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顧卿并未繼續接着說什麽, 到了第二天早上兩個人一起去買菜,攤主接了晶核,笑道:“前幾次都是這女娃過來買的, 今天真巧, 遇見你們兩個人了。”
顧卿面帶柔軟的微笑,聲音溫和:“那段時間我有事。”
趙韞玉在那邊閑聊了幾句, 左手拎着菜籃子,右手挽着顧卿的胳膊慢悠悠的回了家。
“我跟洛冰她們說了今天來這邊吃頓飯。”
今天她特意買了許多,剛好夠一頓豐盛的午餐。
她提前也跟趙韞玉說了,趙韞玉并未覺得意外, 而是在廚房幫忙打下手。
一個小時後, 門鈴響動。
趙韞玉擦了擦手,開門請了進來。
現在桌上差不多有了幾樣素菜, 今天去買了魚和雞肉, 雞肉炖了一個多小時差不多炖出味, 濃郁的雞肉香味從廚房傳來, 王貞忍不住深吸了口氣,陶醉道:“這絕對是老母雞, 不然不會這麽香的!”
洛冰哈哈笑了兩聲:“嘴饞。”
趙韞玉偏過頭朝外看了眼:“你家那口子呢?”
洛冰嘆道:“他啊,他才沒時間來吃飯,昨天出了任務還沒回來,大概得過兩天吧。”
趙韞玉點頭不說什麽了,轉身去廚房把紅燒魚端出來。
她是不怕盤子比較燙的,顧卿卻不行。
顧卿每次做什麽煮面啊, 那碗沿都得拿一張濕帕子按着才接,有次要不是趙韞玉眼疾手快的接過菜,不然就摔碎了。
所以每次趙韞玉都主動包攬了這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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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邊吃邊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偶爾穿插了些趣事笑得開懷,顧卿在飯桌上說了自己這邊遭遇的一些事,隐去趙韞玉可以吸收晶核。
洛冰和王貞自然驚訝無比,又心生崇拜。
怪不得這兩人平時總是神神秘秘的,沒想還有這茬。
而洛冰就想的多了。
趙韞玉既然現在跟軍方有合作,也暫時不能出基地,她還記得第一次在江城基地時兩人見面的情形,一個是人一個是鬼。
顧卿給開了天眼後她才知道有這麽個鬼,還是顧卿鄭重其事告知她的,現在由鬼變人,被喪屍咬後還能不被侵蝕掉腦子,那絕對是小說中主角才有的運氣。
因此她多看了趙韞玉兩眼。
趙韞玉生的溫柔,眉眼上挑,嘴唇微薄,秀氣的眉宇帶着三分軟和,與初見那邊有些駭人的感覺已經是不可比拟了。
她現在更像一個人,而不失鬼。
趙韞玉察覺到她的目光,也沒擡起頭。
飯後,王貞主動攬了洗碗的活,20分鐘後,她跟洛冰一起離開顧卿家。
顧卿送趙韞玉去了實驗室,帶上門時,她又往病床上的趙韞玉看了好幾眼。
趙韞玉閉着雙眼,身上插了一些血管。
可能是效果非常不錯,護士門對待她的态度都要比以往好了太多。
顧卿放心的走了。
這幾天喬榛沒回來,洛冰這邊倒出了點事。
洛冰做噩夢了。
夢見喬榛斷了胳膊,腦袋被削去半截,半只眼裏含着難過的悲傷。
那悲傷從夢境溢出,直接将洛冰硬生生的給吓醒了。
她醒來時,下意識的摸了摸身邊。
喬榛已經出任務好幾天了。
之前在江城基地,他遇到危險時,也從來沒有給她警示過,逞論托夢。
她額頭全是冷汗,吹來的冷風将她渾身穿透,正巧這天在下雨,一道閃電橫劈在外,白光從她汗涔涔的臉上掃過,越發顯得憔悴不堪。
夜間不便行走,她只能按耐住自己內心的恐慌,第二天剛蒙蒙亮,洛冰敲了顧卿的門。
她臉色煞白,比做夢剛醒時已經好了太多。
她聲音驚懼,把這夢跟顧卿說完了以後發現她少見的皺眉。
“是不是……是不是喬榛出事了?”
