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殊途…真的會同歸嗎

1988年4月,流星街7區。

幻影旅團已成立了2年,成員也從原先的7人增加至10人,随着蜘蛛們不斷加快橫掃流星街的腳步,距離他們離開這裏的日子已經不遠。

“芬克斯,去把飛坦叫上來吃飯。”個頭嬌小瑪奇兩手各端着一盤看不出形狀的菜,用腳尖踢了踢正坐在大廳裏打游戲的芬克斯,示意後者快去不要拖。

“啊?我忙着呢,讓俠客去!”芬克斯邊說兩手動作不停地把游戲手柄敲得噼啪作響。自從俠客那小子加入後他們就迷上了游戲機這玩意兒,當然旅團裏除了俠客本人之外只有他和飛坦愛玩,所以他們索性就在一樓放了臺游戲機。

“哈?我去?!啊哈哈…好吧…”俠客在瑪奇的瞪視下苦着一張臉慢吞吞往右邊地下室方向走去,天曉得他最不願意靠近那裏了。

“啊啊啊——!!”剛靠近門邊就聽到裏面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随後又馬上安靜下來,俠客在門上咚咚敲了兩下,用盡可能自然地語氣喊道。

“飛坦,開飯了!”幾秒過後裏面傳來一聲低啞的回應,俠客趕忙一個跨步離開這片區域,啊哦…裏面的血味濃得門外都聞得到了,飛坦這次到底在裏面待了多久…

當俠客吐着舌頭坐到餐桌旁時,地下室門被打開,飛坦帶着一身鐵鏽味走了出來。雖然飛他本身就喜歡刑訊但一般只在團長的命令下才會動手,平時最多也就偶爾玩玩或收集下雜志之類的,不過從兩年前開始,每到4月的最後一周飛坦的心情就會變得無比差,幾乎是一點就爆的狀态,就連一向大大咧咧喜歡和他開玩笑的芬克斯也不由沉默下來,俠客旁敲側擊了好幾次都沒從別人嘴裏挖出秘密,讓他去問團長…哈哈,他不敢。

“飛,晚上一起去9區玩玩?”吃完飯芬克斯一把勾住飛坦的肩一臉壞笑地說,每次當他用‘飛’叫飛坦的時候,這家夥就會變得好說話所以久而久之旅團裏和飛坦比較熟的都會這麽叫他。

“…不去。”飛坦面無表情地翻着手裏那本風格詭異的雜志,封面上印着‘Trevor Brown’幾個字。

“走走走!是男人就要上!哈哈~”芬克斯拽着飛坦就往門外走,後者雖然一開始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跟在芬克斯身後離開了。

“…團長?”派克諾坦把剛沖好的咖啡放在庫洛洛手邊,她發現後者正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

“沒事。”庫洛洛一手合上書,漆黑的雙眸在昏暗的大廳內泛着幽暗的光澤。

他優雅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讓思緒再次沉澱。本以為飛坦喜歡男人多過女人,但後來他發現錯了,飛坦根本對男人沒興趣,那他對那個人就是動了真感情…可惜了那個好用的能力,如果當初能加入旅團,本身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不過聽芬克斯說飛坦好像更偏愛十多歲的蘿-莉?因為這個歲數最是雌雄難辨麽…呵呵,庫洛洛沒興趣幹涉團員的私生活,只要不威脅到旅團就算他們把流星街鬧翻天他也不會管。

最近9區的住民過得人心惶惶,因為前段時間有個幻影旅團的團員把他們區長幹掉了,如果只是械鬥或暗殺可能還不會引起這麽大反應,偏偏這個叫飛坦的蜘蛛對丹佛用了極為嚴酷的刑罰,事後還把她活着吊在牆上暴曬了3天,那場景即使是見慣流血的流星街人都感到顫栗和恐懼,雖然後來是丹佛的心腹莫妮卡接管了9區,但顯然她不過是個旅團的傀儡罷了。

“莫妮卡大人,他、他又來了。”一名下屬敲響了莫妮卡書房的門,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頭也沒轉嗯了一聲,過了會兒她嘆了口氣…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子居然會加入幻影旅團,不…即使他不是蜘蛛他們也早已不是他的對手,只有真正面對時才知道,什麽叫做天才和雲泥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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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魔鬼…”想到每次他來9區裏就要死不少人,那些女人無一不是被淩虐而死,她知道…這是丹妮和丹佛欠下的債,他們只能束手無策地等到那個魔鬼膩了為止。

磅——!!門被大力甩到牆上又反彈回來,飛坦帶着一臉暴躁不爽的表情向外走去,他仿佛嫌棄般甩掉右手指尖上的鮮血,把冰涼的手重新插回兜裏。

不夠…根本不夠…16歲的飛坦個頭還是不高,但現在已經沒有人敢嘲笑他矮小,所有看見他的人就像見了鬼似的避開,但兩年來…再多的血腥和殺戮都無法平息內心深處的怒火,如同再怎麽美豔妖嬈的女人都無法讓他感到滿足…

“那個該死的家夥…”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話,飛坦甚至不願在回憶起那個人的時候連帶想到那個殺一百遍也不解恨的小子。

”我認為并不是只有疼痛才能證明自己活着,至少我們還有回憶…快樂的、委屈的、痛苦的,這些和你共同經歷的過去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曾經溫柔的話語還回蕩在耳邊,那個人卻永遠消失在了塵埃裏。

