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回頭就是她的家,是哦,今天要結婚了
自己的要求,但是從來也不見他。他只是在栽一棵樹,有用就用,沒用就砍掉。
人總要有個寄托,不然活不下去。
薄朝岩的寄托就是陸周羽。
在看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就是了。
遇見是遲早的事,可是今天毫無防備。
下意識地懦弱,瑟縮。一點也不堅強,陸周羽會發現的,她會對他失望吧。
在聽到他說完那兩句話以後她靠過來,全部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肩上,薄朝岩看不見她的表情,心裏有點忐忑。也是在等一個結果,無論怎麽樣,都請說出來,讓他的心繼續跳動,或者死亡。
陸周羽好像什麽也沒聽到,趴在他身上用手指繞他短短的頭發。
過了好一會兒,嘴巴才挨近他的耳朵。
他以為她的審判來臨,靜默地等待。
迎來的卻是她輕緩地,綿柔地親吻。
她吻他的耳朵,嘴唇慢慢在他臉上移動,始終沒有分開,蜻蜓點水一樣,一點,再一點。
一直吻到他的嘴唇邊,偏偏不去吻最渴望被關懷的地方。繞過他的嘴唇一路向下。
堅毅的下颌,喉結,線條優雅的脖子。
他的西裝和裏面的襯衫剛才已經被打開,她的手指一撥,胸膛就露出來。
這次她壞心地伸出舌頭,一點點往下舔舐。
薄朝岩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她往下滑,只能吻到他最上端的腹肌。
如果這個意思都領會不到,那他也不用再當男人了。
長長的雙臂一環就把她整個人包圍起來,腰部用力,兩人就離開沙發。
她的腿緊緊盤在他緊致有力的腰上,他抱着她大步走回房間。
情生意動,他不知道意動了多少次,可是沒有勇氣。
很快倒在床上,衣服扔了一地。
他氣喘籲籲地從她身上起來,“不行,我得去洗個澡。”
陸周羽被調撥的眼神迷離,聽到這話還迷茫地看向他。
“我要去洗澡。”他又說了一遍,直接邁腿下床了竟然。
陸周羽無語了,話都沒說,只能在背後看着他穿着貼身衣物向浴室那邊走。
“不準走!”她拉住他的手,有點生氣,“你幹嘛?”
“我不想你生病,去洗幹淨一點。”他側向一邊的臉很紅,聽到這句話陸周羽也一下漲紅了臉,手一松他飛也似地跑進了浴室。
這都什麽跟什麽!
這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她踮着腳去卸了個妝,然後悄悄跑到放置貼身衣物的抽屜邊,打開抽屜從最裏面拿出一盒東西。
浴室的水聲清晰的傳過來,她的臉上像是毛細血管全裂開了一樣,紅的不成樣。小偷一樣又跑回床上去,把那盒東西拆開塞到枕頭底下。
聽到水聲停了以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把被子一掀開就整個人縮進去。
薄朝岩簡直一刻都不能等,看見被子下只露出頭發的人。
走過去,連被子帶人全部抱進懷裏。
他的頭發上還有潮濕的水汽,眼睛被蒸汽一熏也是濕漉漉的樣子。
他的手摸進去,陸周羽哼了一聲。
整個人鑽進去,在黑暗裏摸索着把她最後的屏障除去,他自己早就脫得幹幹淨淨。
他們像兩尾失了水的魚,相互依存,相濡以沫。
陸周羽把那環形突出的小方袋遞給他,他呆了一下,出了被子戴好了才又進去。
磨蹭了一會兒,被子猛地朝下一拱,陸周羽痛苦地叫了一聲。
捏着他肩膀的手指用力到變成白色。
疼得厲害,連喘息都不敢用力,只能細細呼呼地吸氣呼氣自己放松。
薄朝岩也忍得難受,但是他在等。
等陸周羽把頭偏向一邊不再看他的時候他就開始動作,被子有規律的動起來,由慢至快,由緩至急,由輕到重。
陸周羽的聲音逐漸控制不住,咬着唇,可是總有細碎的聲音從嘴裏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是這明顯是薄朝岩的助力,他聽見以後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快。
快一點好,她已經受不了了。
仔細一聽,原來自己在叫他的名字。
薄朝岩,薄朝岩。
被他的沖擊搞得零零碎碎,卻着了魔一樣要喊出一個完整的名字。
翻來覆去,抵死厮磨。
她實在痛得很,試着用力,他一定感受到了。
猛勁兒沖了幾十下終于停下來,壓在她身上不願意動。
他的背脊肌肉繃得很緊,陸周羽用手指輕輕滑過他的臀線,拍拍他的腰,“好重。”
動的不是她,但是卻感覺沒有力氣,全憑薄朝岩處置。
他聽見以後翻身下來,把汗黏黏的陸周羽抱在懷裏。
身體好累,好疲憊。
但是為什麽意識那麽清晰。
她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發呆。薄朝岩抱着她休息了一會兒,起身收拾。
擦拭到她大腿上的血跡,整個人懵在那裏。
陸周羽當然看見了,沒說什麽,翻身到一邊閉上眼睛休息。
沒想到他又貼上來。
她沒有拒絕,疼痛也罷,疲憊也罷,只要他想要的,她都願意給他。
于是無休無止,昏天黑地。
沒有開燈,他的眼睛好像有光。
窗外從沒拉好的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的月光見證了這一切。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才停下來的,他最後的力氣就是把她摟到懷裏。
陸周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說出那句話,她太累了,連分辨夢境跟現實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有沒有說呢?
