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間奏 下

幸村終究還是再次入院了, 面對這一事實, 立海大網球部的成員們都難免失落, 那些三年級的正選還好,可像切原這樣的海帶傻兒子卻難免想不開。

媽媽走了,當爹的總要振作起來【劃掉】。

這個時候真田自然是要振作起來, 并讓其他人也跟着他一起振作起來的。

他大聲訓斥切原道:“喂!你這是什麽樣子, 繼續練習, 難道沒有幸村就打不動網球了嗎?給我努力!立海大的三連霸沒有死角!切原!去跑十圈醒醒腦子!”

小海帶被副部長訓得一個激靈,立刻跳起來喊道:“是!副部長!”

然後切原就拖着網球拍狂奔出去,老老實實的跑十圈醒腦子了, 網球部衆人看着切原的下場, 立刻也噤若寒戰,努力的揮起球拍來,看起來比平常還要更努力。

柳蓮二看着這幅場景啧啧贊嘆道:“不愧是真田啊。”

整個立海大能這麽吼一聲就讓所有人戰戰兢兢的本事也就是外號為“皇帝”的他才有了, 要不是知道真田家是神奈川之名的劍道世家, 歷代都是正正經經、清清白白的白道人士, 恐怕很多人都要以為真田是混黑的少主, 并尊稱他一聲“弦哥”了。

雖然,整個神奈川國中界真正正兒八經的“哥”其實只有葦中學園的“尊哥”而已。

柳聽他那位同樣愛好數據的小學同學說過, 最近青學那邊來了一個真真正正的黑道少主,明明外表可愛無害, 可實際上是個能把惹到他的人從二樓扔下去的可怕生物,江湖人稱“龍哥”,膽小點的人都繞着那位“龍哥”走呢。

相比之下, 真田雖然看着兇,卻是正兒八經的神奈川警部副總監的堂侄這種事情,還在校內任職“風紀委員長”,難免讓人又要感嘆一句“人不可貌相”了。

不過在立海大人不可貌相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幸村那種五官精致體态纖細的“美人”實際上才是整個網球部最可怕的人啊、比如桑原明明看起來像個混黑的光頭可卻最會照顧人啊……

而被柳在心裏吐糟“人不可貌相”的真田在認真完成當天的訓練後,收拾收拾東西就回家了,今天他的伯父真田倫太郎要回家吃飯,他作為侄子自然也要早早趕回去打招呼才行。

而且,他的長兄——跟着伯父在本部工作的真田翔太郎也會回來,自從上次和翔太郎比試時以一招之差敗落後,真田就一直對此念念不忘,并努力修行,等着以後找補回來。

作為一個全國級的劍道高手,他對劍道的追求之心、求勝之心堅定無比!

這麽想着,真田的腳步又快了幾分。

直到跨入家門後,傭人荷葉奶奶迎上來笑着說道:“弦一郎少爺回來了……”

真田點點頭,問道:“大哥在哪裏?”

荷葉奶奶笑呵呵的回道:“大少爺帶着佐助少爺和老太爺聊天呢。”

佐助少爺是真田的親大哥真田翔太郎的兒子,老太爺則是他的祖父真田弦右衛門,老人家近年來雖然從警部退休,性子卻還是一如往常的嚴肅,只有對曾孫佐助才和藹得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

真田知道大哥在哪裏後,自然急匆匆的朝着老爺子住的後院走去。

荷葉奶奶看着真田的背影,還沒說完的話憋在口裏。

“後院有貴客在休息……”

然而當他穿過道場,走進水池邊上的水上廊道時,卻在廊道的美人靠上看到一個真正的美人。

ta被一層看起來很是古典華貴的猩紅色毛氅包裹得嚴嚴實實,卻仍能看出ta的身形應當很是纖細,斜斜靠在護欄上,看起來似乎是睡着的模樣,墨綠色的短發在夕陽的餘光帶上一分暖色,露出的一截後頸是溫潤的茶白色。

還有那垂下的手,肌膚白皙、手指纖細,指尖一點粉潤無端讓人心跳加快。

美人靠,就是廊道上有着護欄作為靠背的長椅,一般用來給人歇息用的,而美人靠上靠美人,自古便是帶有慵懶、香.豔意味的美景。

察覺到有人過來,本來因為春困所以在這眯一會兒的龍馬迷迷糊糊擡頭,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蓋上毛氅。

一定又是塞巴斯蒂安幹的好事,龍馬心裏嘀咕着,一邊起身有些歉意的對來人說道;“春困體乏,不小心在這睡了一會,還請主人家不要介意。”

真田看着ta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細致俊俏面孔,聽着對方才醒時有些低啞的聲音,無端的感到不好意思。

這是一個很好看的少年,僅論顏值,他和幸村都不相上下,只是風格不同。

真田輕咳一聲,說道:“不,沒事……我是真田弦一郎,你是?”

