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回頭就是她的家,是哦,今天要結婚了

用了她平時工作時的語氣和态度,不,即使是對待最差勁的員工她也不會這樣說。

薄朝岩的身體露在空氣中,空調的風好涼,從他的每一個毛孔裏鑽進去,跟随他的血液到達身體的每一處,他好像要結冰了。牙齒凍僵,居然在顫抖。

好冷好冷好冷,是不是下雪了?

他搓搓露出來的肌膚,上面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于是他猛地撲上去抱住這房間裏唯一的熱源。

用力地,狠狠地,像是要把對方按到自己的身體裏去驅逐那寒冷。

“薄朝岩你瘋啦!”她驚叫,其實不痛,只是吓到她了。

他不管不顧,手臂上的力量還在加大,照這樣下去,她會被勒死的!

她奮力從這令人窒息的桎梏中抽了一只手出來,“啪!”清脆的一聲。

“你清醒一點!”這樣他的力氣終于沒有再加大,只是依舊沒有松手。頭靠在她的脖子旁邊,輕聲細語地說“我錯了,我去留學好嗎?你不要說這樣的話。”

不說還好,這樣陸周羽的火氣更盛,一把推開他。

“你是為我讀書嗎?你是為我活着嗎?”一連兩個劈頭蓋臉的問句讓他更不知所措。

“是為你活着。”

又上去摟着她。

少年的身體,一瞬間顯得很單薄,像一只受傷的幼獸,眼神怯怯地,可是又從滿期望地看着她。

她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他只是缺乏安全感,這樣倒是像她在欺負他了。

陸周羽閉上眼,說出這些話不是她的本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情緒在針對他的事上就會不受控制。

怒其不争。

他跪坐在床單上,頭發還有點亂,臉色有點慌張,看着她的眼神這樣認真又受傷。

陸周羽又睜開眼睛。

“我們需要冷……”冷靜一點,我想要你好好思考一下人生,畢竟一個人的一生中,愛情只是占了一部分,不要在年輕的時候作出那麽沖動的決定,我怕你後悔。

可是她沒有機會說出來。

薄朝岩壓過來,從上至下地吻她,堵住她的唇舌。

她不能這樣說,她要他去留學,那他就去,可是不能說出那樣的話。

分開,冷靜什麽的,不就是分手嗎?絕對不可以,也不可能。

上次這樣吻她是什麽時候來着?

不管不顧地壓住她,不給她一點反抗的機會,他幾乎把她的嘴唇咬破。狂野,放肆,讓她疼痛。

她的睡裙被推到頭頂,雙手被捆在床頭的鐵欄杆上。

裏面只有一條薄薄的內褲。

“你瘋了!”她尖叫,身體不停的掙紮,她害怕。

薄朝岩的眼神裏冷靜又瘋狂。

“嗯,我瘋了,我會去留學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他俯身下來貼住她。

手伸到下面拉開她最後的屏障。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做什麽措施,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側身到一邊拿那東西。

陸周羽趁着時機不停夠着捆住手腕的裙子。

可是他很快就回來了。

“你不乖哦。”他說。然後手就伸下去了。

陸周羽悶哼一聲,他的手慢慢動作起來。

“我們以後都不要說分開好不好,我不想離開你。”他親吻她的嘴唇。

“我愛你”他在她耳邊呢喃,一遍又一遍,“我愛你”

陸周羽因為這句話産生了反應,他當然發現了。

只是他不想現在做,昨晚的表現不太好,現在彌補一下。

于是他用手,用嘴,把陸周羽送到一個滿是白光鮮花和電流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聲音沙啞。

然後才是他自己,慢慢研磨,慢慢拆吃入腹。

又是一個疲憊不堪的周末早晨。

陸周羽在他的溫暖的懷抱裏醒過來,他們的身體緊密相貼。

昨晚她的心早就軟了,一開始的憤怒,到他最後哄自己不要生氣地時候就消散了。

大腦就會分泌這種東西來麻痹人的理智。

她原諒了他,在沒有任何道歉的情況下。

什麽樣的鍋配什麽樣的蓋,還是那句話。

或者說,性這個東西,真的可以調節兩人的關系。

他去學校了,他們對昨晚都選擇緘口不言。

他走了以後家裏空蕩蕩的,陸周羽躺在床上。

她睡得頭痛,可是不知道要做什麽,心好像也是空蕩蕩的。

她翻身,被子上還有他的味道,她抓起來深深嗅了一口,抱着被子睡過去。

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的。

她沒有給那個人送錢過去。

第二天想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心裏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吞噬了她。

