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沉淪

許蘇沖了澡,耐耐心心仔仔細細,把自己裏裏外外洗刷得一幹二淨,潦草拿浴巾擦了擦身體,就從浴室出來了。他沒穿來時那身舊衣物,也不想碰夜總會裏那些看似幹淨實則髒穢的浴袍,就這麽光着,躺在了那張死寬的大床上。

一張床,目測寬逾兩米,鋪着十分舒适的白色棉麻床品,足夠人颠鸾倒鳳、大戰數百回合的。房間燈光打得很妙,特別朦胧的黃裏摻雜着特別情欲的粉,許蘇擡眼望着天花板,滿心茫然。

聽見有人進門的聲音,料想是龐聖楠請的小姐來了,許蘇臉頰一陣發燙,慌慌張張拿起枕頭,蓋住自己的臉。

古人把“章臺走馬”看作一件頂風雅的事情,游刃牡丹花下,還能寫出千古辭章,但他偏就瞧不上,嫌這是牲口幹的勾當。

換言之,傅雲憲也是牲口,頂帥的牲口。

許蘇遮着臉,小心聽着來人的動靜,他猶豫着,要不跟小姑娘唠唠,讓人回去得了?

轉眼人應已來到身邊,一只手隔着枕頭落在他的臉上——許蘇久未被一個姑娘摸過,忽而感慨自己這些年過得不易,心裏又把傅雲憲翻來覆去罵了十餘遍。

不想逐人出去了,只想先享受眼下的這份舒坦再說。他臉上蓋着枕頭,目不視物,腦中卻已勾勒出一個美女形象,面貌與文珺有七分相似,也有點像劉梅介紹的那個蔣璇。反正波濤洶湧,美豔大方,是他最愛的那一款。

黑暗中,那只手終于移動。劃過枕頭,停在了他的咽喉處,在凸起的喉結上反複摩挲幾下。

像是手指,又比手指輕軟,許蘇空咽了一口唾沫,嫌癢。

少頃,那手又往下移,劃過許蘇肋骨清晰的胸廓,轉而移向了某一側,開始揉撚他的乳頭,手勁拿捏得恰到好處,乳珠乳暈也都照顧得周到。

說不上來是舒服還是不舒服,許蘇沒有叫停,也沒有硬。他有些恍惚地發現,對于這場渴望已久的對象是女人的性事,他好奇勝于期待,忐忑多過享受。

那手回到肋骨中央凹陷處,似要将他生生剖為兩半,筆直往下游走,短暫停留于他的臍窩之後,突然加快節奏,潦草而熟稔地撫摸過他的下體,轉眼攻向他的後庭。

許蘇雙腿微分,呈平躺姿勢,手指要擠開飽滿的臀瓣不容易,偏偏那手還只進不退,輕輕刮搔完一圈肛周的軟肉,便一下用力往他穴裏鑽埋——許蘇登時一個激靈,反應出來人是誰,趕緊擡手去掀枕頭:“傅雲——”

最後一個字還沒落地,全身血液彙集向小腹,如一陣熱流沖擊,胯下陰莖全然勃起,而那人一只大手已經壓了上來,将枕頭重新捂在許蘇臉上。

傅雲憲一臂伸展,壓着枕頭不讓許蘇動彈,另一手托着許蘇一條大腿,将他下身翻折過去,完全曝露股間風光。原先是用香煙的濾嘴部分在這具身體描畫,此刻傅雲憲循着方才路線,又将許蘇全身上下細細舔了一遍,連那嫣紅穴口也妥帖伺候着,以舌尖稍許沒入,忽而畫着圈攪動,忽而淺淺頂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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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老爺們豈容後庭失守,許蘇氣急敗壞,幾次欲掙紮起身,可他不動時傅雲憲還不施全力,容他勉強透一絲氣,若他一動,傅雲憲便不遺餘力地鎮壓,五指完全張開,手背青筋暴起,如獸爪摁住自己的獵物,兇殘無比。幾起幾落,幾乎氣絕,許蘇抗争徹底失敗,被舔得頭皮發麻、全身過電一般輕顫,被捂得眼淚與口水一并直流,枕頭都濕了一片。

傅雲憲很是厚此薄彼,只舔後頭不碰前頭,許蘇被折騰得氣悶、腰酸、半死不活,盡管如此,他還是險些就被傅雲憲舔射了,整個莖身脹得通紅,陰囊都硬得跟鵝卵石似的。

如此又弄他良久,傅雲憲總算把人放開,拿開捂臉的枕頭,看見下頭那人死死睜大眼睛,眼皮一瞬不瞬,人也一動不動,真跟死了一樣。

傅雲憲低下頭,将許蘇抱起,溫柔吮吻他挂着淚的眼角。

許蘇被溫熱的舌頭舔活了過來,一把将人推開,瞪着眼睛問:“我要的是這兒的小姐,你來幹什麽?”

