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成婚人選
齊亦辰瞅着眼前的人有些愣神,昨日自己才翻牆見過的人,今日卻同自己坐在這酒館之中。
“你尋我何事?”
“你當年說的娶我……可還算數?”
“自是算數的!”齊亦辰猛的拍了下桌子,酒杯中的酒都被震了出來。
“可我日後是安家的養女……也會有傳言是因為我同安家小姐太過相像而有了同樣的名字,不過是安大人思念女兒成疾罷了。”
“為何?”
“死而複生本就吓人,更何況……陛下處置林家用的罪名,可不是謀逆。”
齊亦辰都愣了一下,他都忘了,處置林家得罪名,是林家人殺了當今皇帝的義女,當朝公主。
可眼前的這個人……卻因為這件事情,要背上這麽多的流言蜚語。
只是,這眉眼間的眸光……
“安伯父,是不是不知道你這麽安排?”
安瑾钰擡眸笑了笑才開口“自然是,若是爹爹知道,怎麽會容我把這些流言散播出去。”
此時的安遠聽着自己小兒子說的話微微蹙眉,流言蜚語幾乎是一夜起來的,而這些流言蜚語的源頭……卻是自己的女兒。
“父親……”
安遠揮了揮手“罷了,等钰兒回來再說吧……這件事,你我不必回應,也只當是默認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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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既已起,你我再作何解釋都會有問題難不成你要直接同這些人說钰兒是起死回生的?”
那時,只怕問題會愈發不可收拾。
“晚些時候,钰兒回來,讓他見我即可,還有傳信給陛下,告訴他流言的緣由。”
傍晚齊亦辰将安瑾钰送到門口之後才離開,偏巧不巧,有人在一旁看着。
進府之後瞧着玉兒的模樣,安瑾钰吸了口氣“爹爹尋我?”
“是,小姐,老爺下午見了三少爺之後雖沒很生氣,可是府上都快透不過來氣了。”
安瑾钰搖了搖頭,擡腳往父親的書房走去,安遠的書房裏透着些燈光,不明不暗,顯然是在等她。
小心翼翼的将門推開,安遠并未擡頭,只是關上門那一剎那,背後響起了安遠的聲音。
“這麽些年了,你終究是只顧及着我們,顧及着旁人,你何時懂得顧及一下你自己?”
安遠頓了一下,接着開口“同你像的姑娘,收成了養女?你可真想得出來,你想過日後旁人說你什麽嗎?”
“不論什麽事,都會說你是借着你長得像钰兒你才得到的我們的寵愛,日後夫家的重視,都是你用長相換來的,你就真的……”
“爹爹,旁人說這個那個的,钰兒都不在乎,您同娘親還有哥哥們知曉便好。”
安遠看着回過身同自己說話的女兒滿目複雜,那孩子雙眸中的冷靜,一如當年,他好像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女兒,偏偏,這麽些年,有些時候,自己甚至是靠着女兒庇護。
“你今日……找齊小公爺做什麽?”
“無事,”安瑾钰笑了笑,抱住安遠的胳膊“爹爹你且信我,我不會致自己于危險的境地的。”
安遠撇了一眼自家女兒,終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若信他不會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才比較奇怪。
“爹爹?”
瞧着安瑾钰難得的撒嬌,安遠無奈的揮了揮手“罷了,你啊……!”
“對了,爹爹,為何不見二哥?”
“你二哥在軍營,他要同你大哥一同上戰場。”
“二哥也去?”安瑾钰只知道自己這個哥哥,經商是一把好手,卻怎麽也沒料到,兄弟二人會一起上戰場。
餘光掃到安瑾钰略微失神的模樣,最終嘆了口氣“你只許你自己為了他們撒謊,卻不許他們有事瞞着你?”
安瑾钰沒有再多說什麽,行了禮,轉頭離開了。
安瑾钰再三猶豫,轉道去了軍營,各家小姐是進不得軍營重地的,只得等着士兵進去通報。
安瑾年和安瑾瑜聽聞安瑾钰來了這,微微擡眸,相互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東西才開口“去,叫她進來。”
安瑾瑜待人走後也起身離開,只是恰巧,安瑾钰轉角進來時,看到了安瑾瑜慌忙離開的背影。
進了屋子,安瑾钰瞥了一眼一旁桌子上的杯子,再次收回目光,笑了笑“大哥,你居然都不回來瞧瞧我呢?”
“你還好意思提”安瑾年佯裝生氣才繼續開口“你不僅騙我們,回來還不打招呼造就了這麽大的緋聞。”
“哥哥,那是最合适的了。”
“什麽算合适?你顧及我們,顧及陛下的各種,你何曾顧及過你自己?你可知道,陛下知道你這麽幹的時候,摔了東西”
“兄長,二哥呢?”