她把卡換上,果然上面有一個短信。

事情有變,已離開本市

事情有變,有什麽變呢?她一時間晃神。

作者有話要說: 愚人節快樂。

☆、chapter 37

她心髒猛的一跳,幾乎立刻就想把這張芯片燒掉。

會出什麽事?事情暴露了嗎?他惹禍上身了嗎?警方會不會已經盯上她了?

一連産生的問題刺激得她的血管“砰砰”跳,血液立刻倒流。這是怎麽回事?她很想立刻打電話過去詢問,但是當務之急是立刻把這芯片摘下來,也許他已經被監視,這時候打過去正好自投羅網。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在顫抖,想去芯片都覺得好難。

好不容易把卡片摘下來藏回去,她失力般的坐回椅子上。這些年他們的合作沒有十次也有八次,蓄意傷人,威脅,說起來可大可小。可是如果通過這件事被查到收受行賄,她的職業生涯可能就完了。

當然,如果上面選擇忽視,她還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好像在泥沼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她突然就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這件事,未免太過巧合。

短信是周六晚上收到的。

也就是說,自己才拒絕了大老板馬上就陷入一個無法自己脫身的困局,這怎麽看都有問題。當然,也可能是她太慌亂了,急于找一個出路,如果是大老板。

如果是大老板的話,這件事解決的方法就簡單很多,但是她心底又不願是他,比起被人掌控,她寧願自己在想一些辦法去解決。

其實她知道,如果真的是大老板在背後操縱這件事,她做的一切都會是無用功。

很多人和她一樣會審視奪度,勢頭不對,當然是讨好位高權重的那位。

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們的□□和大老板是大學同學,近些年他們走得更近一些。

如果他決定要弄她,那她真的是無計可施的。

陸周羽想到這裏就覺得腦袋裏一團亂麻,等她回過神已經撥通了頂樓的電話。

“我要見大老板。”她的聲音倒是很冷靜。

“陸經理,嗯,大老板現在在和董事成員開小會。”對方的秘書聲音無波無瀾。

“那幫我預約一個時間。”

“對不起呢,老板今天的日程已經排滿了。”

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的?她沒有接話。

“陸經理?我待會兒會跟大老板說這件事,如果老板要見你的話我再打電話通知您好嗎?”客套地說完就把電話挂掉了。

陸周羽握着手機的手還呆在耳邊,裏面嘟了一聲,那邊已經挂斷了電話。

不是他?是他?

她不懂大老板在玩什麽把戲。

才挂電話半個小時,她不知道要做什麽。

或者這條路本來就是錯的,升職這麽快是要付出代價的,她早就應該知道,畢竟她走的路一點也不幹淨,想脫身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不要說如果她被抓了會為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恐怕這剩餘價值還會被公司榨的幹幹淨淨。他們可以往她頭上安上“商業間諜”的帽子。公司的死對頭來挖過她,她是拒絕了沒錯,誰能保證她不是私下和那些人達成了什麽協議要給鴻天抹黑呢。

這些手段她自己用起來都娴熟得不行,更何況上面那些人精呢?

