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花為他的身影遮掩,樓梯層層疊疊,通向了未知的方向。
男人在一個房間前停了下來,他擰開了房間,打開了燈。
男孩沒有反抗,他甚至有心思去打量這個房間。
典型的歐式裝修,他看到了高高的燭臺,和橢圓的梳妝鏡。
天旋地轉,他被男人摔到了柔軟的床上。
男人開始一件又一件地脫衣服,他脫得赤條條的,半跪着上了床。
男孩盯着男人看了又看。
他鬼迷心跳、膽大包天。
他說:“我想要您。”
男人沒有回答他,只是趴在了他的身邊。
男孩的手微微打顫,碰到了男人漂亮的脊背上。
他說:“我要草您。”
男人轉過了臉,看了一眼男孩,丁點情緒也無。
您不說話,我就當您同意了。”
“不要說您,”男人忍無可忍地出了聲,将頭埋在了柔軟的枕頭裏,他說,“随便你吧。”
40.
人的一生有無數的選擇,但你不知道哪一個選擇,會影響你未來的人生。
男人為男孩選的劇本,原本是複仇爽文。
他試圖親自将男孩教養,再用刀把男孩身上的軟弱、善良、稚嫩一刀刀剔除出去,男孩會在痛苦中重生,漸漸變得和他一樣。
冷漠、狡詐、殘忍。
但他在男孩的眼中看到了依戀與信任,他本該将這一切都打破,但每一次下手前,都心有不甘。
不是不忍,而是不甘。
他不甘心将男孩推離開他的世界,不甘心在男孩離開後,重新過從前的日子。
過往的日子肆意而精致,說不出有什麽不好,但又說不出有什麽好的。
他試圖将仇恨與憤怒紮進男孩的心裏,但男孩他太過柔軟,也太容易被溫情迷惑,分明那一夜是那麽恨,卻也漸漸學會了釋然。
男孩與他最大的不同,是懂得寬容,也懂得放過他自己。
他當然可以再加一點砝碼,叫男孩更加憎惡他,強硬地将他掰到他想要的道路上。
但他偏偏得知了一點信息,那信息叫他想要放男孩離開。
男孩卻不想離開,他抓着他的手,對他說:“我想跟你在一起。”
男人從未見過男孩那麽愚蠢的獵物,幾近自投羅網。
他不知道男孩的情感是斯德哥爾摩,還是在試圖抓住僅剩的稻草。
但他并不愚蠢,無論男孩是否會後悔,他絕不會給男孩再離開的機會了。因為他恍然察覺,他已經習慣了男孩在身旁的時光,半顆心髒泡在溫情中,發着暖,亦發着光。
他舍不得去弄壞蜂房,蜜卻滲了出來,精準淌進了他的舌尖。
——他是喜歡男孩的。
——他是愛着男孩的。
他撕碎了為男孩編寫的劇本,準備将他從風雨中抱回到臂彎裏,幫他鋪一條安穩的康莊大路。
但男孩并不了解男人在想什麽。
男孩只知道今晚的男人很不一樣,硬說什麽不一樣,又描摹不出。
他的感官為男人的皮相迷惑,再三确認,卻愈發沖動,手貼在男人的後背上時,甚至有些輕微顫抖。
他想要一樣珠寶,知曉要得到它,要歷盡艱難險阻,付出諸多努力,卻在某一日突然得知,他可以擁有它。
有欣喜若狂,卻也有悵然若失,畢竟來得太過容易了,那是屬于人的天性。
他有設想過未來的道路,倘若男人不逼迫他,他會按部就班地繼承男人的事業,而男人的身體會成為附贈的禮物;倘若男人逼得他緊了,他會對男人做男人對他做過的事,會将他壓在床褥上,叫他清醒而痛苦地承認,男孩已經足夠強大,而他卻十分軟弱。
他握着登山杆,試圖攀登上名為男人的山,卻在轉瞬間,發現山塌了,男人溫順地躺在他的身側,告訴他,他可以對他為所欲為了。
他有一瞬間,很認真地在思考,這會不會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但陷阱中的誘餌過于誘人,他肖想男人太久了,而他孑然一身,也并沒有什麽無法失去的。
他的吻落在了男人的脊背上,冰涼的王冠磕在了男人白嫩的肉上,男人悶聲說:“你……脫了衣服。”
男孩将王冠拆了下來,端端正正地放下了一邊,他開始緩慢地脫自己的衣服,手指卻總是不安分地去觸碰男人的身體。
先是光滑的脊背,再是窄卻有力的腰身,挺翹而結實的臀部,光滑修長的大腿,甚至将手指順着緊致的股縫插了進去,模拟着性/交的動作。
男人的身體繃緊又放松,他将頭深深地埋進了枕頭裏,手也抓着柔軟的枕頭,手指骨節分明,手背上顯現出青色的血脈痕跡。
他的身體叫嚣着反抗,他的思想卻強行壓制住它,他的大腦一團亂麻,卻一遍一遍地勸誡着他自己:“給他吧,給他吧,他想要這個,就給他吧——”
41.
