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劫難逃
韓彥看着腳下已經有些幹涸的血跡,随意的邁開步子跨過還未冷卻的屍體。擡起頭,看見了一個畫面,卻并沒有多少的訝異。
駕駛座上坐着一個男人,身材與展昭相仿,一張臉也是展昭的樣子。眼神中帶着淡淡的憂郁,和一絲獨特的狠厲。
那人雖然和展昭相似,卻是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你就是天琴座的老大?”雖然是疑問句,他的語氣已經是肯定。
而對方只是搖搖頭,用緩慢的語氣說道:“不是我,但是也是我。”這個很容易将別人弄糊塗的話,并沒有讓韓彥糊塗,他露出一個類似于憐憫的眼神。
“替代品是麽?”他停在他面前的三步開外,神色淡然的甩開刀刃上的鮮血。這個動作說不出的血腥殘忍,被他緩緩的做出來帶着一種荒唐的優雅。
“呵……不愧是Tais的第一智囊。銀狐的智慧果然是不容小觑的。”那人看着駕駛座上面水閘的開關。
“多謝誇獎,就算我再怎麽聰明這一次不是還是你贏了麽?”韓彥微微閉了閉眼,說不出的倦怠。
就在剛剛,他的刀刃削去Tina的生命的時候,下面的水閘傳來的一陣尖銳撞擊聲讓韓彥明白,這一次白玉堂的理智和自己的囑咐沒有任何的用處。
展昭遇到了生命威脅果然激起了白玉堂內心中的瘋狂,情愛這種東西果真是傷人致死的□□,那東西禁不起一絲一毫的考驗。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艘船至多只有兩個小時就會沉沒。”韓彥凝視着對方的雙眸,依舊是淡漠的。
“索拉達號從一開始就注定駛向地獄。”他閑散的說道。
韓彥蹙眉,一瞬間是如此的希望展昭和白玉堂在哪裏沒有什麽意外。
“貓兒!”水流一瞬間沖下來,冷冰冰的澆了自己一身。水流如此的兇猛,輕而易舉的就将自己丢上了邊上冰冷的牆壁。忍住摔倒的痛楚,白玉堂踉踉跄跄的站起來,看着那個巨大的豁口邊上,挂着的展昭和一個紅衣女孩。
“貓兒……”白玉堂手腳并用,飛快的靠近那邊臉色蒼白,微微發顫的展昭,沒有理會他身邊的那個紅衣女子,白玉堂毫不猶豫的将對方抱在懷裏,宛如呵護着一個稀釋的珍寶。
展昭深深的喘了一口氣,看着水流淹過了膝蓋,緩緩的向裏面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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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我們到上面去,把這個房間鎖柱!”展昭知道白玉堂幹了一件很荒唐的事情,但是展昭沒有任何的理由去苛責對方,因為這個荒唐的舉措完完全全是因為自己。
白玉堂拉起展昭,見對方站起來後,将身邊的紅衣女子也拉了起來。白玉堂的眉毛在一瞬間擰在一起。
按照展昭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自己到水閘的,害得他九死一生的一定是眼前這個女子。
阿敏不敢看白玉堂冰冷的幾乎要将人凍死的視線,他低下頭,什麽話都沒有說。
白玉堂知道事情緊迫,并沒有多言,攜着兩人一同離開了那個房間。展昭反手鎖柱那個房間的大門,看着涓涓細流緩緩的從門縫中流淌出來。
白玉堂深吸一口氣,運用能力将一些巨大的事物頂在門上,希望他們還能阻擋一下水流的沖擊。
就在三個人爬上了甲板之時,喇叭裏傳來了一個慵懶的男生。
“各位乘客,因為水閘洩漏,我們的目的地将要從美國轉航到地獄了,希望各位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裏玩的愉快。”
阿敏在聽見這個聲音的時候,臉上本身就不多的血色這下子退了個幹淨。
“哥哥……怎麽會是哥哥?”阿敏呆愣的看着展昭,一瞬間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臉頰上,我見尤憐的表情讓展昭的心一下子柔軟了許多。
他伸手将那個女孩子攬在懷裏,輕聲細語的安慰着。
白玉堂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但是他還不希望自己和展昭繼續因為這個叫阿敏的女人吵架。忽然,她的手中閃現出一道幽藍色的光。
那是一把匕首,單單看着上面的顏色就知道斷然是塗了劇毒的。
阿敏神色已經沒有原先的凄怆,而是反手刺向了後背毫無保護的展昭。
白玉堂睜大眼睛,雙手已經在沒有控制的情況下抓住了阿敏的手腕。展昭感覺到背後的刀鋒寒冷,回首退後了三步,放開了懷裏面目還帶淚的阿敏。
“為什麽?”展昭質問,卻不想抓着阿敏的手腕的白玉堂猛地甩開對方,原先抓着對方的手在空氣中不可抑制的顫抖着。
“玉堂!”展昭勒住白玉堂手腕上的血管,看着他手心裏有一個芝麻大小的針孔,展昭面色一冷,凝視那個紅衣的女孩子。
她淡淡的笑了,從懷裏取出一個深藍色的東西,展昭眼神盯上那個東西,一瞬間臉上的血色褪盡。
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衆神之子。
“你看這個顏色還真是漂亮啊,深海的藍色,沒有想到會是世間最毒的東西。”阿敏笑了,就像是一個勝利者,緩緩地搖動着那個承載無數人心血和命運的東西。
“既然那是有毒的東西,小孩子最好不要随便的亂動。”一個清澈帶着低沉的女聲在阿敏的身後傳來。
一個身穿着白色鬥篷的女子出現在展昭的身邊,原先還在她身後,卻不想一瞬間已經到了十幾步開外的地方。
白玉堂深吸了一口氣,看着那個忽然出現的女子。
“白亦諾,你絕對對方會因為你這一句話乖乖的給你那個東西麽?”