顧卿深吸了口氣,安慰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暫時別擔心,我明天剛好要出基地,到時候去找他看看情況,及時通知你。”
洛冰知道她的本事,顫着聲同意了。
她抓住顧卿的手,很用力。
“……如果真出事了……”洛冰險些掉下眼淚,紅着眼眶哽咽道,“你把他帶回來。”
顧卿摸了摸她腦袋。
心下覺得這事肯定不簡單。
夫妻兩人總有旁人所沒有的心靈感應,托夢一事早有跡可循,只是現代人對此諱莫如深,又疑神疑鬼。
作為行業人士,她自己便不能被洛冰三言兩語給弄迷糊,只能先安定了她在猜測許多。
把洛冰送回去後,她去了實驗室。
趙韞玉閉着眼,顧卿隔着一層玻璃窗看了半響,最後誰也沒告訴,自己一個人回了家,收拾了點東西,提前半天出基地。
桃木劍沒了,她思來想去很久,把芥子中埋得很深的追魂鈴給拿了出來。
要是喬榛真出了意外,她憑借着這個追魂鈴,也能找到他的具體位置,順便拘了他的魂帶回基地,但在半路上,追魂鈴上面并沒有任何異常,這說明——喬榛暫時沒出事。
沒出事就好,顧卿松了口氣。
真出了事,她不知道洛冰會怎麽樣,她還懷着孩子。
顧卿想到這個關節,神情一凜。
巨大的平原上,毫無樹林岩石遮擋,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喪屍緩慢移動,從蒼穹上居高俯視,更像一壘森冷又血腥的油畫,被有心人随手潑墨點滴暈染,勢如破竹無可抵擋。
那些婦孺老幼,瞳孔僵滞,面目瘆白,行動間猶如牽絲傀儡,主動随着弧度而前進;年輕強壯的男人們,猶如僵屍四肢遲鈍機械。
有些喪屍胸腔中甚至已經被利爪給刺穿,內髒空無一物,幹涸的軀體,就剩下腦子操控肢體。
後面的三百米處,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跟在喪屍屁股後面,渾身抹了喪屍血腥味,專挑着落單的喪屍殺,前面幾個喪屍似乎察覺到什麽,轉身過來停住腳步,鼻子嗅個不停。
它們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麽跟它一樣味道的喪屍,為什麽越走越遠。
歪着頭盯了幾分鐘,它發現還是前方更吸引人一些,再次轉頭走了。
男人屏住呼吸,拎着口袋一步步朝後退去。
最終到了一個地方停下,往下一跳,瞬間消失在地平線上。
“這次怎麽樣?”他弓着身,穿行在地道中,那些喪屍的血肉組織在行動間被扒拉在地上,糊上了更多的帶着血腥味的泥土。
這是開國前曾作戰留下來的地道。
要不是陰差陽錯尋找到這個地方,可能他們這幾個人都将死于喪屍口中,成為它們的一份子,随着他們的步伐向幸存者基地前進。
男人半蹲下身,随手把晶核放在一邊,接過隊友遞過來的餅幹,用牙将包裝袋狠狠一撕,胡亂的嚼了兩口。
地道裏,相對無言。
坐在最旁邊角落處,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擡起頭,問:“外面情況怎麽樣?”
他聲音低沉,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說過一句完整的話,而略帶粗啞。
“喬老大,前面一窩蜂的喪屍啊,屁股後面還跟着,難道幸存者基地是個香饽饽?為什麽都朝着那去?”外面進來的男人忙裏偷閑,喝口水壓壓驚,笑道,“我們離将江城基地還有兩千米,出門我查看了下,這個位置。”
他在泥土地上用手畫了一個圈,指着其中一個點道:“現在這兒位置,就是我們所在的地方。”
他叼着剩餘的餅幹,咬得咔嚓咔嚓響:“朝西邊走一點,那裏有個廢棄的小車,不知道裏面還有沒有汽油,如果有就賺到了,我們就能将剩下的兩天時間,趕到江城基地。”
喬榛在那邊沉思片刻,做出決定:“晚上去絕對太暗了,采光不好,不容易察覺喪屍的存在,等明天,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
隊伍裏,他是做決定的那一位,此言一出,自然沒人反對。
隊伍裏原本十個人,三個都是異能者,期中一位異能者因為保護隊友已經光榮犧牲在喪屍口中,被保護的那個人越發的沉默寡言,他自然也沒什麽意見。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喬榛因為等級是隊伍裏最高的一位,晚上守夜自然是當仁不讓。
