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請柬

傅雲憲把許蘇扔回床上,轉身邁開大步去浴室:“醒着等我。”

這個時候腦袋碰不得枕頭,一碰就困意濃重,許蘇使勁撐着眼皮,阖上眼睛,待傅雲憲沖完澡出來時,差不多已經準備去見周公了。

身上水珠還未幹透,傅雲憲是裸着離開浴室的。他往腰間裹上浴巾,俯下身,單臂撐在許蘇身側,垂頭看他。

木質香調的沐浴液氣味特殊又好聞,許蘇能感覺出身上有人,躺在床上伸腰,半蒙半睜着一雙眼睛,問:“欸,傅雲憲,你說房子加我名字,還作不作數?”

傅雲憲用指關節夾了夾許蘇的鼻子,嗓音低沉,語氣鄭重:“作數。”

“行吧。”答案令人滿意,許蘇往床中央挪了挪,讓開一個上床的位置。

連着十來天的庭審,三個城市來回跑,即使是鐵打的身軀與意志,也難免覺得累了。傅雲憲上了床,任許蘇将自己擁緊,與他一同閉上眼睛。

身邊挨着一副健壯炙熱的軀體,許蘇的心思反倒活躍起來,他将一只手搭上傅雲憲的胸膛,在黑暗中撫摸他的修長四肢與健壯胸腹。撇開大三那混亂一夜,他管他叫叔叔叫了那麽些年,甭管是不是嫡親叔侄,這樣的身體接觸依然有種亂倫的快感。許蘇的手指哆哆嗦嗦,像探掘寶藏一般,拽散了傅雲憲腰間的浴巾,便沿着他堅硬的腹肌往下,一直往下,他的手指插入一叢濃密體毛,旋即就摸到那根碩大滾燙的性器——傅雲憲渾身肌肉一緊,爆了一句有點下流的粗口。

傅雲憲醒了,微低頭,嘴唇貼在許蘇頭皮處,又罵了一聲。

這一聲罵得更古怪了,傅雲憲的嗓子完全啞了,像是被欲望熏烤壞的。

外頭人都覺得傅雲憲像黑道勝過像律師,就因為他從不在人前裝模作樣,那低沉嘶啞的聲音爆粗口時反倒異常性感,許蘇的耳膜都被燎着了。

傅雲憲喘息漸促,體表發燙,掌心更是熱度驚人。他按着許蘇的手在胯間移動,性器愈脹愈粗,生猛得像獸,兩只手都摁不住了。

原來是不想幹的,但這會兒困意被一種古老的欲望徹底取代了,黑暗中傅雲憲伸手去摸床頭的潤滑液,掃倒了床頭櫃上的琉璃臺燈,臺燈帶倒了一本豎立的書,書又刮倒一件銅制的擺設,于是悉數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陣響。

傅雲憲沒摸着潤滑液,也沒耐心開燈去找,他弓起上身,将許蘇囫囵壓在自己身下,兩手掰着他的屁股,就挺着性器往裏頂。

許蘇嗷嗷亂叫,四肢并用地反抗,疼的。白天跟那綁匪死磕的勁頭還沒散去,他用背脊使勁往上拱,幾乎就掙出足夠自己逃脫的空隙。

傅雲憲沒想到會遭到這麽激烈的抵抗,稍不注意,便被許蘇撞得後退。許蘇翻身想逃,又被傅雲憲拉進懷裏,兩個人抱在一塊兒翻滾,從床上一直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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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憲當了人肉墊子,讓許蘇摔在自己身上,兩個男人的體重瞬間壓碎了身下的琉璃臺燈,碎片劃開傅雲憲的後背。

傅雲憲擡手摸了摸肩膀,摸得一手的血,反倒笑了一聲。他用沾血的手抹了一下臉,跟作戰前的軍人往臉上抹迷彩油一樣。

屋裏沒開燈,但有月光透窗而入,皎潔锃亮,将傅雲憲的臉孔放大成特寫。

一張異常英俊又猙獰的臉,一雙異常深邃又瘋狂的眼睛。

許蘇吓着了。他頭一回覺得,留在馬秉元那兒沒準比這會兒安全。

傅雲憲這陣子憋的夠嗆,沒再抱許蘇回到床上,直接在地上解決。許蘇愣神的當口,傅雲憲已經提起他的兩條腿,将他下身完全打開,翻折過去,然後俯身,低頭,用臉蹭他的陰莖、會陰乃至肛門。

