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戰(一)

-第九章-冷戰-夢-

魏叢瀚回京了。

已是當朝皇後的周婉聽到內侍的禀報,握着杯子的手一抖,茶水撒了好些。

倒不是還有多少情誼,可曾經以為早已天人兩方的青梅竹馬突然被告知還活着,而且還立了大功凱旋歸來,任誰都會心有波瀾吧?

慶功宴上,李嘉允對這個少年時一起陪讀的小将軍表現出了充分的敬重和親近,一連三次往魏家賞了無數珍寶,更是破格讓魏叢瀚坐在自己的下首,與他推杯交盞,像是親兄弟一般熱絡。

魏叢瀚被敵軍捉了去做俘虜,卻意外被部落公主看中,搶擄了去做驸馬,他一步一步設計奪取了部落的最高權力,之後就向李嘉允遞交了書信,帶着部落一起歸附了朝廷。

在深宮之中的周婉像是聽話本一樣聽了魏叢瀚在南蠻的經歷,那一如兒時崇拜自己的眼光讓魏叢瀚心如刀割。

他曾說立功後就十裏紅妝娶她,可是這麽多年的杳無音信後。

他娶了別家婦,她嫁作他人.妻。

李嘉允是知道兩人的舊情的,他也曾經自責過,可抵不過對周婉的愛和得到她的欲.望,如今好友回來了,妻子的眼神那麽生動的跟随着昔日的戀人,簡直讓他的帝王尊嚴無處可放。

當晚的慶功宴,李嘉允當家宴擺的,周婉的妹妹周小妙也出席了。

幾年的時間,周小妙已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家裏的門檻都要被求親的人給踩斷了。

可在她心裏,那些人哪裏比得過自己姐夫的一根頭發?

宮宴的第二天,宮裏突然流傳出皇上幸了周家二小姐的閑話,周婉的眉頭突突的跳着,到妹妹暫時安歇的寝宮去看,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一路趕到宣室殿,李嘉允正按着額頭,神情很是煩躁,見到來人先是一喜,沒想到卻是直接被诘問,“陛下,昨夜小妹可是在陛下處安歇的?”

李嘉允無奈的答“是”,正要再解釋什麽,周婉卻是不欲聽了,跪拜下去,“那麽還請陛下早日賞小妹個名分,免得招惹閑話。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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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就那麽走了。

當日,常年只有皇後一人的後宮有了第二個主子,賜號靜貴人。

之後三個月,皇上獨寵靜貴人,竟是未曾踏進皇後寝殿一步。

溫暖起床的時候心裏還是難受的不行,就像夢裏獨坐桌前卻始終不見李嘉允去看望的周婉一樣,空落落的。

昨晚李承遠說了“我閑的”三個字之後,直接就走了。

等到溫暖下了床去收拾門口掉落的水果時,發現廚房的垃圾桶裏安靜的躺着李承遠的白毛衣,她一陣心慌,想着這下完了,好不容易在李承遠心裏建立了點好感,只怕這一果盤就全都抹幹淨了。

之後就是一夜夢魇,甚至在夢裏心情都是壓抑和不安的。

起床洗漱,被屋裏過分的安靜弄得更加不安,叫了兩聲發現根本沒人。

李承遠也沒留什麽紙條,大概已經出門去了。

溫暖難過的從冰箱裏找了包奶,也沒加熱就喝了,她突然有點後悔了。

李承遠沒有手機,他這麽不聲不響的消失掉,自己就完全找不到他。

今天還有拍攝任務,是內景戲,如果他鬧脾氣不去拍戲了怎麽辦?

溫暖磨磨蹭蹭的把牛奶喝完了,收拾好出門,看見車庫裏李承遠的車已經開走了,只能打車直接到了拍攝地。

還好,李承遠再生氣也不會不務正業,她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化妝間裏了。

造型師看到溫暖笑着打招呼,“小溫今天怎麽沒跟李哥一塊兒來啊?”

溫暖笑的很不自然,“起晚了沒去接李哥,他自己先開車來了。”

造型師又跟小姑娘說了一會兒,直到給李承遠化好妝,李承遠說了句“辛苦了”起身就走,溫暖才小碎步的跟過去。

好像應該說點什麽,比如“對不起”之類的,可是溫暖不敢開口,很怕李承遠拒絕她的道歉,更怕李承遠直接把她給開除了。

幹脆她也就沉默着,盡職盡責的跑腿、遞水、對臺詞。

以前媒體說李承遠高冷她還不覺得,因為他在她面前一直還挺親和的,可是果盤事件後李承遠居然能做的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跟她說,晚上收工後更是直接開車走人,“再見”都沒跟溫暖說。

溫暖抖m體質發作,內心咬着小手絹流淚,居然覺得這樣不跟她說話也好,只要還讓她賴在他身邊就行。

因為李承遠自己走了,溫暖直接去片場外打車,好在拍內景的地方外邊還挺繁華,很快就打到車了。

“去哪兒?”司機按下空車燈,笑容可掬的問。

溫暖看了看手裏的鑰匙,心想回李承遠家只怕還是尴尬,要是被趕出家門就更可憐了,“c大西門。”

