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鹿鹿,你今天有空嗎?”聞雪從廚房裏伸出一個頭,問。

鹿檸變打游戲邊應,“怎麽了?”

“諾,剛好煲了湯,拿去給你老爸。”

“..........”

鹿檸開車去鹿摯所在的公司,助理說他開會去了過會才回來,鹿檸放下湯叮囑了兩句就走了。

乘搭電梯下樓時剛好跟一個人擦肩而過,那人叫住他。

“??”鹿檸看着戴着口罩的人,一臉疑問。

對方說:“我是贏君槐的朋友,聊兩句吧?”

鹿檸點頭答應了。

咖啡廳

對面那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年輕精致的臉,他伸出一只手,道:“你好,我叫權竹。”

!!!鹿檸見過這張臉,電視上,當代熾熱的影帝,年僅25歲,托沈木木的福,鹿檸經常聽到這個名字。

鹿檸跟對方握了一下,“嗯,找我什麽事?”

權竹望着他,突然笑了,“我跟贏君槐認識六年了,去年一直在國外拍戲,前陣子回過才知道他有了男朋友。”

語氣有種說不清到不明,鹿檸揣測不好他的意思,那雙漂亮的眼睛含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心裏“咯噔”一下,心想難道權竹就是贏君槐等的那個人?

鹿檸試探說:“他心裏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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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竹的表情瞬間凝重起來,打量着他,語氣有點不好,“我當然知道他心裏一直有個人,快十年了,等了對方快十年,所以他突然間結束單身我就想來看看讓他放棄十年感情的那個人是什麽樣的。”

“他等的不是你?”

權竹的語氣很詫異,“他跟你說喜歡的人是我?呵,怎麽可能,我之前還以為是你呢,現在一看又覺得不是你,有點像又不是,他的微信頭像你看到了吧?那個才是。”

鹿檸,“你想說的只有這些?”

“當然不是,  我跟HN的合同到期了來找你爸簽約的,老子花了五年都沒追到他,不想追了,想離遠一點撩其他漢子。”

鹿檸,“............”你這離得也沒多遠啊。

權竹,“對了,不管他是把你當成替身也好還是移情別戀喜歡上你也好,他工作太拼命了,心髒又不好,你得好好照顧他。”

鹿檸拿着杯子的手一頓,“他心髒不好?”

“他有先天性心髒病。”

“嘩啦”一聲杯子摔到地上全碎了,鹿檸下意識彎腰去撿手被劃出一道大大的口子,血流了一地都沒有知覺。

認識三個月,他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是不想讓我擔心,還是我在他心裏不重要,要是重要......為什麽連情敵都知道?

權竹氣得牙疼,“我說你是不是傻啊?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杯子碎了不能伸手去撿。”

随即帶起口罩叫來服務員幫他包紮。

鹿檸回過神說:“我沒事。”

.........

第二天下了班贏君槐望着他抱着白色繃帶的手,皺眉,“你的手怎麽了?”

鹿檸抓了一下,“不小心切菜切到了。”

“下次切不了的我來切。”

“嗯。”鹿檸心一動,“最近心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

贏君槐渾身一怔,道:“你都知道了?”

“嗯。”

“我的病沒什麽大礙,已經很久沒病發了。”

“那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我妹妹去世的時候。”語氣有點哀傷。

“........”鹿檸心想,完了,不該問這個,觸碰到他的傷心處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要難過。”

贏君槐輕聲安慰他,“沒事,不用介意,已經過去很久了。”

鹿檸安靜了,沒再多說,怎麽可能沒事,家人去世在心裏會留下很大的創傷,每次只要一想起來就會痛徹心扉,嘴上說着沒事,實際上怎麽可能真的沒事。

鹿檸昨晚沒休息好,安靜下來後很快就睡着了。

贏君槐靜靜開了一段路,突然停下來,解開安全帶俯身湊近那張看了很多年的臉,小心翼翼抓起那只包着繃帶的手,在傷口處細細吹了吹,又放置唇邊親了一口。

濃密的睫毛半掩着遮住狂熱的眼神,內心的激動在叫嚣,用手壓了壓心髒,倒出幾粒藥就着唾沫吞了下去。

他不知道鹿檸心裏是不是還想着那個人,跟李岳合作之後至今為止就算那人回國了也沒有出現在鹿檸面前。

他想着要不要改變一下方案,看看那個人現在鹿檸心裏的位置。

當時的鹿檸有多喜歡那個人他是知道的。

他身體不好不敢輕易去接觸鹿檸的生活,一不留神就被別人入侵了,已入侵就入侵了三年。

他拖着病殘的身體打算去看他一眼,沒想到他心心念念了幾年的人身邊多了一個人,那個人比他健康、比他陽光、比他更能與之相配。

鹿檸跟他在一起很開心,雖然他的小面癱還是癱着一張臉,但他還是看得出來他很開心的。

有很多次望着他,贏君槐有一瞬間就逼自己放棄了,他的心髒病是遺傳的,他妹妹因為這個去世,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突然與世長辭,所以他沒有接近鹿檸。