沒有力氣再思考,潮水一樣的黑暗湮沒了他們始終交纏的軀體。
一夜無夢,早上醒來的時候那個大男孩還緊緊摟住她,生怕她長翅膀飛掉一樣。
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的觀察他的睡顏。
也許他更像媽媽,因為他父親的堅毅臉型和五官他都沒有遺傳到,看起來更柔和,更清冷。
睫毛好長,她很羨慕別人的長睫毛。手指不自覺就摸了上去,像黏了假睫毛一樣,又長又卷,皮膚白白的,鼻子高挺,嘴唇嫣紅。她湊上去親了一口。
薄朝岩下意識摸摸她的腰,似乎在安慰她。
就是這只不老實的手,昨晚真是探索了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她沒出聲,伸手按住那只手。
為什麽連手都那麽酸痛?手臂幾乎擡不起來。
就在這一晃神,薄朝岩已經睜開了眼睛,她喜歡他的眼睛,清亮,幹淨。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
陸周羽又吻吻他的眼睛。
“早安”她聲音帶着沙啞。
“早安”他的笑容掩飾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帶着大姨媽坐在寝室碼了一天,腰酸背痛。
大人們能看在我這麽可憐的份上給我點點收藏花花和留言嗎?
拜托拜托!
周末愉快!
食用愉快mua
☆、chapter 33
“我去給你倒杯水。”他起身,毫無忌憚地把身體袒露在她面前。
陸周羽閉着眼睛不去看,直到他下了床才眯着眼悄悄看了一眼,身材真棒。
薄朝岩背對她把內褲套上,走出去倒水。
很快邁着兩條長腿端着一杯水回來,陸周羽真是疼死了,渾身都疼,也許是因為現在有了依靠更想撒嬌。
她握着被子的一角,縮在被子看他。
“起來喝水啊。”他走過來把水放在一邊抱她,她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一坐起來被子就滑下去,她下意識攔住胸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簡直是星羅棋布。她都吓到了,像是得了皮膚病。
連手臂上都有,不用想她都知道大腿上也有。
薄朝岩看到了,臉不自然地轉到一邊幹咳了幾下。伸手揉了揉鼻尖,嘴角挂着壞壞的笑意。
很快調整回來,把被子給她掖在胸上,把水杯湊到她嘴邊。
陸周羽半靠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喂食,她很渴,嗓子裏像着了火。
并沒因為是夏天就倒冰水,溫水,帶有一絲絲的甜。他從廚房加了蜂蜜,好奇怪,這甜味居然滲透到身體裏。
她喝了大半,剩下半杯給薄朝岩喝了,然後又過來舔她。
陸周羽真是做不起了,被子遮住的地方疼的不能再疼。親一親舔一舔倒還是可以。
這個房間她待了幾年,現在才覺得很溫馨。
薄朝岩的手又摸過來,陸周羽按住了,“疼。”她貼着他的嘴唇說。
他沒有移開手,輕輕地給她揉揉。
“我看看昨天踢到的那裏。”她想起來。
薄朝岩依言站起來讓她看到自己的腰側,青了一塊兒,在白皙的肌膚上尤其明顯。
“不痛的。”他說。
“嗯,找件衣服給我,我要起床了。”她開始指手畫腳,有點得意的樣子。
“怎麽了,不多睡一會兒。”雖然這麽說,還是走到衣櫥邊給她找了一條寬松的絲制睡裙。
陸周羽接過來在被子裏套上,“不把被單拆下來洗?”而且她還想洗個澡呢。
“我來弄就好。”見她穿好衣服他走過來拉她起床。
“你先穿上衣服。”看着這麽一具白生生的年輕軀體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也害怕他又來一次。
