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錢多多指着它, 說:“就要它了。”
“好的, 請您稍等。”
“慢着, ”錢多多叫住店員, “有沒有和它配套的手鏈。”
“有的。”
“一樣粗?”
店員笑得有些僵, “稍稍細一點。”
“行, 我要一套。”
“請您稍等。”
包好首飾,店員露出标準的八顆牙齒, 說出了價錢。
錢多多毫不猶豫地從包裏取出黑卡, “刷吧。”
付完錢, 店員建議她辦一張會員卡, 她極其爽快,說:“那就辦吧。”
等錢多多一走出珠寶店,店員惋惜一般地搖搖頭。原以為長這麽漂亮品味也應該不錯,誰知這位錢小姐品味竟如此低俗。大金鏈子什麽的, 實在是太不合适了。
雖然品味低了些,付錢時倒是十分爽快。
昨天錢多多把裙子上所有裝飾都拆除了, 但路易沒有生氣, 證明她還可以繼續這麽穿。
前世她真是傻得可以,明明不喜歡那麽穿, 還必須得忍, 一忍還忍了兩年。
她拽了拽外罩上的排扣, 覺得勒胸,索性把外罩取下,只穿一件內襯長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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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裙子, 她把買好的大金鏈子帶到脖子上。
大金鏈子壓在脖頸周圍,泛着沉甸甸的金光閃閃。
路易還在公司,沒有回別墅。錢多多抱着一盤櫻桃,去了天臺上。
昨日下了雨,天空澄澈如洗,清新的空氣裏摻雜着綠植的與花的香味。錢多多歪在花架下的躺椅上,一顆一顆地吃櫻桃。
想起上輩子她因受了驚吓,吃櫻桃噎死了,她吃櫻桃的速度減慢下來。然後腦海裏猝然閃過那只突然飛出來吓到她的野貓。
野貓。
她細細思忖,随即眼光亮了起來。
慢悠悠地吃完一小盤櫻桃,她對傭人說:“請再給我端一盤來。”
“小姐,您已經吃了那麽多,再吃的話,恐怕……”
傭人這麽說,本來錢多多想算了的,然而餘光瞥見朝天臺走上來的人影,她頓了頓,口吻立時變得尖利刻薄,“我讓你去拿你就去拿,哪來這麽多廢話!再廢話,小心我讓Louis解雇你!”
傭人即刻躬身,“是,是,小姐。”
一轉身,傭人就撞見了路易,她趕忙恭恭敬敬地彎腰,“先生回來了。”說完就馬不停蹄地去端櫻桃。
錢多多似才發現路易,慌張地解釋,“她不讓我吃櫻桃,我才沖她發火的,平時我也不是這麽愛發脾氣,就是她太過份了,我要吃櫻桃,她還不願意去拿,有這麽當傭人的嗎?”
錢多多确定方才路易聽到了她和傭人的對話,知曉傭人根本就沒她說的那麽過份。
所以,請快點看穿她虛僞又表裏不一的“本質”吧,請快點厭惡她吧。
路易默然,視線挪到她脖間的大金鏈子上。
在日光下閃得刺眼的大金鏈子讓路易眉間微擰。
注意到他在看她的大金鏈子,錢多多故意擡起胳膊,佯裝撩劉海,不經意露出手腕間同樣閃得刺眼的金鏈子。
“取下來。”他沉下臉。
“什麽取下來?”
