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發福的可能性

白羽推開大門,看到李哲站在門口,手裏握着車門的把手。

“李哥?你來接他去公司?他說今天不去公司了。”白羽背着自己的挎包,正要趕去地鐵站。

“魏總讓我送您去打工。”

“哈?”白羽稍稍退了半步,看着那輛黑色的賓利直擺手,“送?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麻煩了!”

李哲的視線上揚,看了看二樓。

白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魏澤站在窗口看着。

“您不上車,我會很難辦的。魏總說您身體不舒服,還是我送吧。”李哲沒有退縮的意思。

白羽收回目光,嘆了口氣,“好吧……那,麻煩把我放在離店裏遠一點兒的地方。別送到門口了。”

“好。”

白羽上車前又一次回頭看了看那個窗口,魏澤已經不在那裏了。

“地址麻煩您給我一下。”上車後,李哲問。

“噢噢噢!就在建設路跟玉昌路那個十字路口停一下就行了。”

“好。”李哲發動了車。

兩人靜靜地坐在車裏,除了發動機的聲音就只有空調的風聲。魏澤經常在車上打電話,所以李哲從不開收音機,時間一長就習慣了。

白羽覺得氣氛有些靜得尴尬,忍不住開口:“……那個……李哥……能不能別老‘您’‘您’的啊?聽起來怪怪的。”

“……”李哲似乎在思考更合适的稱呼。

“叫我小白就行……呃……聽起來有點兒像某個動畫片裏的某個寵物……”白羽自言自語着。

李哲難得笑了起來,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後座上的人,“叫‘夫人’?”

白羽一聽驚訝異常,并不是因為這個稱呼,“李哥也會開玩笑啊?!”

“沒開玩笑,我認真考慮的。”李哲微笑着回答。

“……”

“夫人,到了。”李哲開了車門鎖。

“……”白羽抱着自己的挎包,沒有應聲。

“白先生?”

“這……好吧。”白羽勉強答應了,推開車門。

“您……你幾點下班?魏總讓我來接你。”李哲中途改了下口。

“……8點。”

“好。8點我給你打電話。”

看着遠去的車,白羽不知不覺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戒指,長嘆一口氣。

白羽剛下車沒多久,李哲就撥通了魏澤的電話。“魏總,人送到了。”

“嗯。問他今天幾點下班了?”

“8點。”

“8點啊……”魏澤在電腦上點擊着自己的日程表,7:30到8:30他有一個視頻電話會議。本來想一起去接的,看來不行了。“我知道了。接上他去買點兒他喜歡吃的東西帶回來。”

“是。”

“小張~我來換班兒啦!”白羽走進一家離A大不遠的便利店。白羽當初選擇在這裏打工也是因為離學校近,下了課就能過來。

“喲!白哥!你來啦~~”張齊瑞是個20歲的A大學生,跟白羽不同專業,“還是你接班及時~”

“我去換個衣服就出來換你。”

“好嘞!”

白羽到後面換了工作服,在鏡子前面左右看了看,确認看不到脖子上的痕跡才放心。

魏澤自從結婚以來對他一直不錯,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他說想上學,魏澤也眼都不眨的幫他找家教上輔導班,還付了學費。唯一有些煩惱的就是魏澤的性欲。婚前約定了,只要魏澤想要了,白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白羽本來也就是被賣到地下酒吧賣身的命運了,也許現在這樣有名分、有學上、吃喝不愁,還不用逃債的日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他心裏還是有些感激魏澤的。即使只有三年,他也想盡職盡責的完成這三年的約定,畢竟人家幫他還了600萬啊!這個數目白羽他自己不知道要工作多久才賺的回來。剛開始他對出賣身體這一點還是有些抵觸的,魏澤告訴他就當做是正常的夫夫性生活就好了,本來結了婚就要做愛的嘛。時間一長,白羽似乎也能接受了一些,做愛時也能放開一些了。

