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顧卿默默的往後半退一步。
她看着趙韞玉附身二妞的那張蘿莉臉含情脈脈,似乎害怕她不喜歡她這個模樣,委委屈屈的不敢上前,就站在原地抿着嘴,一副想上來又覺得顧卿可能會拒絕的神情。她身上沾了點喪屍暗紅色的血跡,臉頰旁邊被剛剛自己砍了喪屍的腦袋後噴濺的腦漿,有種異常的詭異。
“她在試探你,”趙韞玉慢慢道,“試探你出手。”
顧卿嗯了下,兩個人面對面的,在月亮底下,在喪屍還屍身未涼的背景中,開始了再一次的談心之路。
“那個……下一次你能不能別随便附身?只是捏了下手腕而已,沒必要把架勢搞的這麽嚴重。”
她伸出手,一截在淡淡的月色底下發這幽幽白光:“你看,哪有青……咳咳,是有一點,不過這都是小事啦,要不了幾分鐘就完全消失了,以後你別随便附在人身上,”
“為什麽?”
顧卿低聲咳了咳:“因為沒你漂亮。”
她能感覺到之前的趙韞玉身體在她說別随便附在別人身上時,身體猛然僵直了片刻,在她說沒你漂亮時,陡然放松下來。
她一時覺得有些好玩。
趙韞玉對她從最開始的第一次見面直到現在,從來未曾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屬于厲鬼的兇神惡煞,反而還柔柔弱弱的,直到她竄上她的背後看見對方揮手間把破門而入的喪屍給拍牆上了,那時她才對這只鬼的戰鬥力産生了極為深刻的認知。
說卸掉胳膊就卸掉了,不帶一絲猶豫,如果出頭對像不是她那就更棒了,不然接下來脫離了二妞的身體她就得面對二妞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毫無知覺的胳膊。
顧卿看見二妞似乎笑了下,轉瞬間,她的眸光以及神情猝然一變,緊接劇痛從左臂傳來,不由得着發出一聲隐忍又難耐的吸氣聲。
“卧槽!”
她的胳膊怎麽了???
二妞甩了甩毫無動靜的左手,胳膊随着她的動作而前後搖擺,這時疼痛已經減輕了很多,但難以避免的還是給她帶來了劇烈的痛楚以至于她的臉色微微發青,額頭汗滴低落,咬着下嘴唇,将目光看向顧卿。
Advertisement
顧卿:“……那個,你剛剛跟喪屍打架,鬼上身了……”
二妞:我信你個鬼!
“二妞!”許費翔在那邊輕聲叫道,“你那邊搞定了沒?”
二妞聲音有些顫音:“差不多了。”
許費翔聽到聲音,眉梢微皺。
童目手中還拿着刀,剛解決掉喪屍,血液噴濺上身,有一點沾到了他的臉,肅殺冷漠的神色在刀鋒中被折射而出。
可能是帶給他的驚恐、畏懼已經足夠多了,再次遭遇喪屍時反而顯得十分平靜,平靜到與過去那個畏畏縮縮害怕不已的中年男人完全不相符合。
許費翔看了他一眼,就轉頭開始清理地上的火石。
遠處的天快亮了,魚肚白在天際顯現,一絲明亮的光芒從蒼穹折射在旁邊的樹梢上,暗紅色的血絲如不可言說的障礙物,微光并未從它液體中穿透出來。
許費翔疲憊的眉眼也浮現出微暖的陽光。
他整理好東西後,看見二妞垂着一只不受控制的肩膀不斷的擺來擺去,她臉色也不如平常那樣笑嘻嘻的,而是沉默又略帶着一絲痛意。
身後跟着顧卿。
顧卿臉上幹幹淨淨的,在初升的日光底下,柔軟又帶着溫馨的,像并未經歷過末世的璀璨而顯示出一抹特殊又明亮的氣質,即使她并沒有笑,旁人也能從她清澈的眼底看出她的溫柔,偶爾雜糅着狡黠和神秘。
是的,神秘。
許費翔猛吸口氣,上前幾步問道:“沒事吧?”
二妞默不作聲。
顧卿咳了咳:“她胳膊不小心脫臼了。”
許費翔冷冷道:“我知道了。”
顧卿擡頭,發現他臉色有些難看,但那份忌諱被他收斂得非常好,好到了一種高深莫測的境地,如果是平時的話顧卿可能還看不怎麽出,但此時她心中有了計較,主動說:“要不這樣吧,我之前跟個朋友學了幾招,先把錯位的胳膊給弄回去,這一路上大海茫茫的,不容易找到醫生。”
顧卿本來也是好心。
趙韞玉搞出來的事情,自然得有人來收尾。
許費翔靠近二妞,直接一橫手,掰着她的胳膊動了動,幾下就歸回原位。
“好了。”
“接下來幾天你盡量別做什麽大的動作,有顧姐姐照顧你,別擔心。”
二妞這時松快的笑了出來:“是,老大!”
她甩開了那一臉的苦大仇深,全盤臉上再次帶上了笑容,盡管剛剛許費翔給她掰正胳膊時硬挺着痛苦沒叫出聲,已經極具毅力了,現在她微笑着扒拉顧卿,右手挽着顧卿的胳膊,甜甜的笑道:“顧姐姐,接下來一段時間要勞煩你照顧一下我了,你不會介意吧?”
