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逆鱗
當修帶着一身女人香從柔軟被窩裏歸來的時候,打開門正巧看見飛坦正在給雲西拉被子。
“…你怎麽在這?”靠在門邊不爽地看向某人。
“關你什麽事。”冷淡的語氣中帶着絲不屑和鄙視,飛坦是知道雲西心思的,雖然雲西可能沒有察覺他已經知曉,或者是知道了卻當作不知道。
“…離他遠一點。”修眯起那雙帶鈎的銀眸不悅地瞟向飛坦正握着雲西的手。
“就憑你?”□□味濃得一觸即發,誰都不想打擾已經熟睡之人,于是他們帶着難得的默契輕聲關上門後去‘外面’解決。
冬天的流星街少了絲垃圾帶來的腐臭味卻暴露出彌散在空氣中讓人無法忽視的鐵鏽味,飛坦手握紅傘啪地一聲打開完全掩住身形,下一秒以閃電的速度向前方手拿撲克牌的魔術師極速攻去!
互不信任、各有顧及的兩人誰都不會提前暴露自己的最後底牌,純用武力和念力基礎的比拼讓他們毫不留情拳拳到肉、招招帶血。
“呸…”飛坦擦去嘴角流下的一抹鮮血,他寬大的風衣被割出數道缺口,左手小臂骨頭斷裂,他看着對面同樣狼狽有些的修,雖然很不情願,但這人确實很強,如果他不抱着豁出性命的覺悟的話…
“呵呵~再打下去好像沒有意義呢。“打得還算盡興的修看了眼自己破破爛爛的襯衫,決定暫時不和飛坦計較他偷偷來見雲西的事了,畢竟那麽有潛力的敵人現在死掉未免可惜了一些…
“嗤。”不知道修具體想法的飛坦只是嘲笑了聲,随後轉身就消失在黑暗中。如果他此刻知道對方從心底裏認為自己比他強估計說不定真會下決心在今天幹掉這個隐患…
“啊呀,又要被雲西罵了。”看着自己一身‘戰績’,修無所謂地扯掉已經破損的襯衫,就這麽光着膀子穿過大廳和走廊來到宿舍門前。
“嗯?雲西不乖哦…”打開門,看見因為喝醉睡到渾身出汗的雲西正扭動着踢開被子,白色襯衫因為拉扯露出了一片雪白胸口…
咕嘟…早已經歷人事的修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嗯?是最近發洩太少了?他鎮定地走過去試圖給雲西蓋上被子時被一只火熱的手緊緊抓住手腕。
“修…我喜歡你…”完全暈迷糊的雲西不知道一點酒精就自己把自己給賣了徹底,他擡頭看着‘夢中’赤果着上半身的修低頭凝視自己,一時激動把自己滾燙的身體就這麽貼了上去,一邊喃喃地說着愛語一邊輕蹭着微帶涼意的肌膚。
“…雲西?”修的瞳孔急劇收縮,他帶着一些無法确定的語氣問道。
“我最愛的弟弟…”一滴淚滑過臉龐流入頸項,雲西最後的夢呓讓修剛泛起波瀾的內心瞬間又歸于平靜。弟弟…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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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雲西起床時扶着頭痛欲裂的頭,他環視一圈沒有找到修的影子,習慣性地用凝向旁邊看去,果然在床頭櫃的便簽紙上發現了其用念寫下的留言,‘我先去比賽了’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卻讓雲西下意識感覺有些怪怪的,沒有多想他準備今天取消出門,在宿醉恢複之前還是在屋裏修煉念力吧。
就在所有人熟悉并快速在這個角鬥場提升實力的時候,有一個人因為某人近期的活躍表現被充分引起了注意。
“道夫大人。”站在走廊門口的保镖向從前方走來的道夫恭敬地點了下頭,然後為他拉開了通往會客室的門。
走到門口道夫沒有馬上進入而是在門上輕輕敲了三下,聽到裏面一聲嗯之後才挺直背脊走了進去。
“有事?”坐在辦公桌後難得肯靜下心批閱文件的艾布特脫下眼鏡放在一邊,有些慵懶地看着前方忠心的‘管家’,道夫很少不請自來,但每當他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出現。
“尊貴的艾布特大人,我發現了幾個值得關注的人選。”每年從角鬥場出來的好苗子其實只有一半去當了雇傭兵,剩餘更好的則是被艾布特挑選出來收為己用,偶爾有不肯屈服的硬茬子也大都被他用一些手段控制住賣到了別處。
“…哦?”艾布特最近心情不太好,除了每天要處理繁雜的事物越來越多之外,9區新上任的丹佛自從丹妮死後也給他找了不少麻煩,一想到那個女人的惡心能力就讓艾布特有些反胃,他覺得自己正需要一些‘樂子’來釋放一下情緒。
“團體賽那邊出現了幾個有潛力的團隊,個人賽那邊有一個代號為魔術師的新人成績尤為突出。”道夫把手掌中的照片一字排開放到艾布特面前,他注意到主人在看見庫洛洛的照片時皺了下眉,而在看到飛坦照片時多停留了幾秒,最後則是那張紅發少年照片…用食指輕點兩下照片上的臉,艾布特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地看向道夫。
“那個雙黑少年不要動,他的來歷有些麻煩。至于那個金眼少年…我好像在哪見過,紅發的這個…說說你的看法,道夫。”