“我是這兒的老板。”這會兒傅雲憲已經靠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将指間夾着的煙又叼回嘴裏,銜着道,“怎麽,老板還比不上小姐?”

許蘇轉了轉眼珠,合計着,老流氓這些年除了幹老本行,外頭雜七雜八的生意還有很多,或許還真在這種地方參着股。

“是老板又怎樣?顧客是上帝,我是來找樂子的,你能給我樂子嗎?”

傅雲憲吸了口煙,眼睛往許蘇下身指了指,笑了:“都硬了。”

許蘇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光着屁股遛着鳥,臉一紅,趕緊拽過被子裹住自己:“給樂子不是這麽一個給法,我一大老爺們,不用後頭。”

傅雲憲深吸了一口煙,擡手把煙揿滅在了煙灰缸裏,他再次上了床,将許蘇一下帶進自己懷裏,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小傻子,後頭的樂子更大。”

“我不信。”那微啞的嗓音撩得人頭皮發麻,但想起大三那夜的慘烈遭遇,許蘇後怕不已,抱着被子就往後躲。

這坎他過不去。

“我不要。”許蘇扭過臉,龇牙咧嘴還翻眼白,露出蠻不講理的樣子,“反正我不用後頭,你要樂意就換個法子伺候我呗。”

傅雲憲竟不生氣,反倒微笑問他:“怎麽伺候?”

還能怎麽伺候?許蘇轉着眼珠想了想,想到一句最常見、最解氣也最有面子的話:“坐上來,自己動。”

傅雲憲面無半分波瀾,注視許蘇眼睛:“再說一遍。”

許蘇目光飄忽,抓耳撓腮,已然怯了:“坐上來……自己動。”

“還反了你!”傅雲憲一把将許蘇翻轉過去,扯去礙事的被子,對着他的屁股就狠抽了一巴掌。

“诶,是你說要伺候我,不帶急眼的!”雪白臀丘上登時留下一個巴掌印,許蘇不肯讨饒,反倒罵罵咧咧,“光說不練,不要臉!”

傅雲憲像是受了激,居然真就答應伺候他,他強迫許蘇屁股朝天,膝蓋碰地,跟小狗似的趴着,讓他把腿分開……再分開。

許蘇忐忑,這是方便後入的姿勢,他怕這老流氓還惦記着幹他屁股,沒想到傅雲憲竟平躺下去,任臉滑入他分開的兩腿之間,正對他勃發的性器。

許蘇愈加忐忑,一時忘了自己方才說的只是氣話,他從沒被人這麽伺候過,印象裏傅雲憲也不可能這麽伺候別人。

“跪好了,別動。”傅雲憲一手将許蘇的陰莖翻過去,抵在他的小腹上,一手抓扣着許蘇的屁股,中指在他穴口反複摩挲。他先擡頭吻了吻許蘇的陰囊,接着便由陰莖根部開始往上舔弄,連恥骨處的毛發也不遺漏,一根一根舔得濕透。

許蘇被舔得極舒坦,全身都痙攣起來,兩條雪白長腿,直抖。他以膝蓋勉力支撐,提醒自己腰下沉而屁股高擡,就怕腿一軟直接坐在傅雲憲的臉上,他嫌這個姿勢過于淫亂且不成體統,心裏罵着,臭不要臉!

傅雲憲在外圍啃吮咬吸,用舌尖描畫許蘇的莖身,用牙磕他的龜頭,将許蘇那根家夥弄得又紅又腫又硬,頂端小孔沒少淌水。見火候已到,傅雲憲才含住整個龜頭,以手輔助,将它含往喉嚨深處。

不動了。

許蘇正是情動時分,哪能忍着不動,他悄悄試着挺腰送了兩下,見傅雲憲沒反對,便大着膽子又送兩下。對一個直男來說,“舔陰”和“肏口”的區別可就大了,許蘇由被動享受變為主動占有,大有揚眉吐氣之感。

