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直播夜其二

@吃瓜群衆集中營:#明天開始做偶像成團之夜#今晚明偶終于要迎來決賽了,究竟哪個小哥哥能喜提冠軍斬獲固c呢?說出你心中的第一名吧[羞嗒嗒]

是的我又爬牆了:趙鶴第一[圖片評論]

鶴鶴太絕了:當然是我們三次排位均在前三的明偶人氣擔當天生愛豆人間薄荷糖趙鶴啦[圖片評論]

鶴妹靈感枯竭中:第一不是趙鶴我把頭砍下來當球踢[怒][圖片評論]

櫻花餅:熱評第三可以但沒必要[攤手]本路人也覺得趙鶴第一吧[贊]

深海鳕魚堡二世:∵中意zh,jjx和有一腿,且出道新團将簽jjx的xfyl ∴zh必須第一出道[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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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轉身走,簡峻熙忽然朝我一傾。太過猝不及防,我沒能站穩,結果我倆一起栽進了身後的沙發。

他緊緊抱着我,整個身體都好冷,耳朵尖貼在我的側臉上,冰冰涼涼。房間裏空調開得好低啊,也不知道他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這是不是變相自虐?

簡峻熙什麽話也沒說,但我們的腦袋靠得很近,我彷佛能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在抖。

看,我真的很大度了,雖然剛才他那樣兇我,但是只要态度一軟下來,我立刻就能原諒他。就是……有點委屈,很想被人哄一哄。

我抽出空着的那只手,輕輕撫摸着他的後背,感受着那裏的起伏。

簡直就像在摸一只什麽小動物一樣。我想。

不過,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了,怎麽也不能是小動物吧,受傷的猛獸倒還有可能。

簡峻熙終于松開了我,眼神裏透着深深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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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擡起手,向他揚了揚手裏的紙袋子,彎起嘴角:“今天是你綜藝首秀,開心一點嘛大老板!”

“這是什麽?”簡峻熙問。

“化妝品。”我拉着簡峻熙讓他在鏡子前坐下,“本頂流親自動手,包你豔壓全場熱搜第一C位出道!”

簡峻熙應該是默許了,老老實實地坐着任我擺弄:“真的假的?怎麽沒見你自己給自己化過妝?”

“我這技術水平,當然不能随便使出來啦。”我擺出一張自豪臉,“你放心,絕對可靠!我練過的!”

我把紙袋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擺在桌上,一邊給他化妝一邊絮絮叨叨地跟這個直男講什麽妝品是什麽用途。簡峻熙也不搭腔,只是聽我說,眼裏滿是笑。

簡峻熙底子好,是那種從不長痘的膚質——起碼我從來沒見過他臉上冒痘,五官很立體,但拿出來哪一個部位都很能打。鼻梁挺直但不顯高傲,唇色淺唇瓣薄但不顯刻薄,眼睛是很深的棕,幾乎接近于黑,在燈光下顯得特別清亮,睫毛長,像蝴蝶撲扇的翅膀。

這樣的一張臉,其實也不太需要過多的點綴,我給他化了一個簡單的淡妝,讓他看起來氣色更好一些。

到最後一步定妝的時候,我瞄了一圈也沒找到那一小盒散粉,又湊到桌前去翻袋子,還是沒有。大概是忘在我休息室沒拿吧。

“熙哥你先等等,我回去找個東西。”

“在找什麽?”

我一回身,卻沒想到簡峻熙正好也站起來往桌前湊。回頭的瞬間,我的唇輕輕擦過了簡峻熙的臉。

好軟。

我摸了摸嘴唇,“哈哈”笑了兩聲:“蹭了我一嘴粉!還好我唇膏不掉色。”

簡峻熙用手指碰了下被擦到的地方,倒也沒說什麽。

我回休息室取了散粉又返回去,給簡峻熙弄完最後一步,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然後從紙袋子裏取出一只眼鏡盒,鄭重其事道:“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

打開眼鏡盒,裏面躺着一副金絲眼鏡。取出來時,兩邊長長的眼鏡鏈垂下來,發出一聲脆響。

前些天知道簡峻熙要出席決賽之後,我回宿舍立刻翻箱倒櫃把這副眼鏡找了出來。

簡峻熙笑道:“這不是斯文敗類必備嗎?”