完了。

她現在真是一只驚弓之鳥,外表一如既往的冷靜,內心的弦已經繃得死緊,只要一點外力就會崩壞。

偏偏這時候外面吵起來,不,只是外面有喧嘩的聲音。

她站起來,想從那個糖果盒子裏拿了一顆酒心巧克力出來,她很少吃甜食了,只是現在很緊張需要一點緩解壓力的東西。

她的手剛伸進盒子裏,辦公室的大門被粗暴的打開。

四個警.察筆挺地站在門口,身旁還跟着岳子文。

他并沒有攔着幾人,只是他們走進來以後他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

“陸周羽女士,我們懷疑你跟一宗買兇行兇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領頭那個方臉中年人開口。

她點點頭,從盒子裏拿出巧克力剝了一顆。

“我會配合,請讓我通知我的律師。”

“請您把所有通訊設備暫由我們保管。”

她點頭,把手機遞過去。

“岳子文,你叫我助理通知律師過來,”她停下,“請問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方臉報了一個地址,岳子文點頭表示清楚。

陸周羽大大方方跟他們走出來,糖果盒子還沒蓋上,就這麽敞開等着它的主人把蓋子蓋上,但是她沒有時間了,那些人在催促她。

她拎上包,手裏還捏着那顆巧克力。

“警官我吃顆巧克力不介意吧?”

她的表現太正常又太不正常,不正常的女性被請喝茶的時候是不會這麽淡定的,正常的是,大概她是個見過世面的人,或者問心無愧?

他們不再管,任務只是帶她回去。

她把巧克力塞到嘴裏,不咀嚼,讓那有點苦澀又醇厚的味道在嘴裏慢慢化開,然後才開始用牙齒咬破。

清爽的朗姆酒味道和濃郁的巧克力交融,在舌尖迸發出一種奇妙又甜蜜的味道。

她有點後悔沒有多帶幾顆出來,這一路上要用什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慌亂。

那些人并沒有再跟她說話,看在她配合的份上也對她比較禮貌。

辦公室裏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有詫異,想法各異,最多的是好奇,只是好奇而已。

陸周羽回頭看了一眼岳子文,倒是他皺着眉頭的樣子還比較順眼,陸周羽朝他抿嘴笑笑,示意他不要再跟着走過來以後進了電梯。

說不清是什麽感覺,好像血液沸騰了,她整個人都要揮發掉,慌亂無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這只是心理活動。就像看電影一樣,屏幕裏的人在上演生死時速,但是她本身卻只是在座椅上捧着爆米花百無聊賴的那個人。

還有一點點慶幸,還好薄朝岩已經去讀書,不然讓他看到這狼狽的模樣還真是不好意思呢。

她不像是個疑犯,然而也并沒有受到什麽優待,很多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那不,全球的殺人狂有哪個臉上寫着“我是殺人狂”幾個字,大家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

女疑犯鎮定點的,他們也不是沒有見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謝謝暖暖和小羽的補分,很感動。

給大家推薦兩本同人小說,作者本人超級好超級認真超級嚴謹,喜歡HP的不要錯過:在填坑.HP馴龍記

已完結.HP龍炒肉絲

今天有晚課所以遲了,請見諒

☆、chapter 38

她一個人坐在審訊室很久都沒有人進來。不知道是那些人想給她一個下馬威還是怎樣。

房間裏有一個正在工作的監視器,她知道自己的一切動作都被密切的關注着,于是也盡可能的表現得自然。

擡頭看鐘,四十多分鐘過去了。

她有點口渴,剛才那顆巧克力好像黏在喉嚨裏,甜的發慌,一開始有這個念頭就覺得越來越不舒服,不由得看向監控。

然後站起來,什麽也不做,只是直直地站起來。

一分鐘不到就有人進來。兩人,一男一女,手裏拿着記錄本和筆。陸周羽看了他們一眼,這兩人的态度就沒有那麽好了。

“站起來幹嗎?坐下。”反倒是年輕的那個女孩兇巴巴地開口。

陸周羽朝她溫和地笑,“能給我一杯水嗎?”

“坐下吧,什麽時候查完什麽時候給你倒。”

陸周羽配合的點點頭,坐回位子上。

“我的律師……”

“他說和你的合約已經到期,不管這件事。”

陸周羽一噎,眉頭皺起來。合約到期了?他們簽的三年約,好像是這段時間內到期,可是竟然沒有人通知她?她還在回想這件事,那邊已經開始問話。

“你認識這個人嗎?”

