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醫院

簡峻熙JJX

7-19 15:58

今日我公司旗下男子偶像團體V.I.I七名藝人在返回宿舍途中遭遇兩臺私生車輛圍追堵截,最終造成追尾事故,@V.I.I連啓銘 受傷,已入院接受治療,其他成員均已平安返回宿舍,感謝各位粉絲和媒體朋友的關心。

經過此次事件,先鋒娛樂将嚴查公司內部信息洩露情況,追責相關人員。今後我公司加強對藝人行程的保密和安保工作,也希望廣大粉絲朋友理智追星,不要越界。若今後再出現此類打擾藝人生活,甚至威脅藝人生命安全的情況出現,我公司将不遺餘力,追究到底,讓肇事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七姐很忙勿cue:私生都tm 看好了,不遺餘力,追究到底[淚][淚][贊]

連哥的小甜甜:都已經出事了才有措施?請給連啓銘和他的粉絲們一個交代[嘻嘻]

饒隊我老公:球球私生們做個人吧!!你們怎麽忍心看到孩子們出事啊![淚][淚][淚]

我們一車人,除了連啓銘,其他人都沒怎麽受傷。

追車的那兩車私生,先是被交警攔截扣押,聽說後來又被移交給了公安。

連啓銘生命無礙,但是左手手臂被劃了一條很長的口子。當時如果不是他護着我,我可能直接就被碎裂的車玻璃開瓢了。

他護着我的那只手鮮血淋漓,猩紅的血液順着他的手臂流進了我的衣服裏,現在已經幹透了。

連啓銘被送去醫院縫針,小馮跑上跑下地給他繳費,而我卻只能戴着口罩坐在手術室呆呆地等着。

連啓銘有一雙好看的手,纖細而修長,蘊含着力量,一看就是在富裕的家庭裏養大的。他會玩吉他,也會彈鋼琴,我曾經還找他學過幾手。他也會創作,我們團的每一張專輯都有他自己作曲的歌。

我倚着身後的牆,心裏仍是一團亂,彷佛有秒針轉動的聲音在腦子裏響個不停,連啓銘手臂上那條可怖的傷口時不時在腦海裏浮現。我一邊害怕他從此以後不能再彈琴,一邊又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

又過了一會兒,簡峻熙來了。

他看起來十分匆忙,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平常那個雷厲風行、淡定自若的商務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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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頭望着天花板,白色的燈光有些刺眼。

“怎麽不接我電話?”

簡峻熙停在我面前,聲音啞得厲害。

“忘了。”我說。

他忽然伸出手來,碰了下我頸側。我縮了縮脖子,看向他,他說:“你脖子上全是血,先去洗洗吧。”

我摸了摸頸側皮膚上幹涸的血痂,沒有動,也不太想說話。

“溫楚琛,你就算待在這裏也沒用。”他皺起眉,“回去休息,我讓覃眉送你,一會兒媒體都要來了。”

是哦,我待在這裏也沒用,又不能露面跑腿,現在狀态這麽差,媒體來了我也應付不了,只會給他添亂。

對,簡峻熙總是能冷靜地分析情勢利害。

但是我滾蛋之前,還有一個問題要搞清楚。

“她們是……”我緩緩開口,“誰的私生?”

“你知道了又能怎麽樣。”他回答得很快,“結果已經釀成了。”

既然簡峻熙不願意告訴我,那大概就是我的吧。其實我也料到了,只不過是找他确認一下。

連啓銘攤上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他現在是不是在後悔,恨不得不認識我呢?

我起身,慢慢地朝樓梯的方向走。

簡峻熙在我身後道:“回宿舍了早點休息,不要玩手機了。”

我回去沖了個澡,花了大半天才把身上的血跡洗掉。今天這身衣服大概是廢了,不過也沒什麽大不了。

我頭頂着一條幹毛巾,抱着盆血跡斑駁的髒衣服從客廳路過,饒佩叫住我說:“你記得上微博報個平安,你粉絲快急死了,團官微評論都要被刷爆了。”

我點了點頭,回到房間打開手機。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簡峻熙三十多通未接電話。我打開微博,簡單地編輯了一條跟粉絲們報平安,然後切回熱搜界面,上面赫然挂着#V.I.I追車事故#和#連啓銘受傷入院#。

點開後者,裏面除了他粉絲發的祈福,還有他毒唯對我的辱罵,大意基本上是如果連啓銘不護着我就不會受傷,讓我死了才好。

四年來我受到的辱罵多了去了,我大都能一笑置之,可是這次不行了。

她們說得沒錯,如果連啓銘不護着我……如果連啓銘不喜歡我,怎麽會遭遇這種事呢。

其實我很想去看看連啓銘,可是又不敢,我很怕他看見我,臉上的神情的後悔。

簡峻熙給我發了消息說,手術結束,一切安好。可是不親眼看看,我總覺得不安。

我猶豫了三天,還是翹了一次練習,跑到醫院去看他。

我邁入病房,坐在床位的小馮看到我進來,興奮地朝着床頭喊:“連哥連哥,楚哥來了!”然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

緊接着坐在床上的連啓銘從書本裏擡起頭來,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歡欣。

我很想像平時那樣笑着調侃他高冷人設崩成一地碎片,卻怎麽也開不了口,我都要懷疑我的語言功能是不是退化了。

連啓銘說:“我等了好久。”

我一邊打量他一邊低聲道:“才三天。”他左臂上包裹着厚厚的白紗布,看着很是吓人。

“三天,真的非常非常長。”他十分認真地說道,“我原本以為,我一出手術室就能看見你。”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後悔或是不快,為什麽呢?

我問:“你幹嘛要幫我擋?你不怕沒命啊?”

“當時沒想那麽多。”他揚起一個不太明顯的微笑,“保護你是我的本能。現在想想倒是有些後怕,萬一我死了,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醫院的空調開得太冷,我用力吸了吸鼻子,嗚咽着罵道:“你這人是不是腦子不正常啊!”

連啓銘想也不想,就說:“哪有人能在喜歡的人面前保持正常啊。”

這個人,明明純情得像只小學雞,平常随便調侃一下就面紅耳赤,卻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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