才動了五六下,傅雲憲的耐心已然耗盡,收了牙咬住許蘇的命根子,疼得他哇哇亂喊。

“老王八……疼……疼死啦!”你不讓我舒坦我也不讓你好過,許蘇試圖并攏雙腿,跟鉗子似的夾住傅雲憲的脖子。

傅大律師這輩子沒這麽伺候過人,吐出許蘇的陰莖,用手揉了揉他莖身上一圈深紅牙印,見那東西兀自抖動,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忍不住又曲指朝那莖身彈了一下,輕罵道:“少得寸進尺。”

人離開許蘇胯下,重新坐回床上,傅雲憲又拉過許蘇,讓他分腿坐在自己身上。一邊與之接吻,一邊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着替其手淫。

方才被舔得很舒服,自己動那兩下更舒服,許蘇只覺陰囊被傅雲憲拉扯至極處,有了些許痛感時又被他握在掌心裏,好一陣擠捏搓揉——腦海裏那根弦倏地就崩斷了,他輕叫一聲,直接射在傅雲憲的身上。

傅雲憲未脫西裝,一下就被他弄髒了,許蘇倒是絲毫不覺歉疚,不顧鈴口仍在吐露白濁,反摟住傅雲憲的脖子,毫無罅隙地與之擁抱接吻,順便把精液往他身上擦蹭。

兩人別扭了大半個月,獨此一刻,最是親密無間。

安心洩過以後,身子就軟了,傅雲憲扶着許蘇側身躺下,自身後将他環住,輕輕咬他耳垂:“後面更舒服,想不想要?”

許蘇爽得頭暈眼花,理智瀕于瓦解,仍然堅持搖頭:“不要,疼。”

傅雲憲有點惱了,這小子人在懷裏卻不老實,故意動來動去,用光溜溜的屁股蹭着他的裆部。小東西朝夕相處養在身邊,他雖多數時間沒有睡他之心,卻也架不住對方屢行煽風點火之事,且每回都是撩完就跑,跟拔了獅須的兔子似的,既可惡又可愛。傅雲憲知道許蘇對他愛恨交加,那複雜感情非只言片語能夠道盡——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所以這些年他對他的胡鬧一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孫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他早晚是他的。

他永遠是他的。

傅雲憲抓起許蘇滿沾精液的手,複又與他相扣着,伸向他的臀部。許蘇直往後躲,傅雲憲卻強硬握着不放,說:“你自己弄。”

方才穴口已被舔過幾遍,摸過數遭,此刻微微翕張,顯得極好親近,兩人各出一根中指,借精液潤滑頂入穴裏,瞬間被緊窒腸壁牢牢吸住。

自己摸自己倒是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不适之心,但別扭感依然存在,許蘇暫時入不了戲,僵着不動,任由傅雲憲引導着自己在窄道間探索、攪弄——可能是某個點突然被摸着了,他“啊”地叫了一聲,第一反應就是抽回自己的手。

傅雲憲不準許蘇逃脫,反而往他的穴裏多舔一根手指,對着那敏感之處發起猛攻,一遍遍抽出插入,狠狠撞擊。

快感一浪高過一浪,剛偃倒的性器又筆直挺起,鈴口欲液洶湧,混着殘餘白濁,滴滴答答淌落。前頭流水後頭也流,全是身體最本能地反應,許蘇自知固守的城池将被攻陷,欲做最後掙紮,以哭腔連呻吟帶讨饒:“叔叔……我不是那種人……我不要了……”

傅雲憲支起上身,将許蘇完完整整環在懷裏。他低頭看他,像雄獅護着幼崽一般,眸中暴虐的欲望退去,只剩脈脈溫情。

他似乎問了一聲,跟大哥回家,好不好?

“大哥”二字醍醐灌頂,許蘇如夢方醒,恨意又起,極致的快感中還能搖頭:“你不是我大哥……”

許蘇的手指早從穴裏滑脫出去,傅雲憲又耐心弄了他半晌,直到他渾身顫抖着再次射出。

人清醒之後便想到那位大明星,三分內疚伴着七分不快,那癡守一夜的苦澀與酸楚再次襲上心間,這事也奇怪,他以前能忍現在卻不行,合着越親密越锱铢必較,越沉淪越難揉眼中沙。

許蘇連着射了兩次,太爽又太累,自诘于方才的意亂情迷,他拿枕頭蓋住自己的臉,挺屍似的躺着。

良久,才悶聲悶氣地說:“行了,挺爽的,你跪安吧。”

伸手一掀枕頭,才發現特別沒勁,人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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