其他隊友已經陷入睡眠,而喬榛守在門口,手槍放在腰間別着,靠在冰冷的,用土砌成的牆壁旁,頭頂是昏暗的燈光。
他們現在在郊外,離城市還有半天的距離。
喬榛拿着手槍,垂着眼慢慢的把玩着,短短幾天,他就瘦了許多,淩厲的眉眼在燈光下,也不見得溫和幾分。
接了任務出基地,這是第五天,最開始開的小車早在路上報廢,他們一行人不得不下車徒步行走,異能帶給他們的只是身體素質的提高。而不是像以前,他還是個電腦高手時,無意間聽還是女朋友談論的那樣:排山倒海、鬥轉星移,一個指頭便能天翻地覆。
這實在是太過于荒謬。
冰冷刺骨的空氣裏,夾帶着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很淡,淡到聞不出來,喬榛想到自己老婆洛冰、未出世的孩子,連向來冷漠的臉上都不由得閃過溫柔的暖意。
他從兜裏拿出臨走時,洛冰給他的淡綠色小荷包。
洛冰不會繡這個,也沒顧卿繡得精致、秀氣,歪歪扭扭線纏繞着不算柔軟的布料,仿佛裏面包裹着的,是他鮮紅的跳動着的心髒。
他似乎從裏面汲取到無限的柔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地道裏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大。
喬榛收好荷包,回神間,屏息幾秒凝神聽去。
那并不是他的錯覺。
以往這個時間段,外面早就漆黑如墨,今晚月亮高懸半空,詭異的銀白洩出一地流光,鋪撒在平坦的地面上,零丁的喪屍晃蕩着朝前走去。
一個接着一個。
仿佛前面有更吸引的東西在等着他們——虔誠、聖潔的朝拜。
大部隊已經消失在了遠處地平線上,後面的接踵而至。
慘淡薄涼,冰冷的月色從他們毫無生機的身體上拂過,帶起了陣陣腐臭的血味。
“砰!”
前面有個坎,喪屍嘩然倒地,不及起身,後面的喪屍緊接着踩踏在他的腰部,毫不留情。
咔嚓。
脊椎碎裂的聲音。
喪屍身體從中間橫斷,上身一個仰挺,從脖子、腦袋直接被硬生生的踩進了那中間極小圓環,擠開下面墊着的東西,掉入深洞。
與此同時,蓋子被掀開了一角,銀白流光傾瀉而下,直直的将下面的地道,照出明亮、瘆人的顏色來。
兩天前。
江城基地實驗室。
血,一地的血,入目通紅一片。
仿佛經過了劇烈厮殺,殘肢斷臂,慘不忍睹。
通道的牆壁、地板,全是肌肉組織亂飛。
“嗬嗬……”
詭異刺耳的聲音若有若無,從四面八方奔襲而來。
通道深處,一人輕輕帶上門,踉踉跄跄跑出通道。
那張臉猶帶恐慌,向來沉穩冷靜神情也變得扭曲猙獰。
他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實驗室裏的人全部死了,如果不是他今天突發奇想,還沒到約定時間,就下地下室來,可能還不知道,實驗出了差錯。
他腳下血淋淋一片,鞋子沾了不知名固體狀柔軟物質,奪路而逃時,并沒有在前後左右發現兇手,顏封猜測應該是實驗除了問題,不然也不會手下人全軍覆沒。
實驗室很封閉,在地下兩層,他在第一層去了總辦公室,人已經沒了,唯一有可能的是,喪屍在第二層。
他只能盡快回到路面上,通知不知情的普通人盡快鎖好門窗。
喪屍全部朝着幸存者基地過去,他也有所了解,對于自己可能釋放出了一個超級炸彈,只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安排好普通人。
顏封三步并作兩步跑上樓梯,殘影消失在實驗室大門口。
兩分鐘後,鐵栅欄內,一個渾身浴血看不清模樣的從門口走出。
身形趔趄,一身血污。黑爪猶如僵屍般鋒利,他緩慢擡起頭,左眼已經完全變成了瘆人的白色,右眼還能勉強看出曾經的漂亮眼珠,黑白分明中血絲逐漸擴散,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的變成行屍走肉。
他忘了自己是誰,忘了咬過多少人。
所有人都害怕他,恨不得他死。
死了,萬事大吉。
喪屍在鐵栅欄裏停駐許久,久到那巨大的音響從不遠處的路等上面驟然響起。
“警告警告,請大家關好門窗,千萬不要出來,聽到任何動靜,也不要出聲!不要用手電筒,也不要開燈!”
