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3)
徐展亭就是塊爆炭,還是徐家故意養出來當出頭鳥挨槍子兒的爆炭,怎麽可能受着這種荒誕的夾板氣。還沒點起火來就立刻炸了。
可司炀卻用一句話讓他成功啞火。
“徐家說怎麽賠咱們的損失了嗎?”
“賠什麽損失?”徐展亭忍不住插嘴,“這麽些年沒我們徐家幫你看着喻氏早就完蛋了!”
“是嗎?”司炀像是得了樂子,幹脆叫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徐展亭面前,好整以暇的逗他,“那徐大少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麽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啊?”
問完,他就真跟要洗耳恭聽那樣擡頭看着徐展亭,眼神真摯充滿了求知欲,可前提是他手裏別拿着能要人命的證據。
徐展亭離得近,大致看了一眼司炀手裏的文件夾,頓時就被那第一頁上的白字黑字吓出一身冷汗。
可司炀還端着旺盛的求知欲等着徐展亭解惑,知道徐展亭快要吓尿了他才把文件拍在徐展亭的臉上,說起正事兒。
“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得是多極致的廢物才能在研發部待了整整三年卻連一個最基本的游戲框架都沒有弄出來。就連吃老本都吃不明白。”
随手把文件遞到秘書手裏,司炀對他說,“客戶反饋,給咱們徐少爺念念?”
“象牙塔裏待久了,總得出來沾染點煙火氣,可別真成了廟裏的活菩薩。”
司炀這話說的夠損,可偏那語氣和逗什麽小情兒似的溫柔。秘書跟了他這陣子,也算是經歷過風浪,可對上司炀那雙眼,還是有點扛不住。趕緊把文件接過來執行任務。
結果剛一看見那紙上的字兒就什麽旖旎都沒有了。
要不司炀自己不念了,這寫的哪是人話?可老板開了口,是刀山火海他也得跳了,只能硬着頭皮念出來。“什麽垃圾游戲!這jb體驗喻氏集體炸了嗎?”
“qnmlab的垃圾服務器,在玩我就是傻逼!”
“兩千兆帶寬極品配置團戰我他媽卡在副本門口動不了。不讓進去開什麽新副本,都jb堵在大門貼瓷磚嗎?”
勉強挑了三句像人話的念,剩下那些充斥着各種屏蔽詞以及對父母祖輩親切問候的秘書就硬着頭皮跳過了。
司炀也沒特別強人所難,接着繼續和徐展亭掰扯,“這些還是之前的老游戲,你沒接管開發部前,他們在各大app商店裏的評分還在四點五以上。可現在評價已經被拉到了三以下。”
“至于你帶人弄出來的玩意兒……”
“app評分2分,甚至還有1分的。大大小小數十個,并排擺在一起,還真分不出來哪個是更大的笑話。”
“你說,我不該管你們徐老太太要損失費嗎?”
有理有據,無法反駁。
徐展亭咬牙切齒,強行為自己找個借口,“可這研發游戲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兒,手下人不行我能怎麽辦?”
“說的沒錯啊!”司炀贊同的點頭,“所以我沒有讓你一個人走,而是讓你的手下和你一起走。”
“你幹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把你們的人都送回徐家了。現在應該就站在你們徐家老宅大門口等着徐明全和徐老太太查收。”
“你!”
“不用客氣。”司炀随意擺擺手,“至于徐少你嘛,既然回來了就也別着急走了。”
翻開文件夾靠後面的一頁,司炀擺在徐展亭眼前的,赫然是這些年徐展亭利用職位中飽私囊的證據。
“九殺,喻氏作為華國代理的全球最大網絡游戲,據說今年打算和喻氏解約重找合作商。據說是看上你們徐家了?”
“……”
“還有之前蘭雪和連城兩個端游,也跟着一起改簽徐家了?”
“監守自盜到您這個份上,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你到底想做什麽?”
