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見，庫洛

傍晚，夕陽昏黃的光再也無法穿透巨大的落地窗給屋內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光亮，屋內一片昏暗，不同于往日的歡聲笑語，只有一片死寂。巨大的落地窗映着紛紛揚揚不斷飄落的黃葉的影子，顯得分外凄涼。

他和可魯貝洛斯一直都知道的，雖然庫洛裏多一貫表現的溫柔體貼，但他并不是是一個多麽溫和的人。

即使庫洛裏多從未在他和可魯貝洛斯面前展示他的強硬和決絕，他們還是能猜得到的。

而且庫洛裏多一直在說他們任性，其實他自己才是最任性的那個。

于是就那樣平淡的說出那樣的話來，絲毫沒有顧忌他們的感受。

“我的壽命已盡，所以今天要分離了。”倚靠着高高的椅身，看着面前的守護者們，庫洛裏多仍然笑的雲淡風輕，放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你快解釋，庫洛！這是什麽意思？”月情緒激動起來，平時冷清的聲音不再冷靜，慌亂中有掩蓋不了的憤怒。

突然說出那樣的話的你，怎麽還能像往常一樣笑的什麽都不在意！

“就是我說的意思啊，月 。今天我要離開這個世界。”

還是那麽平靜，還是那樣的面帶笑意。這便是庫洛裏多，真正的庫洛裏多。

“這個笑話不好笑”可魯貝洛斯顯然生氣了。

“很遺憾，這并不是笑話。”

“為什麽？！！”

月忍不住上前，狹長的鳳眼睜得大大的，眼眸裏滿是傷心和不可置信。

從來沒有聽到過月這麽大聲的說話，也從來沒見過月情緒波動的這麽厲害，月他，一直是冷冷清清的。可是，庫洛....可魯貝洛斯眯起細長的眼睑，屬于獸類的眼神危險鋒利。

月......即使內心止不住的嘆息，該說的依舊要說。

“我的壽命已盡。”庫洛裏多唇角的微笑不變一絲一毫。

并非沒有觸動，并非沒有不舍，但是輕易改變決定絕不會出現在庫洛裏多身上，尤其是他已經做好決定的事絕不會更改。

“壽命？哼！雖然你的脾氣古怪，不過庫洛裏多是全世界最厲害的魔法師，被你創造出來的我們最清楚這點了。”可魯貝洛斯氣急的反駁庫洛裏多。

庫洛，智慧如你，難道猜不出我和可魯貝洛斯的真正想法？壽命已盡這種話只能用來糊弄普通的庫洛牌！光和暗聽了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我們！我們只是想知道你離開的真正原因！不是什麽不知所謂的壽命已盡！那些話只有門口的女孩才會相信！

“即使如此，萬物都一樣有壽終的時候。所以我也必須做準備。”庫洛裏多并沒有真正回應可魯貝洛斯的話。

“準備什麽？”庫洛，你還在搞什麽花樣？可魯貝洛斯覺得整個身體都要氣炸了。

“準備一個在我之後可以仁慈待你們的人”庫洛裏多依舊笑的一派溫和。

“我不需要別的主人。”月嘶啞着聲音無比認真一字一頓的告訴庫洛裏多。

他有他的驕傲，如果當初沒有遇到....沒有如果，庫洛裏多确實是他承認的主人。不論怎樣遇到庫洛裏多，他都會遵從庫洛裏多的契約，成為月。

.....成為月，這是他不可避免的歸宿。

但是這并不意味着現在他還要接受他安排的新主人！無論對方多麽強大，無論別人是多麽令人崇敬的人，再沒有哪種情況可以使其他人成為他的主人！

月接受的主人從來只有庫洛裏多，也只是庫洛裏多。

什麽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成為他的主人嗎？

那樣還是審判者月嗎？

如果抛棄，那麽也沒有讓我再契約的權利！

看着這樣的月庫洛裏多不想再笑下去了，也不想再說下去。

可是......

心裏嘆了口氣，催眠着自己什麽也沒有發生的繼續。

庫洛裏多微垂眼睑，躲開月和可魯貝洛斯灼人的視線“那麽就由你決定好了，看看那個人适不适合當你們的主人。”

“沒有人會适合的。”

沒有歇斯底裏，沒有憤怒，不是争論，不是妥協，月淡淡的說了句話。

仿若是暴雨前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感到可怕。

月知道自己已經忍耐到極點，憤怒燃燒着理智。

這樣的月出乎庫洛裏多的預料，卻也在意料之中。

月和可魯貝洛斯不同，他更加理智驕傲，同時這也使得月更具叛逆精神。

魔法師的直覺告訴庫洛裏多，麻煩的事情要發生了，他很期待。

“只有月一個人決定也不公平，候選人選由可魯貝洛斯來決定吧。”

“你是說真的嗎？”顯然可魯貝洛斯的心思也不在目前庫洛裏多的話上。它還在關心庫洛裏多的壽命與離開。

對上可魯貝洛斯的眼睛，滿滿的哀傷和請求又一次動搖庫洛裏多。

......我說不下去了....結束吧。

“月，可魯貝洛斯以及庫洛牌都是我傾全部心血及力量創造出來的，所以，我希望在我死後，你們也能在新主人身邊幸福的過日子。那是我最後的心願。”

再見...

以及抱歉，月。抱歉，可魯貝洛斯。

“這是說給那個女孩聽的，對嗎？庫洛裏多！！”

月猛地一揮手，原本站在半掩木門陰影下受到庫洛裏多魔法掩護的小女孩一下子真實的暴露在三人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還不太滿意，可能明天修改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