許堯很愛鹿檸,他們各個方面都很般配,贏君槐強迫自己放棄了。

強迫自己放棄心如死灰地過了半年。

後來得知鹿檸跟那人分手的消息他的心一下子激動起來,開心得心髒泛疼,也就是那時候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放得下小面癱了,騙不了自己,潛意識都不相信,還好他這些年有好好調養身體,身體上沒什麽問題。

他在十七歲那年跟未來的自己做了一個約定:要把自己變得優秀并且要一直優秀,要在未來給鹿檸留一個最好的位置。

後來他想起這個約定,覺得有點不對,他所有的位置有且只屬于鹿檸一人,不存在留不留。

也就是現在他很感激拼命的自己,拼了命接近鹿檸、拼了命活下去、拼了命擁有能跟鹿檸并肩的資格。

接下來,就是将許堯徹底從鹿檸的心中剔除。

青年皺着眉睡得很不安詳,虛汗從額角流下嘴裏不停地念叨着什麽。

贏君槐抱着他擦幹他的汗水不停地摸着他的背安撫,聽到聲音青年一下子安靜下來,腦袋一歪繼續睡過去了。

贏君槐深情地望着他,半晌,忍不住将微涼的薄唇印在柔軟的唇上,停了很久,伸出舌頭細細描繪了一遍又一遍,忍住撬開貝齒鑽進去的沖動,最後又親了一口......

............

鹿檸醒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了,不知道停了多久,

鹿檸揉了揉睡眼說你要按時吃藥,心髒難受的話就要及時看醫生,不然就算等到那個人了沒有健康的身體也會抓不牢。

他剛剛做了一個噩夢,夢到贏君槐喜歡的那個人跟其他人離開之後,心髒病發倒在手術臺上再也沒有醒過來。

他太害怕了。

害怕到他有一個沖動:強迫那個人跟贏君槐在一起,繩子,甚至chun 藥他都想到了,那人要是不願意,就生米煮成熟飯..........

他瘋了。

贏君槐低頭凝視他,不知道他心裏所想,只是說這些年他都有好好治療,身體上沒什麽大礙,就等着那人跟他在一起了。

鹿檸冷靜下來,說那就好。

接下來幾天鹿檸都心不在焉的,每個月聚餐的時候也癱着一張臉悶悶地刨飯。

這次家庭聚餐多了一個家庭成員,沈林帶回來的,叫駱朝,傻大個雖然傻了點但很讨長輩的歡心,剛踏進鹿家大門不到半個小時就深得聞雪的心,鹿檸和沈林一下子失了寵。

飯桌上兩個長輩用眼神交流:

聞雪:兒子這是怎麽了?

鹿摯:還能怎麽,情傷吧,估計被甩了。

聞雪:放屁,怎麽可能?!!!

鹿摯:........懶得理你。

尾聲,鹿檸放下飯碗,說:“我明天要去趟聖托裏尼。”

沈林:“去那幹嘛?”

鹿檸:“散心。”

聞雪:“兒子你真失戀了?”

駱朝:“沒事的,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哥夫認識大把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

沈林側頭瞪他,“你丫閉嘴。”

傻大個委屈:“哦”

鹿摯:“那正好,跟我去見見贏君槐。”

全家人:“............”

鹿檸知道他說的贏君槐是誰,跟他相親對象同名同姓的,沈木木的老板。

鹿檸,“不見。”

鹿摯撩起袖子,“你反了你。”

聞雪猛地一拍他的背,“你兇誰呢?”

鹿摯放下袖子,“不見就不見。”

鹿檸說:“我沒失戀,就是工作壓力大了點,想給自己放個假。”

聞雪放下心繼續吃飯,“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既然不是感情問題她也就放心了,一向推崇“放養式”的教育,不會過多幹預孩子的工作和生活,不然也不會讓鹿檸學建築,早就逼着他讓他學經商了。

第二天早上鹿檸上了飛機給贏君槐發了信息,他沒問為什麽會去度假,只是說讓他注意安全,回來的時候跟他說一聲他去接他。

鹿檸手機一關戴着眼罩就睡過去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贏君槐對他的關心超過了對朋友的限度,如果不是知道內情,連他自己都以為他們在談戀愛。

他給自己放個假好好想清楚,他這次回來就跟贏君槐表白,管他有沒有心上人,就算有自己也會加把勁搶過來,那個人不珍惜那他就趁虛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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