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男配的炮灰男寵
四周雖然人很多,但極靜,商硯只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一聲一聲如敲擊在心房一般。由此可見蕭弈禦下之嚴。
屋裏明亮的燭火撲面而來,商硯下意識閉了閉眼,鼻尖抽動,嗅到了酒香和飯香,擡眸望去,飯桌上果真擺滿了酒菜。
這蕭弈還挺有情調,正好方便他下藥,視線再往裏移。
桌邊人着一身白衣,發随意束着,微阖着眼眸,容貌極盛,靜靜坐在那裏如一副水墨畫,氣定神閑,有人進來他也沒動一下眼皮,仿若真的睡着了一般。
商硯眼中短暫地劃過一抹失神,不愧是宮中第一美人兼第一寵妃蘭貴妃的兒子,這容貌已經超過他的審美極限了。
盡管出身平民,但蘭貴妃對于晉文帝的影響力,不亞于蘇妲己對商纣王的影響力,只是蘭貴妃向來識大體,簡單來說就是從不作妖,大臣百姓尚且還能容忍。
子憑母貴,晉文帝對蕭弈這個蘭貴妃唯一的兒子可謂寵愛至極,在無任何母家之撐的情況下力排衆議給他賜了封號,甚至有立他為太子之意,這個時候的蕭弈,當真是風頭無二。
這般龍章鳳姿的人物,最後竟落得那般下場,商硯收起心中那絲可惜,規矩行了個禮,“請殿下安。”
蕭弈仿佛這才發現商硯,慢慢掀起薄薄的眼皮,鳳眸微挑,本應是魅惑的表情由他做起來卻淩厲至極,“免禮。”
聲音清冽如山澗冷泉,悅耳動聽,但也極冷,叫人分辨不出其中情緒。
鋒利如刀的視線從身上掃過,探究意味十分濃厚,在這種視線下,商硯感覺整個人都被看穿了,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窘迫和憤怒,畢竟他還穿着......紅色透明的紗衣。
這種情緒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從未有過,如第一次吃到糖果的孩子一般,細細體味着這種情緒,放任表情随着這種情緒變化。
眼前少年美的驚心動魄,紅衣映襯着雪膚,魅惑無比,似是被他吓到了,少年的臉色青紅交錯的,的确是十五歲少年正常的表現。
這是擔心他會用強?
蕭弈心中有些無語,同時放下了戒心,再美在他這裏看來也是一個小孩子,若不是父皇那邊實在推不過去了,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指了指另一張椅子,勾唇一笑道:“無需緊張,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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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笑那無形的壓力頓時消失,商硯微愣,自然不是被那一笑驚豔了,才十七的年紀,竟然已經對氣勢收放自如,這個男人絕對不好惹。
之前的猜測沒錯,蕭弈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眼看出他是魂穿的,那個探究的視線無非是認為商硯的表現太過鎮定,故此他刻意做出羞怒的樣子,以打消蕭弈的戒心。
商硯‘誠惶誠恐’地坐到了桌邊,規矩的垂下頭,手微微發抖,将一個恐懼又不敢反抗的男寵形象表現的淋漓盡致。
一只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了過來,商硯眉心一跳,這就等不及了?脊背微崩,若是這蕭弈真敢動手動腳,那麽他不介意教對方做人,反正大不了被賜死重來。
“怕我?”蕭弈挑了挑眉,拿過商硯面前的杯子,倒了一杯酒遞過來,“喝點酒狀膽。”
原來不是要摸他,商硯放松了身體,這人竟然還親自倒酒,對男寵的态度算不錯了,為何原主如此恨他?
但此時正是下藥的好時機。
“怎能勞煩您親自倒酒。”商硯一臉受寵若驚的樣子,慌忙起身接過酒壺。
“此等小事,還是讓奴......”神色扭曲了一瞬,還是咬牙說道:“奴家來就好。”
嬌媚的嗓音出口,商硯自己先惡寒了一把,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他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咳咳咳......”蕭弈猝不及防之下被嗆到了,額頭青筋狠狠的蹦了兩下。
商硯狀似擔憂道:“您沒事吧?”手上則趁機将那無力藥下到對方酒杯裏。
蕭弈終于止住了咳嗽,眸光微動,忽的伸手捏住了商硯的下巴,“你想獻媚?”聲音冷的像要掉冰渣子似的。
變臉比變天還快,真夠喜怒不定的!商硯臉上升起一絲薄紅,不是氣的,而是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跟蕭弈相處,時時刻刻都要打起精神,這種緊張感對他而言是十分新鮮的。
乏味可陳的生活終于有了變化,他開始正視起自己的任務來,未來或許會......很有趣?!