對面扔過來一張相片,上面是個年輕男人,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水洗牛仔褲,很随意,拎着一個印着超市名字的塑料袋,裏面裝滿了速食品。個子高高的,看起來很壯碩,剃個歐美的男士頭,兩側的頭發剃得很短,看起來很有味道。

“不認識。”她把照片拿起來看,搖頭。

“勸你不要說謊,查出來判的刑罰更重。”那姑娘一副看不慣她的樣子。太年輕了,她心裏說。卻還是把照片拿起來再次仔細辨認。

搖頭,“我真的不認識。”

但是幾乎可以猜到他是誰。

“好,那你知道周黎安嗎?”

原來他叫這個名字,陸周羽搖頭,“不知道。”

“啪。”那姑娘把東西往桌上一砸,“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陸周羽雙手往前一襯,把那姑娘吓一跳,其實她只是用手撐着臉,歪頭看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後來再問的那些問題她都不想再回答,原來他們也不是十拿九穩就要把她弄進來,這下她稍微放了點心,興致缺缺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他們咄咄逼人的問題。

“請問,我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她不耐煩地打斷了那邊的喋喋不休。

“你這麽不配合,四十八小時後再說吧。”那兩人出去,沒再管她。

陸周羽嘆了一口氣,感覺有點疲憊,手墊在桌上,頭靠上去。

昨天的這時候她大概還在薄朝岩懷裏黏黏膩膩地看電視,現在卻是在連空調都沒有的審訊室裏。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啊。

過了一會兒有人把她帶出去,跟一個中年婦女在一個單間裏待着。她回頭,從那邊的辦公地點可以直接看到這裏,像是上廁所沒有門一樣讓人惡心。

那邊的女人也不理她,自顧自睡在長椅上。

陸周羽找了個地方坐下,靠着牆壁閉上眼休息。

昨晚睡覺也沒睡好,不,他們幾乎沒有睡覺。腰酸背痛,或者是這段時間疏于鍛煉?

很新奇的體驗,雖然很不光彩就是了。

她不想着急,未來的事誰都不知道,她只要先把這四十八小時度過就行,再者,她不一定會在這裏四十八小時。

如果是那個人打過招呼,那她要什麽應該都得不到,也不用去看人家臉色。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裏閉目養神。

在這種場景是睡不着的,而且一個姿勢坐久了就覺得肩膀十分僵硬。

好想躺下,但是又不能在那些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她坐在椅子上做了一套簡易瑜伽。

冥想的時候時間就會過得快一些。

一直枯坐到下午,她整個背都僵硬了,終于有人來保釋她。

岳子文,她驚奇了一下,沒想到是他過來。

“還好嗎?”他問。

陸周羽一邊活動僵直的身體一邊回答,“沒事。”

想到一件事,她轉頭過來問他“你自己過來的,還是有人叫你過來的?”

“什麽?”疑惑的樣子不似作僞,看樣子是自己過來的,陸周羽不好過去了,在門口停下腳步。

“嗯,我自己過來的,以前對你說過不好的話,能原諒我嗎?”他也停下來站在她身邊。

陸周羽遲疑地看着他,一時不知道他心裏是個什麽想法。

他立刻舉起手“真的只是尋求原諒。”

她點頭,“只是這件事有點複雜,你的心意我接受了,你先走吧。我在這裏等人。”

她既然能被帶出來,就說明那邊本來也準備讓人把她保釋出來,最好他現在離開,人本來是幫她的忙,不能再讓人家惹禍上身。

“那我和你在這裏等吧。”他還以為她是在等薄朝岩。

“不了,先走吧。”她催促他,語氣有點焦急。

岳子文只當她是怕被誤會,于是跟她打了招呼先離開。

果不其然,他才走幾分鐘,大老板的秘書就來了。

很驚奇她會站在門口,疾步走上來,“陸小姐你……”

陸周羽淡薄勾唇,“大老板要現在見我嗎?不見我就回家去了。”

這麽多年的全勤啊,功虧一篑,她心裏這時卻想到這個。

秘書點頭,“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走吧。”

這時候早就過了下班的時候,她知道目的地不會是辦公室,“鴻天?”

