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說的心思實在讓他直不起腰。

“寧遠。”玲姐正色,“別過了。”

“你,你說什麽啊,什麽別過了?”他裝傻充愣,心裏直打突突,媽媽咪呀,玲姐這是啥眼神啊,咋什麽都知道啊?

玲姐深深看了他一眼。

“唉,寧遠,你說你什麽時候心裏有事瞞得過我。”玲姐嘆口氣,“我不知道你們之前怎麽相處的,這天之後你必須注意了,你別忘了,還在錄節目。”

寧遠低頭沉默了。

“聽到了嗎?”

“玲姐。”

玲姐看到他突然正經起來的臉,那雙眼睛裏閃着她才看過不多次的光,那是每當他下定決心或者放手一搏的時候,就會出現的眼神。

“如果有一天,我想公布戀情,我希望你不要反對。”

是肯定句。

玲姐苦笑,半晌才道,“寧遠,我不想說什麽大道理給你聽,這是你的選擇,我希望你能考慮清楚,有什麽後果你自己在這個圈子這麽多年你不會不知道。”

“是,我知道。”寧遠悶悶道,然後便忽然笑出聲,“哈哈哈哈八字還沒一撇呢,安心啦安心啦!”

但她哪裏還安得下心,她只怕這人還要給她個更大的炸彈。

之後兩人簡單地交流了下這個節目結束後的安排,寧遠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趕了。

玲姐看他這樣子,真是愁得啊。

“玲姐?您是?”

玲姐露出客氣的笑,把買的一些小吃放到導播間桌子上,“那個,我想看看寧遠這十來天的表現……不看完,就挑些來看看就行……謝謝了啊。”

導演一邊吃一邊盯着導播間數個播放器上的畫面,他邊吃邊看,是在美滋滋,但旁邊寧遠經紀人臉色就不好了,應該說,她今晚的臉色就沒好過。

一個小時後。

“那個,威哥,我能跟你商量個事嗎?”

“哎你看,我就知道東西不能白吃是吧。”

“不是,哪能啊,你們是導演比我清楚,我們小遠吧,是有點過了,你要怎麽剪我沒權幹涉,就是成片能不能讓我們這邊先看看,抓得出實錘的,就……”

“玲姐,您這是什麽話,圈裏面的事我能不知道,這兩個小夥子吧,就是關系好了點,哪有您說的那什麽不是?”

玲姐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這位叫威哥的導演。

“行,我也知道難為你們了,要不這樣,後期您平均一點,這程鑰畢竟是圈外人不是,圈內人的事拉着圈外的人太過了就不好了。”

兩個人圈來繞去,就是不說破。

“以後也還要合作,看您能不能賣這個人情了?”

威哥看着看着笑了,“那是,放心,我們心裏都有數。”

玲姐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實時轉播,那家夥這會正拉着那個年輕人一起鋪床,不一會,年輕人出去了一趟,屋子裏這人不動聲色地把隔了一米來寬的地鋪拼接在一起,于是兩張單人床褥瞬間就合成了一張床,标間秒變大床房。

玲姐是一臉不忍直視,恨恨離開了。

緊鑼密鼓地排練了幾天,很快就來到了公演前一天。

除了節目組官方的宣傳,幾個藝人也在自己的公衆賬號上來了一波喊話。

你轉我的我轉你的,都是上千萬的大V,營銷效果自然不差。

當天早上開通的物資捐獻渠道就源源不斷地開始進賬,公演的票更是十分鐘不到就搶售一空,效果非常之好。

與此同時,節目組還迎來了一個驚喜。郁凡早年組合出道,六七個人的組合,不到一年就解散了,外面都傳組合關系不好,沒想到這回郁凡竟然把所有成員都邀請來了現場,還提前一天過來排練,話題度可以說是非常夠了。

上來就是整齊劃一的“各位前輩好”,看得出來幾個年輕人都非常有禮貌,不管內心如何,表面功夫那是很到位的,和郁凡如出一轍的鞠躬式問好法可以看出都是一個訓練營出來的。

下午第一次聯排的時候寧遠看着舞臺上蹦蹦跳跳地組合感慨萬千,直說自己老了。

程鑰一臉無語。寧遠是出道早,又一路順風順水,在比較小的年紀就達到了年輕小鮮肉難以企及的高度,同樣地,他經歷的自然也更多,平時雖然嘻嘻哈哈,但心态畢竟是不能和這些“年輕人”比了。