“項鏈。”
她摸着項鏈,仿佛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閉了嘴,委委屈屈地取下項鏈。
似乎沒了再和她說話的心情,他沒有停留,轉身下了天臺。錢多多握着大金鏈子,心情愉悅地恨不能拿着高音喇叭唱歌。
傭人端着櫻桃戰戰兢兢地上來,“小姐,您的櫻桃。”
對于傭人,錢多多有點過意不去,她忖度幾瞬,把取下來的項鏈丢到傭人懷裏,假裝施舍般,“我不要了,你拿去吧。”
“小姐,使不得。”傭人捧着大金鏈子很是無措。
“Louis又不喜歡我戴這個,我留着幹什麽,放那兒也沒用。”
“可是小姐……”
“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你聽不懂人話?”錢多多又故意刻薄起來。
“是,多……多謝小姐。”
傭人退下,錢多多松懈下神經。再這樣下去,她都覺得自己可以去當演員了。
用晚餐之前,路易一直在書房裏處理工作,錢多多樂得自在,恨不得他能時時刻刻投身在工作上。
想想前一世,一得到她,他就随時随地地黏着她,只要他在別墅裏,她就必須在他的視線範圍以內。而這一世他并沒有如前世那樣。
她很清楚,他之所以發生變化,是因為她的計劃。或許他現在已經有些厭惡她了。他沒有黏着她,這就是證明。
錢多多給自己打氣,再接再厲,說不定馬上她就能擺脫他了。
晚餐她依舊吧唧嘴,并且刀叉老是不小心碰到餐盤,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路易的容忍度好像到了盡頭,他說:“你需要了解用餐禮儀。”
她嘴裏含着飯,說:“呃?”
“明天開始,會有人教你相關禮儀。”
她乖順地點頭。就在這時候,路易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他對着手機冷冷淡淡地嗯了一聲,結束通話。
他從座椅上站起來,淡得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光在錢多多身上停留半秒,繼而離開了別墅。
錢多多目送他走遠的背影。他這時候去哪裏?今天還會不會回來?不回來的話,簡直就太好了。今晚她住在這裏,就會和他一個房間,她還是很抗拒和他“同床共枕”。
對于和未婚夫每月一次的固定“約會”,齊姜每次都懸着一顆心,巴不得每月一次變成每月零次。
她瞅瞅對面的路易,想要快點吃完飯,結束這種壓抑的折磨。
說起來也是好笑,她連自家老子都不怕,卻怕自己的未婚夫。每一次面對他,她都忍不住地慫了下來,那是一種不受控制地慫。在他面前慫,就愈發讨厭自己這麽慫,也就愈發讨厭他。
不過讨厭歸讨厭,她還是很佩服這男人的。
路易是他爸年輕時和一個法國女人生下來的私生子,十二歲才被認回路家。
五年前,路易他爸和他哥遭遇空難死亡,路氏又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路家老爺子還一病不起,所有人都以為路氏這個大集團要垮掉的時候,年僅二十一歲的路易站出來,以一人之力力挽狂瀾,将整個集團救活。
很難想象,一個二十一歲的年輕人是怎麽做到讓一個垂暮的集團重新站起來,并且在五年內越做越大,到現在明顯地已經要壓過與之齊頭并進的齊氏的。
僅僅五年,路氏俨然成為商業巨頭,而他本人也成為炙手可熱的巨鱷。
齊姜唏噓不已。
她和他是家族聯姻,她不喜歡男人,但得用婚姻來做掩護。而他也對她沒意思,只是完成家族聯姻的任務,妻子于他而言只是一個符號。所以兩人協議婚後互不幹涉,各玩兒各的。
為了應付雙方家長,兩人每個月都得假裝約會一次,也就是吃一頓飯,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齊姜心道還好她不用和他做真夫妻,要不然長此以往下去,她得憋屈死。
路易用幹淨地纖塵不染的帕子擦過指間,看也沒看齊姜,說:“齊小姐,下個月見。”
齊姜笑呵呵:“下個月見。”
說完就在心裏罵自己,能不能硬氣一點,人家看都不看你,你還笑嘻嘻的,跟個奴才一樣。
和路易分道揚镳之後,她徑直去往夜店。在夜店裏蹦了會兒迪,那股子被壓迫的憋屈才徹底消散。
她半倚着吧臺,慢慢地恢複力氣,有男人上來搭讪,她叱過去,“老子喜歡女人。”
男人悻悻地握着酒杯走開。不多久又有女人來搭讪。穿着暴露的女人前凸後翹,笑容魅惑,“我可聽到了,你說你喜歡女人。”
齊姜瞧了瞧女人妖嬈的身姿,而後露出閃着銀光的虎牙,“對啊,尤其是你這樣的,最喜歡。”
女人嗔笑,紅唇湊過來,“真的嗎?”