龍馬脫下毛氅往前一遞,真田還以為是給他的,不料他身後居然伸出一只手來接住毛氅,手的主人從他身後走到龍馬的身後,真田不僅心中一驚。

他居然沒有發現這個人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龍馬看塞巴斯蒂安接過毛氅,又扯了扯身上有點皺的襯衫,才對真田有禮的說道:“我是越前龍馬,迦具都家主是我舅舅,此次我來,是有些事想請真田老爺子幫忙說服真田倫太郎先生,不過老爺子說倫太郎先生今晚會過來,讓我自己去說,所以我就在這裏等等,結果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龍馬又指指塞巴斯蒂安:“他是我的管家塞巴斯蒂安。”

他是迦具都家的人……

真田神情中流露出一絲異樣,作為真田家的一份子,真田雖然自幼修持一刀流,可他卻也對居合拔刀斬十分感興趣,因此幼時還被送到迦具都門下學習過一個月,對那位看似慵懶,實則威嚴極盛的閣下,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同時,他也對那位教導自己拔刀術的劍道大家心存敬意,沒想到面前這個少年居然那位的親人。

聽聞迦具都的家主無子,因此神奈川的老派家族都說他也許會選擇旁支的遠房小輩周防尊作為繼承人,可這個少年自稱是迦具都家主的外甥,可見血緣關系應當很近,難道他才是迦具都的繼承人嗎?

“你會劍道?”真田不自覺的問出這個問題。

問完他才覺出一絲不妥,作為第一次見面的人,他問這麽多似乎有些失禮。

龍馬卻不怎麽在意這個,只是淡定的回道;“會啊。”

越前家現存的所有活人都會劍道的好吧?他老爹當年雖然是用鋼管打出來的“南哥”名聲,實際上用的招數卻脫胎于劍道中的北辰一刀流,确切的說,那應該被稱為北辰鋼管流……

後來南次郎打網球時也有将劍道的原理融入進去,不然他“武士”的名頭又從哪裏來的?

就連龍馬之所以被命名為龍馬,也是因為越前家的劍道就是傳自同為北辰一刀流的劍士坂本龍馬,南次郎紀念自家先人的老師,才給他取了這麽個名字呢。

而被南次郎教了那麽多年,又有迦具都這麽個舅舅,說龍馬不會劍道恐怕都沒有人信。

真田聞言,溫和的說道:“伯父此時應已回家,我帶你去找他吧。”

“麻煩。”龍馬點頭,跟着真田一起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說來奇怪,往日真田是不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有什麽興趣的,但也許是因為龍馬迦具都的背景的關系,又或許是心中某種異樣的心思,真田忍不住張口問道:“你修行的是新當流還是居合道?”

“都練了。”除此以外還有北辰一刀流和散打,真打起來,龍哥也能自稱個高手。

都練?也就是說,這就是迦具都本家子弟的待遇了,真田了然,心知龍馬和迦具都的關系應該相當近才是,要麽就是像周防尊一樣因為有着過人的天賦,而被幸運的挑出來培養。

不過既然是本家子弟,這個少年的劍道造詣應當相當不俗才是。

真田忍不住邀戰。“恰好我也修習過居合斬,待會兒要練一下嗎?”

那個少年聞言擡頭看了他一眼,低頭将左手擡起,上面赫然綁着繃帶,他回道:“我的手有傷,暫時拔不動刀,待傷好再打一場吧。”

這是實話,龍馬的拔刀斬練得不錯,但他通常是左手拔刀,在不能用左手的情況下,他的拔刀斬就相當于被封印一樣,更別說和劍道世家的繼承人pk了。

真田皺眉,眼中帶上一份關切:“這麽嚴重嗎?”

在他的常識中,擅長拔刀斬的劍士都是右手拔刀,左手握鞘,因此只要不是右手受傷,其實印象并不大,除非對方的傷勢已經重到連刀鞘都握不住了。

龍馬聽出對方的言下之意,也沒有解釋,只是淡淡回道:“再過一兩個月就好了,醫生說注意就不會留下後遺症。”

接下來,他們之間就安靜了下來,真田又聽到身後的少年對那個穿着黑色西裝、有着西方臉龐的俊美管家說道:“謝謝你的毛氅,不過下次我在外面睡着時你還是把我叫醒吧,因為這樣不太禮貌。”

那個管家溫和的應是,又笑着說道:“因為最近master太努力了,每天自學高中的知識,還要做公司收購和接收的方案,所以看到您睡着的時候,就有點不忍心叫master起床,不過下次我會注意的。”

雖然看起來很小,卻已經能夠做收購公司這種事情了嗎?是個很優秀的人呢。

真田突然不想走在那個少年的前面,他想走在對方的後面,這樣就可以看到那截白皙的脖頸……

不過既然能夠以稚齡去管理産業,這也正說明了,對方在迦具都家族中的地位應當相當不低。

迦具都,一個雖然聲名不顯,卻在神奈川老牌世家中隐隐有着無冕之王地位的家族,真田不明白為何那個沒有在商業、劍道、政0界擁有重要人物的家族會如此地位崇高,卻又隐隐感覺,這應當和神秘的另一個世界有關。

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錯。

因為在見到龍馬的那一刻,他那位向來威嚴的伯父居然以平輩的禮儀和他打招呼,而龍馬也理所當然的接受,并會以同樣的禮儀。

接着,越前龍馬就和真田的伯父以及真田弦右衛門一起去了另一件靜室中談事,他們具體談了什麽真田不知道,但第二天伯父離開時,一個名叫日暮草太的青年跟在了他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 弦哥出場,看起來像弦哥的白道少年真田弦一郎,還有看起來可愛無害的黑道少主龍哥,正所謂人不可貌相啊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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