床上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麽睡着的,原本幹淨整潔的灰色棉質床單平白多出許多褶皺,輕薄的被子也是,皺成一團。房間裏的空調始終是二十二度,不冷也不熱,可是她的心好燙。
薄朝岩到客房穿衣服去了,她佝偻着腰坐在床沿上。腿已經動不了了,沒想到現實會和小說裏描寫的一樣,真的會有男人讓女人起不來床。這可真是太可怕了,這她捶捶腰,不知道怎麽說,但是她可是一口氣可以做兩百個仰卧起坐的女人。
他換好衣服回來的時候陸周羽還在像個複健病人一樣笨拙地起身。
快步走過去,攔腰抱起。
“幹什麽,讓我自己走啊。”她作勢掙紮一下。
“不放。”他的手臂強健有力,抱起體重五十公斤的她竟然毫不費力。
抱着她向洗手間走過去。
“喂,你難道都沒有不舒服嗎?”她記得《一個頭兩個大》裏面有說男人做完了第二天也會不舒服的。
這要他怎麽說?男人的面子還要不要?
“咳,嗯”他想了一下,“腰有點酸。”
陸周羽笑起來,伸手掐他的臉。
“哈哈哈,小壞蛋!”
他的臉迅速紅起來,為了挽回面子也是實話實說,“不會影響再次發揮的,放心。”
“滾蛋吧!”笑得肚子抽痛。
他拿了一張浴巾墊在洗漱臺上,讓她坐上去。
給她和自己接好水,擠好牙膏,把牙刷遞過去。
“嗯?我剛才沒發現你長胡子了诶。”其實不是胡子,她伸手摸他下巴上的胡茬,薄朝岩有點尴尬,新陳代謝旺盛就是這樣的,每天早上都是一臉胡茬。他皮膚白,顯得特別明顯。
“很醜?”
“也不是,感覺有點奇怪。”說着就在他下巴上用手掌搓了搓,手心癢癢的。
薄朝岩順着她的手蹭蹭,“刷牙吧,待會我把它剃掉。”
陸周羽把手收回來,接過牙刷放到嘴裏刷牙。
手上還殘留着強烈的酥酥麻麻的感覺,她伸了那只手出來看自己的手心,沒有什麽,但是就是像有小蟲子透過皮膚鑽了進去。
薄朝岩吐掉口中的泡沫,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一口水,漱漱口然後吐掉。
又擰了毛巾給她擦臉。
“不行,我得洗個澡。”渾身都粘粘的,有了洗澡的想法更是一秒鐘都不想忍。
“嗯”說着他就轉身去擦浴缸,然後放水。
陸周羽就坐在洗漱臺上等他,其實他很可愛啊,穿了一件印花T恤,寬松的藍色沙灘褲,頭發有點亂,臉上還有剛起床的茫然,當然這還是看臉。
水溫剛剛好,水也到了六分線那裏,他把她抱下來放在水裏站着。人卻沒有離開的跡象。
“怎麽了?”她以為他有什麽事。
“我也要洗。”
什麽東西?!
“別鬧。”她嗔怒,臉色薄紅,這在他眼裏幾乎是同意的意思。
水慢慢升起來,她的裙角被沾濕。
薄朝岩不說話,蹲身把她的裙角提起來。她裏面什麽也沒穿,兩人都知道這點。可是現在大白天,人的羞恥底線會提得很高,她不想。
薄朝岩從櫃子裏找了浴球丢進去,泡泡很快膨脹開,浴缸裏大片大片的綿密泡沫。
她膝蓋以下的裙子都濕透了,絲裙吸水慢慢蔓延至上面。
薄朝岩就站在浴缸旁邊定定地看她。
她知道拒絕不了了,嘆了一口氣,自己慢慢坐下,在泡沫的遮蓋下把裙子脫下來扔在浴缸邊。
灰色的絲質裙吸了水上面裹着泡沫成一小坨,她往裏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位置。
薄朝岩露出得逞的壞笑,把衣服一脫就邁到水裏。
陸周羽閉着眼睛,感受到身邊多出一具熱氣騰騰的身體才睜開眼睛。
他的個子太高,腿伸不直,蜷起來的膝蓋露出水面,手自然而然的摟住她。
“不要再看了,真的只是洗澡。”他也閉上眼作出休憩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再看了,真的只是洗澡!