齊姜捏住女人的臉,就要吻下去,對上女人刷了眼影的大眼睛時,腦中倏地浮起一雙如裝了碎星的明眸。她吻下去的動作卡頓住,一把推開女人。
“怎麽了?”女人驟然被推開,有些不明所以。
“雙眼皮哪兒割的,太明顯了。”齊姜的聲線沒有起伏。
女人耳朵一熱,罵道:“你雙眼皮才是割的!”罵完就大步鑽入了人群裏。
齊姜雙手交叉,沉靜地靠着吧臺,突然罵了句:“媽的,邪門兒了。”
一聽到外面響起汽車輪胎碾壓過地面的摩擦聲響,錢多多極速合上書,旋風一樣地鑽進被窩裏。
她把自己攤成大字型,歪七八扭地蓋着被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沐浴露的香氣和水霧氣臨近,她平躺着假睡,竭力保持肢體自然。
路易穿着浴衣,額發末梢微濕,看見睡成大字型的錢多多,他擰眉,叫醒她:“錢多多。”
都連名帶姓地叫她了,閉着眼睛的錢多多心一抖,慢慢地睜眼,“Louis,你回來了。”
他的浴衣半敞開,露出裏面結實健壯的肌肉,饒是見過他比這還裸.露的樣子,錢多多也不禁臉紅。她無法控制地雙手捂住眼,一時忘記要和他演戲,像一只受了驚的小鹿一樣往後退縮。
她雙手捂眼,頰邊似暈過水色胭脂,左肩衣服垮下來,露出半邊光滑圓潤的肩頭。
路易擰起的眉心緩緩松開,他俯身欺壓而近。
感覺到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錢多多挪開雙手,正好撞進路易變得幽深的瞳孔裏。
這樣熟悉的,被欲望填充的眼神讓錢多多心底生出最深的恐懼。她哆哆嗦嗦,後退到床頭,退無可退。
他一只手撐在她身側,一只手在她粉粉的頰側游移,仿佛野獸在進食前,考慮該從哪裏下口。
大腦混亂的錢多多什麽都忘了,恐懼讓她的眼眶濕潤起來。
“不許哭。”路易說。
錢多多緊貼床頭,聲音顫抖,“我……我害怕……”
他在她眉間落下一吻,“別怕。”
錢多多跟更加怕了。她理智全無,想起了上輩子她和路易兇殘的第一次。那樣的慘狀她永遠也不想再經歷一次。
感覺到身上一涼,她正準備要反抗,路易卻停了下來。她愣了愣,聽到他說:“你流血了。”
她起身,看到被單上的血,心裏登時一喜,此刻理智也慢慢地回歸原位。
……
重新躺到換了床單的大床上,錢多多蜷縮起來。
聽着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水聲,她後怕地又縮緊了一些。還好她來了月事,不然今晚她鐵定逃不過。雖然她告訴自己早晚都要經歷這件事,可她還是怕,怕到什麽也顧忌不了,只想逃避。
她以為路易洗完澡會在這張床上睡,但她料想錯了,路易沒有折回,而是出了房間。
展開蜷縮成一團的身體,她放下了心。
路易靠在沙發裏,手中捏着一杯酒。他輕輕搖晃着酒杯,殷紅的嘴唇在燈影下如滌入了鮮血之中。
眼前掠過方才女孩流血的畫面,他放下了酒杯。
第一次遇見她,他被那雙眼睛所吸引,但就像流星劃過天際,了無痕跡,繁忙的工作使他忘記了她。
第二次見面,他認出服務員是她。穿上飾有花結和花邊緞帶裙子的她,使他頭一次生出想要占有別人的念頭。
可她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做他的女人。他只有設局,讓她不得不對他屈從。
然而與她相處這兩天,他對她極其不滿意。對他來說,她只是一個滿足他占有欲望的寵物,當寵物不得自己歡心時,唯有将其棄之。
第二日錢多多昏昏沉沉醒來,路易已經去了公司。她摸摸肚子,軟綿綿地去吃早餐。
