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結束

宋家的倒臺便意識着寧維誠在黑道上獨攬大權,只是他并不心意于這些所謂的黑色交易,于是便利用在g市的各種人脈關系積極配合各種正面向上的慈善會,參加各種捐增儀式,忙得腳本不沾地,又因為他之前配合緝毒警察湛成烈破了一大樁制毒犯罪團夥,一時,在整個g市,寧維誠的名字便傳遍整個大街小巷,成了名人,各種訪談采訪應接不暇。

彼時,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潘心悅,傷口才剛剛愈合,平時無事仍舊習慣卧床看書,寧維誠便坐床邊上随手翻看着報紙,潘心悅略略一擡頭便看到報紙上那篇關于他的采訪報道,她盯着報紙看了好一會兒,并不說話,只是勾着嘴角笑,照片是黑白的,拍得十分俊朗有氣質。

寧維誠見她久不移開視線,便收了報紙,好奇的問:“看什麽呢?我臉上有花啊?”

潘心悅抿着嘴,笑着說:“沒花,不過有暗紋而已?”

寧維誠一時沒反應過來,立刻去摸自己的臉,詫異的說:“我最近太忙了,沒睡好,是不是老了許多?”

潘心悅“噗嗤”一聲笑出來,向來對長相頗為自信的寧維誠什麽時候也開始怕老了?

“你笑什麽?”

“我說的暗紋不過是報紙上的照片,分辨率上的暗紋而已,瞧你緊張的。”說着不免斜倪了他一眼,覺得這樣的寧維誠挺接地氣兒的。

他這才又展開報紙,翻到有采訪自己的那個版面,看到報紙上的照片,想起自己的剛才的反應,不免也覺得有些可笑。

就在房間裏沉默了片刻的時間,寧維誠忽然開口說:“悅悅,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結婚可好?”

潘心悅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提出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想過他們也許有一天會結婚生子,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不過後來因為潘靜文的事,她就沒那麽确定了,因為無論如何他心裏或許會有一道坎邁不過去。

寧維誠見她久不回答,伸手握住她的手,說:“經歷這麽多,我現在別的什麽都不想去在意了,唯一在意的就是願不願意跟着我一輩子走下來。”言下之意很顯然是不會去追究潘靜文當年的過錯,其實也說得過去,那是上一代人的恩怨,為什麽要他們下一代來用幸福祭奠?用生意人的角度去想,這根本是一筆很不劃算的買賣。

“你不介意了?”潘心悅謹慎的問。

“你希望我介意嗎?”他不答反問。

“不希望!”她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媽媽這一輩子最笨的事就是遇上宋襄北,而且還被他騙得很慘,她其實也是個很不幸的人,所以我代她向你和寧伯伯道歉,我媽媽後來其實也很後悔,只是事已至此,她再悔也沒有用了。請你原諒她好嗎?”

寧維誠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着說:“我都跟你求婚了,你說我有沒有原諒她?傻姑娘。”

潘心悅剛剛揪着的心這才放松了下來,便撅着嘴說,“那你一點求婚的誠意都沒有,一句話就算求婚了?”

“不然呢?”寧維誠眼裏噙着濃濃的笑意,倒有點像是逗弄她的意思。

“好歹也要有枚鑽戒,一捧玫瑰花,來個單膝下跪什麽的,電視裏不都那麽演麽?”她手裏玩着他的手指,“對了,寧維誠,你都沒有送過花給我呢?”她其實還想說,十幾歲的時候,你曾經承諾過要給我一個最浪漫最美好的婚禮的,可是畢竟時隔多年,他也許已經忘記了,不然連求婚也那麽草率。

“鑽戒可以有,玫瑰花了是小意思,不過單膝下跪就免了吧?好歹我現在也算名人,傳出去還蠻丢人的。”

“寧維誠,你怎麽這樣?你不下跪我可不答應。”她說着就将身子隔進被子裏将頭一蒙,不再聽他講話。

寧維誠有點無語,也不知道她是故意逗他還是真的,心裏一時沒底,便有點耍賴皮似的隔着被子将她整個人圈在懷裏,然後摸準了她怕癢的位置撓着她,嘴裏還不停的問她:“你答不答應,答不答應?不答應我可不饒你了。”手下的力道又大了些。

潘心悅躲在被子裏,被他撓得身子左扭右扭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後來實在招架不住,只好投降,她掀開被子,頭上已經捂了一頭的汗,她理了理額前的亂發,忽然正經道:“寧維誠,我可以答應你,可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他也忽然正經下來。

“你答應我把它給戒了,我們再結婚好不好?”

