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人們都說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是，曾經擁有卻又失去的呢？某種角度來說，這樣的無法擁有會不會更折磨人呢？避免此類傷痛的方法每個人都會說，可是做起來難免疲乏——珍惜眼前的。如同人們總為畢業而感懷，不到滾蛋的那一刻永遠無法理解離別意義。即便是道了無數次常來常往，可我們都清楚，自此往後，恐怕難再相見。我們離開一個人也好，丢失一件物品也好，可能都是他們從我們身邊的一場畢業儀式。
三四天不見李喬序的人影兒，趙笑恩覺得甚爽。不用回家做飯，半夜去衛生間不用重新穿睡衣，早上也不用為了錯開沖澡時間而早起。
正趕上周末，趙笑恩削着蘋果唱着歌，分外開心——直到門鈴響起的那一刻。
打開門，站在那兒的是一個姑娘。這姑娘手裏舉着一紙片，半信半疑的在看門牌號。
“您好，請問……”
那姑娘話還沒問完，趙笑恩迅速打量了自己的裝扮，忙中不忘沮喪一嘆“丢人”，後說：“卓谙？我是趙笑恩，我們很早以前見過一面的。那個，你別誤會，因為李喬序不在我才穿的這麽随便的。我平時還是很本分的，跟李喬序同學也不是那麽熟。說起來跟陌生人似的，真的，相信我！”
那姑娘開心的笑起來，樣子很暖人：“笑恩，不要擔心，喬序的事我都知道的。”
“哦，那就好，進來坐吧。對了，李喬序同學不在。”趙笑恩暗笑自己剛才刻意緊張的樣子想必看着很蠢吧。說起來，這位某種程度上講也算是舊情敵的人應該會比較喜歡看到這樣吧？
“他不在嗎？”
趙笑恩點頭。
“哦，那我去樓下咖啡廳等他吧。”
“屋裏坐不就好了，反正也算他家。”
卓谙笑：“我還沒有吃早餐，就……對了笑恩，你有時間嗎？不然我們一起去吃一點吧？”
趙笑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應的原因是什麽。
＂笑恩，你知道嗎，其實當時提出分手的人是我。＂卓谙将她垂在臉側的黑直長發別在耳後，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起碟上的小銀勺，微微轉動手腕，輕攪白瓷杯裏的黑咖啡。
＂哦？為什麽？＂趙笑恩維持着面上的客氣，心裏卻在打鼓面前這個女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耀武揚威麽？何必呢，老娘早就超脫了，你男人扒光了擺在桌子上老娘都能不動凡心的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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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谙溫婉一笑，并沒有回答趙笑恩的提問，她說：＂而這次我提出複合，喬序也很快就同意了。＂
淺嘗一小口咖啡後，她補充道：＂這和我想的一樣。＂
趙笑恩深深覺得自己和面前的這位說話不同節奏，所以基本選擇了沉默。這就像是給自己占了一個上帝的位置，以俯瞰的姿勢來瞥着這位的表演——當然了，這種對峙中高人一等的地位只是趙笑恩自己覺得而已。
卓谙也善解人意的默許了趙笑恩的不語，自己承擔起了陳述的全部工作：＂那時提出分手，并不是我對他的感情有了動搖，相反，我其實一直很相信他，這源于我對他的了解。
當然了，我之所以提出分手，是有導火索的。這條導火索，就是笑恩你。＂
趙笑恩突然睜大眼睛，猛地看向卓谙——什麽情況？來報仇的？
＂不可思議嗎？呵呵，想不到我居然知道你們那時發生的事情吧？笑恩你不要擔心，我知道是喬序不好，是他沒有告訴你我們當時在一起，對吧？＂
“卓谙說的，一定是大一那時我和李喬序表明心意的事情吧？”趙笑恩內心犯嘀咕，表面卻不動聲色——而後，她又一想，給臺階當然要下喽，何況這也是事實，所以趙笑恩好一陣點頭。