男孩完完全全地硬了。
他渴望占有身側的男人,渴望得渾身的肌肉都因為過分緊繃而有些疼。
他吸了一口氣,冰涼的空氣沁入他的鼻腔和肺部,卻叫他整個人更加灼熱。
他沒有猶豫,卻也并不急切。
他擡起頭,在床頭發現了潤滑劑和套子,潤滑劑是男人慣用在他人身上的牌子,套子的尺碼要比他的大一點。
男孩套上了套子,又将它撸了下去,順手扔到了床下。
他意識到男人的順從是臨時起意,而非預謀已久,他有了一點猶豫,猶豫男人會在清醒後翻臉。
但侵略的本能叫他省略了過多的前奏,而是将潤滑劑擠在手指尖和男人的股縫裏,毫無征兆地捅進了一根手指。
男人的身體一瞬間繃得極緊,男孩有點怕他會突然掙紮和反抗。
他記得上一次的教訓,因而幾乎是本能地,俯下身,用嘴唇輕輕地吻男人的肩胛骨。
他細細地親着,手指悄悄地捅進了第二根,男人的上身徹底爬了下去,甚至破罐子破摔地屈起了雙腿,叫臀部翹了起來方便男孩的動作。
男人一發不言,甚至不想叫男孩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他的穴緊緊地裹着手指,叫男孩有些懷疑,那裏是否能吞得下他的東西。
前戲太過漫長了,漫長到男人從枕頭裏擡起了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夠了,進來吧。”
男孩伸手扶着他的東西,近乎謹慎地捅進了一個頂端,男人的身體卻在那一瞬間放松了下去——像一頭大型貓科動物放棄了所有的爪牙,翻過身露出了柔軟的肚皮,勾引着人上手摸一摸。
男孩看着男人過分從容的背影,突兀地問:“你被別人草過麽?”
男人在那一瞬間別過了頭,幾乎是錯愕地看了一眼男孩,他心裏翻滾着莫名的不高興,但又覺得這不高興來得太過稚嫩,男孩畢竟只是個孩子,孩子總有些莫名的占有欲。
“沒有,”男人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你是第一個,高興了麽?”
男孩沒說話,只是緩慢地向裏捅。
男人疼得有些繃不住表情,慌忙地別過了頭,陷進了柔軟的枕頭裏。
他沒有看到男孩此刻的表情,倘若他看到了,必定不會叫男孩繼續做下去。
男孩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捅了進去,他有一點疼,但猜測男人必定也一起疼,這叫他心情好一些了。
男孩忍了一會兒,開始揣摩學習着草男人的穴,男人全程沒有什麽回應,他開始覺得有點無聊,草男人的穴,還不如草男人的嘴唇,至少他會看着他,會給他回應。
男人的手指卻死死地抓着枕頭,後面分明沒有出血,他卻十分痛苦。要拼盡全身的力氣,才不會叫男孩滾下去。被插入并不疼,他卻像回到了少年的時光,他的頭被人踩在了地面上,四周都是嘲弄的聲音。
男孩的第一次發洩得比較快,他射在了男人的身體裏,有了一點微小的愉悅。
但他又覺得,或許是期待值太高,得來得太容易,他并不滿意,甚至有些遺憾。
就在他準備結束這次性-交的時候,男人卻從枕頭裏擡起了頭。
他說:“我們面對面試一次。”
男孩盯着男人布滿血絲的眼,說:“好,聽您的。”
男人将柔軟的枕頭墊在了身下,他的雙腿大大地敞開着,露出了內裏的穴。
在男孩試圖重新插入之前,男人摸了摸男孩的手,說:“先叫我舔舔你。”
男孩于是跪坐在了男人的頭邊,叫男人吸吮着他的東西,他的東西變得沉甸甸的、濕漉漉的。
男孩這一次面對面地插了進去,他看着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巨大的心理滿足帶來了難以預料的快感。
男人的臉燒得更紅,穴夾得更緊了,男孩插得十分愉快,這愉快叫他的眉眼終于露出了笑的模樣。
男人的手短暫地抓了抓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