不過留言和收藏都蹭蹭蹭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好多會給我留言的孩子都不知道去哪裏了,有點憂桑。
衣不如舊,人不如新啊。
望天
☆、chapter 34
陸周羽無聲笑笑,身體下沉到水裏只留下頭在水面上。
“哦,那你的手在幹嗎?”
她在水裏捉住他到處亂竄的手,用力捏了一下以示警告。
“別鬧,我真的累死了,休息一會兒。”說着就準備閉上眼休息一會兒,讓熱水浸透疲憊的身軀。
只聽見“咕~”好長一聲深情的呼喚,陸周羽笑起來,“餓了?”
手伸到他胃部的地方,裏面的一股不服輸的氣流頂着她的手掌,轉了個圈。
“昨晚沒吃東西?”
她想起來昨晚的不愉快經歷,也是瘋狂纏綿的□□。
“沒。”
“中午飯吃了?”
“沒。”
陸周羽瞪他一眼,“那還不去吃飯嗎?等着胃酸把你腐蝕了啊?”
有時候,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溫柔,但是薄朝岩懂她這是在關心自己。也沒反駁什麽,還是摟着她,懶懶地不想動。
“快去啊。”見他毫無動作陸周羽又輕輕推了他一下,“你不會像電視裏那樣等着我起來給你做吧?”
并沒有好嗎?只是他現在更想跟她待在一起,有情飲水飽是真的,大腦分泌的物質掩蓋了身體的饑餓。
“啊,我也很餓啊。”沒辦法了,她知道這樣一定管用,即使知道她在說謊,他也會相信的。
果不其然,他有點無奈地睜開眼,“你想吃什麽呢?”
說起來她也餓了,“要個粉蒸排骨,青椒土豆絲,剁椒魚頭,再來一個粉絲湯,嗯,還有……”
話還沒說完就被“浴缸壁咚”了,他的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大清早的吃那麽多不好吧,吃我怎麽樣。”說話間舌尖已經舔上她的耳廓。
臉上的笑容邪氣,不懷好意,像極了街上那些不良少年。
“快去吧,我真的餓了,我手機裏有家餐館的電話你去訂好不好?”她順勢抱住他的腰,磨磨蹭蹭,用的是哪裏不言自喻。
薄朝岩吞咽口水,狠狠吻住她,幾乎要把她舌頭吃掉才放過她。
“好好好,我去訂飯!”他就吃她這一套,準确點,只要是她的,他都願意吃。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了,陸周羽忍着病體疼痛起來把門鎖上,老天爺!她要上廁所啊!沒想到第一次出賣色相居然是為了上個廁所,真是太不容易了。
也不知道薄朝岩是用了多大的力折騰她,上個廁所跟生次孩子一樣痛。
小混蛋。
她心裏罵罵咧咧,嘴角卻沒有什麽怨恨的神情,只是借此發洩身體上的疼痛。
弄完以後拿張大毛巾把自己裹了,顫顫巍巍走出去。
被正在廚房搗鼓的男人看見了,自然又是公主抱待遇。陸周羽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是個什麽節目她完全不知道,全身心都在看他忙碌。果然忙起來的男人最有魅力了,雖然是在廚房,但是他站在那裏就是一幅時尚雜志的既視感。
胡天海地,他所有的衣服都被弄得皺巴巴,只有西裝裏那件襯衣還好,于是他把那襯衣找出來穿上,袖子挽到手臂上,露出線條分明,肌理舒适的小臂。
檢驗一個男人帥不帥的标準就是看他穿白襯衣的樣子。
陸周羽只想說,簡直帥到無法無天。
理性占八分,感性占兩分。
正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嘛,更何況人本來就長得帥。養着這麽一個人在家裏,再多錢都願意出了。陸周羽在心裏悄悄感慨,自豪感油然而生,這是她的男人。
“先吃個三明治行嗎?”他端着兩個雞蛋培根三明治過來,上面還有兩杯奶。
這讓本來已經做好吃黑焦蛋的陸周羽吃了一驚,下意識想問是他做的?可是答案很明顯了,不是他做的又是誰呢?沒想到他還有着一手。
煎蛋兩面的邊沿微微的焦黃,蛋白散發出蛋白質跟油巧妙結合的誘人氣息,蛋黃中間還有點将将欲滴的溏心,配上兩面煎熟的培根和綠油油的生菜,這三明治簡直了!