“哦……他去後院了,怕你……”
安瑾年猛然住了嘴,低眸看着自己這個毫無防備的妹妹“爹告訴你的?”
安瑾钰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你……生氣了?”安瑾年嘆了口氣才開口“瑾瑜以往就一直幫襯着我,可他真正來了這,是你過世以後,我們二人都清楚,只有我們都有了足以讓別人閉嘴的軍功,陛下為了給你報仇而引起的衆怒,才壓的下去。”
安瑾钰依舊是笑着,良久,才開口,只是這一開口,卻把話題又岔到了別的地方。
“想問問哥哥覺得齊亦辰這個人如何”
“挺好”
“人品呢?”
“挺好”
“那我嫁給他吧。”
“挺……什麽玩意?”安瑾年目不轉睛的盯着安瑾钰,卻發現小姑娘滿眼中都是認真。
她是真的決定要嫁了。
為了流言蜚語……為了他們。
“钰兒,你可想好了?若是一旦被旁人知道,你就沒了反悔的餘地。”
“我自然是曉得的,哥哥不必擔心,我呀,不會胡亂來的,只是想來告訴二位兄長,戰場刀劍無眼,還請二位兄長注意安全,钰兒,等二位兄長送钰兒出嫁。”
言畢,安瑾钰起身行禮,轉身離開,一氣呵成,行到軍營門口處時,卻看見了不遠處站着的齊亦辰。
略微有些詫異,擡腳走過去時,那人也恰巧回過身,瞧見安瑾钰走過來就笑了,是那種眉眼間都充斥着笑意的模樣。
“你怎麽在這?”
“我去安府尋你,伯父說你來這了,可見過你大哥了?”
“見過了,大哥二哥還是老樣子,總是覺得,有些個事情啊,瞞得過我。”
早在她第一次離開家之前就知道二哥同大哥許是一同在軍中謀事,她在父親面前詫異的,只不過是他好奇為何父親會讓二哥上戰場罷了,畢竟二哥大抵是家中最穩重的一個了吧。
大哥成穩中也略微有那麽一絲幼稚罷了,尤其是在嫂子身邊的時候,總覺得大哥比在爸媽身邊要更放松的多。
“對了,你來尋我何事?”
“想同你問問婚期的事情,本想讓我爸媽直接上門提親定日子,又覺得這事伯父定會詢問你的願意,索性,我想直接來問你便可。”
“……你竟是真想娶我?”
“為何不真?”
安瑾钰愣了愣卻沒有多說些什麽,這些年雖然承蒙爹娘兄長們庇護,可是這都城中大家小姐之間的算計,父親官場上的那些勾心鬥角,讓得她不論如何都不相信,直自己說過的一句話,眼前的這人,答應且認真了。
“我還當你,會以為我是一時興起而開的玩笑”
“怎麽會!”或許兒時他真的會這麽覺得,可後來,他再未沒認真聽過這姑娘說的話,他知道,眼前這姑娘說話,必是經過她考慮的。
兩人尋得一家酒館坐下,進包間前,一衆人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可是礙于齊亦辰得身份,誰都沒勇氣當着二人面議論。
關上門,齊亦辰才微微嘆了口氣,“你倒是真不在乎,這都城的議論聲,你就仿佛是聽不到一般。”
“在乎不在乎有何意義?你莫不是要我站出來說這是假的?可早些那些謠言,本就是我自己散布出去的。”
你能否愛惜自己些?
這句話他終究沒說出口,罷了,她若是自己不知疼惜自己,日後他疼惜便是了。
只是想想,即便自己對她不好,只怕自家母親也會要自己好看得吧。
“那婚期呢?我想你告訴我個合适的日子,我好讓我爹娘去提親。”
安瑾钰側頭看着窗外,雙眸中沒有絲毫的将要成婚女兒家的嬌羞,良久才開口。
“提親随你吧,至于婚期,可否等我哥哥回來,”安瑾钰至今都沒忘記,兒時自己最冰冷得那段時間,大哥二哥同三哥守着自己,逗自己開心,也不知道再聊什麽,聊着聊着,便看着大哥一邊揉着自己的腦袋,耳邊,是大哥的聲音“我們兄弟三個人啊,日後定要一同送你出嫁,便是要好好警告那小子,要善待你,否則,我非拆了他!”
所以不論如何,他想要等着哥哥回來,她想要讓哥哥們看着自己一襲紅裝出嫁。
“好。”齊亦辰幾乎想都沒想就應了,安瑾钰擡眸看着安瑾钰,最終說了一句……
“多謝。”
齊亦辰倘若沒聽見一般,想要揉揉安瑾钰的腦袋,手卻最終停在了半空中,愣了愣,收了回來,他知道的,安瑾钰不喜歡的。
罷了,日後慢慢來吧,他總要把這姑娘寵護成他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