白亦諾撇嘴,向後退了幾步,看着那個狼狽的紅衣女子:“你知道我最讨厭什麽樣的女人麽?”她停頓了一下,看着阿敏的臉,溫柔的笑了:“自以為是,和喜歡裝無辜的女人。正好,你就完全的将這兩點湊齊了。”
“你是誰?”阿敏警覺的看着白亦諾。
“白亦諾。”她笑了,高跟鞋踏在地上的聲音很清晰,淡淡的笑容很溫柔,絲毫沒有殺氣,卻讓他們都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天罪?”阿敏退後一步,眼神變得無比銳利。
“好久沒有聽見別人這樣叫我了。”
“我也沒有想到消失了二十幾年的天罪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呢。”說話的是一個穿着黑色風衣,和展昭長着一模一樣的臉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個箱子,正是白玉堂和展昭先前拿到的封神七夜的碎片。
明明将這東西放好的啊,為什麽會在這裏?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疑惑,只見對方緩緩地打開盒子,将那個石頭拿在手上,就像是祭獻一般凝視着那塊石頭。
“我一直都在等這個結局。已經十九年了。就在今天……我就要重啓當年的悲劇。讓所有的ANTS為我的父母陪葬!”
阿敏的眼神有些瘋狂,就像是中了魔怔似的。她凝視着展昭的臉,一臉的溫柔。
“哥哥,到我這裏來吧,那些人都該死,你不能和他們在一起。”
“這個東西就是當年引起天罰的罪魁禍首,只要我将它敲碎,融入水裏面,這個世界上的ANTS都會死。他們會被詛咒吞噬,他們全身的血肉會一塊塊的融化,直到骨髓也變成塵土的一部分為止。”阿敏停止了瘋笑,眼神中帶着祈求:“那是爸爸媽媽留給我們的世界,沒有争奪,沒有ANTS我們将會是最後的王,存在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上。”
“你就是當年那個實驗體BH015號?”白亦諾面無表情的說道。
“不!我有名字,別叫我那個令人惡心的編號。我叫展敏,是媽媽賜予我的名字!你聽,多好聽的名字……”展敏的神色天真,眼神卻是冰冷。
展昭深吸一口氣,壓下自己腦海中的冰冷。
“為此你就殺了那麽多的人?”展昭還記得船上被殘忍殺害的那些人,鮮血和屍體混着腐敗的氣味。
“那些人都該死,要不是他們爸爸媽媽是不會死的!”
“哥哥,我看着媽媽死了,她被人扭斷了脖子,在死前還在那裏心心念念的想着哥哥和我,我看着爸爸為了保護被他們刺了無數的血洞,一點點鮮血流盡死去。那些人只要那個密碼,他們只要密碼!”
白亦諾沉默了,冰冷的海風刮在臉上,她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阿敏的控訴,一直一直充斥在幾個人的心裏。
“那是他們的命,而且造成他們死亡的原因不是還有一部分來自于你自己麽?”白亦淺慢慢的走出來,一身黑色的華服,并肩立在白亦諾的身邊。
“你胡說!是他們!就是他們!”阿敏尖叫着。
“你做為生存密碼本身男人沒有一點點的責任麽?要是展景輝和Aise沒有保護你,他們是不會死的。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錯誤,有什麽資格來苛責別人?”
白亦淺緩緩地道出了十九年前的一切,荒唐而可悲的。
要是世界消失了,我們還會存在麽?所以天長地久,天崩地裂,本身就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