寧維誠眼裏的笑意慢慢的斂了起來,神情也有幾分蕭索,沉默了一會兒,方說:“好!”

潘心悅知道戒毒是個很艱難的過程,單從電視劇看到的就知道那一定是非常痛苦不堪的,但是當她親眼目睹時才知道竟然會那麽難。

按照寧維誠的吩咐,特意收拾出一間不常用的房間,并且将裏面所有的東西都搬出來,只剩下最後一張床,後來潘心悅想了想還是把床也挪了出來,當時寧維誠認為她太狠心,居然要他睡在地上,便不同意她的主意。

但向來以他為主的潘心悅這次卻沒有聽他的,一味的堅持說:“不可以,等會我給你弄床海綿墊子來,這樣躺着就不會冷。

其實已經是是夏季,哪裏還會冷,只是怕他睡地板寒氣入體,對他的身子骨不好,所以才想着弄床墊子墊着。

後來才知道,潘心悅很有先見之明,當毒瘾上來的時候,那樣的歇斯底裏,發瘋一般的執狂,也許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有可能成為傷害自己的利器。

寧維誠正式戒毒的第一天,對潘心悅下了個很匪夷所思的命令:不許她靠近戒毒房一步,潘心悅不解,問為什麽,他說:“不想讓你看到我狼狽不堪像個瘋子一樣的糟糕樣子。”

其實她也不敢靠近,就怕自己看到或者聽到什麽而因此心軟得把他放出來,所以前兩天她一直不敢靠近,只是聽張嫂來報告消息,情況似乎也并不是很懷,只是有停的流眼淚不停的掉鼻水,她在心裏暗自慶幸,或許他與別人不同,他的自制力向來不錯,也許并不會有那些反常的舉動。

但是到了第三天,整個情況忽然就不一樣了,他在房間裏打滾,熬到最難受的時候,竟然去撞牆,老遠都聽得到“咚咚”的悶響聲,潘心悅連走帶跑的跑過去,隔着緊鎖的防盜門還不敢讓他知道,她躲在邊上望進去,看見他的手臂上額頭上竟然都是血,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而且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哪裏還有平日裏俊朗不凡的樣子,他的目光迷離得毫無焦距,雙手深深的插進頭發裏縮着身子,不停的抽蓄,只是咬着嘴角都不出聲,最痛苦的就是用頭撞牆,在外頭的潘心悅身子一軟,只覺得每一下每一下的撞擊像是撞在自己心上,有幾次都想跟王管家拿鑰匙,可是她轉念一想,總得熬過這幾天。

她實在看不下去又無能為力的時候,便躲在門旁邊哭,而且不敢出聲,只是捂着嘴巴流眼淚,大口大口的喘氣,覺得心上仿佛有一把力在那裏絞着絞着,疼得像是要麻木了。

到後來寧維誠終于撞暈過去睡在了地板上,她又怕他着涼,在外面急慌慌的不知如何才好,還是張嫂年齡大,懂事故,安慰她說:“先生既然決定了的事,您還是不要自作主張,現在已經是夏天,不會有什麽事的,放心吧,你如果一旦進去,被先生知道了,定是前功盡棄。”

張嫂說得對,她明知道她說得對,可是看到他那個樣子卻好心疼,當初他決然冒險以身試毒好騙得宋襄南的信任,想必這樣的結果他也是知道的,所以狠狠心,不過十天半個月,再出來已經是另一片天空了。

但是在寧維誠戒毒的第八天,榕城女子監獄打來電話,告知了潘心悅一個不幸的消息,寧維誠的母親陳海潔由于突發急性心髒病去世了,叫他們前去做家屬認定簽字,可是寧維誠現在的狀況根本不适合去,她便以未婚妻的身份前往榕城,監獄方面已經做了死亡證明,并且當地檢查院已經出具了法醫死亡鑒定,被确定為急性心髒病因而導致猝死。

在潘心悅的心裏,陳海潔一直是個堅強而美麗的女人,與潘靜文的美又不同,她是屬于冷凜型,并不是那種熱烈的人,但是卻偏偏很喜歡她,每每看到她來找寧維誠的時候便打趣她,說:“兒媳婦,又來找我兒子啊?”

所以在她心裏早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但是沒想到再次見面卻是這種狀況,她站在監獄的停屍間,并不害怕,輕輕的撩開蓋在陳海潔頭上的身上的白布,只這一眼,她竟是無法相認,這還是當年美麗漂亮的陳媽媽嗎?頭發已經花白幹枯,原來豐腴的臉也嚴重的癟了下去,瘦得只剩皮包骨頭,就連寬闊飽滿的額頭上也已經爬上了深深的皺紋,看到這一幕,潘心悅心中一恸,眼淚就那樣掉了下來,如果寧維誠知道他的媽媽已經離開了他,會怎麽樣?