司炀擡起頭,“錢好賺,命好要嗎?”
“把人送去警局。”
“雜種你敢!”徐展亭想罵人,然而卻對上司炀的眼,很漂亮的一雙眼,瞳色淺淡,迎着陽光尤其誘人,勾着人探尋,可此時司炀的眼底只藏着一個詞,閉嘴!
徐展亭不瞎,下意識照做,很快就被人拉了下去。
司炀牽了牽唇角,再次囑咐秘書,“叫人給徐家老太太捎句話,不想整個徐家都捎帶進去,就找個好律師。”
難得收斂了笑容,冷峻下來的司炀天然就多出幾分令人畏懼的淩厲。
秘書應了一聲離開。
五分鐘後,徐家老宅的徐明全和徐老太太就一同收到了消息。
徐老太太還算沉穩,可徐明全拿着文件的手指卻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表面上看,司炀只是因為徐展亭監守自盜德不配位發怒,可實際上卻是狠狠地攥住了徐家一個極大地尾巴。不僅把徐家這些年安插進喻氏的釘子連根拔除,還拿到了他們作為“卧底”的證據。
一旦發狠都交上去,徐家勢必要攤上個非法競争的官司。當然了,這官司打下來徐家未必會因此倒臺,可商場這點事兒,趁你病要你命的不少。真鬧大了,也少不了傷筋動骨。
殺雞儆猴。這個司炀真的是好手段。
“媽,你覺得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徐明全和母親商量。其實他早就已經掌權徐家,可姜還是老的辣,遇見大事小情,還是要和母親商議。
徐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的摩挲着手裏那串盤的溜光水滑的楠木佛珠,過了許久才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喻铮回來幾天了?想必司炀安排得不錯,按理也該來見見我這個外祖母了。”
徐明全一愣,立刻明白了徐老太太的意思。
司炀是個有野心的,在喻家當了這麽多年的養子,即便接手了喻氏也一直是備受壓制。
非要把喻铮找回來,多半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否則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朝徐家下手。
可喻铮身上到底有一半徐家人的血,輔佐喻铮的丞相也未必只能是他司炀。
徐老太太只說了一句話,可徐明全心裏卻是撥雲見霧,一片柳暗花明。
可即便如此,徐家在這件事上依然吃了不少的虧。
徐展亭監守自盜的事兒迅速傳遍了整個燕京,直接淪為了圈子裏的笑柄。
無奸不商,徐家想要吞并喻家并不算什麽丢人的事兒。可真正丢人的事,一大家子竟然敗給了司炀一個二十五歲的小青年。一群自以為是的老狐貍卻被一只蜷着腿的小白兔戲耍了,還能有什麽比這個更有趣?
一時間,徐家人都沉寂下來不敢冒頭,而喻氏裏,那些其他人安插進來的眼線,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可這也不過是垂死掙紮,很快就被司炀一個一個的揪了出來。
“司少,公關部這邊也已經幹淨了。”辦公室裏,秘書和司炀彙報最新成果。
“知道了。”司炀點了點頭,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順口問道,“喻铮這兩天怎麽樣?”
“小少爺那邊很好。管家說他适應的很快。”
“是嗎?”司炀不置可否,卻偏偏讓人猜不出他在琢磨些什麽。
系統:宿主大大您是在不滿意嗎?