“小姐,我是教您用餐禮儀的老師。”餐桌旁,一位穿着格子裙的女人說道。
錢多多嗯了一聲,敷衍地應付完禮儀老師,她換下衣服離開別墅。
在寵物店裏逛了一圈,她看中了一只圓圓胖胖的灰藍英短。
她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胖胖。胖胖一點都不怕生,性格還很溫和。把它帶到別墅裏,傭人瞧見了,連忙道:“小姐,先生不喜這些小動物。”
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她才買回來的啊。錢多多沒理傭人,專心逗弄胖胖。
傭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退下了。原以為路易下午就會回來,卻不料他沒有回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他去國外出差了。
錢多多抱着胖胖,一面高興,一面又是惋惜。這麽說,路易要一周後才能見到胖胖了。
揉揉胖胖的小腦袋,錢多多說:“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你要好好照顧它。”
“是,小姐。”
好幾日不見錢多多,金野琢磨着應該再去見她了。這幾日他制定了完美的計劃,堅信在計劃實施的過程中,錢多多一定會慢慢地喜歡上他,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她。
只是拿出手機點開她的號碼時,他又躊躇起來。一種近之情怯的感覺油然而生,思索許久,他決定還是直接去找她。
彼時錢多多正在上課。察覺到來自左側的注視,她轉向左方,“齊姜?你看什麽?”
齊姜猛地回神,她暗罵一聲,吊兒郎當道:“我看你真好看。”
錢多多捂額,“謝謝。”然後繼續認真聽課。
轉回腦袋的齊姜又悄悄地把眼睛送到了錢多多身上。錢多多一邊看黑板一邊做筆記,秀致的側顏如同打了柔光,精致而柔和。
齊姜嚼嚼口香糖,情不自禁,把錢多多垂下來的一縷頭發勾到她耳後。
錢多多有些愕然,小聲對她道謝。齊姜輕然地聳肩,表示不用客氣。她撚了撚碰過錢多多頭發的指腹,掩飾性地偏過眼。
還真他媽地邪門了。齊姜承認,她是挺喜歡錢多多的,要不然也不會巴巴地跑來上學。但她對錢多多的喜歡與對從前那些女人沒有區別。
她的喜歡,在同一時間可以分散給許多人。她一向都是這麽過來的,從沒有覺得哪裏不對過。
那天晚上和路易分開之後,她也确實對夜店裏的那女人産生了興趣,然而到關鍵時刻,她居然想到了錢多多,随之一陣愧疚就莫名其妙地升了上來。
奇了怪了,她居然還會對別人産生愧疚!且不說錢多多還不是她什麽人,就算錢多多已經是她什麽人,她也應該不會有什麽愧疚的啊。
她不信邪,翌日晚上又去了一次夜店,卻還是到了關鍵時刻被愧疚感逼的不得不停下來。
她氣的恨不得把整個夜店都給砸了。
反反複複煩躁了幾天,到了如今,她才隐隐約約得出一個結論。
他媽的她喜歡上錢多多了。是真喜歡,不是玩玩兒的喜歡。
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困擾了齊姜兩天的煩躁總算一掃而空。
下課鈴響,周樂樂匆匆忙忙地趕去兼職,齊姜擡起小臂,無比随意自然地把手搭在錢多多肩上,說:“小公主,你不是喜歡吃串串嗎,最近學校外面開了一家新串串店,據說味道超級棒,要不要去吃?我請客!”