我咕咕哝哝:“原來你一直不知道你的氣質很斯文敗類啊?”

“斯文同意,敗類駁回。”簡峻熙打量了一下我手裏的眼鏡,“這副挺眼熟的,你以前戴過?”

“就戴過一次,後來看了粉絲出的圖,感覺和我的臉不太搭。”我湊近他,幫他把眼鏡架上鼻梁,“雖然是前兩年的款,但是很襯你。”

我的指尖觸到他耳朵時,他正垂眸看我,深棕的眼眸,溫柔而平和。

我的心情明媚起來,給趙鶴他們發了個微信,然後快樂地蹦跶到選手那邊去,準備再最後把舞合幾遍。

結果我過去的時候,我們隊裏的幾個選手跟我說,趙鶴不見了。

“他沒坐大巴跟你們一起過來嗎?”我問。

其中一個選手說:“他來了,但是在車上情緒就不高,進來之後就沒影了!”

我擔心地皺起眉:“是不是賽前壓力太大了?”

面前兩人對視了一眼,愁眉苦臉道:“他是上位圈的嘛,都說他是最有可能第一名出道的,粉多黑也多,可能是看到什麽不好的言論了。”

我嘆了口氣,交代道:“這事不能藏着,你們趕緊去跟選管們也說一聲,大家一起找找,千萬不能耽誤比賽。你們先去幾個衛生間看看,說不定躲在裏面了。”

選手們四散而去,我身為導師,自然也不能閑着,直直向走廊盡頭處堆放舞臺道具的倉庫跑去。

要藏,無非就是那麽幾個地方。

我推開門,堆積如山的道具旁邊,露出了一小片衣角。

押中了。

“趙鶴。”我喊道,“我可以過來嗎?”

那片衣角動了動,緊接着,趙鶴站了起來,面向我:“溫老師。”

“有事不要憋在心裏,講出來吧。”我勸道。

趙鶴點了點頭:“老師,我願意跟你說。”

我關上門,走到他面前:“怎麽了?是比賽壓力太大,還是看到不好的言論了?”

他抿了抿唇,而後道:“……都有吧。”

“我前幾次的投票排名都比較靠前,我也知道很多人喜歡我,也很感謝她們。但是不管是粉絲,還是公司那邊,都在灌輸我必須要拿第一名出道。”趙鶴緩緩道,“誰都想拿第一名,這很正常,實現這個目标也是我前進的動力,但是我不希望它變成一種壓力,很痛苦。”

“最近一段時間,經常看到有人說我‘德不配位’。”趙鶴痛苦地蹙起了眉,“他們說我不夠優秀,我當然承認,但是他們卻不停地侮辱我引以為傲的東西,侮辱我練了十年的舞蹈,我真的受不了。”

這種事我也遇到過,我的黑子永遠不留餘力地拿我的業務能力做文章,用盡所有手段都要證明我确實是個一無是處的注水流量。

“他們诋毀你的實力,不過是因為你正好被他們讨厭了,所以你連呼吸都是錯的。”我拍了拍他肩頭,“現在互聯網多方便啊,造謠诽謗言語傷人的成本又那麽低,他們嘴一張信口胡編出口成髒,甚至不用負任何責任。”

這些年來,被網暴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呼籲拒絕網暴的聲音一直有,但卻起不了什麽作用。自诩“世人皆醉我獨醒”的看客們永遠醒不來。同理心和道德感約束不了他們,即便真的造成了什麽後果,他們也依然會美滋滋地等着下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撞入自己手中。

這個惡性循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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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夜還得寫個兩章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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