“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了……”許蘇羞恥得不行,破口大罵,“老瘋子……老禽獸……”

“嗯,罵得好。”傅雲憲完全不以為恥,他捏住許蘇的下颌,問他,“喜歡麽。”

“喜歡個屁……”對方已經準備提槍進入,許蘇怕疼,費力地伸着手,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陣亂摸,總算摸到了潤滑液。他單手擠開蓋子,也顧不得輕揉慢撚地替自己潤滑,只搶在傅雲憲進入之前,拿那支東西直接捅往自己後庭。瓶內的油潤液體受到壓迫,噴得屁股上全是。

許蘇瞎捅一氣,捅得肛門都疼了,手才撤回去。

潤滑液順着臀丘的飽滿弧線直往下淌,穴口濕漉漉又黏糊糊,傅雲憲探出兩根手指摸了摸,扶着莖身就頂送進去。

明明沒多大動靜,但許蘇卻聽見了。“咔”一聲,肉體跟肉體的結合,卻發出仿佛鎖舌卡住鎖眼的聲音。

許蘇疼得厲害,卻也感到無比安心。可能是由于颠簸奔命的疲倦,可能是源自劫後餘生的僥幸,這不是他第一次跟這個男人做愛,但今晚的感覺偏偏很不一樣。

許蘇沒動,傅雲憲也沒動。好像一進入他的身體就得到了滿足,他的瘋勁兒過去了。

他們在地上相擁,相嵌,許蘇在傅雲憲的腰間絞着長腿,兩具滾燙的身體吻合無間。

再三想了想,他決定還是不說出那一聲喜歡。

他說,我愛你,傅雲憲。

許蘇之所以會說出這三個字,只是久別重逢後,一時情難自禁。他馬上就後悔了。

對傅雲憲來說,這三個字無異于一劑催情藥,他倦态一掃,翻來覆去地折騰許蘇,正面壓着他弄,背面摁着他弄,單手摟着他坐着弄,雙手提着他倒懸着弄,差不多弄了一整夜,臨近天亮時分,這一仗才算打完了。

恍惚間,許蘇特別煞風景地想到了動物世界。公獅子一天能交配幾十次,一次不足一分鐘,這傅雲憲跟獅子還不一樣,既有性致又有耐力,火熱的性器在穴裏持續進出、摩擦,許蘇分着兩條腿,上下颠簸,俯仰成趣。

徹底完事之後,許蘇被傅雲憲抱進浴室,兩人在淋蓬頭下繼續纏綿擁吻。

傅雲憲讓許蘇抵着玻璃門趴好,手指自他兩股間探入,摸了摸紅腫的穴口,又深入進去,一點點把裏頭的東西勾出來。

以往傅大律師事前草率,事中狂暴,事後冷淡,常常是只顧自己痛快,倒從不這麽講究地替身下人清理。自己也不記得射了多少回,只覺得甬道被灌得滿滿當當,手指摸進去全是黏膩液體,傅雲憲笑了:“吃這麽多。”

“是我願意吃的麽?再深點……都弄出來……”許蘇有點舒服,有點得意,塌着腰,撅着屁股,随傅雲憲手指的動作輕擺下身,誰射進去的誰弄幹淨,理所應當。

水溫調得略有些高,浴室內水汽蒸騰,許蘇的兩瓣屁股瑩潤如玉,十分晃眼。傅雲憲一手替他清理,一手捏着他的臀瓣,反複抓揉撫摸,問他:“舒服麽。”

許蘇哼哼唧唧不肯說句老實話,身體倒是代他回答了,穴口不自禁地蠕動,往裏吞卷着傅雲憲的手指。

清理幹淨之後,兩人又回到床上。經過蔣振興案與檢察院的激烈鏖戰,傅雲憲沒打算繼續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他打電話給阿姨,讓人過來伺候他倆吃早午餐。

運動了大半夜,許蘇早已餓得不行,等不到阿姨趕來溫榆金庭報道,便又下了床,整棟別墅上上下下地跑,想搜刮點食物出來。

許蘇沒穿內褲,只罩了一件傅雲憲的襯衣。襯衣寬大,靜時能遮住屁股,但動起來就不行,衣擺底下的風光若隐若現。

傅雲憲沒穿衣服,肩上的傷口還疼,裸着更舒坦點。窗簾閉合得很嚴實,有風吹過,抖了抖窗簾,也抖進幾縷錯落的光線。陽光下,傅雲憲的面部線條依舊冷峻,眼神卻算溫情,他手上夾着一支還未點着的煙,看着許蘇說:“全脫了,或者穿起來。”