司炀:對,只是适應,進展太慢了。
可實際上,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喻铮的進展不僅不慢,可以稱得上迅速。
畢竟他是見過司炀的強大和優秀的。而司炀從某種角度來說,對喻铮也絕不私藏。
所以這些天司炀在喻氏的動作全都完完整整的通過管家或者家庭教師傳回給喻铮。越發給了喻铮一種壓力,讓他想要努力,至少未來和司炀一起出門的時候,不能給司炀丢人。
喻铮進步很快,一周前還不太認字,現在不僅認字甚至已經把小學的知識學完,開始學習初中的內容了。
而他發給司炀的短信也從原來有點幼稚的小學生流水賬日記,變得有言之有物起來。
“今天庭院裏的薰衣草開花了,我叫管家摘了些送去公司,我聽說這個有助于睡眠。司炀哥辛苦了,晚上要早些睡。”
“老師和我說了一個詞,叫授之以漁。我偶爾會覺得課程太重有點累,可今天看到這個詞,只覺得感激。謝謝司炀哥一直這麽照顧我。”
“廚房的大師傅說晚上做好吃的,司炀哥回來一起吃嗎?”
而對于這種不再是毫無用處的內容,司炀偶爾也會給與一些有長度的回複。包括喻铮關于一些時事上的疑惑提問,司炀也能耐心的給與講解。
一來二去,仿佛真的建立了一段極其親昵的兄弟情。而司炀對喻铮的“重視”也讓喻铮在喻家老宅的地位變得十分重要。
即便司炀鮮少回來,老宅裏的傭人和教導喻铮的家庭教師們也并不敢對他有些許怠慢。
更何況,喻铮性格很好,愛笑懂事,還有種天然的體貼,很容易就被人喜歡。哪怕是知根知底的老管家都對他有了幾分真情實感的疼愛。
晚飯時間,今兒的海參不錯,大廚施展手藝,做了一道佛跳牆。
喻铮坐在飯桌前嘗了一口,頓時就被舌尖炸開的美味折服了。
放下筷子,他趕緊吩咐管家,“我聽說佛跳牆很補,司炀哥上班那麽累,這湯正好還熱着,辛苦您跑一趟給司炀哥送一碗!我估計他還來不及吃飯。”
喻铮對司炀的在意和信任顯而易見,那些不知道內情的女傭都被他這種兄控的屬性萌得心間發顫。可唯獨老管家看他的眼神都格外憐憫。
但他是司炀的人,自然不會有所提示。答應了一聲,轉頭去廚房要了個保溫桶按照喻铮的囑咐給司炀送飯。
就這樣,轉眼又過了一個禮拜,司炀依然沒有回來。甚至到了後面兩天他連給喻铮回信息次數都變得很少。據說是去了國外談事兒。
然而理由再充分也藏不住其中的牽強。
“到底是養兄弟,總不會像親生的那麽在乎。”閑言碎語也多了一點。
喻铮敏感的察覺到了這種變化,但他仍舊忍耐。等到老師過來的時候,他詢問了一句,“您知道司炀哥什麽時候回來嗎?”
老師搖頭,“這個您可能得自己問司少。”
喻铮沉默了一會,終于想起了另外一件忽略了很多天的細節,“那您知道我的父母什麽時候回來嗎?”
老師答案依舊,“這個您也得自己問司少。”
接下來就是正常上課。然而平時聽課極其用心的喻铮這次卻忍不住走神。
司炀的突然出國讓他覺得十分不安,他甚至有種感覺,覺得自己像是只剪了翅膀關在籠子裏的鳥,喻家老宅不是他過去做夢都不到的烏托邦,而是囚禁他的牢籠。
可沒人能夠給他答案。更何況,喻铮心裏是信任着司炀的。他還是堅持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司炀真的不在乎,根本沒有必要尋找他這麽多年。
一遍遍翻看着司炀和自己發過的短信,喻铮把每一個字揉碎了品嘗其中的溫情。
他一面維持着表面的冷靜,一面迫切的想要見到司炀。
努力挨到司炀回國的那天,喻铮掐着他下飛機的時間小心翼翼的給司炀發了個信息,“工作辛苦了。司炀哥,你今天會回來嗎?”
然而短信發出去了許久,卻像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喻铮捏着手機,猶豫要不要再發一條。就在這時手機震動提示。
喻铮打開屏幕,是司炀回的信息。上面只有一個字,“好”。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有小紅包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