她幾乎不敢想象,他們母子的關系一直很好很好,她不敢想象。

陳海潔的屍體在當地就火化了,她為她選了個最好的骨灰壇,等到一切辦妥,已經是二日後,她回到g市已是寧維誠戒毒的第十天。

寧維誠像是有心靈感應似的,第一次對張嫂說想見她。

彼時潘心悅已經将陳海潔的骨灰安頓在大隐寺裏供奉着,雖然她從來不信佛,可是她卻想不到還有更好的地方讓陳海潔安息,有生之年,大起大落,最後以這樣的悲慘人生收場,本來就應該得到上帝的憐憫。

她拖着一身疲憊回到家裏時,坐了不到一刻鐘,便聽到寧維誠代給她的話,她不敢停留,便趕到戒毒房,寧維誠頭發淩亂,胡子拉茬,身形消瘦,整個人看起來很邋遢,但是眼睛卻是出奇的明亮,她站在門口,他閑散的坐在地上,叫着她的名字:“悅悅,我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我媽媽要出來了......”

潘心悅覺得心驚肉跳,本來心情不好,哀恸難掩,這時聽他這樣一說,眼淚很不聽話的滾了下來,她趕緊擦着眼淚,笑着說:“是啊,陳阿姨說不定很快就出來了。”

“我有多久沒見她了,好像有半年了,之前她的風濕疼得厲害我去看過她,我帶了上好的藥給她,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你若有空,幫我去看看她好不好?”他眼裏是殷殷的盼望,潘心悅卻心口一疼,眼淚又滾出來,聲音也有些哽咽,卻極力笑出來,“好,我明天就去看她,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他下巴已經長出了三四寸的胡子,搭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勾着嘴角笑起來,卻更有一種朗朗的俠氣,“你放心吧,我答應了你的一定做到。”

心裏的那股欲/望又慢慢地從他的小腹上湧上來,然後慢慢的滲透他的四肢百骸,他皺了皺眉,擠出一個笑來,說:“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潘心悅知道他又難受了,既然他不希望自己看到他最糟糕的樣子,那麽她就聽他的話走得遠遠的,可是當她快步沿着走廊走了不過十餘米的時候,就聽到牆壁上傳來“咚咚咚”的悶響,她現在幾乎不敢聽到這個聲音,每當如此,她便覺得心驚肉跳,心像是要從懸崖上掉下去,是一種很劇烈的沉痛感。

她捂着心髒,眼淚叭叭的掉下來,但是停都不敢停,小跑着離開了。

這樣的情形又持續了十多天,寧維誠的犯瘾的次數終于越來越少,但是身體已經完全垮,經過這二十多天的脫變,他身上留下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傷,有的已經結了痂,有的卻是新傷,并且進得食量很少,又加上精力透支,使他嚴重營養不良,之前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承載着十百七十斤的身體,剛剛好,而現在瘦得只剩一百一十斤,他從戒毒房出來的時候,微微弓着背,仿佛整個身軀已經無法支撐這個高度,走路步子虛浮,搖搖晃晃。

喬柏濤早已經回國,潘心悅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來一趟,他來得很快,還帶來一個女助手,簡單檢查了一下,并将新傷舊傷進行消毒包紮,之後才說:“立即送到醫院,要全面檢查一下才放心。”眉目深鎖,神情有些嚴肅。

寧維誠眉頭微鎖,不悅道:“檢查什麽,我自己的身體我不知道,營養不良我倒是認了,其它的免談。”

他躺在床上,氣色不太好,但是表情還是很愉悅,潘心悅坐在床邊上,眼裏噙着淚,他拉着她的手,說:“不要哭,看我這不是出來了麽,三五天後又恢複從前,只是.....”他勾着嘴角笑,“很餓很餓,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潘心悅噙在眼裏的淚珠子終于滾了出來,不過不是器而是笑出來的,她像孩子似的用手背抹了下淚,一點不嫌棄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笑着說:“好,你等着,潘氏薏面好不好?”

以前她也會煮飯給他吃,可是從來沒有哪次讓她這麽用心,各種搭配營養都算了進去,最後還煮了一大鍋,她想他既然餓了,一定會吃很多很多。

只是沒想到他只吃了兩碗已經喊飽了,她有些心疼,好聲哄着他:“我煮了一大鍋,你再吃一點吧?”

寧維誠吃了兩碗已經很撐,他摸着自己有些鼓的肚皮說:“我不是飯桶,請不要以喂豬的食量來喂你男人好不好?”