欲遮還露,最是撓人心癢,光看都能硬了。

許蘇背身對人,扭過頭,反倒将衣擺撩起來,毫不知廉恥地撅了下屁股。

傅雲憲把煙放置鼻端下嗅了嗅,沉沉笑了一聲:“還是欠收拾。”

翻箱倒櫃,總算找出一包零食,是他某回住在這時留下來的。某個牌子的抹茶紅豆餅幹棒,說是全谷物、純天然,其實是高糖高油的垃圾食品。他特別好這一口。

許蘇拆了包裝,叼着一根餅幹棒爬上床,笑着用嘴去喂傅雲憲。

傅雲憲的嘴唇貼上來,咬住一截餅幹,但沒咬斷,順勢往回拉了拉許蘇,兩人鼻子輕輕撞了一下,繼而便接了一個充滿油膩香味的吻。

兩人吻得迫切又熱烈,被擠碎的餅幹化在嘴裏,滿口綠茶清香。傅雲憲大手摁住許蘇後腦勺,舌頭愈發深入,抵着許蘇的口腔壁,慢慢碾磨一粒紅豆。許蘇嘴合不上,又覺被傅雲憲逗弄得整個喉嚨都發癢,口水直流。

接吻時,傅雲憲的手也沒閑着,順許蘇腰身往下,托着他的屁股就往自己身上坐。胯間物事又有了擡頭的欲望,傅雲憲也不遮藏,以龜頭頂了頂許蘇的屁股,問他:“你來告訴叔叔,怎麽就日不夠你?”

問這話時,傅雲憲眉微蹙,眼微眯,顯得很嚴肅,很正經,此态度完全是淫而不亂,竟有幾分像是在讨論如何修改刑法修正案。

傅雲憲的性器抵在他的腿根處,許蘇手賤,探下去摸了一把,摸得那“兇器”在他手中猛然一跳,大有卷土重來之勢。怕被傅雲憲幹死在床上,許蘇忙把電視打開,調出《緣來是你》的回放,揀了一期自己參與錄制的節目。

他扯開話題:“看電視,看電視。”

傅雲憲也不勉強他,身子後仰倚在床背上,點着手中的煙,吸了一口。

人說事後這支煙特別快活,許蘇這麽想着,從傅雲憲手裏把煙拿過來,也吸了一口。

許蘇心滿意足地吐着煙圈,忽然想起什麽,仰着脖子看傅雲憲:“你怎麽不管我了?”

傅雲憲低頭吻了吻許蘇的額頭:“管得住麽。”

傅雲憲的意思是讓許蘇別再錄《緣來是你》了,都有男人了,何必還參加什麽相親節目。

但許蘇覺得不妥當。做人得有始有終,當初答應了刑鳴錄一年,就算最後不錄完,也得跟個女嘉賓牽手成功,順理成章地退場。

憑心說,許蘇在這節目中桃花運不錯,沒錄幾場,對他有好感的女嘉賓倒不在少數。這會兒電視裏播放的這期更是玩大發了,一個來當明星情感指導員的中年女演員竟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對着他發騷。那女演員年輕時曾紅透半邊天,而今也算影壇一腕兒,正當四十好幾如狼似虎的年紀,所幸姿色尚在,風韻猶存,一顆春心也有着蕩漾的資本。節目中她就對許蘇頻抛媚眼,态度嬌嗲,節目結束後更讓助理直接來找他,說有一個法律問題想咨詢,然後就給了酒店的房間號。

那助理笑得像個鸨公,吓得許蘇渾身一哆嗦,忙找借口推辭。

對方還當他聽不懂,還意味深長地補一句,這個圈都這樣,只要跟對人,你就紅了。

那女演員對許蘇的态度昭然若揭,傅雲憲當然也看得出來。他捏着煙,看了看電視,又低頭看了看許蘇。許蘇天生皮膚白,此刻又敷上一層情欲的淡粉,用“通體雪豔”來形容,也差不離了。

傅雲憲笑笑:“正謂蓮花似六郎。”

許蘇知道這個典故,武則天寵幸張昌宗麽。他沒聽出傅雲憲話裏的贊賞之意,只當對方揶揄自己是個被老女人相中的小白臉,當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呸,真當老子是鴨麽!老子上電視是賣笑不賣身,只跟喜歡的人睡!”

這話中聽得很。傅雲憲用手指掐了煙,翻身又将許蘇壓倒,挺槍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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