“遵命,艾布特大人。”道夫恭敬地鞠了個躬随後回答道。
“金眼少年屬下并無印象,我查過他的來歷是和9區有些牽扯,此前并未來過6區,不過他的實力應該不錯,屬下認為有很大開發價值。而這個紅發少年…雖然五官長得不太像,但發色和眼睛顏色十分像8年前您打算從丹妮處要得來的一個紅發女人,雖然這個女人最後确認死亡,但據當時丹妮證實她确實有一個紅發的孩子,當時因為其同夥的念力自爆導致我方并沒能在廢墟中發現孩子屍體。”
“你是說這個叫修的…很可能是那個女人的兒子?”聽到這裏艾布特被挑起了幾分興致,他抽出修的照片夾在指尖上下打量着。
“可能性應該不高,但無法完全排除。”道夫如實回答。
“很好…找個機會把他抓過來。”
“是,艾布特大人。”
一切的殺戮都源自于永不停歇的欲-望,這張戰争…究竟最後誰才是獵人,誰成了獵物…一切終将在最後被揭曉。
道夫用兩個月時間不斷觀察着那名魔術師,發現他雖然喜歡獨自行動但警戒心很高,身體各方面的防禦也能做到滴水不漏,簡直是個天生适合戰鬥萬中無一的天才。而這樣一個人居然會和別人同住…道夫經過多方‘打聽’,他那個室友是和他同一天一起來到角鬥場,不僅如此他們兩人和另外那個‘幻影’團隊還是舊識,雖然不知道為何後來分道揚镳,但直覺告訴道夫,那個叫雲西的黑色長發少年是這次抓捕行動的關鍵,而事情的契機就發生在一個月後…
修無論是為人還是戰鬥都一向高調,為此他明中暗中都積累了不少對手,不是沒有人對那個叫雲西的少年下過手,一方面這個少年自己本身戰鬥力并不弱,一身極快的速度更是少有人能追得上他,另一方面凡是企圖下手卻被修發現的…最後都死狀極慘,據說專門打掃屍體的清潔人員第一次看到時都被吓得夠嗆。而這幫忍耐許久的人總算聯合起來下血本打算玩一次大的,一次…足夠讓魔術師刻骨銘心、記住教訓的慘痛經歷。
一直不屑于接比自己級別低選手挑戰的A級團隊銀獅隊的隊長今天居然接下了魔術師的單人挑戰,這個極具爆炸性的新聞從一大早開始就傳遍了整個角鬥場內外,看客和啦啦隊們都瘋狂了,戒尼像不要錢一般被揮舞在手中,嚷嚷着排隊下注的人從窗口一直排到了外面大街。
“我會去看比賽,今天…小心。”在修出門前叫住他,雲西有些不安地叮囑着,他總覺得有什麽事要發生卻又說不上來。
“放心吧~”調皮地眨眨眼,修對今天的比賽可是相當期待,那個號稱自己是強化系頂端的男人可是個相當美味的果實呢…
雲西看着手裏票上的座位,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是通過選手家屬身份買的內部票怎麽會被分到那麽靠後的位子…他看了眼幾乎被人群占滿的看臺心想算了,能買到票就算不錯了吧…
比賽鈴聲響起,雲西看見一個相當強壯身高足足接近2米的光頭男人從右側出口走出,身材壯碩卻腳步輕盈,周身的念看上去十分飽滿穩定…應該是個高手。忽然此刻一陣強烈歡呼傳來,雲西往左側看去果然是修出場了。襯衫扣子只扣了下面三顆,露出大片肌膚和結實的胸肌…他插着要走來然後朝斜上方的看臺望去,片刻後像是找到目标般用撲克牌風騷地飛了一個吻,雲西抽着眼角扶住額頭,這個愛出風頭的小子…
修雖然是變化系但他的肌肉強度并不輸于實力不俗的強化系,更何況只有雲西知道在目前的比賽中他都沒有用那一招伸縮自如的愛…同時具有橡膠和口香糖性質的念現在已可最大拉伸至6米,雲西并不認為這場比賽修會輸,只是要贏的話估計得花些功夫…
比賽開始20分鐘後雲西感到被人盯上了,2人…不、至少3人,從感覺來看是不會念力的普通人,對于這種偷襲者雲西處理已經駕輕就熟,他雙手插兜站起身借着假裝要上廁所的樣子往場外走廊走去,果然在走到拐角時埋伏的人出現了…
飛坦前幾天和庫洛洛單獨打了一架,讓芬克斯驚訝的是不知道庫洛洛用了什麽條件和手段居然說服了飛坦加入,自此兩個團隊正式合并,團隊名字暫時還是用‘幻影’二字,飛坦說庫洛洛打算等夥伴都集齊之後正式建立一個屬于他們的組織。
“飛坦。”庫洛洛敲響了飛坦他們宿舍的門,他手裏拿着一個像小型游戲機一般的東西。
“早啊,團長!”庫洛洛當頭是所有人默認的,芬克斯和飛坦都表示沒有意見。
“發現了有趣的東西,要不要看?”真正成為夥伴之後你會發現原來庫洛洛并不愛笑,只有想達到某種目的或想殺人時他才會笑得溫和有禮。
飛坦早就知道庫洛洛一直在暗中監視整個角鬥場,他從牆邊起身接過後者遞來的微型屏幕…?!!!
“喂!他怎麽回事…”牙刷到一半的芬克斯脖子上圍着條毛巾從浴室出來,看着像旋風般往外沖的某人…嘴裏含着泡沫一臉懵逼地指向門口。
“嗯…被戳到逆鱗了吧,呵呵。”總覺得庫洛洛笑得非常陰險,芬克斯忍不住抖了一下決定他還是別多管閑事的好,這種陰謀論還是留給那些腹黑的人去玩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幾張流星街篇就要結束了,有些舍不得捏……不知道自己是否寫到位了,大家有想法可以給我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