已經可以跟她打情罵俏說明情緒上已經很好了。

等人都散了,她才放了洗澡水,拉着要給他洗澡,以前她從來不肯這樣為他操勞,今日見她這樣主動,他便打趣她:“怎麽轉性了?以前死也不肯,怎麽忽然開竅了?”

“我想看看你!”她挽着他的胳膊像小時候一樣搖了搖,像是在撒嬌。

“我這身排骨有什麽好看的?”他将她拒之門外,不為別的,只是不想讓她看到他身上的傷,這樣她肯定會很難過的。

她這會也擰了起來,用一只腿已經夾在門與門框之間,目光倔強,“我不介意,無論你是什麽樣子,我都好愛好愛你!”

他怕把她夾疼了也不敢太使勁,見她那樣倔,而且眼光那樣熾熱,想想也算了,一世的夫妻,還要介意那些的話,豈不是很不光明磊落?

他将她放進來,她跟在他身後,望着他瘦弱的肩膀,心裏疼痛難受,但她知道最難的已經過去了,今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親自給他脫衣服,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襯衣鈕扣,她看見他胸口有很多道深深的劃痕,每天一處,都是令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她沒有想到戒毒需要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她不敢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其實她心裏是明白的,但不敢同他講,只是用手指輕輕的沿着傷口觸碰,心口像被人剜了一塊似的,血淋淋的痛,她聲線淺弱,溫柔如水,“還疼麽?”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笑起來:“剛開始疼,不過已經好了,你看都結了痂。”

她又摸着他的腹部,已經不似之前那樣鼓滿,以前他有八塊腹肌,現在腹肌已不見蹤跡,只剩下癟癟的一層皮,她擡起頭來望着他的眼睛,眼睑上滾出兩顆淚珠子,她吸了吸鼻子說:“以後你必須再給我練回來,我很喜歡!”

她的眼淚像開閘的水似的一行一行的流下來,望着他說:“以後你必須再給我練回來,我很喜歡。”

寧維誠目光深沉的盯着她的眼睛,他看得見她的眼裏有他小小的倒影,他撫着她後腦勺的頭發,微微笑起,深深的點了點頭,“但凡我悅悅喜歡的,我一定努力找回來。”

這一晚,他躺在浴缸裏,任由着她幫他洗頭洗臉洗身體乃至最隐秘的地方,他四仰八叉的伸展開來,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服,潘心悅洗得無比認真,像是在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輕輕柔柔,仔仔細細。

洗後後,兩人相擁而眠,這是個無關情/欲的夜晚。

兩個月後,寧維誠的身材在他的積極配合營養補充以及努力鍛練的情況下又恢複到标準的一百七十斤,這個時候,他順利求得美女潘心悅點頭肯婚,不過求婚的過程他仍舊不落俗套的進行了鑽戒玫瑰以及半膝下跪的必備條件,他心裏雖然一萬個不願意,可是誰讓他的老婆好這一口呢,那他就免為其難的搏一搏美人一笑又如何?

求婚成功後,婚禮的終極目的便順利成章的擺上了日程,婚禮是交由婚慶公司策劃的,但婚紗照便是自己親力親為的事,這一日,寧維誠與潘心悅在vivi新娘婚紗店試婚紗,寧維誠試好禮服站在那裏看着服務人員正在幫潘心悅拉婚紗後面的拉鏈,忽然說:“悅悅,我想結婚之前我們兩個去看看媽媽,讓她放心我終于有人照顧了。”

潘心悅身子忽然一僵,剛剛還一臉甜膩的笑容,忽然慢慢沉了下來,她本來想好等結婚之後跟他說的,沒想到他居然先問起來。

她有點恍神,忽聽到寧維誠又叫了一聲:“悅悅,你在聽嗎?”

潘心悅恢複神志,忙說:“哦,好!”

寧維誠此時正被喜歡充斥着,并沒有發現潘心悅臉上的神情變化,所以試完婚紗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在規劃着結婚如何如何,結婚後又如何如何,連生幾個孩子都規劃進去了,只是潘心悅一路上心事重重,只在考慮以什麽樣的方式來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并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麽。

只聽到他說:“悅悅,你說好不好?”

潘心悅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又怕他心裏起疑,便皮笑肉不笑的答:“你說怎樣就怎樣吧,聽你的。”

寧維誠心頭一凝,他說到時要生一支足球隊,她居然答應了?他可是記得她說過這一輩子只生兩個孩子的。

回到家裏,吃過晚飯,得空閑下來,他拉着她出去散步,她心裏有事,情緒不太高,他一直看在眼裏,等到走得遠了,他輕輕的攬過她的肩,眸子着閃着微亮的光,沉聲說:“悅悅,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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