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邱澤語瞪大了眼睛,覺得有些詫異,又覺得果然如此。

難怪從一開始巫桑看自己的眼神就這麽不對勁,那種深情到滲人的眼神,也只能是看着戀人才會有的神态了。

可是……他是男孩子诶!為什麽會和巫桑是戀人?

難道說,他這是穿越到了一個女人的身體中?

邱澤語心中一慌,若不是巫桑在場,他真想立馬給自己驗一下身,看看自己的小兄弟還在不在!

“阿語這是不信?”巫桑見邱澤語一臉驚疑,不禁嘆息一聲,猩紅色的眸中寫滿了憂傷與低落,看得邱澤語愧疚心陡升。

“沒有沒有。”他連忙擺了擺手,漲紅着臉肯定道:“我信的,信的。”

嘴上雖這麽說,邱澤語卻是在心中努力搜刮着《誅天》一書中的感情線,試圖找到巫桑戀人的蛛絲馬跡,可是,可是……這本書是大家公認的無CP啊!

從男主出場開始,到全書完結,壓根就沒有半點女主的影子,唯一一段疑似感情線的描寫,便是男主大殺四方之後,于屍骸遍野中開啓的一段回憶殺。

從那時候,讀者才發現,原來這石頭心腸的男主角,心底一直住着一個白月光。

只是回憶殺的濾鏡太滿,原作者對于那名白月光的描述只有三個字——美!美!美!

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別說是具體的模樣了,就連名字都沒有絲毫贅述。

那段關于白月光的短暫戲份出來後,原作者被無數讀者炮轟,有文绉绉表達幽怨之情的,也有破口大罵表示作者傻逼的。

而這些讀者的痛點,大抵上有兩種,一種是覺得好好的無CP突然摻了點狗屎,他們很多人看這文就是喜歡男主日天日地天下無敵的爽感,結果渣作者莫名其妙地給男主安了個疑似深情種的設定,讓他們如何不氣?

另一撥讀者嘲作者的原因就簡單多了,純粹地覺得辣雞作者的文筆太渣了,寫個膚白貌美白月光也不是不可以,偏偏作者如此詞窮,除了美竟然就憋不出其他形容詞了?

而且這段回憶殺插入地如此生硬,就這麽昙花一現,後面幾十萬字的劇情又變成了男主各種打臉虐渣的劇情,只字不提所謂的白月光,搞得很多等着CP出現的讀者滿腹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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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作者對于那些言語攻擊,直接無視了讀者們所在意的核心問題,而是避重就輕地回應——不是我不會描寫,而是這個白月光的容貌已經美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程度,我不忍心用粗陋的言語描繪他。

說的倒是好聽,其實就是在找借口。

不過,要真像巫桑所說的那樣,他們是戀人關系的話,那麽他魂穿的身份,很大的概率是書中那名被寥寥幾筆帶過的白月光。

思及此,邱澤語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想要照鏡子的沖動,他想要看看,那個垃圾作者口中的無法用言語描繪的盛世美顏,究竟是個什麽模樣。

只是……現在的當務之急,貌似是安撫好身邊這位不□□。

“咳……抱歉,就算我們以前是戀人,可我現在沒有記憶,可能暫時沒法接受……你懂吧?”邱澤語輕咳一聲,伸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試探性地說道。

巫桑低低地應了一聲,猩紅色的雙眸瞬間暗淡了下去,明明人高馬大的,卻讓邱澤語産生了一種這人很脆弱的感覺,就像是個吃不到肉骨頭的小狗狗,可憐兮兮的。

邱澤語秀眉微蹙,不禁想到了曾經那條陪伴自己好幾年的狗狗——蛋蛋,瞬間心軟了半截,甚至開始共情。

人家巫桑千辛萬苦招回戀人的魂,本以為重逢之後能夠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卻不知他這戀人身體裏的魂早就換了芯子,他渾身浴血,等來的卻是邱澤語翻臉不認人的拒絕之語。

這麽想想,好像是有點慘。

邱澤語雙唇抿緊,猶豫片刻,終究忍不住補充了一句:“當然啦,我們也可以嘗試接觸看看,不過在我恢複記憶之前,不能做太僭越的事情哦。”

邱澤語一邊說着,一邊在心中暗暗唾棄自己的耳根子軟,不過,反正他有說恢複記憶之前不得僭越,應該……沒事的吧?

巫桑聞言,視線猛地鎖住邱澤語,猩紅色的眸光恢複了神采,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前,不由分說地将邱澤語擁入懷中,壓低了聲音開口:“那……擁抱可以嗎?”

“……”抱都抱了,還問個鬼哦!

“可……可以吧。”邱澤語結結巴巴地應道,立場不太堅定。

就……抱抱而已,反正他也不損失什麽。

巫桑唇角微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他與阿語相識了那麽久,早就有所領悟,想要讓這張嬌豔豔的雙唇說出自己想聽的話,有一個絕佳方案,那就是——裝弱,裝可憐。

就算沒了記憶,人的本性卻不會變。

果不其然,沒了記憶的阿語,仍然很吃這一套,巫桑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假裝暈倒來博取一波同情心。

巫桑收緊手上力道,猩紅的眸光中閃爍着無與倫比的興奮與激動,先前因為阿語失憶而産生的郁悶與失落早就煙消雲散,他突然覺得,阿語沒了記憶,或許也不是件壞事。

至少,他可以明目張膽地以戀人的身份自居,甚至能理直氣壯地占便宜,呃……他這樣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他閉了閉眼睛,細細感受着手下溫軟的觸感,心神一片蕩漾。

什麽趁人之危?他是魔獸而非人,人們總是挂在嘴邊的仁義禮智信,跟他可沒什麽關系。

邱澤語不安分地動了動身體,似乎是在竭力忍耐着什麽。

“阿語怎麽了?”巫桑有所察覺,依依不舍地松開了手,只是虛摟着他的後腰,關切地問道。

邱澤語的目光游離在兩人先前接觸的地方,看着衣服和胳膊上被蹭上的斑駁血跡,只覺頭皮發麻,心中湧出了微妙的嫌棄。

“那個……這些血……”邱澤語指了指巫桑身上和自己身上的血跡,神情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阿語可放寬心,這些血就是看着吓人,沒什麽大礙的。”巫桑以為阿語這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傷,眉梢間染上一抹幸福的笑意,高高興興地應道。

邱澤語張了張口,弱弱地反駁:“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些血沾身上怪難受的,味道也挺沖,我想把這些東西洗掉……”

自作多情的巫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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