陸周羽不加掩飾的欽佩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不過面上還是一副小意思的表情。
“比我做的好多了!”她不由贊嘆,接過三明治就咬了一口。
帶着大麥清香的面包,嫩滑的雞蛋,焦香的培根,鮮脆的蔬菜再配上低脂的沙拉醬,在這饑腸辘辘的早晨讓人一瞬間有了到天堂的感覺。
“好棒!”她嘴裏嚼着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其實她什麽好的沒吃過,只是現在是薄朝岩做給她的,這是她的男人做給她的早餐,所以顯得彌足珍貴。
“真的喜歡?”她誇張的表現讓薄朝岩以為她是在哄他,自己也嘗了一口,還不是那味道?幾萬年也不會變的幹滋滋的味道。
她用力點頭,“那我以後每天做給你吃好不好?”他笑着用手捋捋她的頭發。
“好啊。”這句才是謊話。
他馬上開學,對啊!他明天就要開學了!
嚼碎的那口面包幾乎同時噎住她的喉嚨,從而引發了震天響的咳嗽。
薄朝岩一邊拍她的背一邊把牛奶端過來喂她。
“沒事吧!”他幫她順順背。
這時候已經好了許多,有點丢臉,她捂着臉點頭。
薄朝岩抽紙把她嘴角的牛奶漬仔細擦幹淨,“為了讓我開心你也是夠拼了。”他調笑一句。
陸周羽聳聳肩。
端着奶杯一口一口嘬飲。
“你這些年,都是一個人過的吧?”她有點猶豫地問到。
“嗯。”他到是無所謂,這件事情已經持續了六年,也沒什麽再不能習慣的,他不想她因為這個同情他。
“難怪飯做得這麽好。”她感嘆一句,完全沒有按照劇本走。
薄朝岩一噎,吞下口中的食物,“劇本難道不是你會充滿憐愛地看着我,然後說以後再也不會孤單了,因為我有你什麽的嗎?陸周羽你耍賴啊!”
“哦,你以後再也不會孤單了,因為有我。是這樣的嗎?”前面正兒八經地學着他的語氣,後面突然來個轉折。
“把問句去掉。”
“你以後再也不會孤單了,因為有我。”她深情地注視他的雙眼,然後補充,“是這樣的嗎?把問句去掉。”
說完就開始抱着肚子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35
薄朝岩聽了也沒什麽表示,陸周羽自己笑了一會兒就讪讪停下,看他慢斯條理把手裏的三明治吃掉,杯裏的牛奶喝的一滴不剩,然後抽紙擦擦手和嘴。見她還在看自己,淡淡一笑,抽出紙來幫她也擦了嘴和手。
這感覺有點奇怪,果不其然,剛幫她把嘴擦幹淨他就湊了過來。
“等一下!”陸周羽把他的頭推開,很嚴肅地看着他“我冒昧請問一下,您是什麽星座?”