秘書背對她沒有說話。

這人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陸周羽沒跟他再說話。跟着他上了車。

肚子很餓,今天就吃了早餐。

手機開機以後看到幾條未讀短信,一條是話費資信,三條是薄朝岩發過來的。收件箱裏還有幾條已經被打開但是自己沒有看過的短信。

她仔細一條一條看上來。

【寶貝早安,想和你一起跑步。】

【吃早餐了嗎?】

【你是不是在生氣?】

【昨天對不起,再也沒有下次了。】

【中午好好吃飯了嗎?】

【今天沒有晚課,來找你好不好?】

她回複:不了,很累,想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幾乎立刻收到回複。

【那你好好休息】

她嘆了一口氣,堅強的壁壘似乎有一塊軟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要出去尋求靈感以及整理劇情【其實是去浪】

因此會有三天不更,大家不用來等

山水有相逢,三天以後見

愛你萌,挨個嘴嘴,摸摸大

☆、chapter 39

最後的停靠地點卻不是鴻天,陸周羽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似乎是郊區,很大一片竹林,蒼翠欲滴,每一顆都挺拔且粗壯,微風拂過,林葉沙沙,一派清和平靜的景象。

車子停在竹林外的停車場,秘書指了她一條路,看來也沒準備和她一起進去。

陸周羽拎着包看了一會兒竹林的風景,深呼吸幾口氣最後還是走進去。

曲徑通幽,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她一個人走在竹林裏。地上踩的路是由鵝卵石和碎瓷片鋪成的,有着銅錢和花的圖案。她記得有個說法是,走這樣的路時,女人要先踩花,再踩錢,意味着會花錢。男人則反過來,寓意有錢花。

真是奇怪,一面把建築修築在竹林裏仿佛兩袖清風,一面又對金錢寄予厚望。

她穿着高跟鞋走在上面實在說不上舒服,更遑論先踩什麽再踩什麽。

很快就遠遠看到一座木屋子,建在一條小溪流上,溪水至下穿過,半面在岸上,半面在水中,看起來就覺得很有意境。也許是地點使然,她懸起來的心髒不自覺放松了一些。

走進才發現,那根本不是個小屋子那麽簡單。陸周羽正在驚嘆木屋的構造,門邊早有身着藏青色旗袍的高挑女子過來迎她。

“陸小姐這邊請。”她微微躬身,一手貼腹,一手敞開為她引路。

陸周羽點頭,跟在她後面。

木屋內部很大,構造很精致,憑猜也知道是那種不用一根釘子的仿古建築。

明明是木屋,高跟鞋走上去卻沒有很大的聲音,不知道做過什麽特殊處理。陸周羽一邊想一邊目不斜視地走着。

到了一間屋子門口,那高挑的女人就停下腳步,跪在一邊的軟墊上為她開門。

傳說中的“跪式服務”,雖然之前沒有見過,但是有錢人就愛玩這些。

陸周羽走進去。

簡簡單單的一間小屋子,東邊的牆上挂着輕描淡寫的山水畫,南邊開了一扇窗,正好把窗外的景象括進去,借景為畫,不時有清風吹進,叫人涼爽。

屋子中間擺着一張古樸小幾,前後兩面各有兩個凳子。屋子東邊有一張美人榻,西邊一張桌子,上面擺着兩個花瓶。

大老板坐一邊,捧着一本書似乎在看。竹青色旗袍的少女坐對面,正在洗茶,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做起一套完整的茶藝卻行雲流水十分娴熟,很美。

“坐這裏。”大老板的眼睛都沒有移過來,把手裏的書放在一邊。

她點頭,徑直走過去,只是隔着一張椅子站在大老板旁邊。

“坐下。”大老板不耐煩地用手指敲敲身邊的椅子。

識時務者為俊傑,陸周羽坐下,把包放在大腿上。

她的臉上有疲憊,腹內空空如也。

聞到一股茶的清香,是茶博士給她斟了一杯茶。

她捧着那杯茶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時候有口水喝就不錯了。她朝着小杯子微微吹氣,杯中本來也沒多少水,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口腔和喉管直至胃部都被那暖意滑過,她舒了一口氣。

覺得更口渴了,也顧不上什麽禮節,把杯子遞過去示意她再來一杯。

也許那姑娘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客人,有點驚訝,還是接過杯子又給她倒了一杯。

一連喝了三杯,還是不夠,可是也該适可而止了。

大老板輕咳一聲,“青心,去拿點茶點過來。”