最近吃西餐快吃吐了的錢多多聞言,立馬點頭,“好啊,但是不用你請客。”
“又沒幾個錢,請你吃算了。”
“不行。”
見錢多多如此堅持,齊姜妥協,“好吧。”
兩人剛走沒多遠,就聽到有人喊錢多多,錢多多回身,鈍鈍道:“金野。”
金野瞥了眼把胳膊搭在錢多多身上的女人,問道:“這位是?”
“我同學,齊姜。”錢多多介紹,又向齊姜介紹了金野。齊姜雙眸略合,語氣輕飄飄,“哦,原來小公主朋友。”
明顯地感受到來自于齊姜的敵意,金野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繼而問:“你們這是去哪裏?”
“去吃飯。”錢多多回道。
“我也正好要去,一起?”金野揚起長眉。
齊姜不動聲色地斜了他一眼。錢多多轉向齊姜,征詢她的意見,“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齊姜笑得燦爛,同時加緊摟錢多多的力道。
見狀,金野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睫毛。
他們一幹人來到串串店,俊男靓女的組合登時吸引了店裏所有人的注意力。不過他們三人倒是習以為常,沒有任何不自在。
由于是新開的店,店裏優惠多,又加上味道的确很好,所以店裏爆滿,幾乎找不到一處空座。
金野沒來過油煙味如此沖鼻的餐館,他以拳抵住鼻子,不着痕跡地蹙眉。齊姜同樣也沒來過如此低檔次的餐館,她有些後悔來了,但她裝作若無其事,說:“那裏有空位。”
店員笑眯眯地問他們吃什麽鍋,錢多多正要說紅湯,赫然記起一件事,“金野,你是不是不吃辣?”她記得那次他去她打工的餐廳時說過不吃辣。
金野簡直受寵若驚,沒料到錢多多竟記得他不吃辣,他颔颔首,眼角眉梢飛揚着愉悅,“不吃。”
“要鴛鴦鍋。”錢多多對服務員說。
鴛鴦鍋底咕嚕咕嚕冒泡,辣辣的香味直鑽入錢多多肺腑之中。她食指大動,拿起了筷子。
金野把輸涮好的黃喉遞給錢多多,“多多,給。”他知道她喜歡吃黃喉,去她家吃飯那幾次就老是見她吃這東西。
“謝謝。”錢多多看着漂着辣汁的黃喉片,咽咽唾沫。
“小公主你不是愛吃鹌鹑蛋嘛,這裏我給你涮好了,全都給你。”齊姜把一堆鹌鹑蛋竹簽放到錢多多碗邊。
“你們自己吃,別光顧我。”錢多多赧然。鍋底升騰的煙霧裏,她輕輕開合着唇瓣,嫣紅的嘴唇比以往更加紅潤,漂亮地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金野和齊姜紛紛一怔,然後像是默契,同時望向對方,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某種東西。
随後,金野驚詫地望着齊姜,匪夷所思。齊姜了然地與之對視,意料之中。
兩人之間暗潮湧動,錢多多什麽都沒發現,只專心吃串串。
吃完串串,再過半個小時就要上課,錢多多和齊姜與金野在教學樓前分開。
金野盯着她們遠去的身影。
不僅要防男人,連女人也要防。他抿直唇線。
下午放學,錢多多打車回別墅。一開始她就堅決不讓路易派的司機接送她上下學,因為容易暴露,因此她每次上下學都是打車。反正花的是路易的錢,她半點都不心疼。
她一到別墅,胖胖就飛過來抓住她。她抱起胖胖。才幾天沒,它就重了很多。
帶着胖胖來到天臺,它趴在她膝蓋間,舒舒服服地讓她摸它的肚皮。
天色漸漸陰下來,渾濁的涼風刮上天臺。錢多多仰視天上的烏雲。
要下大雨了。
她抱着胖胖下天臺,才走兩步,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路易。
他不是後天才回國?錢多多訝異。
路易看見她抱在懷裏的貓,耐心已經達到極限,聲音如淬了寒冰,“你可以------”後面的“滾了”還沒說完,一道振聾發聩的雷聲轟鳴而下。
血色迅速從路易臉上褪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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