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 12
你還記得哪一個瞬間哪一個地點是愛情萌生的坐标嗎？果然，追究原因是一件讓人頭痛的事情。到底說的出原因才是合理有據，還是無法名狀才夠幹淨純粹？
受邀來到劉崇的新家，結果卻見到何言以女主人的身份忙裏忙外，這着實讓趙、李二人驚訝萬分。劉崇和何言在交往這已經是上年舊聞，可看這架勢，兩人搬到了一起住就有些突然了。
“小倩，你使了什麽手段才把我們家端莊秀麗人見人愛的言言拐進了你的狼窩？“
“Shawn我知道你和言言好，但也不至于這麽踩我吧？非要說的話，自然是早幾年你在助纣為虐了。“
“啧啧啧，瞧瞧吧，有人給撐腰說話就是不一樣了……我說言言啊，你怎麽就把他慣得了這副不能惹的嗆口小辣椒模樣呢？“
“Shawn你可真行，嘴巴裏吃着劉崇燒的菜，反過來還戳他脊梁骨。“何言笑着幫趙笑恩往碗裏夾菜。
“原來是這麽慣出來的啊。“趙笑恩熱飯燒不住嘴，趁二人不注意，對李喬序比口型說：”後悔了吧！“
李喬序全然無視趙笑恩，問：“你們倆說要宣布的事兒難道比住在一起還讓人震驚？“
何言和劉崇對視了一下，最終是劉崇開口：“其實，我們倆上禮拜結婚了。“
“感情這頓飯就是鴻門宴啊！李喬序你幫我把份子錢墊一下吧，沒料到這一出啊，今兒我錢包裏那幾張小票子實在拿不出手。“
“瞎說什麽呢，“李喬序趕忙補充：”恭喜二位！“
“恭喜恭喜！剛才開玩笑的，“趙笑恩滿臉喜慶：”可是也忒不夠義氣了，怎麽過後才告訴人？說吧，打算怎麽慶祝？我和李喬序随時随刻聽候差遣。“
何言不好意思的聳聳肩，說：“就不慶祝了，等回了中國再說吧，這邊也熱鬧不起來。我們倆過幾天去拍套婚紗照就行了。“
“那怎麽成啊？這婚禮可不能省。“李喬序說到此處沖劉崇擡擡下巴。
“真不了，哥幾個整天忙得要死，你到了實習期，言言那邊跑秀場也辛苦，Shawn更不用說，不是要着手做自己的牌子麽？我這邊忙着申博……婚禮緩緩再說呗，老婆又跑不了，是吧老婆？“
何言溫柔可人的附和幾句，看着真是羨煞旁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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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笑恩和李喬序勸了好幾輪，二位新人原定的計劃也沒有改變。
下午，趙笑恩和李喬序去商店買了好多家居用品當做新婚禮物送給劉崇夫婦。連身為女人的趙笑恩都覺得何言善解人意的有些誇張：“這麽重要的事，說省就省了。換我的話，肯定特別委屈。其實，大夥能有多忙啊，哪能籌辦婚禮的時間都沒有？“
“人家沒你那麽注重形式喽？“
“摸着你的良心……不好意思，忘了你沒有，摸着你左胸口的位置好好說，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吧？“
李喬序無奈點頭稱是：“說是回國再說，可是瞧劉崇這光景，可能還要在法國耗幾年呢。他申博有戲，到時讀起來少說三四年。“
“這小夥怎麽就在科研的道路上走那麽遠了呢？幸好我懸崖勒馬，不然一不小心混成一女博士，還怎麽有臉面對家鄉父老呢？“
“別這麽謙虛，您在氣場上能單挑一打女博士。“
“滾蛋，別咒我嫁不出去。“
“這事兒哪是我一詛咒就能顯靈的啊？別說詛咒了，我親歷親為都沒用。早年間還以為給你熄滅了一小火苗，你看現在，人家亮的有多晃眼。“
趙笑恩瞪他一眼，沒說話。
“別沉默啊姐妹，怎麽樣了？萬一哪天您母上找我确認情況，我還得時時轉報呢。“
“耗着呢，我跟他說先等等。“
“我認真問一句，你耗着的這段時間都在想些什麽？“
“也沒想些什麽，長時間不談戀愛，開始前總得做下思想建設吧。“
“趙笑恩你可真夠矯情的。“
聽了這話，趙笑恩豪不吝啬的在李喬序腿上踢了一腳。可踢過之後，趙笑恩自己也疑惑了——對啊，為什麽要拖着呢？
趙笑恩問過周竟矣，為什麽還堅持想和自己在一起。周竟矣的回答乍聽之下很是感人，他說因為這麽久以來，自己喜歡趙笑恩的心意并沒有變。
趙笑恩又問他這些年間交了幾個女朋友，回答是三個。
“這個大言不慚的騷包！“——這是趙笑恩聽後的第一感嘆。
“那你當年又是為什麽看上我啊？“
周竟矣的原話是這麽說的：“我自己也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有些事并不是我們創造好一切條件然後就可以坐等發生。比如愛情，往往是發生了之後你才意識到它的存在。到了這個時候，當你試圖為它的存在找尋原因時，其實會不自覺參雜一些理想化的、受人為情緒影響的念頭進去。我給出的回答可能是為了讓你高興、可能是為了讓我自己聽起來靠譜、也有可能是為了達成在一起的目的……關鍵是我在做這些美化的時候甚至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更關鍵的是，也許我以為的答案壓根就不是正解……即便這樣你還是想聽嗎？“
“……嗯，想聽。”
“……是這樣的，我覺得只要有你出現在視野裏，就會很開心，也很安心。看到你笑，我就發自內心的高興，就是這樣。哎，我說，別再問我這麽說的原因了，我真想不出來。”
趙笑恩一度覺得能找出理由的愛意，都不夠純粹——而且看起來好像是随便一個人具備了這些理由後都可以被愛。可當周竟矣把說不出原因的這一大段表述給趙笑恩後，她才發現原來所謂的“純粹”更讓人不安——具象的東西可以可控的保持，抽象的愛意若要消失，恐怕是察覺不到一絲征兆吧？也許來的沒有理由，消失起來也一樣呢？
對了，自己當年是為什麽喜歡李喬序來着？
不久之前，趙笑恩和趙媽Skype，趙媽聽趙笑恩講了一些生活巨細後，語重心長的說：“李喬序這孩子不錯，對你那麽照顧，肯定還是喜歡你的。你別那麽兇，都把人吓跑了。聽到沒有？你要是和李喬序成了，我和你爸也比較放心。畢竟是個知根知底的男孩子，你李叔一家真是沒得挑。”
就這幾句話激得趙笑恩差點摔電腦：“媽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把我往火坑裏推行不行？且不說李喬序和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就是單純喜歡對人好的性格，絕對不是喜歡我。就說我吧，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糾結在那會兒的爛事兒裏啊？我對他早沒感覺了好不好！我再說幾次你才明白啊？”
“行行行行……不喜歡，都看不對眼，管不了你了。其實還不是擔心你錯過……”
“還說！”
所以，在如此拒絕回憶的常态下，趙笑恩一時半會還真念不起當年的因果。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