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安明知剛挂了電話,鄭峪章就搬着個大紙箱子進來了,“誰啊?”

“魏哥。”魏明比他大幾歲,平時安明知喊他魏哥。

“打電話拜年?”

“嗯。”安明知不太自然地點頭。

鄭峪章沒多問:“過來幫我搬下箱子,先放這邊。”

他們只離開了兩天,家裏就顯得冷清了,阿姨正月十五才回來,那兩個小鬼要在鄭家小住一段時間,家裏沒了孩子鬧騰,安靜了許多,顯得有點冷清。

這麽大的房子裏,現在就只剩下了兩個人。

箱子裏都是一些吃的,有鄭母自己做的辣椒醬和曬的梅子幹,安明知把瓶瓶罐罐的東西都放到廚房裏,從冰箱裏找出幾樣水果做拼盤,趁機往嘴裏塞了兩顆草莓。

涼的,又酸又甜,冰得他擠眼。

鄭峪章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掐他的腰:“也不知道喂我一顆?”

安明知把剛洗幹淨的那顆塞到他嘴裏。

鄭峪章吃完,還要。草莓是之前剩下的,本來就沒幾顆了,安明知還要留着做拼盤,不給他吃。

“不是本來就要吃的嗎?”鄭峪章很少吃草莓,這回被他勾得心癢癢。

“那也等做完再吃……唔。”

安明知的嘴裏是草莓味的。

鄭峪章雙手撐在兩側,把人圍在自己的懷抱裏,看着他的嘴唇吞咽口水。

“很快就好。”安明知說,說着又喂給他一顆。

鄭峪章卻搖頭:“不吃了。”

草莓有什麽好吃的?人才好吃。

安明知就知道他沒那麽好說話,果然下一秒鄭峪章就吮住他手裏的草莓,喂到了自己嘴裏,趁機吻他的嘴唇。兩人接了個酸甜的吻。

安明知匆忙間咬了幾下,把草莓吞咽下去,轉移話題:“晚上吃什麽?食材不多了,要出去買一趟。”

鄭峪章用手指掰着他的下巴,看着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拇指的摩挲讓安明知的嘴唇發癢。答案已經很明顯。

之前那次他們沒做到底,鄭峪章食之味髓。

他抱着安明知的腰,親吻他細長的脖頸,伴随着時不時輕微的牙齒咬弄,舔舐得安明知脊背顫抖。

“好癢啊……”

鄭峪章像沒聽見,邊吻邊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倪虹耀的戲定下了?”

“嗯。”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他的,安明知只好承認,這是早晚的事,只不過他沒想到鄭峪章會主動問起來他。按照鄭峪章的做事方式,他更傾向于讓他主動承認。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鄭峪章給過他一次機會,可安明知沒坦白。

“什麽時候開拍?”

“三月初。”

“去多久?”

鄭峪章咬他耳朵,安明知癢得一個激靈,躲了躲:“預計兩個月。”

兩個月,又是兩個月,一年才有幾個兩個月啊,安明知多半時間都在外面奔波,家裏大的小的都不管了。

鄭峪章忽然放開了他,向廚房外面走,說:“去吧。”

他是說去吧,可那語氣聽起來跟‘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回來’一樣。

安明知沒接話,也不知道該怎麽接,只知道自己又惹鄭峪章不高興了。而鄭峪章正在大步朝樓上走,大過年的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處理郵件。

他們不算吵架,最多算是冷戰了,在相處的這些年裏,除了争吵跟和平相處,剩下的就是這種狀态。有時安明知服軟,有時鄭峪章認輸,總之冷戰之後雙方都不再提過去的事,那件事也就過去了。

等拼好了果盤,安明知端着上樓,想了想敲門給書房那位送了過去。戲他是要拍的,不能真惹生氣了鄭峪章,最後連戲都沒得拍了。

鄭金主暴躁易怒,心情難以捉摸,他再清楚不過,所以安明知給了他冷靜的時間。現在鄭峪章火氣也下去了,不會真的牽連到他身上。

書房門沒關,安明知敲了幾聲沒人應,就端着果盤進去了。

就見鄭峪章站在窗戶前,看了一眼他。

“咳。”

“你上來做什麽?”鄭峪章問。

安明知把手裏的盤子放下,指了指裏面的水果,意思是他只是來送水果的。可能他在這方面過于遲鈍,他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又惹了鄭峪章不高興。

“你不高興了。”這是個陳述句。

鄭峪章塞了個草莓在自己嘴巴裏,氣得快笑出來了:“是。”

他不想讓自己總是出去拍戲,這事安明知心裏清楚,但他總要為自己考慮,車禍之後他的事業幾乎完全崩塌,用了兩年的時間才慢慢恢複起來,有些還是仰仗鄭峪章才辦到的。如果他現在不為自己多打點基礎,離開鄭峪章之後,他會很難生活。

至于鄭峪章不想他出去拍戲的原因,大概是因為自己離開以後沒人照顧桢桢跟陽陽吧。雖說家裏有阿姨,可阿姨年紀也不小了,要打點家裏所有人的事,難免忘這忘那,忙不過來。

安明知要說什麽,鄭峪章看見了他的左手食指,剛才那道血痕還沒有的:“這怎麽弄的?”

“剛才不小心。”安明知說。

傷口不算深,只是被刀劃過皮膚,鄭峪章卻很關心:“沒有擦藥?”

“很小的傷,不用擦的。”安明知試圖收回自己的手。

鄭峪章不讓,握着他的手指頭,先是親了親,又把指尖放進自己嘴裏含住,問他疼不疼。

兩人都忘了剛才還是劍拔弩張,一方生着另一方氣呢。

那一點小傷口是真的不算疼,貼上創口貼過不久就好了,只是剛才他還沒來得及去找。可對于這個小傷口,鄭峪章無比關心,他把安明知的指尖放在嘴裏,甚至有淡淡的血腥味。

最終他放棄生氣這件事了,安明知是看起來懂事又溫順,可實際上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獨自跑到外地兩三個月,身邊只有一個助理照顧他,真讓人擔心。

等血凝固住了,鄭峪章才找出來個創口貼幫他貼上,又握着他的手腕,在脈搏跳動的地方親了親:“算了,我拿你沒辦法。”

在別人眼裏,是他只手遮天,安明知對他說一不二,但只有鄭峪章自己知道,誰真的握着他的命脈。在拍戲這件事上,安明知向來固執。

“但是在走之前……”鄭峪章猛地把他抱了起來,放在書桌上,用壓低了的磁性又暧昧的聲音附在他耳邊道:“你自己知道。”

安明知被半按在了書桌上,上面的文件掉了下來,他想去撿,又想跟鄭峪章讨價還價。但其實他清楚,在這種事上,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下一秒,鄭峪章便撐在他身體兩側跟他接吻,熱情地分開他的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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