顧卿:“……”
她忍着渾身都馬上開始戰栗的驚悚,忙不疊的往旁邊站了一步。
“不好意思,”顧卿壓抑着聲音,喑啞道,“我這個人有潔癖,如果想挽着我的手,希望你能清理一下自己。”
身旁,趙韞玉的那股視線總算正常了。
就在剛剛二妞再次碰上她的胳膊,她感受到了一陣炙熱又不容忽視的目光差點刺穿了她的胳膊。
毫不客氣的說,現在的趙韞玉跟個背後靈似的,在只有顧卿知曉她存在的情況下,她可以毫無顧忌的想靠在顧卿身上,想碰她的手就碰,也只有她趙韞玉一個人知道,有時候顧卿甚至當着衆人的面不能發出任何異動,這就有點慘了。
最近二妞有時候發現顧卿有點怪怪的。
特別是她纏着顧卿要她喂吃的時。
明明顧卿都同意了,拇指、食指夾了塊肉脯眼睜睜的朝着二妞的嘴邊去,結果在趨勢已明的動作中,硬生生的往自己嘴裏一送,還面無表情的嚼了兩下嘗了嘗味道。
顧卿道:“對不起,我手有點不受控制,還是你自己吃吧。”
二妞失望的垂着頭,眼角餘光向顧卿撇去時,她竟然發現顧卿上挑的眉角處微微發紅,通透的皮膚下氤氲着一層淡淡的粉色,就像書裏寫着的那樣,冰肌玉骨不堪擾,唯有眉間一點紅。
秀色可餐。
趙韞玉靠在顧卿的肩膀上,輕輕笑道:“她在看你。”
顧卿:我眼不瞎。
趙韞玉柔軟的手慢慢從她的懷裏一步步上升,腰腹間的衣料,逐漸觸摸到紐扣,再從紐扣的一排,從她的胸間路過,再迎難而上的輕撫着她的鎖骨,靠近肩頭的那一側,被她細細的把玩着,像手中萬般珍貴的玉珏,每一處都浸染了幹脆。
顧卿的耳朵發紅,呼吸紊亂,媚意橫生,眼尾處仿佛帶了層鈎子似的,硬生生的要連人帶魂魄的勾了去,酥麻的、帶着刺激的癢意化了形,在她腦子中不斷轟然炸開、嗡嗡作響,背脊肩胛被趙韞玉環抱着的那處正在發熱,兩人之間,一股暧昧、酥軟、欲色的氣息開始由內向外彌漫。
這時,她們正在休息。
兩個男人在放哨,二妞就在顧卿身邊投喂被拒絕,還沒擡起頭。
空氣中的流速有幾秒時間仿佛處于完全靜止的狀态,四下靜谧,樹梢上枯萎的葉片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下一秒,僵在枝丫上,一動不動;遠處的童目側着腦袋正在跟許費翔說着什麽,許費漫不經心的臉上微挂起笑容應和兩句,微風輕拂着吹過他支棱的頭發,往右偏離了幾厘米。
在這短促、寂靜、沉默,陽光明媚的背景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遠離,只有顧卿的心髒在緩慢而規律的跳動着,她的耳朵傾聽着四周傳來的聲音。
有一處,溫柔又不失強勢的聲音正在緩緩道:“我想要你。”
顧卿神情微怔。
趙韞玉摸了摸她的臉,道:“總感覺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你以前見過我麽?”
顧卿垂下眼:沒有。
趙韞玉說:“嗯。”
顧卿嘴角扯了下,想笑又笑不出來:我們,你覺得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這是她倆認識以來,到現在,第一次主動開口談這件事。
趙韞玉思索了下:“大概就是炮友?不,我們還沒上過床,不算。”
顧卿:那你知道女人,怎麽上床麽?
趙韞玉淺淺微笑,她歪着頭,道:“以前有個房客是同性戀,我看到她打開過一些小片子,大概了解。”
顧卿擡眼,她陡然撥開趙韞玉的手,從旁邊的包裹中,拿出一把傘,站起,撐開。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在她動作發生的那一剎那,二妞仰頭看她,許費翔腦袋上的頭發更彎了一些,那可能是幾秒鐘不到的時間,空間流速繼續着,許費翔伸了個懶腰,骨頭嘎崩作響,一副随時都能pk掉喪屍的作态。
“休息得差不多了,大家重新趕路,前面不遠處有個小旅館,待會我們看看有沒有代步的車。”
他一轉頭,正巧顧卿撐開傘,遮住了炎炎烈日。
顧卿察覺到他的目光,臉頰邊露出淺淺的笑容,“我好了。”
她伸出手,将二妞拉了起來。
“你怎麽樣?”
其實二妞在靠近她之前,就已經給自己投喂的差不多了,一時半會還談不上餓,顧卿喂不喂都是在她意料之中。
二妞嘟了嘟嘴,“顧姐姐下次別這樣戲弄我了。”
顧卿笑道:“可以,我們走吧。”
幾個人開始走,裝作沒看見顧卿悠閑松散的撐着傘。
二妞擡頭望了望天。
一點也沒有下雨的跡象。
趙韞玉挽着她的手,問:“為什麽打傘?”
顧卿側過頭看着她:你不是不能接觸陽光麽?
趙韞玉彎着眉:“我以為你生氣了。”
顧卿朝她抛了個媚眼:幹嘛生氣,等去了基地,我就滿足你的需求。
她丁點都不害臊,真的!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嚕嚕嚕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