是啊,即使是合同的。但兩人現在是合法夫夫啊。這……也是人之常情吧。

白羽不斷地告誡自己。

魏澤開完了電話會議,揉着太陽穴。

他是廣告公司的經理,最近公司拓展,業務量上升了很多,他也是忙的厲害。出差的頻率也提高了很多,看這個趨勢下去,今天估計有三分之一的時間都要在外地或是國外了。

魏澤拍上電腦,仰着頭靠在書房的椅背上。

“小羽,給我倒杯水!”魏澤喊了一句。

突然意識到白羽不在家,他咋舌了一下,還是自己站起身向樓下走去。

魏澤打開自己的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順便看了看冰箱裏面。

白羽不太會做飯,只會做一些簡單的面條和炒飯。魏澤覺得他平時學習打工已經挺累的了,也不強求他做飯。于是兩個男人就過起了吃外賣的日子。所以冰箱裏沒有什麽生鮮食材,都是些牛奶、礦泉水、速凍餃子之類的現成的吃的。

魏澤喝着礦泉水,扔了幾個過期的酸奶和果汁,微微感嘆道:“偶爾也想吃吃家常菜啊……”

正想着,大門處傳來開門聲。

白羽提着幾個外賣袋子走進來。魏澤喝着水走到門口,靠在牆上看他換鞋,“回來了?”

白羽微笑着點點頭,“嗯。李哥帶我去買了些吃的,一起吃吧!”

“李哥?”魏澤擰上瓶蓋,把雙手抱在胸前。

白羽有些緊張的解釋:“就……李哲大哥。我覺得叫‘李哥’方便一點兒……”

“沒事兒,随便叫。”魏澤微笑起來,“說好了不幹涉你的私生活的。”他走近了幾步,接過白羽手裏的袋子,“多交交朋友,挺好的。李哲跟了我很多年,是個靠譜的。我不在的時候你要是有事兒就找他。”

“嗯……”白羽點點頭。

魏澤轉了話題,“我看看~~小羽買了什麽好吃的!!餓死我喽!!”

“炒面、宮保雞丁、尖椒牛柳、紅燒肉,啊,對了,還有炒米飯。”白羽“彙報”了菜色。

魏澤把飯盒一個一個拿出來放在餐桌上,感嘆着:“果然是年輕啊~都是主食和肉啊~”

白羽跑去拿碗筷,“你……不愛吃這些啊?”

“沒有不愛吃。”魏澤苦笑,“年紀大了,這麽晚吃這些怕是會發福的啊。”

白羽偷偷笑了笑,“你還怕發福?我以為你沒有這個困擾呢。”

魏澤拿過白羽手裏的筷子敲了敲他的頭,“你個小家夥還不懂!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就知道了。”

“我覺得你沒發福,真的!”白羽很真誠的說。

“是麽?看來你對我的身材還算滿意?”

“我……”小羽不争氣的想歪了,不自主的想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場景。魏澤……身材的确很好。

魏澤任由白羽呆呆地發愣,自己先坐下夾了一塊雞肉,“嗯,味道還不錯。快坐下吃飯了。”

白羽略帶慌張的坐下,夾了一碗炒面。年輕的小夥子餓的時候還是覺得碳水化合物最貼心。

兩人都餓了,默默吃着飯,交流并不多。

白羽邊吃邊看着魏澤的筷子,總結着這次外賣裏哪些成功哪些失敗。

果然還是喜歡吃雞肉啊。

白羽心裏暗暗記下來。

“看什麽呢?”魏澤被盯得終于有些受不了了。

“沒、沒什麽!就是……在想我吃這麽多炒面會不會發福……”

“放心。你不會。”魏澤夾了一塊牛肉給白羽。

“為什麽?”

“因為晚上你要陪我運動啊。”魏澤單手撐着臉,壞壞的笑着。

“我……”白羽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低下頭,猛吃了起來,腦子裏又不住地開始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魏澤看着白羽的神情莫名心情很好,忍不住有多吃了幾口可能讓自己發福的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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