“嗯?”他愣了一下,呆呆回答“摩羯座。”
啊!難怪啊難怪!她臉裏露出果然是這樣的神情。
“怎麽了嗎?”他怎麽不知道她還信星座什麽的。
怎麽了?陸周羽當然不會告訴他摩羯座在夫妻生活裏的美稱是【床上公務員】,看來他落實的很透徹嘛。
薄朝岩被她看得心虛,一時竟然不知道要繼續還是停止。
想到待會送飯的還要上來,他只得離開去找了一套舒适的家居服給她換上。
“我去刷碗。”
看樣子繼續下去的氛圍也沒有了,他把茶幾上的盤子和杯子端起來送到廚房去洗。完了準備去房間收拾一下屋子和床單。
亂糟糟的被子,滿是褶皺的被單。
他記得昨晚她是怎麽在這張床上跟着他的動作喘息,腿是怎麽無力地從他腰上滑落又被他扶上去,怎麽發出愉悅至極或痛苦的聲音。
這些都被無聲地記錄到被單上了。
上面還有斑駁的血跡。
他的臉轟一下紅了,仿佛還置身于昨晚的激蕩中不能自拔,過了好一會兒才幹咳着提醒自己把被單拆下來。
從櫃子裏找了一套顏色鮮豔一些的床單被罩換上,弄髒的這套丢到洗衣機裏洗了,全自動的,也不用他費什麽神。
陸周羽是第一次,這真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說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只是她現在是他的了。
只要一想到,她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都是他的他就覺得很高興。
他可以從頭到尾擁有她,從現在,到未來。
可是想到這裏又難以壓制住惆悵。
這一切被那個人知道了,他不知道會做些什麽來阻止他們。他一開始有些心驚,只是後來想着她那麽勇敢無畏,猜測到了依然選擇他他就覺得心裏有一股力量在迅速滋生。男人保護女人是天性,是義務,也是責任。
他不想她再孤軍奮戰,之前的路走不通了,現在就讓他們一起去面對另一條荊棘之路。
疼痛跟艱辛會讓他們纏繞的更緊密。
陸周羽沒有說出來,可是她這麽聰明的人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她處事圓滑之極,為了他卻又兀獨獨生出個棱角來,怎麽叫他不高興。
留學什麽的,都可以放棄,只要跟她在一起,在哪裏,怎麽樣,又有什麽關系?
陸周羽看他忙碌地走來走去,心裏就像喝了糖開水一樣又甜又暖。
門鈴很快被按響,“薄朝岩,快餐來了!”
她在客廳喊了一聲,薄朝岩急急忙忙從洗衣機那邊過來,邊擦手邊走。
果然是快餐到了,他簽收了以後掏錢出來付了。
送快餐的小哥驚呆了,帥氣的男盆友疑似在洗衣服,不修邊幅的女盆友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這世界究竟腫了麽?
送完快餐拿着錢暈乎乎地就走了。
陸周羽看到了快餐小哥,門關上她就開始笑,這是怎麽了,好像變了一個人,時常都在笑。當然她以前也經常笑,虛僞的僵硬的笑,別人看她都是溫柔大方的笑,只有自己知道裏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跟薄朝岩在一起以後,好像什麽都變得很有趣。
“笑什麽?”
“嗯,那小哥長得很可愛。”她咧着嘴完全不知優雅何物,好像兩眼冒星星一樣。
這當然是逗薄朝岩的,但是他還是有點吃醋,“比我可愛?”
“比你可愛。”肯定句。
薄朝岩就不服氣了,把飯菜拎到飯桌那邊擺着,氣沖沖地走過來。
“比我帥?”
“嗯,這倒沒有。”哼哼,他心裏得意一點,不跟她計較。
“抱你過去吃飯?”剛才的三明治只是墊個胃,現在快中午了,吃午餐也不過分。
“不了,我自己能走。”休息這老半天,腿都要麻了,身體适應了那種疼痛也就麽有那麽難挨。
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把腿伸到地上去。能是能走,只是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有點失重,把握不好身體的平衡。薄朝岩點點頭,到廚房去拿碗筷。
出來的時候陸周羽已經把飯菜都端出來,坐在白色的布藝餐椅上對着一桌熱氣騰騰的食物吸氣。
食指大動,兩人顧不得說話,埋頭吃飯補充體力。
他不是很能吃辣,這些東西簡直是個折磨,雖然很多時候都把菜放到面前的白水裏涮一涮,最後還是被辣的額頭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嫣紅的嘴唇微啓吸氣。
她倒是完全沒什麽感覺的樣子。薄朝岩心中暗暗記下。
吃完以後當然還是他收拾,洗衣機裏的被單也已經甩幹了,他還要晾被單什麽的。
陸周羽被這不符合時代的男性自理能力震驚了,自豪感蹭蹭蹭往上漲,感覺自己撿到寶了。
那歌詞怎麽唱的?
