對的上就行。」

薛易微微颔首道:「既然是這樣,我就放心多了。」

安雲慕的右手托在他腿上,左手扶着肩背,輕而易舉地将他抱到了石桌上,與自己相對。 「我早就說了,薛大哥不必杞人憂天。」

薛易看到安雲慕不懷好意地笑容,心下大驚,當下便要從石桌上下來,慌忙之中,竟然連鞋都掉了一只。

「我要回去了……」

「別着急,我只是摸一摸,又不會進去。」安雲慕滿含深情地看着他,在他面頰上偷了一吻。

他的手掌在薛易的衣袍下逡巡着,薛易擔心自己的異動讓他邪心大起,便渾身僵直着不動。

似乎隔着衣裳,他摸得不暢快,沒幾下就去解薛易的腰帶,把他的褲子褪到了腿間,在他下半身的前前後後摸了個遍。

就在薛易快要抓狂的前一瞬,安雲慕停下了動作,似乎有點戀戀不舍:「好了,只好先這樣了,誰讓你承受不住呢?」

一副「沒讓你占到便宜真抱歉」的樣子。

薛易哭笑不得,但經過這番調笑,他心裏卻是輕松了許多。如果安雲慕昨天晚上是一時興起,那麽今天就免不了要尴尬了。但經過剛才的交談,看得出并不是這樣。

安雲慕在他面前,變得有些不太一樣,多了幾分邪氣魅惑,可是薛易不動聲色地注意過,安雲慕在侍衛面前仍然是那般生疏有禮,舉止有度。

他只在自己面前表現得特別。

薛易暗笑自己怎地那麽多心,難不成是因為孤家寡人地過了多年,就不再相信感情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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