不過這略微傷感的情緒很快就被取代。不得不說,這大概也是寧遠的一大優點了。

排演話劇的時候衆人第一次穿上了戲服,反差最大的不是程鑰,但最讓人驚豔的非他莫屬。程鑰戴了黑色長假發,穿上蓬蓬公主裙,又高又瘦的身材,就算未施粉黛,一張五官柔和的俊秀臉龐臉搭配這一身也足夠讓人移不開眼,禦姐氣質蘿莉裝扮,可以說是非常戳人點了。

寧遠一身灰撲撲的鬥篷打扮,遲丘則是一身帥氣的騎士裝,三位主角站在一起,某人真是越發怨念了。

好在還有第一套過得去的戲服,寧遠一邊自我安慰,一邊無法自拔地把眼神黏在程鑰身上。

他不自覺吞了口口水,遲丘拿胳膊肘頂他,“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注意一下。”

寧遠這才收斂了眼神,然後借着跟遲丘瞎侃的時間轉移注意力。

“你記得借位啊。”上場的時候寧遠咬牙切齒叮囑,生怕程鑰吃了虧,這樣子還真把程鑰當小姑娘了。

說完了又把程鑰拉到一邊,叮囑他現在只是彩排,有什麽不樂意的趕緊提出來,尤其是吻戲。

程鑰聽了,露出從穿上這身蓬蓬裙後第一個笑來,他笑着沖寧遠點點頭,寧遠見了,笑得跟個傻子一樣,心裏一陣悸動。

怎麽辦啊,粉嫩嫩的程鑰他真是太想親一口了。

29

公演場地在市裏,晚上十一點,第一次聯排結束,一行人半夜驅車回溫泉度假村。明天下午會有第二次彩排,晚上将是正式的演出。

程鑰和寧遠兩人霸占了大巴車最後一排,程鑰靠窗,寧遠挨坐在旁。

今天無疑是開錄以來任務量最大的一天,無論是工作人員還是藝人,在暖熱的車廂裏都昏昏欲睡。

程鑰靠着窗眯了一會,感覺到肩膀上被撞了下,睜眼一看,寧遠剛撞在他肩膀上的腦袋又彈了回去。寧遠睡的很熟,剛才車子轉彎的時候因為離心力往他這邊大幅度地撞了一下也沒醒。

應該是真的很累了。光是舞臺劇他們就排了兩三遍,他已經覺得很繁瑣了,更何況寧遠還有兩個個人秀,又都是需要跟舞團配合的,前前後後排練好多次,又有臨時的修改,跟着舞蹈老師們繼續磨合熟練了不少時間。

收工的他去叫人,首先看到的就是那人身上被汗暈濕了大半的黑色T恤,氣喘籲籲,能坐着絕不站着。

他心疼的不行,但寧遠大概是習慣了這種強度的訓練,只沖他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因為沒有浴室,迅速簡單擦了下身體換了衣服上車跟大部隊回家。

程鑰坐直身子往前面看,座位上的人歪歪斜斜,大多都在打盹,少有幾個能看到手機屏幕還亮着,正頑強的抗戰在二線。

大概是考慮到藝人确實都累了,節目組沒有再架攝像機跟拍。

他拍拍寧遠,把寧遠迷迷糊糊的腦袋按自己大腿上,本以為要大費一番功夫,沒想到寧遠一找到舒服的姿勢,自然而然就伸長了兩條長腿躺倒下來,腦袋下墊着程鑰的人體肱骨肉枕睡得香甜。

程鑰低頭只能看到黑暗中寧遠半張臉的輪廓,他下颌骨柔和,生得非常完美,是天生的寵兒,擡頭,有白色碎屑物飄在窗上,一觸即化。

是到這裏之後下的第一場雪。

外面蒙蒙的,耳朵也蒙蒙的,他知道是這幾天用耳過度了,但明天是最後一天了,他并沒放在心上。

快到的時候寧遠自己醒了。

他從程鑰腿上爬起來才意識到自己枕着對方大腿睡了一覺,老臉不自覺一紅,意識到自己随随便便就火燒火燒的臉,寧遠覺得自己怕是純情過了頭。

他坐直身體,問,“腿麻不?要不我給你捏捏?”

程鑰搖搖頭,說不麻,然後把剛剛他起身時搭在身上的大衣遞給他。

他摸到大衣裏的手機,今天發動态導演組歸還了手機,後來忙過了頭,也沒讓再還回去。他就拿着手機浏覽自己的賬號消息。

999+的信息,他沒打開看實時,而是直接找到自己那條動态,從第三方去看評論消息。

他以為他要笑,但看到那行字,他沒能笑出來。

車燈忽然亮起來,前面的人陸陸續續下車,有人驚呼下雪了。

寧遠從座位上站起來,屈起一只腿跪到車座上,湊到窗戶面前看。

路燈照亮的地方,一片銀裝素裹,半空中是飄飛的鵝毛大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