開始總是分分鐘都妙不可言,誰都以為熱情它永不會減。
現在就停留在妙不可言的境地裏。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跟自己過,陸周羽一開始的忐忑和懷疑現在都消失了,他喜歡上自己的緣由不想追問,只要能保持就好了,即使以後愛情消失了,他只要不後悔,她都不會後悔。
如果真的有一天他想分開,那也沒有什麽關系,天長地久她真的沒想過,得到過就足夠了。
她從椅子上起來,伸伸懶腰,把身體裏糾結在一起的經脈都打開,悄悄望了一眼陽臺,他在曬被子沒空理她,于是在沙發上做了一套羞羞的括約肌瑜伽。
一開始就“嘶嘶”叫疼,過了好半天眼淚才憋回去。
薄朝岩看她眼淚汪汪的樣子還緊張了下,忙過來安慰她,以為她是遲鈍的事後反應。
抱着她哄了好半天,陸周羽不說話,其實是不好意思說,但是這的确有他的緣故,于是欣然接受他的慰問。
作者有話要說: 夠甜了,于是即将開啓劇情線。
有一個重要角色馬上要跟我們說再見了,大家猜猜是誰。
明日更一萬。
☆、chapter 36
第二天他就要到學校裏報到去了,于是那天晚上過的不是很開心。
陸周羽很晚了都還能聽到他輕輕翻身的聲音。
“怎麽了?”
她也翻過去,正好抱住他的腰。
“我吵醒你了?”他悶悶不樂地轉過來,手下意識地就伸到她臉邊摸她肉肉的耳垂,好像那樣能讓他心安。
“不是,我自己睡不着。”當然是騙人的,他這樣她怎麽能睡着啊。
“我知道是我吵醒你了。”也許是這夜太壓抑,空氣太沉悶,她也覺得心頭重重的,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就要發生。
陸周羽捉住他揉捏自己耳垂的手,放到唇邊親吻。她很喜歡這樣的親密。
薄朝岩的手指順勢就在搓揉她的嘴唇,他能想象她的嘴唇在自己手下的模樣,不由得把臉慢慢湊過去。但是沒有接吻,只是嘴唇相觸,彼此的呼吸小心翼翼地交融在一起。
“我怕回學校了,他,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幸好夜色夠濃,她看不見他睜開的眼睛裏晶瑩閃爍。
“傻孩子,怕什麽。”這麽多年她還不是一個人過來了。
他們的聲音極小極小,似乎超過床的範圍就再也聽不見了。
只是依靠嘴唇傳遞心裏話一般。甜言蜜語,耳鬓厮磨,原來只是這樣就十分美好。
他想現在也應該跟她坦白心聲了。
“我不想出國去留學了。”他思酌再三還是說出口。
陸周羽沒有說話,他突然很害怕這黑暗,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讓他慌亂起來。
她慢慢,慢慢地離開他的嘴唇,身體向外。
“嗒”一聲,昏黃的燈光亮起來。好像黑夜中遙遠而又模糊的燈塔。
她的輪廓在這暧昧不清的暖黃中逐漸清晰。
她把枕頭推起來,靠坐在床頭。
“為什麽不去?”她說,仿佛又變成一開始見面時的模樣,疏遠,清冷。
他想她知道的,他為什麽不想出國。因為外面沒有她,他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為什麽又要分開?可是聽她的意思,并沒有因此感到欣慰或者高興。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回答不出來。
“想要拿我當借口嗎?”她又說了一句。
“不,怎麽會!”他不敢相信陸周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那你為什麽不去?我查過,你的專業成績是第一,對吧,申請的大學也是自己想去的是吧?”她慢條斯理地問。
要說什麽?
他是給自己想過後路,他想讀最好的大學,上自己最喜歡的專業,然後逃離那個人的掌控。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啊,她就在他身邊,他還要去哪裏?
或者說他是個懦夫,徹頭徹尾的。
要反抗一個人,一個身家地位都極高的人,并不像小說裏寫的那般容易。他要弄死他,輕而易舉就可以抹滅他在這世上存在的痕跡。
即使讀出頭了,找到年薪幾百萬的工作又怎麽樣?始終活在那個男人的陰影下。
而且那個人還看上了他的女人。
他走了,她怎麽辦?
于是沉默。
“薄朝岩,”她嘆了一口氣,“出去吧。”
竟然要趕他走!他緩慢撐起身子,側坐在她身邊。難以置信地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讓你出去。沒想到我喜歡上的男人居然這樣懦弱,只當我瞎了眼,你要躲就躲,藏就藏。都随你,可是我不喜歡人家拿我當借口。”一口氣說出這麽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