萬籁俱靜,平坦的柏油路上,空無一人。
顏封在末世以來臨時播音室裏,癱軟着松了大口氣
因為之前雷厲風行的手段,導致基地的人,都知道他說一不二的性格,既然他這樣說,除非是故意唱反調的人對着幹,基本都能保全。
是他錯了。
顏封冷汗涔涔,襯衣後背濕了一大片,汗水直接從他額頭、臉側滑下,掉進深不可測的黑洞裏,那一瞬間,仿佛整個人都老了十歲,頹敗、冷漠卻不見一絲後悔。
盡管他惹出了一個大麻煩,他也不後悔。
他的初心,就是想盡快結束末世,重回安穩的現代。
顏封随手拿過身邊的礦泉水咕嚕咕嚕灌了好幾口,勉強将心口的那股質疑壓下去。
玻璃窗外不知何時淅淅瀝瀝的下着雨,電閃雷鳴不斷。
播音室門沒關,顏封一個心悸,不由自主站起身準備去關門,想暫時在播音室裏将就一晚上。
就在他從椅子上起身時,一道閃電在天空劈過!
嘩然作響。
玻璃窗外赫然站立着一個清瘦的人影!
那人影頭發已經很長了,尖端滴着冷雨,緩慢的朝着顏封擡起頭,露出熟悉又陌生的臉。
顏封倒吸一口涼氣。
江城基地當晚,什麽也沒發生。
除了半夜的那一次,異常駭人的尖叫,猝然而止。
第二天衆人前來尋找顏封,在播音室那看見了碎裂一地的玻璃,從窗戶巨大的洞看進去時,看見了穿着白襯衣的無頭屍體,靜靜躺在椅子上,身下的血跡已經幹涸了,呈現出暗紅色的印跡。
空氣中,泛着肉眼不可見的塵埃。
天氣已經徹底的冷了下來,地道裏的幾個人,互相擁抱着沉睡,彼此給予溫暖。
喬榛緊盯着地道外,手摸向了腰部的槍。
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喬榛撿起地上的石頭,朝後面一彈。
那聲音不算大,隊友們也沒徹底睡死過去,破空而來的警告随着石頭悄無聲息的砸在洞壁上。
下一秒,人全部睜開了眼。
他們推搡着站起身,靠着土牆內部朝着喬榛靠近。
這裏是一處非常隐秘的地道,在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觀察過,外面幾乎是很難突破進入裏面的,因此也才能放心大膽休息。
所有人屏住呼吸,盯着那一個狹窄的通道。
砰、砰砰!
像極了氣球的彈跳,也像極了他們緊張到極致的心跳。
密密麻麻的、毫無規律的腳步聲從那邊響起。
其中一人忍不住低聲道:“人?還是喪屍?”
喪屍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如果是衆多幸存者,為什麽會找到這個地方?
這一切猶如陰雲,遍布在每個人的腦子裏。
但很快的,他們得到了最慘烈的回答。
“咻——”
一個狀若球體的東西迅速從過道飛進!
喬榛皺眉,擡腳便踢。
那速度太快,快到喬榛只來得及看到一陣殘影,腿就伸了出去。
這觸感……
喬榛瞳孔微張。
分明就是個人頭!
人頭在過道的牆壁上蹦了幾蹦,後面竄進來的喪屍蜂擁而上,人頭直接撞上了它們身體,被反彈回來,沖入地洞中。
隊友們:“……”
喪屍蠢蠢欲動,一個接着一個朝前湧來。
它們似乎聞到了一股莫名的香味。
那股香味,叫人,活生生的人,能滿足它們饑餓的腦子。
那喪屍可能有十多個,也許是積攢了好久,在前面大部隊離開後,慢慢攢的人頭。
喬榛跟隊友們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無畏以及堅定。
殺!
他們這邊并沒有趁手的長刀能夠支撐,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開槍,也許會引來其他的喪屍,但那也好比在這隐秘的地道中,被喪屍啃噬而亡。
還有最後最重要的一點。
這些只是零星喪屍,只要出了這地道,他們活命的機會幾乎是99%。
“砰、砰砰、砰砰!”
槍聲此起彼伏,也許是吸引了外面路過的喪屍,逐步朝這裏靠近。
就在他們的面前,有一個穿着黑衣服的人。
那說人可能也不對。
消瘦的身體,矯健敏捷的身手,在地道中躲避着槍林彈雨逐步靠前!
喬榛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意味。
似是故人來。
深入骨髓的戰栗仿佛在此刻提醒他。
故人,已經不是故人了。
他成了喪屍的一員,而且還是前所未見的四階喪屍!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恢複更新,下午還有一更。
前幾天卡文得太厲害了,正好也在寫新文大綱,所以沒來得及更新,(其實打算昨天更新的,但是突然蹦出來了一個腦洞,所以……我先把腦洞給開發出來了嘤)非常抱歉!
多補充的三千九百字,作為回饋讀者的小小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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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霸王票和營養液,将在明天更新時,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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