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往昔其六
@溫楚琛工作室:
對不起,我來遲了。
從今以後,我會一直守護你。
@V.I.I溫楚琛
[圖片:聲明.jpg]
@小楚看看麻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終于發聲明了等死我了[淚]室哥贊贊!我們一起守護小楚[淚][拇指]
@正牌溫夫人:天哪心理障礙[淚]私生做個人吧[傷心]
有很多事情,在它發生的時候,只不過是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瑣碎片段,甚至不值得特別去記住,不知不覺間就被封存在了記憶的深處。但随着年月逝去,陪伴也漸漸長久,內心的情緒和感受一點點地堆疊起來之後,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契機,就能輕易地觸動開關,打開塵封的回憶。
看到那張便簽的時候,我很快就接受了簡峻熙喜歡我這個事實,內心幾乎沒什麽抵觸和懷疑。但當時我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現在想來,我大概在很久以前,就在心裏潛意識地覺得,我在他心裏是不一般的。
過往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裏,其實都有跡可循。
跟着他來到北京之後,我住進了練習生宿舍裏,當時公司條件不算好,住的都是六人間,不帶舞室和琴房,想練舞練歌只有去公司那邊。我人生地不熟的,性格也不算開朗,跟室友都很少說話,最開始只和向骅一起玩,後來才漸漸地和我現在的隊友們玩起來。那會兒我是真的瘋,每天陪向骅練完舞我還要一個人單獨練很久,有時候累得不想動了,就幹脆直接橫在舞室的地上睡一覺。
簡峻熙那時候比現在稍微閑一點,偶爾還會來舞室瞧兩眼。我常在舞室待着,看到他的機會自然也比其他練習生多一些。有次他加班到晚上快九點,回家之前路過舞室,正巧趕上我如一具死屍般橫陳在地,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發呆。
他走近我,蹲**來用手輕輕推了我一下:“不嫌硬?”
“睡慣了,還行吧。”我下意識地答了一句,然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誰在跟我說話,接着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弱弱喊道,“熙哥……”這是從我知道他是先鋒娛樂後第一次跟他說話,一想起趕路途中我做下的種種嚣張行徑,就忍不住有點心虛起來。
“你要是累得不想回宿舍,以後可以上我辦公室睡,坐個電梯就到了,方便。”他道,“我辦公室裏邊還有一個休息室,有床。”
“……啊?這樣感覺不太好吧。”我思量了一下這個提議,然後一臉認真地道,“萬一被別人覺得我賣屁股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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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峻熙沒說話,沉默着站起來,背過身去,好像是準備走的樣子。
看來不是很好笑。我尴尬地咳了一聲,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那啥……我開個玩笑。熙哥拜拜,回家路上注意安全一路順風哈。”
接着,他單手捂住了臉,肩膀忽然抖了兩下,一聲短促的笑溜進我的耳朵。
笑就笑嘛,還不讓我看。怎麽偶像包袱這麽重哦!
我正在心裏悄悄抱怨着,簡峻熙就又開口了:“秋天晚上冷,別再睡舞室了。”
老板關心我了!!
“好的好的!都聽熙哥的!”我受寵若驚,自然滿口答應,簡峻熙這才離開了。
似乎就是從這一次起,我和簡峻熙就漸漸地又開始有了交流,時不時也能說上一兩句話了。
後來因為意外被制片人看對眼,稀裏糊塗地就被連人帶行李地打包丢進了劇組,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也是在這個時候,簡峻熙把小馮塞給我做助理。于是我很榮幸地成為了同期練習生裏唯一一個在正式出道之前就有了工作有了助理的香饽饽。
那會兒我是真的什麽都不懂,既不會演戲又不懂劇組的規矩,練習生也談不上咖位,因此最開始真是被一路罵過來的。之後漸漸地和郝楠熟稔起來,有他教我演戲,我挨的罵才稍微少了一點點。
殺青之前的最後一場戲,導演可能是看在馬上劇組就要散了的份上,破天荒地誇了我幾句,說我進步很大,也有潛力。我憋屈了整整四個月,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表揚,都令我産生了一種揚眉吐氣般的爽快感,好像我替我自己、替簡峻熙争了多大口氣似的。
直到回到北京,回到公司,我都一直保持着十足亢奮的狀态,精力像是怎麽也發揮不完一樣,連去簡峻熙辦公室,都是歡脫地跑着樓梯上去的。
我站在外頭敲了敲門,聽見簡峻熙有點冰冷的聲音:“進。”我感到有些不妙,于是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進去了。
簡峻熙辦公桌對面立着一個挺眼熟的男員工,好像是做宣傳那塊兒的,他正低着頭,表情可憐兮兮,雙眼通紅,大概是被簡峻熙給罵了。沒想到簡峻熙工作的時候居然兇到能把一個大男人給吓哭。
我更覺得膽寒,趁着簡峻熙低頭看文件的空隙,一邊聽着那個倒黴小哥帶着哭腔繼續彙報工作,一邊像只慌張又膽小的螃蟹一樣,小步小步橫着往外挪,盡量不引起簡峻熙的注意。
“跑什麽跑。”眼看就要到門口了,簡峻熙卻忽然出了聲,擡起頭來看我,“不是有事要跟我說才來的嗎?”他打了個手勢,示意那個小哥回去工作。
我停在原地,撓了撓臉,小聲嘟囔道:“就……被導演誇了一下,想告訴你嘛……”
我轉過身去,語速飛快,“就這麽件小事而已!我說完了我走了哦!不打擾你工作了!”