那姑娘點頭,優雅起身向大老板躬身,一直到門口才轉過身去。

陸周羽手裏捏着還有餘熱的杯子,低着頭好像在細細觀賞那套看起來就昂貴不已的茶具。

“聽說,你今天被警局的人帶走了?”大老板的聲音一向波瀾不驚,陸周羽有點驚奇自己會從中聽見了一絲絲愉悅。

她把玩着那支杯子,小巧玲珑,實在可愛。如果摔到地上,拿着一整套茶具都不能再用了吧。

“今天這茶還好喝嗎?”一語雙關,他像在逗弄小動物。

陸周羽擡起頭,直視他的眼睛,“還不錯”。

大老板笑意更濃,“這茶叫雲間,采自雪山一千五百米左右的……”

“大老板。”她打斷他的話語,唇角帶笑“我不懂品茶,什麽茶都無所謂,我喜歡上一種就不會再換了。”

“哦,”他無所謂地答應一聲,又繼續往下說,“不過苛刻的是泡茶的人應該是個少女,未經人事,身上才不會帶着渾濁的味道。”

他竟然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直白的話,陸周羽面色不變,也不答話。

“不過,我是不介意這些,有的時候,女人要越滋潤才越美麗。”說話間手指已經撩上她的脖子。

“您真有趣,喜歡被您兒子滋潤過的?”她不管不顧地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他的手指停頓了一下,“有意思,真有意思。”聲音裏帶着貪婪和沙啞。

“他算我什麽兒子,不過你這樣說,我就更想試試了。”他的手指像是一條嘶嘶吐着鮮紅蛇信的冷血動物,那危險的氣息滲入她的皮膚,雞皮疙瘩立刻起來。

“老板您真會開玩笑。”她一如既往地會笑,伸手抓住那個男人的手指。

其實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她不敢讓這懼意滲出來,在心裏不斷說服自己,不過是具身體,有什麽大不了。可是話是這麽說,她還是沒有辦法。這其實已經不僅僅是身體的問題了。

她不能讓薄朝岩有那種經歷,所以要保全自己

無論他保養得再好,依舊有了歲月的痕跡。讓她想起另外一個人,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溫柔又霸道。這兩人居然有血緣關系,真是可笑。眼前這個人,哪裏比得上他。

大老板一時不明她的意思,任她抓着自己的手,笑而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好想你們

為了彌補大家

我拼一拼,十二點再一更。

☆、chapter 40

門被推開,去而複返的少女手裏端着一個木托,上面有五個精致的小碟子,上面都裝着格式的茶點。看見這幕她驚了一下,臉上很不自在,一時不知是進是退。

“小姐,麻煩你拿過來。”陸周羽放開大老板的手,言笑晏晏地對着那姑娘說。

大老板面上沒什麽反應,自然地把手收回來。

姑娘很快恢複神色,小心翼翼地端着盤子走過來。

她後面跟了四個藏藍色旗袍的女子,前面兩人手中都端着一個雕刻着牡丹花紋的小巧銅盆,裏面盛着半盆水,水上飄着幾朵花瓣。後面兩個手裏拿着純白的絲縧。

陸周羽淨了手,不客氣地拿起茶點吃。她不愛吃甜點,但是這時也沒有什麽別的選擇了。

大老板也淨了手,卻只是笑意盈盈地看她吃。

“唱支曲兒。”他只用發號施令,立即有人去取了琵琶和椅子過來,很快離去。

叫青心的姑娘抱着琵琶坐在椅子上,調試一番,便開始彈唱。

有了她分心,大老板總算不把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身上,也讓她有空好好吃東西,五碟精致的糕點幾乎讓她吃了大半。