卓谙笑的更開一點：＂真可愛，難怪那時喬序會動搖。當初我之所以提分手，其實是在給喬序一個機會，讓他可以嘗試彌補一下自己心裏的遺憾。我覺得他是喜歡你的，如果一直把他拴在我身邊，那他對你殘念的力量或許真的會引導他離開我。所以我索性把自由還給他，只是我沒有想到，這中間你們居然沒有在一起。＂
＂那期間你一直還愛他？你居然會給他這樣的機會！＂趙笑恩終于忍不住驚訝起來：＂你可真行！＂
卓谙微微聳肩：＂因為我知道他走一圈後一定還會回來找我。＂
看到趙笑恩尴尬的面容後，卓谙笑說：＂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說自己比你有吸引力，而是我太了解喬序了，我知道自己很适合他，我想如今他也是意識到這一點了。＂
卓谙又啜了一小口咖啡，道：＂喬序一直以為自己喜歡傻傻的女孩子，可我知道這傻其實很複雜，既不是真傻又不是裝傻而是适時的傻——這可是連喬序都沒意識到的呦。＂
＂你就這麽毫無保留的把你的秘籍告訴我，就不怕哪天我色心大發自戳雙眼和你搶男人啊？＂
＂呵呵，笑恩你說話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卓谙笑眯眯的，即使用到了＂太＂這個不太收斂的副詞，可她人卻依然是收斂優雅的姿态。
＂所以你的答案還真是不怕？＂
＂嗯，是。因為……我知道笑恩你是一個驕傲的女孩子，你一定不屑在愛情裏放下姿态施這些伎倆的。＂
＂嗯，很合适，你和李同學真的很合适。你們會很幸福的。＂趙笑恩此時，只剩下了應付的力氣。
＂笑恩，謝謝你的祝福。＂
趙笑恩堆笑到眯了眼睛：＂不客氣。＂
＂你那位會吹長笛的氣質曾經前女友如今現女友來找你結果你不在于是她邀請你的咖啡就被我喝了你不會介意吧？＂晚上趙笑恩買菜回家，看到李喬序在，于是一口氣把上午的事轉訴給他。
李喬序從洗衣間探出頭，疑惑的看了一眼趙笑恩，答：＂不介意。＂
＂哇，你還真是不愛操心，就一點都不擔心你女朋友找我這個異性同居者的麻煩嗎？＂
＂卓谙不會的。＂
＂靠，你知道個屁啊，不是我愛嚼舌根，老娘我可是聽了她一白天炫耀級別的心路歷程！各種各樣的敲山震虎指桑罵槐好嗎！那可是他妹的真心麻煩啊！＂
＂你想多了，卓谙只是在努力和你聊天吧。你那麽不好聊，她都沒有嫌棄你，你要感恩。啊，還有，趙笑恩你說話就不能文明點麽？＂
＂靠，女為悅己者容，老娘身邊又沒有悅己者，文明給誰看啊。＂
趙笑恩叼着洗好的蘋果回房間，突然想起什麽，狠狠咬了一口，嚼吧嚼吧咽了，沖正在晾衣服的李喬序嚷嚷：＂你才不好聊！你全家都不好聊！你女人全世界最不好聊！＂
＂哎李喬序，你記得周竟矣麽？＂趙笑恩終于還是走出卧室，決定把李喬序不在的這幾天中，最讓自己糾結的事情告訴他。
＂那個癡情的帥哥呗。＂
＂對，他談戀愛了！＂
＂恭喜你解脫了。＂
趙笑恩撇撇嘴，打算回卧室，可是剛轉身，又猶豫着湊到洗衣間：＂喂，你說我是不是被詛咒了。＂
＂難不成你後悔了？＂
＂不是！我活至此，已經有兩個男生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了！大意就是說什麽‘會永遠喜歡我’之類的，我初中班裏就有一個說非要等我十年呢。你想想看，除了我，你還聽過周圍誰被這樣表白承諾過，沒有，是吧？＂
李喬序皺了皺眉頭，像是小小思考過，繼而點頭，接着又說：＂趙笑恩，你炫耀的方式還挺難懂的。＂
＂炫耀你個頭！要知道最終的結果是沒幾天他們就叛變食言了！＂
＂恭……＂喜字尚未出口，趙笑恩淩厲的一眼就縫上了李喬序的嘴巴。
＂難道，我真的有那麽糟糕麽？糟糕到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不惜玩吃了吐自毀形象來與我撇清……就真的沒有誰可以對我抱有持續的好感麽？＂
李喬序看着趙笑恩真的在糾結，于是安慰道：＂沒那麽糟，你看，我可以持續容忍你二十年。＂
可能怕力度不夠，李喬序補充道：＂應該還可以更久。＂
結果趙笑恩聽後，立刻怒視他，果斷咆哮三個字：＂給我滾！＂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