“你等等。”簡峻熙從身後喊住我,“今晚請你吃頓海底撈,把你的未來隊友們都叫上,一起去。”
“真的嗎!”我又驚又喜,十分沒有出息地嚎出了聲。
“劇組的盒飯吃了四個月,也該吃膩了。”簡峻熙已斂去了剛才教訓員工時的冰冷神色,微微揚起的嘴角仿佛都帶上了暖意,“請你吃頓好的,算是獎勵吧。”
晚上,我捎上我的隊友還有小馮,在海底撈大殺四方,撐得肚皮滾滾,回去宿舍的時候都有些走不動路。簡峻熙說這頓他請,但是他人并沒有來,只是把錢打給了小馮。吃飽喝足之後我在微信上問他為什麽沒來,他說,他要是去了我們就吃得不開心了。
沒錯,員工和老板之間應該是泾渭分明的。簡峻熙從始至終都是如此,我一直這樣告訴自己。但其實,他為我做的事早已經超越了員工和老板的界限。簡峻熙對其他人而言不是個好脾氣的老板,對我而言,卻是的。
我剛剛有點小紅那會兒,正趕上一些娛樂公司的業內辦了個酒宴,不少公司的高層都會帶着自家要捧的藝人過去,萬一能跟名導名制作人牽上線搭上橋,也算好事一樁。簡峻熙說要帶着我去,我還挺興奮的。
進入會場之前,簡峻熙提醒我:“如果有人說要你陪他喝兩杯,你就說,我不讓你随便跟人喝酒。”他頓了頓,又道,“最好還是不要離開我太遠。”
我嘴上應着,心中卻想,簡峻熙也太緊張了,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恰巧身居高位還喜歡潛規則別人的gay啊,說不定人家真的就是想跟我喝兩杯呢。
事實證明,還真的有。而且十分急不可耐,甚至衆目睽睽之下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簡峻熙在不遠處看見了,把我拽回了自己身邊,當場就跟那人發了彪。簡峻熙平常總是維持着自己冷靜自持的樣子,就連兇人都是不怒而威的那種,我第一次見他生那麽大的氣。
對我動手動腳的人似乎跟簡峻熙本來就不對付,簡峻熙跟他發火,他反而一臉很爽很痛快的樣子,嘲笑道:“你以為你真那麽了不起啊簡少爺!你他媽就是靠吃你老子的紅利才混出來的!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了?”
旁邊的人紛紛圍上來好聲好氣地勸他們倆別吵,那人明顯是喝大了,嘴裏依舊罵罵咧咧的,但簡峻熙似乎沒有跟他繼續對峙的意思,拉着我走了。
我被他拽着手帶回車裏,心裏還有點發怵,老老實實地坐着,沒敢問那家夥是誰你父親又是誰,只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勸他:“熙哥,別生氣啦……”
簡峻熙沉默地坐了一會兒,忽然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呼吸有些重,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氣。我任他抓着,努力無視掉手腕上的那點痛意,悄悄去瞧他的神情。他抿着唇,眼裏還有些戾氣,看上去十分陰郁吓人,像一只蟄伏待發的兇獸。
他的過去我并不了解,他也從不會主動提及。可能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別人的秘密,都有藏在內心最深處的隐秘的情感。在這一點上,簡峻熙應該也是一樣吧。那個男人的出現就像一柄鈍刀,殘忍地劃開了他心上久治未愈的傷口。
那時,我原本以為這是一個他向我打開心裏那扇門的契機,以為他會對我說些什麽,結果卻沒有。
那件事過去了很久,很多細節在我的記憶裏已經不再清晰,但我有時卻會忽然回憶起那一刻的心情。
我想,我大概是希望他能說些什麽的。但直到現在,我還是什麽都沒能等到。簡峻熙給我的,從頭到尾都只有模糊的話語和暧昧不明的情。
簡峻熙總是這樣,選擇隐瞞而不是解釋,像是一只死性不改的悶葫蘆。我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卻越想越生氣,簡直想把他揍一頓,逼他說出一切,逼他把他的全部都攤開給我看。
但至少在當時,我聽着靜谧空間裏他的呼吸聲,莫名地就覺得很安心很平和。
感情是很奇妙的,我既不知它從何而生,也不知它将在何時停止。就像從天空路過的小鳥向荒蕪龜裂的土地投下一粒的種子,等到某日天降甘霖,它就會一點點地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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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青年簡峻熙√
劃重點:看看工作室文案用的主語,發這條出來的皮下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