“獻媚?您這話問的當真可笑,身為一個男寵,獻媚不是職責所在嗎?”蕭弈剛剛那番作為,無非是懷疑他是別人訓練好的奸細,此時承認或否認都會加深懷疑,不如故作憤怒,将問題再抛回去。
少年眼睛紅紅的,像是氣狠了,蕭弈愣了愣,他最近正在緊要關頭,太過疑神疑鬼了,改捏為撫,輕笑道:“開個玩笑罷了,臉蛋這般軟,脾氣卻那般硬,你這性子還得磨磨。”
商硯:“......”磁性的嗓音,溫暖柔軟的手撫過臉頰,氣氛有些暧昧,這體驗還不錯,但再怎麽不錯也掩蓋不了他被調戲了的事實。
撇過頭掩去眸中那絲鋒利,将自己僞裝成了無害小綿羊的模樣。
那絲鋒利被蕭弈誤解成了抗拒,他反而松了一口氣,不動聲色的抽回了手,“一路颠簸,想是餓了,先用飯吧。”
清冷的聲音驅散了暧昧,商硯轉過頭,發現對方已然正襟危坐,表情十分正經,方才的暧昧調笑仿佛都是錯覺。
面色微變,看來蕭弈剛剛那波操作又是試探,如果他順水推舟了後果不堪設想,真是個狡猾的男人,心裏對蕭弈的警惕又提升了數個檔次。
商硯這個猜測沒錯,但只對了一半。
兩人的用餐禮儀都很好,基本不發出聲音,房間裏靜的可怕,但并不尴尬,反而有種詭異的和諧感。
吃着吃着商硯突然感覺不太對勁,怎麽身體越來越熱了?小腹一陣發緊,好像很想要......
前世他一向淡漠,根本沒有這種經驗,通俗點說,就是不舉。他臉色漲的通紅,下方也有了反應,與身體的火熱相反,內心極度冷靜,便是蕭弈再美,他也不至于和對方吃頓飯就失态成這樣。
“殿下......”商硯本想告罪下去先解決一下,但卡在自稱那裏了,總不能再說‘奴家’吧。
蕭弈看出了對方的窘迫,貼心道:“許你自稱‘我’。”顯然他也被那句‘奴家’惡心的不輕。
“我有些內急,可否下去解決一下?”
“屋內有恭桶,你可以自行。”
“......”你他媽是認真的嗎?商硯掐了把手心,企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不太好吧,我擔心那氣味會沖撞您。”
蕭弈淡淡道:“我不介意。”
商硯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一臉震驚地看了過去。
蕭弈靜靜地看着他,眸色如潑了墨般的黑,好像早已預料到他會失态一般。
心念急轉間,商硯的目光不小心觸到了手邊的酒杯,突然福至心靈,這酒被多半被下了那種藥,而那下藥之人,只可能是蕭弈,難怪以王爺的身份還親自倒酒。
他為何要這麽做?商硯腦袋開始嗡嗡作響,身體更是灼熱的要命,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要沖破枷鎖,眼神開始迷離起來。
蕭弈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手指了指床,“你去自己解決一下。”說罷便阖上眼眸,非禮勿視,這般作為倒是十分君子了。
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臉頰,這手極燙,那溫度像是能燙到人心裏去一樣,蕭弈僵了僵,瞳孔微縮,眉宇間升起陡峭的戾氣,“放手。”
商硯當然不可能放,今日屢屢在這個男人這裏吃癟,從未如此狼狽過,心中是憋着一股怒氣的,再加之被那藥影響了神志,他現在只剩一個想法,誰點的火誰來滅。
見對方不僅沒有收斂,那目光還越來越露骨,蕭弈臉色冷的簡直能凍死人,陰沉道:“不知所謂。”
想要擡手教訓膽大包天的人,卻發現全身軟軟的,完全無法動彈,心中猛的一跳,難道那件事情提前了?
手臂青筋暴起,為了确保萬無一失,他可是下的最烈的藥,對方這樣子明顯已經毫無理智了,“來人!”
這音量如蚊蠅一般,明顯不可能叫來任何人,用了無力藥後蕭弈已經無法大聲叫喊了。
商硯終于扳回一局,感覺整個心靈都得到了一次小升華,由于沒有此類經驗,那不甚清醒的腦子轉了轉,套用了電視裏的話,“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蕭弈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直接背過氣去,好在有人過來拍了一下他的背,才得以緩過來。
不對,不是拍背,而是......
商硯想要将人抱到床上去,但......抱不動。
尴尬了!
蕭弈略帶譏諷地看着他,那眼中的意味很明顯,就你這小身板能做什麽?
俗話說,永遠不要在床上刺激男人。
商硯腦中的弦忽的斷了,不能抱,那拖總可以吧,連拉帶拽地将人弄到了床上,附身上去。
蕭弈驚的說不出話來,但完全沒有力氣反抗,只能用如欲殺人的目光盯着上方的人,半晌,才淡漠地閉上了眼。
一不小心就......陰溝裏翻船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明早......
作者有話要說: 蕭弈:是廢了他還是廢了他還是廢了他呢?
咳咳,不是弱攻,只是形勢比人強,只能先猥瑣一下。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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