“沒有疼痛怎麽能算活着…雲西,你到最後都在騙我。”飛坦寂寥悲傷的表情在這一剎那被靜止在風裏,他的心早已逝去,再多的擁抱和體溫都無法重燃它的溫度。

埃珍大陸,卡金國某處的一個私人小島別墅內——

“西索少爺,這是需要您今天過目的文件。”老管家埃倫抱着厚度與其視線齊平的文件走進會議室,期間他居然還能騰出手來敲門。

“嗯哼~”西索在這裏已經待了三個月,自從那天晚上把那個鸠占鵲巢的叔父和他一家子殺光之後,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清理人手并繼承所有産業,好不容易把這個之前被迫退休的老管家找來,本想是拍拍屁股走人,沒想到這老家夥到是有點本事讓自己留了下來,不過…

“待會兒我要出門。”絲毫不介意在老頭面前袒胸露背,西索一邊自然地讓女仆為他脫去襯衫換上小醜練功服,一邊警告地斜睨了埃倫一眼。

“我已為少爺準備好飛艇,随時可以起航。”埃倫在第一眼見到西索的時候就知道這是老爺和席拉的孩子,沒人知道隐藏在冷靜外表下的自己當時是如何激動。

“少爺,這是我為您準備的手機,以後若您不在家的時候我會用電話聯系您。”

這是一只自由飛翔的雄鷹,埃倫知道能留住對方3個月已是極限,你要說看見青年一下扭斷人脖子的時候害怕嗎?不,他只恨自己已是垂暮之年無法在少爺回歸前為他掃清障礙,他們本就是十老頭之一的黑幫勢力,卻在家主被刺、夫人少爺失蹤的情況下硬生生被家主的弟弟□□後敗落到棄黑從商,不過在看見這幾個月經少爺操作後起死回生的産業之後使得埃倫再度重拾信心。

“哼…好吧。”西索接過小巧的電話塞入口袋,他揮了揮手讓埃倫和女仆退下,難得嚴肅認真地快速處理完生意資料,他擡起身再次審視一眼這個有過童年回憶的地方,突然發現曾經的一切如今竟是變得如此蒼白。

“有些無趣呢…”

等埃倫接到西索已離開的消息時,他走進會議室內重新拿起那疊厚厚處理完的文件,牆上敞開的玻璃窗外空空蕩蕩早已沒了飛艇的影子,而被留下的…只有掉落在黑色書桌上的一張紅色撲克牌。

1年後——

天空中傳來海鷗清脆高昂的叫聲,剛從穿上下來的黑色長發青年不禁調整了下帽檐的角度好遮擋下這過于刺眼的光線。

“比丘~丘~”忽然從青年襯衣口袋裏冒出一個指頭這麽大的紅發小蘿-莉,她睜着一雙銀□□眼正探頭探腦地往天上看去。

“小丘,你再不乖我就把你收起來了。”青年用手抵在少女頭頂把她往下壓了壓,然後左右張望了下便往遠處山坡的方向慢慢走去。

這個青年就是在貪婪之島待了一年的雲西,杜恩研究他的能力成功完善了那張SS級的道具卡片,為了回報他最後GM們一致同意送了他一張道具卡并同意他帶出島外,于是‘發香少女’就這麽成為了他的念獸被一起帶到了鯨魚島。

是的,他現在腳下踏着的就是金故鄉的土地,之前電話裏和他聊到兒子小傑,雲西想反正也不知道去哪索性就來到這裏,現在看來這個決定并不壞。這裏看上去是一個相當…淳樸而簡單的地方呢。

“比丘…”小丘蹲在口袋裏有些委屈的叫了一聲,她只是個低級念獸,唯一的作用是散發香氣給主人消除壓力、放松精神,雖然不會說話但她對主人情緒十分敏感。雖然雲西平日裏總是溫和有禮的樣子,但小丘有時會非常怕他…

17歲的雲西身高已抽長直170cm,把長發梳成馬尾辮從棒球帽穿出直接垂落在後背,已經長開的五官清秀俊美卻再也不會被人輕易錯認為女孩。

“叮鈴……”柔和的風鈴聲響起,米特從裏屋快步走出,已經很久沒有客人在太陽剛落下的時候上門了。

“歡迎光臨~”這時的米特正值風華正茂,可愛的臉蛋配上一頭橘色短發看上去十分精神。

“請給我來一杯威士忌,謝謝。”坐在吧臺前雲西脫下帽子,擡頭禮貌地向米特要求着。

“啊…好的,請稍等一下。”米特第一眼看見雲西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孩子應該還沒有成年,可不知為何對上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後她怎麽都無法把勸阻不要喝酒的想法說出口,只是在轉身倒酒的時候手裏的動作萬分猶豫。

“…我成年了。”清朗略帶低沉的嗓音從背後響起,打斷了米特的沉思和猶豫,她有些尴尬地把冰塊放進透明玻璃杯裏随後擱在吧臺。

“謝謝。”禮貌地回以一笑,雲西低頭看着杯中琥珀色的烈酒,在米特驚訝的表情中仰頭一口全部倒入口中。

“你…”剛想問什麽的米特忽然被雲西一個燦爛的笑容打斷。

“這麽喝才夠過瘾,不是嗎?”雲西把杯子輕輕放回桌面,他拿起白色球帽往頭上一戴,轉過身向還在發呆的米特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米特有些沉默地收拾着桌子,她知道一口飲下烈酒的滋味…2年前當姐姐病逝的那個夜晚,那個人沒有出現…她也是這樣把自己灌醉。

“是很過瘾…”苦笑一聲米特轉身回到內室,她拍了下臉頰一邊在心裏嘲笑自己的多愁善感一邊打起精神準備小傑回家後的晚餐。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再見面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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