“吃飽了?”看她拿紙巾擦嘴,大老板問道。

陸周羽點頭,大老板看了青心一眼,她立即停下手中口中曼妙的旋律,一手抱琴,一手拖椅欠身離去。

大老板的目光這下毫無遮掩,伸手就去解她的衣服。

陸周羽沒有反抗,上衣的扣子被解開兩顆。但是嘴裏卻說道“老板這是在幹什麽?”她似乎很不解,臉上帶着吃驚的神情。

“幹什麽?你說呢。”他手下動作不停,慢條斯理地繼續手下的動作,可是陸周羽沒有反抗讓他覺有點沒意思,于是也不着急。

“您能保證我這次不坐牢?”她問。

“看你的意思了。”在得知他和薄朝岩的關系以後自己會在腦中回想這兩人有沒有相像的地方,不得不說,有時候他們的神态會很神似。但是陸周羽後悔這麽想了,薄朝岩和他完全不一樣,完完全全。

“我還能去西部做總經理?”

大老板的動作終于在解開第三顆扣子的時候停下,那只惡心的手覆上她的臉頰。

“你想去嗎?”

兩人你來我往的打着啞謎。

“這恐怕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吧,老板不是早就想好了嗎?”她直視大老板的眼睛。

商人的眼睛,向來只看利益。

他微微眯起眼睛,這樣使得他眼周的皺紋更加明顯。

“真是聰明。”他誇獎似的摸摸她的頭。“不過老板現在更想要你。”

“随便您,但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是別人教我的道理。”

誰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大片頭皮疼起來,原來是他拽着她的頭發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昂貴的古龍水味進入她的鼻尖,她難以避開這味道,只能拼命側着頭。

大老板已經激動起來,用力在她頭發上吸了幾口氣,陸周羽不寒而栗,還是僞裝得若無其事。

他抓着她的頭發讓她被迫仰起頭。

“真是聰明的小貓。”他在她耳邊耳語,“我現在更想要你了。”

巨大的危機吞噬了陸周羽。

也許她不應該這麽孤注一擲,可是她只能賭一把。她咬着牙,死命地壓抑住五髒六腑的恐懼。

小肚子上有東西抵着,她心裏一陣惡心一陣恐懼。

“不要讓老板失望哦。”度秒如年的一分鐘,他們內心都在掙紮,大老板終于說出這句話,“出去等我。”

說出這麽一句,陸周羽已經被推開,倒退了幾個踉跄才停下身體。

“青心。”他又叫了這個姑娘。

陸周羽出門的時候和她對視了一眼,這個小姑娘渾身顫抖,嘴唇發白。怨恨又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擦身而過。

陸周羽得到了生的希望,卻把別人推入深淵。

她靠着牆,低垂着頭。

門口跪着的那個藏青色旗袍的女人沒有看她,她們都在各自的世界。

房間內很快傳出一陣痛苦又壓抑的哭聲,以及一些不堪的聲音。

隔着一扇雕花木門,她的心好像墜入地獄。

剛才那個姑娘的眼神一直在眼前,可是這時候進去已經來不及了。

她的心髒好像被大卡車碾過來碾過去,保全自己?所以就害了別人?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半個多小時以後他才出來,西裝革履,神清氣爽。

他一出來,那跪着的女人立刻起身,跪這麽久起身竟然沒看出一點異樣。

他們走在前面,陸周羽走在後面。

走之前透過門縫看到裏面的情景,少女的身體痕跡斑駁,蜷縮在美人榻上,長長的頭發遮蓋住光潔的背部。也許她的人生軌跡就此變更。

陸周羽眼中暗色更多。

有一個可怕又瘋狂的念頭慢慢升起。

大老板沒有再跟她說話,一路上靜默無語。他把她送回公寓。

陸周羽一進門就坐在玄關上發呆。

她做錯了嗎?

今天,這些年?

傷害過的人很多,但是都沒有親眼見到,所以并不放在心上,有時候還會為自己的上位洋洋得意。這些都是心狠手辣換來的。直至今天,她親眼見證了大老板的脾性,其實自己和他大概也沒差吧?

她知道他要做什麽。

來的路上秘書隐晦的跟她提到上位者之間的龃龉,然後她突然就想通了。

大老板和那天見到的幾個董事從頭到尾都只是想利用她,大老板一手将她提拔起來,想來早就在謀劃這件事了。

新公司,人脈,案子。

像小學生造句一樣連在一起就會變成: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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