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論順毛的可能性
這一年雲西被金折騰慘了,沉迷于古文字和遺跡開發的男人簡直就是個超級工作狂,不僅自己連續多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就連來幫忙的獵人協會成員以及雲西都逃不過他騷擾的魔爪,終于在連軸轉不停工作了365天後雲西爆發了。
“金你這個混賬給我去死100遍——!!”能讓雲西大吼大叫的估計至今為止也就只有金一個了吧,在喊完這句話後憔悴得瘦了一圈的雲西拿起鬥篷往肩上一甩,扭頭就這樣抛棄了被他一腳踹進亂石堆的金。
“…這個該死的沒水沒信號的地方…”從遺跡出來重見天日的那刻,雲西感受到的首先不是自由的空氣而是…渾、身、好、癢,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年自己居然只維持了最基本的身體清潔而且沒有泡過一天澡,恨不得馬上從身上搓下層皮的雲西急匆匆就往附近的城鎮趕。
“叮咚。”一邊在風裏疾馳,雲西點開手機短信…片刻之後一抹淺笑挂上嘴角,他數了數那串數字後面的零輕聲嘟囔了句。
“還算有點良心…”
在城鎮最好的酒店開了間房,雲西接過前臺小姐遞來的房卡快步往電梯走去。直奔浴室脫去全身衣物後,雲西透過全身鏡看了眼因整年沒剪已經垂到臀部下方的長長黑發…無奈地想要不索性剪短算了,可這個念頭一冒出頭又被自己排斥地否決,究竟為什麽那麽執着留長發呢…讓溫熱的水花澆遍自己全身,雲西感覺終于重新活了過來。
“呼…”仰靠在浴缸雲西閉上眼,其實這次離開魯魯卡的真實原因…是自己回憶起了一部分小時候的記憶…
“飛坦…修…“雖然回憶起的部分只到7歲前,但那些散落在夢境裏的過去是真實的…原來,他早已在這個世界重生過一次。
“後面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那個黃發男人說他沒死,又為什麽飛坦說他騙了他…無數謎團在心中炸開,雲西不禁揉了揉有些抽痛的太陽穴,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從被放進籃筐的衣服口袋裏傳出…
“鈴鈴鈴——鈴鈴鈴——”誰會給自己打電話?雲西直起上半身往右側籃筐夠去,他拿出衣服兜裏的手機在霧氣蒸騰中看清了是個陌生號碼,出于好奇他點了接聽鍵。
“我是雲西。”
“…是我。”遠在千裏之外的飛坦已經對這個爛熟于心的號碼打了接近半年,從半年前從俠客手裏拿到開始,至今為止撥了至少有上千次…沒想到居然在今天真的接通了。
“飛坦,我…想起來了…”雲西聽出是飛坦的聲音,他一時心中複雜不知道說什麽好,坐在浴缸裏把散落的頭發撥到耳後,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總之…我現在對醒來前的記憶只到6歲…”
“你在哪裏?”被對方突然打斷雲西也不惱,他愣了下想了想确實這些事還是見面說比較好,于是就和對方在電話裏約定了見面時間。
說完雙方忽然沉默下來,好像誰都不想先挂斷電話…雲西問了一個藏在心裏很久的問題。
Advertisement
“飛坦,修…他還好嗎?”雲西對修的印象還停留在既心疼又憐愛的幼年期,他無法想象現在的修是什麽樣子。
“…不知道。”聽見對方冷笑了聲然後突然啪地挂斷電話,從這怒氣來看這兩人的關系不太妙啊…不過飛坦那家夥,這麽多年過去脾氣還是沒變…
一周後,優路比安大陸,友克鑫市。
時至凜冬這裏卻依然暖風撲面,雲西坐在露天咖啡廳裏,此時他正戴了副銀邊眼鏡津津有味地讀着手裏的旅游雜志,雖然身高始終停留在了172cm,但俊美的輪廓和儒雅的氣質仍為他引來了不少女性回頭率。
飛坦下了飛艇後并沒有打電話,他一路穿過林立高樓、商業中心、城市廣場…一直到大本鐘邊上的那家小小咖啡店,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奪走他全部目光的人。
“你來了。”他放下雜志擡起頭,黑色長發從肩頭滑落劃出一個優美弧線。
飛坦等對方這句話等了太久,以至于現在這人就坐在自己面前都讓他覺得不敢置信…他走近低頭俯視着他,伸過手想要撫摸他臉龐…
“…抱歉。”雲西下意識躲開了那只手,但不知為何心裏泛出一絲難受,難道他不該躲?他們之間的關系…以前很親近嗎?他不知道…
“不許躲。”飛坦改為捏緊他下巴,故意微微用力想在他皮膚上留下一點紅痕。
“……”雲西有些生氣,在他記憶裏雖然飛坦經常喜歡冷嘲熱諷,但還沒有可以親近到可以允許對方對他說這種話。
“非要這麽站着嗎,坐下說話吧。”有些意興闌珊地扭頭甩開對方的手,雲西指了指對面的座位,他想看在還沒恢複全部記憶的份上暫時先不和對方計較剛才的事。
飛坦走到對面坐下,骷髅面罩遮住了半張臉使雲西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他們這對另類組合卻分外吸引眼球,導致周圍晃悠的人群都多了起來。
“今後有什麽打算?”