從停車場将車開到拍攝地門口的李承遠親眼看到溫暖上了出租車,“哼”了一聲也掉頭走了。

李承遠也沒回家,直接到了顧少白定的酒店,沒一會兒許攸也到了。

三個人還是第一次坐在同一張酒桌上。

許攸不怎麽待見那個第一次見到自己就揮拳頭的粗魯家夥,拉開李承遠一旁的椅子坐下,連顧少白主動伸過來的手都無視了。

顧少白也不尴尬,笑嘻嘻的把手伸回去,摸了摸後腦勺。

“小溫暖呢?”兩人異口同聲的問。

“不知道。”李承遠郁悶,不是請他來吃飯的麽,為什麽關心的都是溫暖。

“怎麽會不知道?你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呢?”許攸一邊問一邊已經掏出手機來找號碼了。

顧少白偷瞄了一眼李承遠不怎麽好的臉色,“又吵架了?”

“什麽叫又?”李承遠氣悶,倒了杯茶喝,不想理顧少白。

“上次不是吵架氣的溫暖頭發都剪短了麽?”顧少白說到這句話很有些責備李承遠的意思,正在打電話的許攸聽到了立馬轉頭看顧少白,眼裏讓他解釋的意思明顯。

李承遠聽見這話,積壓了一天的情緒完全爆發,“跟我沒關系。”

顧少白嘴皮子利索的接了句,“那跟誰有關系?”

李承遠沒話了,他聽溫暖無意中說過,她剪短發比較方便,不然被媒體拍到容易做文章。這麽說起來,完全和他有關系。

不想多解釋的李承遠狠狠的看了顧少白一眼,“閉嘴。”

許攸那邊電話已經通了,溫暖的聲音聽起來沒精打采的,告訴他自己已經到學校了。

許攸看着空蕩蕩的八人桌,語氣很是溫柔的問,“還沒吃飯吧?來廣恰酒店吧,請你吃好吃的。”

溫暖一個人回到宿舍,發現另外兩個姑娘一個出去工作了,一個出去複習了,本來就寂寞孤單的很,于是問了具體的地址就去了。

許攸因為顧少白剛才幫着溫暖說話了,心裏對他的敵意倒少了幾分,沒問李承遠到底怎麽回事,反正他把溫暖叫來也沒見李承遠反對,見了面自然就知道怎麽回事了。

顧少白知道溫暖要來,就打算過一會兒再上菜,跟許攸閑聊了起來,因為行業不同,也沒說什麽專業話題,就是随便說說國家新出臺的政策、國計民生什麽的酒桌話題。

李承遠平時話雖然不多,可是也能聊起來,這會兒聽見左邊和右邊兩個男人隔着他對話,居然別扭的很,很沒有風度的起身做到了他倆的對面,那意思是你們這樣方便聊。

顧少白閉了嘴,看看李承遠,直接坐到他本來坐的位置,跟許攸聊的更開心了。

李承遠讨厭這樣孤立的感覺,就好像一整天溫暖一句話沒對他說的感覺一樣。

其實溫暖也說話了,只是那話多是“給”、“好的”、“知道了”這樣沒什麽意義的話。

她昨天那樣對自己,居然連句抱歉都不說!

顧少白看李承遠沉默着出神,湊過去小聲的跟許攸耳語,“他肯定是在溫暖那裏吃癟了。”

許攸點點頭表示認同,随即又嫌棄的把人顧少白推開,聲音不大的說他,“說話就說話,你趴我耳朵邊幹嘛!”

顧少白很委屈,悄悄話不就是不能讓李承遠聽見麽。

許攸看他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一陣惡寒,“你不是因為是那個,才不跟林蓉結婚的吧?”

“那個”很顯然是指顧少白的性取向有問題,憤怒的小白騰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也不說話了。

于是場面一度詭異的變成了三個男人安靜的坐着。

直到溫暖的到來才打破這尴尬的局面。

晚飯正式開始,顧少白不計較許攸說他的事,拉着許攸幹了三杯,表示冰釋前嫌,再見面打個招呼、交個朋友。

之後許攸把事務所的重要的事情跟李承遠說了幾件,順便贊許了莫曉梅一到事務所就辦了個很出色的案子。

雖然沒有交流但是一直關注着李承遠的溫暖,聽到李承遠說莫曉梅“一直很出色”的時候,臉色差了很多。

一旁看着的顧少白一邊跟她喝酒,一邊問她“吵架了?”

溫暖沒回答,也跟着他一塊兒喝酒,顧少白就忍不住開導她,“處女座的男人,你知道的,就很麻煩啦,你讓讓他。”

溫暖還是喝酒,不過願意跟他聊天了,“小白你是什麽座?”

“水瓶的。你是雙子對吧,水瓶跟雙子是最佳配對喲。”顧少白沖她眨眼。

李承遠面上沒有看溫暖那邊,可是耳朵卻很敏感的捕捉到那兩人的談話內容,不經意的看到顧少白跟溫暖的親密互動,明知道顧少白是有家室的人,還是忍不住心裏罵了他一句。

哼,輕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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