“我是怎麽死的?”
沉默一段後兩人同時開口,不過顯然前者只關注将來,而後者則更關心曾經。雲西不知為何對方和他見面後總是一副想吃了他的表情,他們雖然6歲時候大多屬于互利互惠的關系…但以自己的性格既然肯把對方從丹妮那帶出來應該是不準備和他為敵才是…
“你怎麽又在發呆?失憶了腦子也變笨了嗎。”飛坦一邊說一邊向周圍掃了一眼,那些偷窺的視線讓他有些不爽。
“飛坦,你的嘴還是這麽毒…好歹也照顧一下病人吧,我可是2年前才被金從地裏挖出來…”雲西帶點無奈地把一邊不斷滑落的頭發別到耳後,他習慣性地摸了下耳垂…奇怪?他為什麽要摸耳垂…
“今後的打算我還沒想好,可能會去找修吧,也不知道那小子去哪裏了…也許去考個獵人證會找起來更方便一些。”
飛坦聽對方說要去找修就抑制不住上揚的火氣,他伸手一把抓住雲西手腕沉下臉說。
“你還要去找他…當初就是他害死了你,難道你還想去送死?”雲西聽到這句話後怔愣了2秒,随後冷笑一聲回道。
“即使我死過一次肯定也是為了救他而死,修不可能會殺我。”不滿飛坦的歪曲事實,雲西起身就要離開…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看見對修抱有惡意的飛坦。
“你敢再離開我一次試試?”在周圍人的驚呼聲中飛坦踩着椅子一躍而起,在雲西剛走出兩步時一個用力猛地把人拉進懷裏,左手緊箍着纖細腰身右手十分粗暴地拽住對方長發迫使他低下頭…
“嗯?!唔唔…飛…”被唇上略帶涼意卻極具侵略性的嘴唇震得驚在現場,雲西顧不上周圍驚奇的眼光在反應過後驚呼一聲就想推開對方…
“你放…嗯嗯!!”剛一張口沒想到卻放進一頭猛獸,那用力到發狠的啃咬根本不能被稱作吻,不對…關注點不是在吻上啊!!!!混蛋!!這家夥居然還把舌頭…舌頭…
戰鬥力渣的雲西被一個比自己矮一頭的飛坦親到呼吸不暢、眼泛淚光(氣的),等被放開後還來不及應對就又被摟住腰幾個起落消失在了大庭廣衆的視線裏…
“飛坦!!放我下來!!”被一個男人強吻還抗在肩上簡直打破了雲西這兩輩子來的所有底線和三觀,他又氣又怒地用腳不停踹飛坦肚子卻更為羞恥地被後者用力打了幾下屁股。
“你不要太過分了!!”如果知道和飛坦見面會是這種結果他死也不會答應和他見面!
一把扯掉雲西臉上那副礙眼的眼鏡,飛坦把人推在牆上禁锢在自己臂彎,看對方難得氣紅了臉不禁語帶威脅地說了一句。
“嗯?你說誰過分?”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對你嗎…你說,我憑什麽這麽對你?”被飛坦話裏潛藏的意義吓到,雲西忽然想到流星街那種地方從來都是男女不忌…
“不可能…”呆呆地和飛坦對視,雲西還不知道自己居然把想法都說了出來。
“怎麽不可能,不然你以為我會看上男人嗎?”變化系的人喜歡說謊,雖然飛坦之前從未在雲西身上用過這招,但他知道後者總是對自己人防範心薄弱。他直視着雲西雙眼直到後者的眼神從最開始的不信到有些許動搖…飛坦笑了。
“…飛坦,那個時候我們還小,可能…”雲西覺得這麽說的自己很扯,飛坦比自己還大了一歲,從小在那種環境裏長大的他會分不清自己的性向?
“別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在你為了別人去死的時候就已算背叛,從今往後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敢再背叛我就殺了你!”也許別人會被這些狠話吓到,雲西的記憶雖然只恢複了幾年,但和飛坦相處的那段說不上短的時間裏可是充分‘領教’過對方的毒舌和脾氣的…
“好了,對不起啊…飛坦。”雲西冷靜下後一反剛才的怒火伸手擁抱住飛坦,不管他以前和飛坦是不是…咳…的關系,但至少他們在那之前肯定是互相信任的同伴,他以為他死了…當時他肯定非常難過…
“你敢再離開我就掰斷你的四肢…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還在發狠話的金眼怪獸殊不知自己現在的姿勢根本就像一只正在被順毛的貓,而‘主人’雲西正無奈又寵溺地一邊撫摸他後背一邊敷衍地應聲說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作者病倒後的存稿箱君,歡迎調戲~
“你敢再離開我就掰斷你的四肢…把你做成我的收藏品。”
飛坦式情話,,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